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不怕
不怕
楊媽媽為什麽不認可朱萸？還不是因為聽兒子同事說，他們倆是醉後在一起才有了孩子，跟兒子說的什麽，以前高中就認識，前一段聚會又遇上才決定在一起，一點也不一樣。
還以為兒子是受了小妖精的勾引，自己舍不下臉皮拒絕，便親自上馬替兒子處理，只是沒想到小丫頭倒還有骨氣，在咖啡廳裏直接就拒絕了自己的賠償提議。
楊媽媽見多了這樣的女孩，一副清高樣子，實際背地裏還不是想着多撈一些？所以第二次過來，她也不躲着別人，直接來她公司，只是沒想到，她朋友竟然這般不知廉恥。
楊媽媽自诩是有身份的人，臉憋的通紅也說不出一句話，狠狠看了一眼這兩人，轉身走了。
朱萸這才似渾身沒了力氣，癱軟在陳曦身上，陳曦也不喊其他人，半摟半抱帶她去了休息室。
“你怎麽不跟我說？”陳曦倒了杯水給朱萸。
朱萸捧着杯子，才感覺發冷的身體漸漸回暖，她怎麽說？她沒臉說，一想起這事，朱萸就氣得發抖。
陳曦嘆了一聲，拍拍她的背，“楊致遠怎麽說？”心裏還有一點幻想，“是不是他不知道？你要是不好意思開口，我去找他。”
朱萸沉默了下。
陳曦隐約明白了什麽，頓了頓，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他，他就這麽看着你被他媽這麽欺負？他還是不是個男人？就這麽個男人，你還想他了那麽多年？”
朱萸慘笑，是啊，就為了這麽個東西。
陳曦拿起手機，找到楊致遠的手機號碼就按了過去，噼裏啪啦一陣罵，那邊沒有一絲聲息。
“楊致遠，你還真不是個男人！狗都比你有出息！”陳曦挂斷電話，抱住朱萸，“別怕，等他回來，咱們帶幾個人打回去！”不打得他爸他媽都不認識，她怎麽能出氣？
朱萸看陳曦這麽生氣，自己倒笑了，拍拍她的手，點點頭：“好。到時候你扶着我，我要穿高跟鞋，狠狠踢他兩腳。”不踢她也出不了這口氣！
“你要不請兩天假回去休息休息？”陳曦看看朱萸的肚子，“還有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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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朱萸沉默許久，才笑道，“我已經想好了，生下來。”
她這麽堅定，陳曦說不出來其他話，只道：“好。等孩子出生，我包大紅包！”
齊昊明喊陳曦過去，陳曦這才想起來，齊昊明和楊致遠的關系，以為他是要替楊致遠說好話，就沒擺什麽好臉色：“主管有什麽吩咐的嗎？”
楊家這事做的确實不對，齊昊明就是有心想替楊致遠說點好話，也不知道從哪裏談起，不過還是說了句實話：“楊阿姨這事做的确實欠考慮。”
陳曦冷笑：“成年人了，和女朋友之間有問題，居然要自己母親出面？”見齊昊明要開口說話，又道，“別說他有苦衷，苦衷就是他看着他親媽欺負自己孩子和孩子媽的理由？他就是一巨嬰！”
齊昊明哭笑不得地看着陳曦離開。
楊致遠是在周五下午的時候回北京的，陳曦看到他的時候，他正拉着朱萸的手說什麽，陳曦看得火冒三丈，又怕朱萸再被他的甜言蜜語所蒙蔽，三兩步跑過去就是一頓吼：“你還有臉來？”又輕手把朱萸拉在了身後。
楊致遠抹了把臉，他沒臉來，可是……
“朱朱，我不知道我媽背着我做的那些事，我向你道歉。”他雙手握拳，“我和我媽說過了，這輩子非你不娶，我喜歡的，只有你一個，她說要和我斷絕母子關系，讓我滾出去，我滾了。”
陳曦聽朱萸說過楊媽媽的控制欲，聽到楊致遠說與母親鬧翻，也愣在那。
盤腿坐在地板上的沈孟冬夾了一筷子牛肉，蘸好料汁喂給她：“後來呢？”
還能怎麽着？公司門口這麽多人，也不能讓他們白白看戲，無家可歸的楊致遠被朱萸帶回家了。
“唉，”陳曦嘆息一聲，自己放了一份面到火鍋裏，攪了攪，霧氣缭繞，讓她的臉有些模糊不清，“得不到家長祝福的婚姻，能長久嗎？”
沈孟冬心裏一突，握住陳曦的腳。陳曦眨眨眼，這才反應過來他擔心什麽。
不過也是，估計等沈家父母知道沈孟冬和她談戀愛後，也有的鬧。陳曦嘿嘿一笑，腳趾在他手心撓了撓：“怕不怕？”
