第30章
第 30 章
宋見霜想算丘涼的親生爹娘是誰。
爹爹曾說過丘涼是六親皆亡的命格,她心裏已經對這個說法産生了質疑
若真是爹爹在外面惹下的風流賬……
宋見霜看着丘涼,心思五味雜陳,人生頭一回,她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你還算什麽,我一天最多只能看四次,以後不知道哪天就不靈了,還是去鋪子裏賺銀子重要。”丘涼話音一頓,怕宋見霜覺得她又只想着掙錢,便補了句,“今日就剩下三次了,以防萬一還是用在客人身上為妥,免得砸了招牌。”
用在鋪子裏,一回值三百銀,确保不會出錯。
等到宋見霜賺回雙倍的本錢,她還可以再提分銀子的事。
技能忽然失靈,還有次數限制,讓丘涼産生了危機感,她缺銀子,太缺了,到現在身上也只有十幾兩,想跑都跑不遠。
宋見霜不為所動:“鋪子上我心裏有數,先看完我這一卦。”
說完,她在心底默問一聲:丘涼的親生爹娘是誰。
搖完銅錢便想握住丘涼的手。
丘涼躲開,問道:“你算什麽,如果不重要就別浪費了。”
宋見霜沉沉望着她:“很重要,我必須弄清楚,你先看再說。”
丘涼無奈,只能伸出手。
兩手相握,宋見霜緊緊盯着丘涼的臉,不漏看她的每一個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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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見丘涼的臉色越來越肅重,到最後松開手時,眼角竟隐隐發紅。
宋見霜愣住,難道爹爹說的是實情,丘涼的雙親真的不在了?
丘涼擦了一下眼角,心口莫名發悶:“你到底問了什麽?”
那些畫面太過絕望,讓她這個旁觀者也忍不住跟着哀傷,跟着無助。
宋見霜眼神微閃,淡定道:“我有位朋友,一直想找到自己的親人。”
“你這位朋友是個孤兒吧。”丘涼想着那些畫面裏的場景,言語篤定。
宋見霜這位朋友好慘,一出生就被滅門了。
“怎麽說?”宋見霜穩着神色,心底竟有一絲不忍,好在丘涼不知道這是在算自己的身世。
丘涼長嘆一聲:“你那位朋友的親人都死了,既然已經平安長大,就好好過日子吧,別想着找從前,也別想着報仇了。”
她在畫面裏看到了一名武将,揚着丘家軍的旗幟,直至戰死,還是沒能守住城門。
畫面一轉是京城丘府,手持大刀的官兵闖入,家丁,婢女,老人孩子,一個接一個倒下,他們拼死攔住官兵的腿,為後院那個正在生産的女人拖延着時間。
可人命築不起圍牆,手起刀落,官兵闖入後院,女人為了腹中的孩子能有一線生機,生生剖開了自己的肚子,又親自點燃了大火。
最後的畫面定格在熊熊火海中,滿門慘烈,血流成河。
丘涼猜測,宋見霜的朋友大概就是那個孩子,那個孩子活下來了。
宋見霜握了握手指:“我那位朋友的親人是被害死的嗎,仇人是誰?”
丘涼見她打破砂鍋問到底,只能把自己看到的一切都講出來。
“……所以,這些事最好還是不要告訴你那位朋友了,最好還是不要執着于身世。”
更不要想着報仇,官兵是帶着聖旨殺入的丘府,顧名思義,滅那位武将滿門的是皇帝。
宋見霜怔怔出神,姓丘的武将,滿門被滅,她不曾聽說過。
若按時間推算,應該是發生在十八年前的事,她一歲多的時候。
“這樣啊,是不要告訴她為妥。”
但她的朋友已經知道了,還是親眼看到的,卻不知那故事中的人是自己。
宋見霜看了眼丘涼,默默移開視線,如果丘涼知曉了一切,會想報仇嗎。
在她沒有弄清楚一切之前,她不僅不會告訴丘涼,還要攔着丘涼不要算自己的身世。
算完這一卦,兩人便去了朱雀街。
馬車上,宋見霜問了一個問題。
“丘涼,如果換了你,你會想報仇嗎?”
丘涼想也不想就道:“當然要報仇,人活一世,就圖個痛快。”
有仇不報是傻子,不然也太憋屈了。
宋見霜笑笑:“也是,總要活得痛快些。”
很快,馬車停在神機妙算鋪子外。
這一次第一個進門的不是文安公主,而是昨日那位肖二公子。
肖二公子神采奕奕,臉上滿是喜色。
他本來只是想替二皇子來摸摸宋家的底,根本沒把那一卦放在心上。
沒想到爹爹今日上朝回來就從戶部侍郎成了戶部尚書,而且妹妹也有消息了,竟是馬車壞在了半路,偶遇了二皇子,兩人一見鐘情,二皇子已經求了聖上賜婚。
果然是雙喜臨門,大喜。
“宋小姐,我今日來算算自己的前程。”肖二公子道謝之後,說明來意。
原以為宋見霜也就跟宋監正學了點皮毛,沒想到人家是有真本事的。
二皇子那邊聽聞此事之後便發了活,再試探一番,若真的是神機妙算,一定要招攬過來,若無法招攬,亦不能讓她投到大皇子門下。
一卦之後,宋見霜看着卦辭,解道:“肖公子當穩紮穩打,莫要冒進,成就必然不差。”
“借你吉言。”肖二公子對宋見霜不說了解,但道聽途說也明白此女不喜糾纏,先不遠不近地接近着,凡事慢慢來。
待他出門,丘涼便問宋見霜:“他這一卦要看嗎?”
