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攤牌
攤牌
陳媽媽萬萬沒想到，自己就是和丈夫拿個體檢報告的功夫，就能看到女兒，還是這個門診。
餐廳。
看看坐在對面的沈孟冬，她笑笑：“孟冬啊，你瞞阿姨瞞得還挺緊。”
沈媽媽低着頭，不說話，還是沈爸爸張嘴替兒子說話：“這孩子，也一直沒跟我們說。”
陳媽媽哼了聲，狠狠看向自己的女兒。
陳曦破罐子破摔，一句話也不說，陳媽媽只恨不得扒開女兒的腦子，看看她是怎麽想的。
可終究是舍不得。
“爸爸媽媽，叔叔阿姨，一直也沒找個機會告訴你，今天也是巧，大家都看到了，我和陳曦，在一起了。”沈孟冬笑道。
沈爸爸一臉笑，看向陳曦的目光滿是慈愛：“曦曦這孩子，我從小就把她當自己閨女看，沒想到還真有這個緣分！曦曦啊，以後你放心，叔叔肯定向着你。”
見沈媽媽不說話，沈爸爸還在桌子底下踢了她一下，沈媽媽擡頭，對着對面的三人笑一笑：“是啊。”
老孟犯過原則性的錯誤，陳媽媽雖然不喜歡，可見他對待自己女兒這個态度，自己是非常滿意的，只是孟麗梅……
難道她還看不上自己女兒？陳媽媽生氣，哼，你自己兒子當初……
陳爸爸見陳媽媽表情不對，忙按住她的手，笑着開口：“現在的年輕人有什麽事也不告訴家裏，曦曦只告訴我們談戀愛了，可男朋友是誰那是一點也沒漏出來，要不是今天碰見，我們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知道呢。”
“現在的年輕人可是比我們那時候能藏事，老陳啊，你還記得咱們……”
沈爸爸和陳爸爸回憶當年，陳媽媽趁着這時間拉住女兒的小手，目光在陳曦包裏打轉，陳曦搖搖頭，陳媽媽松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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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媽媽看向自己身旁替衆人長輩倒水的兒子，看着他乖巧的面容，越發覺得心裏苦澀。
一頓飯吃的沒滋沒味。
各回各家。
陳媽媽一回家就伸手去揪閨女的耳朵，陳曦一個側身躲過去，嘟着嘴抱怨：“幹嘛幹嘛，小時候你也沒拽過啊。”
“你還好意思說！你你你，你和沈孟冬談戀愛你怎麽不告訴爸爸媽媽？長大了是吧？翅膀硬了是吧？大事瞞着爸爸媽媽了是吧？還去醫院查，查……”
“我沒懷孕！我那只是腸胃有些不舒服！”陳曦舉着報告證明自己。
陳媽媽一把奪過，看過後拉着女兒就去了卧室。
陳爸爸踱步都門口，敲敲門。
“幹嘛？”陳媽媽沒好氣地問。
“我就是告訴你，咱們可就只有這麽一個寶貝閨女！”
“行了行了！就你知道疼女兒？難道她不是我親生的？”陳媽媽看着胳膊肘往外拐的陳爸爸，心裏越發憋悶，看着捂着嘴偷笑的女兒，一巴掌揮了過去，“笑？你還知道笑？你快告訴我，你怎麽和沈孟冬在一起了？”
沈爸爸一路上都在誇。
“孟冬啊，你眼光真不錯，曦曦這孩子爸爸從小看到大，懂事有禮貌還能幹。”
“你們什麽時候在一起的啊？在一起多長時間了？有沒有考慮過什麽時候結婚？”
“哎呦，剛才也沒包個紅包，會不會太失禮？你回去替爸爸說一聲，爸爸這是太激動了。”
“什麽時候有空，帶着曦曦回家坐坐。”
沈孟冬心情很好。
雖然陳曦沒懷孕，可今天也是意外之喜，要不然不知道什麽時候他們的關系才能公之于衆。
她這麽好，他想讓全世界都知道。
難得，對爸爸，沈孟冬語氣親切，多了兩份真誠。
“在一起也沒多長時間。”
“考慮過結婚，只是具體還沒有和曦曦商量，主要還是看她的意思。”
“會有機會的。”
沈爸爸捕捉到兒子語氣中的軟化，心頭一喜，還要再誇兩句，就聽到沈媽媽張嘴：“你去樓下買點菜。”
沈爸爸不滿，好不容易和兒子關系緩和，他要趁着這機會刷刷兒子好感。
“爸，我想吃東坡肉。”
迅速掩下不滿，沈爸爸應了一聲，興致高昂走了。
“你真的……和陳曦在一起了。”安靜的客廳裏，陳媽媽的聲音有些飄。
“是的。”沈孟冬的聲音擲地有聲。
沈媽媽呼吸停滞，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好一會才停下，她撫着胸口看向沈孟冬：“你，你有沒有想過你哥哥。”