沈孟冬抿嘴一笑，捏捏她的腳：“不怕。”
陳曦捧着面碗，笑得花枝亂顫。
“哎呀，你別撓我癢癢！”嬌笑聲似乎穿過窗戶，傳出去老遠。
許勝楠差點流産的事把家裏人驚着了，沈媽媽鞍前馬後伺候了兩天也有些熬不住，正要請個護工照顧一下的時候，許媽媽來了。
護工再好，也不如人家媽媽貼心，沈媽媽客氣了一番，許媽媽就算是在醫院住下了。
出院後，許媽媽跟着女兒女婿回了他們的老房，這是沈孟秋建議的：“我和勝楠住在老房比家裏方便，離公司醫院都進，再說，我也想讓您松快松快，沒事跟着我爸去店裏轉轉，逛逛街美美容，比整天在廚房忙活好得多。”
這話說到了沈媽媽心坎裏，經過了老公疑似出軌的傳聞，她是再也不敢放松警惕了，怕許媽媽心裏嘀咕說自己把她當免費勞動力，還特意叮囑兒子，別虧待了許媽媽。
沈孟秋攬着媽媽的肩膀将她送出來：“放心吧，我和勝楠每月交錢，定不能讓丈母娘補貼我們倆。”
“也別給太多。”沈媽媽又急忙來一句，“你們小兩口現在賺的也不多，多少自己手裏也要留一點。”兒媳婦家裏這情況，沈媽媽也不能阻攔沈孟秋往裏送錢，可真是害怕了他們那一大家子，萬一要是把兒子兒媳當大戶可怎麽辦？
沈孟秋送走母親，在超市裏逛了一圈才回家。卧室關着門，母女倆在說悄悄話，沈孟秋看了一眼，進廚房燒飯。
雖然在醫院一個星期盡心伺候着，可許勝楠還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瘦下來，身體是一方面，精神頭也大不如前。
“你跟我說說，你和孟秋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我怎麽瞧着你們中間有事啊？”
許勝楠低着頭，不說話。她沒臉開口。
許媽媽嘆了口氣，女兒大了，有心事了，其實就算以前小的時候，女兒也不太跟自己說她的事。也許最開始是說過一兩次的，可自己那時一天打幾份工，累得回來就只想睡覺，哪裏有什麽精力聽女兒說啊。
摸摸女兒的頭，許媽媽勸道：“夫妻吵架，床頭吵架床尾和，沒有隔夜仇，有話好好說。”
許媽媽進廚房把女婿替出來：“孟秋啊，我女兒的性子我知道，性子有些倔，不過是個聽勸的，有心事她總是憋在心裏，我也知道這不好，我也勸她了，她現在畢竟懷着孩子，你，能不能多讓着點她？”
“嗯，我知道了媽。”沈孟秋笑着指了指鍋，“米飯做好了，冰箱裏有買的魚，勝楠最近愛喝魚湯，我剛才在超市買的。”
女婿對女兒上心，許媽媽沒有不開心的。想了想，又拿出小蘑菇做了份沈夢秋愛吃的菜。
許勝楠見沈孟秋進來，擡頭看了一眼就又把頭低了下去，一會，眼淚滴滴答答落了下來。
沈孟秋握住她的手将眼淚擦拭幹淨，嘆息一聲，道：“我和你結婚，是有一部分你懷孕的緣故，可是，除此之外，跟別人沒有一點關系。”
許勝楠張張嘴，哽咽了一聲，點點頭。
“就讓你媽住下吧，等咱們新房裝修好，讓你媽也跟着搬過去。”
“孟秋……”許勝楠當然知道這話的含義，嘴唇顫抖，說不出一句話。
沈孟秋将她抱在懷裏，親親她的額頭：“我和你結婚，是想和你好好過一輩子的，別想那麽多。”
許勝楠咬着嘴唇，重重地點了下頭：“嗯！”
朱萸和楊致遠領了結婚證，中午吃飯的時候拿出來給陳曦看。
陳曦眼睛瞪圓：“結婚了？”
朱萸羞澀地點了下頭：“嗯，婚禮就先不辦了，孩子出生還要花好大一筆錢，我們說的是等孩子大點再補辦一個。”
“想好了嗎？他和他家裏關系搞得那麽僵，萬一以後……你夾在中間，滋味恐怕不好受。”陳曦勸道。
朱萸推推滑下來的眼鏡：“我媽也是這樣勸我的。”只是，她想試一下。
晚上朱萸喊楊致遠過來，和陳曦沈孟冬一起吃了個飯。
楊致遠精神比那天見的要好很多，吃飯的時候時刻注意朱萸，添菜盛湯什麽的都是小意思，陳曦這才放心。去洗手間的時候，朱萸還不好意思道：“醫生說的那些個注意事項，他怕自己記不住，特意錄了下來，反反複複地聽。”
回去的路上，沈孟冬對陳曦輕輕笑：“你媽要給我介紹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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