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當初
當初
“這事兒就算了了？”陳曦聽陳媽媽念叨了幾句下午樓下發生的事，随口問道，一邊大口吃着包子，昨天可真是累壞她了！
“唉，不這樣又能咋樣？”陳媽媽又暼了一眼陳爸爸，見女兒胃口這麽好，又挂了笑。
剛才陳曦見廚房炖的還有鴿子湯，便道：“媽，你不給孟阿姨送點？”剛開始沒找到合适的阿姨，陳媽媽就經常做點補品給孟阿姨送過去，用陳媽媽自己的話就是，“我順手的事。”
“不用，人親家過來了，照顧得挺好。”
親家？那就是許勝楠的媽媽？孟阿姨挺好面子一人，居然也同意了？見陳媽媽一直瞅自己，陳曦眨眼：“媽，你一直看我幹啥？”難不成今天妝沒畫好？陳曦摸摸臉，一臉不惑。
“你最近在哪做的保養？我瞧着氣色不錯，也想去試試。”
陳曦剛想說她最近哪裏也沒去就突然想到了自己昨天晚上做的雙人運動，瞟了瞟一旁低頭吃飯的陳爸爸，含糊道：“沒做護理，估計是跟我每天晚上堅持做運動有關系吧？”
是嗎？陳媽媽皺眉，她也是整天堅持運動啊？怎麽瞧着不如女兒效果好？看來還是要加大運動量才行。
陳曦以為今天晚上沈家要熱鬧一番，只是沒想到剛吃過晚飯沒多長時間，沈媽媽就帶着沈孟冬過來串門了。
不是陳曦誇張，自打她記事開始，孟阿姨就沒來過她家，猛地一看，還怪不習慣的。和孟阿姨身後的沈孟冬對上眼，二人很快又各自移開視線。
陳爸爸出門遛彎去了，家裏只有陳曦和陳媽媽兩個人。瞧着沈媽媽就是想和陳媽媽說話，陳曦就像小姐姐招呼小弟弟一般接待沈孟冬，陳媽媽帶着沈媽媽去了卧室。
聽見門鎖的聲音，沈孟冬就把陳曦拉到了自己腿上，陳曦順勢摟住他的頭，啵了一口。
“今晚要留在這？”沈孟冬問。
陳曦點頭，想到沈家的事，又問：“今天你住哪？”加上多出來的這幾口人，怎麽算地方也不夠，總不能睡客廳吧？陳曦不舍得。
沈孟冬揉揉陳曦的腰：“沒事，家裏有簡易床，對付一晚上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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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對，不止是誰起的頭，兩人的唇又貼在了一起。
“虎口遇打長打滾！”陳爸爸嘴裏哼着小調回來，看見沈孟冬坐在自家沙發上，一怔，又睜大眼睛看看四周，确定這是自家沒錯，看了眼緊閉的房門，心裏有了主意，閉口不提，和沈孟冬打招呼，“孟冬過來了？”
“嗯，陳叔叔好。”
陳曦在廚房用冰棍捂捂臉，感覺熱氣散了，才胡亂拿了兩盤水果出來，也沒看沈孟冬，只道：“爸，你回來了？”
陳爸爸并不健談，就算與朋友在一塊，也是別人說的多些，見女兒出來了，想着他們年輕人在一塊更有話題聊，就走了。
等确定陳爸爸進了書房，陳曦才小小吐了口氣，沈孟冬捏捏她的手：“怕什麽？”
陳曦捂着胸，瞪他一眼：“不是怕。”怎麽說呢，就像是一種本能的反應，以前早戀的時候也沒這樣啊，又将空調溫度調低了些，有些燥熱的心才感覺好一點。
見沈孟冬又湊過來，陳曦伸直胳膊，壓低聲音：“幹什麽？”
“你臉上有根頭發！”
“哪裏？”陳曦胡亂摸了兩下。
沈孟冬借機坐過去，指指她的臉頰，“這……”猛地湊過去親了一口。
正要竊喜的時候，兩個媽媽出來了。
陳曦：“……”
沈孟冬：“……”
“你們……”陳媽媽開口。
“我眼裏好像落了點灰，不舒服，剛才讓沈孟冬替我看一下。”陳曦忙揉揉眼，“媽，沈阿姨，我洗的水果，你們嘗嘗。”揭過話題。
沈媽媽眼睛紅紅，似乎是剛哭過，誇了兩句陳曦懂事就帶着兒子離開了。
陳媽媽坐在沙發上長籲短嘆：“你孟阿姨也是不容易，好不容易最苦的日子過去了，兩個兒子也孝順，這麽大年紀還有了婚姻危機！老沈還算有點良心，迷途知返。”
陳曦不好就人家的事發表意見，畢竟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立場，可就她自己而言，她是不能容忍這樣的事的。
陳曦是陳媽媽生的，陳媽媽當然知道女兒什麽性子，想了想，她自己也道：“要是我，我肯定是不能過下去的！”
“呸呸呸！”陳爸爸從書房出來就聽到陳媽媽類似于自言自語的話，忙開口，“我可跟那誰不一樣！”