沈孟冬眨眨眼，頭歪了歪：“我，為什麽，要想他？”
沈爸爸回來，就發現客廳裏只有沈孟冬一個人。
“你媽呢？”他問。
“在房間裏哭。”沈孟冬自然接過袋子，語氣淡淡。
“在家啊，那就……”沈爸爸反應過來，猛地拔高了音量，“什麽？哭？”
看着兒子安靜的側臉，沈爸爸了然，嘶了一聲，看看那鎖着的門。
沈孟冬将食材一一放進冰箱：“爸，我今天就不在吃飯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啊？啊，那好。”沈爸爸沒敢留他。
在客廳盤旋一會，沈爸爸準備去敲門，然不知何時，沈媽媽居然自己把門打開了，吓了一跳的沈爸爸捂着胸口直拍。
“走了？”沈媽媽目光渙散，吸吸鼻子，呆呆地看着大門。
“嗯。”沈爸爸走過去去扶她，“孩子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你……”
“你知不知道，他是真的想和陳曦在一起。”沈媽媽沒注意丈夫說的什麽，一把攥住他的手，神情十分激動。
沈爸爸覺得有些怪，兒子對一個女孩子真心不好嗎？怎麽聽着她這意思，似乎兒子只是玩玩她才高興。
見丈夫一直沒在點子上，沈媽媽着急地淚都要流下來了：“那孟秋怎麽辦？咱們家剛過兩天消停日子，孟冬怎麽就不知道懂點事？”
沈爸爸一愣，看着她。
沈媽媽此刻急于得到一個人的支持，只是在她殷切的目光下，沈爸爸臉色越來越怪：“那為什麽弟弟就要顧全大局，而不是哥哥體恤弟弟？”
“你，你怎麽能這麽想？”沈媽媽想說服沈爸爸，卻一直找不到合适的詞語。
沈爸爸道：“麗梅，你偏心，也太過了吧？”
沈媽媽怔在原地，她偏心？
“這樣說，孟冬這孩子，對你還真是情真。”陳媽媽聽完便笑了，不過想到他們那一家子，又皺起眉頭，“就是沈孟秋……”
“又不住一塊！”陳曦想了想，又把她們倆把房子打通的事說了。
“那房子買下來了？”陳媽媽一愣，不是說老沈家的錢都給大兒子買房買車工作用了嗎？怎麽現在又能拿出那麽一大筆？
“那是他自己買的，沒用家裏的錢。”陳曦道。
“自己買的？”陳媽媽拔高音量，不是她誇，當初要不是她眼光好，趁着房價飛漲之前把房子定下，現在家裏可拿不出那麽多錢買房子，就是現在，陳曦那房子也是頂頂好的，同時這也意味着房價高，只是沈孟冬就一小學老師，哪來的那麽多錢買房子啊。
難道是……
“是不是他奶奶給的？”陳媽媽八卦道。
陳曦吃不準沈孟冬什麽想法，便順着陳媽媽的話問道：“媽，沈奶奶很有錢嗎？”
“可不是嘛。”陳媽媽回憶道，“你沈叔叔孟阿姨當初出事家裏沒了生活來源，可都是沈奶奶資助的，就是當初他們家開店，也是沈奶奶給拿的錢。”
“那當初怎麽沈孟冬不留下，沈奶奶要帶着他回鄉下啊。”
陳媽媽看了陳曦一眼，想着以後二人說不定真能成事，就道：“還不是你孟阿姨，她多要面子一人？當時工作被撸了，就氣不順，總感覺是孩子的錯，沈奶奶怕那什麽，就帶着他回去了。”只是沒想到，一走就是那麽多年。
孟冬這孩子跟孟麗梅倒是越來越不親近了。
唉，怪誰呢？陳媽媽搖搖頭，将這些糟心事晃走。
陳曦氣得手抖：“她，她怎麽能這樣？”
陳媽媽沒說話。
過了好一會，陳曦才平靜下來，下定決心以後要加倍對沈孟冬好。
飯做好了，陳爸爸敲門。
陳曦起身去開門，陳媽媽這才注意到女兒手上的镯子。
“你什麽時候買的？看着不錯啊？”陳媽媽摸着玉镯道，擡頭就看到女兒有些心虛的臉。
陳媽媽：“……”
孟冬這孩子給買的？不對！陳媽媽心裏有了個想法：“是沈奶奶？”
陳曦：“嗯……”
“多少錢？”會不會太貴重？不過這也也是看中女兒的意思，陳媽媽一半開心一半糾結。
“應該不是太貴……”陳曦說話時有點虛。
陳爸爸驚呼一聲：“這是上好的羊脂玉吧？”
陳媽媽：“嗯？”
“這品相，少有啊，一套房跑不了。”陳爸爸懂點，揣摩道，說完才意識到這是戴在自己女兒手腕上的，擡頭就和陳媽媽交換了下視線。
這沈奶奶，還真是喜歡咱閨女。
因為明天要上班，吃過飯陳曦就離開，坐在沙發上看着爸爸媽媽打包飯菜，接收到一條微信，陳曦愣了一下，擡頭：“媽，再多裝點，沈孟冬還沒吃飯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