應該不用看吧,感覺不怎麽要緊。
宋見霜只說了一個字:“看。”
她想知道的并不是肖二公子的前程,她想知道的是肖二公子身後的人。
肖家是二皇子的人。
如今,不管是她還是丘涼,都與皇家牽扯不淺,這樣的機會不能浪費。
哪怕不一定能看到有用的信息,也不能錯過。
丘涼訝然:“這可是今日的第三次了。”
宋見霜點頭,主動握住了丘涼的手。
幾息過後,丘涼面色一變:“肖家投靠的是哪位皇子?”
她看到肖二公子入朝為官,與一人相談甚歡。
那個人她看到過,正是之前算出宮變時,那個在皇帝死後,一劍殺了文安公主,坐上龍椅的皇子。
“二皇子。”宋見霜眼神微亮,已經想到了什麽,“你之前看到過的畫面裏有二皇子?”
“沒錯,之前的宮變,始作俑者應該就是二皇子。”丘涼心道,這一卦果然該看,宋見霜在某些事上的敏銳要比她厲害很多。
二皇子是個狠人啊,若後來沒有發生改變,他會弑父殺妹,奪得帝位,是最後的贏家。
正說着,文安公主就走了進來。
丘涼與宋見霜對視一眼,暫時不去想二皇子的事。
文安公主這次不僅是來求卦的,還遞給她們一張請帖。
來自公主府的請帖,時間是兩日後的立冬。
宋見霜面露不解:“姑娘這是何意?文安公主的請帖為何要贈與我?”
難道是要表明身份?
文安公主笑得高深莫測:“宋小姐到了公主府就知道了,屆時一定要來,可不要拂了公主的美意。”
她就是當朝三公主,封號文安,這倆人到時候可別驚掉大牙。
宋見霜收好請帖,問道:“姑娘今日想算什麽?”
文安公主想了想道:“算算我大哥的前程。”
她的大哥,便是大皇子泰王。
“第六卦,訟。”
宋見霜找到卦辭,二人争路,勢均力敵,當懸崖勒馬,才能逢兇化吉。
顧名思義,争路的兩人就是大皇子和二皇子,此卦暗示大皇子略遜一籌,若及時退出,才有好兆頭。
可這話,不好說啊。
讓大皇子退出奪位之争,那可能嗎?
就算是她如實告知文安公主,文安公主也未必會去規勸大皇子,說不定還要拱拱火,好坐收漁翁之利。
宋見霜略一思量,合上書:“令兄貴不可言。”
文安公主:“…”
又是一個貴不可言,若不是她自信這倆人不知道她的身份,早翻臉了。
這不是糊弄人嗎。
不過,她算的人也确實貴不可言,無論是父皇、母妃,還是大皇兄。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宋見霜也沒說錯。
“有勞宋小姐。”文安公主忍下情緒,不知者無罪,等在公主府表明身份,再進一步試探吧。
這次,不用問宋見霜,丘涼也知道要看。
她握住宋見霜的手,兩眼失神片刻,松開了手:“文安公主的大哥應該是大皇子,他被賜了毒酒,死了。”
畫面裏,泰王府被官兵圍成了鐵桶,有太監舉着聖旨,端上一杯酒,大皇子喝了,當場斃命。
宋見霜默然,跟她看到的卦辭出入不大。
她看了眼門外,她直接吩咐小橙子:“橙子,關門,回府。”
鋪子外,李崇淋糾集了一堆好友,想着無論如何也要算到這第三卦。
不管宋見霜選誰,都算姻緣,還是算宋見霜的姻緣。
卻不料,還不等他的人進門,門竟然關上了。
李崇淋當場黑了臉,難道宋見霜又為他立了新規矩不成,先是一人一卦,又是算有緣人,今天更過分,直接提前關門,不算了。
若不是他自持修養,恨不得去攔宋見霜的馬車。
李崇淋咬了咬牙,他決定了,明日不管什麽撕破臉不撕破臉的了,也不理會文安公主和二皇子的人了,他直接把門堵了,全上自己人。
結果第二天,他帶人守在鋪子外半天,連宋見霜的人影都沒見到。
宋府。
吃過早飯,丘涼見宋見霜直接帶她往書房走,不由問道:“今天不去鋪子裏嗎?”
“明日立冬,我們要去公主府參宴,今天就歇息吧,往後也是三日一休。”宋見霜走進書房,示意丘涼坐下後,拿出三枚銅錢。
丘涼在心底翻了個白眼,她就知道,即使不去鋪子裏,這個女人也不會放過這四次機會。
這幾天有點忙,暫時日更一章,更新時間調整到每天下午兩點,抱緊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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