陳曦笑嘻嘻的，也說：“我爸對您可是死心塌地得很！媽你就整天胡思亂想！自己吓自己。”
陳媽媽得意得就差沒有翹尾巴了，想想別人家的破事，又想想自家老公這麽多年的溫柔體貼細心呵護關愛，簡直是不要太爽，隐晦地遞過去一個眼神，不禁讓陳爸爸心神蕩漾。
第二天一早，陳爸爸就滿面紅光地去買早餐了，不是樓下的，是距離家有好幾站地的一家包子鋪，陳媽媽最愛這家的牛肉餡。
陳曦看見陳爸爸陳媽媽之間隐隐的情誼，捂着嘴笑了。
沈爸爸昨天晚上伏低做小又是發誓又是寫保證書，沈媽媽才堪堪松嘴讓他進了屋。
這事，就算翻篇了。
沈媽媽面子裏子都有了，所以吃飯的時候，沈孟秋提出“還是搬回去吧，畢竟離公司近，上班方便。”的時候，理所當然地同意了。
沈爸爸向大兒子遞過去一個贊揚的表情，沈孟秋沒理他。
早飯過後，許媽媽就收拾好包裹離開了，沈孟秋去開車，許勝楠陪着媽媽下樓，遇見去超市買衛生巾的陳曦。
不知道是不是前幾天喝了許多冰酒的緣故，一向身強體壯不知痛經為何物的陳曦只覺有人拿小錘子在敲自己肚子一般，看見許勝楠，她也只是低頭側了側身，表情淡淡。
許勝楠卻誤以為陳曦是在使臉色，一時間臉色也有些難看。
送許媽媽回家後，二人又返回，沈媽媽在收拾衣服，雖說住過來沒多長時間，可東西也不少，沈爸爸也一改之前的甩手掌櫃模樣，跟在沈媽媽身邊時不時遞個東西什麽的。
許勝楠在家坐了一會兒，就說想去樓下的咖啡館處理一些文檔。
家裏吵吵鬧鬧的，不安靜，沈孟秋就點頭應了，想着她肚子大了，還貼心地要送她過去。
“不用，就這幾步。”許勝楠帶着電腦走了。
只是沒想到會這麽巧，倒是省的她再打電話了。看着坐在角落裏的陳曦，許勝楠握了握拳，挺着肚子過去了。
陳曦還以為是沈孟冬過來了，笑着擡眸，在看到許勝楠的時候笑意打散：“有事？”
“能聊聊嗎？”
“不想。”
許勝楠沒有想到陳曦還是這個性子，一點面子也不給人留，一時間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陳曦目光落在她肚子上，心裏火氣稍稍下去一點，“有事快說，我等下還約的人。”
許勝楠坐在陳曦對面，反而不知道說些什麽了，還是陳曦不耐煩地看她一眼，她才慢慢開口。
“當時，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從來沒有在知道孟秋是你男朋友的情況下還和他在一起，我們是在高考結束考進同一所大學的時候才在一起的，我沒有搶……”
瓷杯被陳曦不輕不重地放在桌子上，聲音不大，許勝楠卻陡然失聲，她的手攥在一起，斂眉低垂。
“許勝楠，當初，你們倆抱在一起，是在做什麽？撓癢癢嗎？還是說，沈孟秋的臉上落了灰，你要用嘴替他吹啊。”
許勝楠臉漲得通紅，始終不敢擡頭看一眼。
陳曦冷笑一聲，繼續道：“當時我不提，是給你們倆留面子。現在你巴巴跑過來，想做什麽？”
“不是我開始的。”許勝楠咬着牙，“是他先……”
“可是，你并沒有拒絕，不是嗎？”陳曦神色淡淡，眼裏只有厭煩。
許勝楠微怔，卻再也騙不了自己。
其實，一開始，許勝楠就喜歡沈孟秋。
他陽光帥氣，在籃球場跳躍的模樣讓許勝楠一下子失了神，可是，她知道沈孟秋有女朋友，就是當時一直幫助她的陳曦。他們兩個人，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她從未，想過要拆散他們，只是，當沈孟秋在凝視陳曦的空隙，不經意掃過她的時候，她的心，還是跳動不已，可是，最多的，她就是借着小組學習的時候和他說話。
不知何時，她發現，沈孟秋落在她身上的時間，多了。而他眼神裏的東西，讓她心顫不已。
事情就這麽自然而然地發生了，她貪戀沈孟秋的懷抱，拒絕的話在嘴裏始終沒有說出口，然後，就被陳曦看到了。
沈孟秋當時的震驚被她看在眼裏，她才真的意識到，對于他來說，她和陳曦，是不一樣的。
而沈孟秋，确實是在他們大學開學以後，才開口，說想和她在一起的。
“如果你是因為這件事，我想還是不要再說了。”手機滴滴響，陳曦起身結賬，轉身卻看到了臉色鐵青的沈孟秋，“管好你妻子吧，她大着肚子，整天還想着這麽多事，不嫌煩啊。”撞開他的肩膀，走人。
許勝楠臉色發白：“孟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