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酒吧
酒吧
陳曦：最近一年的銷量紀錄表我馬上就給您發過去。
齊昊明旋即發過來一個郵箱賬號，陳曦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起來，打開電腦發送郵件。
第二天，齊昊明向陳曦道謝：“昨天是不是打擾到你了？”
陳曦笑：“沒有。”
齊昊明看着陳曦一本正經的模樣，笑道：“你是不是對我有意見？我怎麽覺得你好像不太喜歡我？”對別人都是一副笑臉，怎麽一到他面前，就一絲不茍？
看着齊昊明彎彎的眼，陳曦露出一個得體的笑：“沒有，只是我覺得工作期間，最好不要夾帶私人情感。”
齊昊明笑笑，沒有再說話。陳曦走出齊昊明辦公室才喘了口氣，回頭看了眼房門，回到了自己座位。
過了一會，張雅菡穿着一件鵝黃色的連衣裙翩然而至，神色不善地看着她：“剛才你去哪了？”
陳曦揉揉眼，将眼鏡摘下來，看着她：“他找我彙報一下我們部門上半年的情況。”
“就這樣？”
“你還希望哪樣？”陳曦眨眼。
張雅菡張張嘴，實在是沒臉問出來是不是還有其他她不知道的事，不過之前她也跟齊昊明彙報過情況，想來也只是慣例，便“哼”了一聲轉身離開。
陳曦搖搖頭，望了眼房門緊閉的辦公室，心裏嘆了一聲“藍顏禍水”，戴上眼鏡繼續工作。
中午吃飯的時候，陳曦就看着齊昊明的座位旁聚集了衆多“有心人”，其中當屬張雅菡感情最為熾烈，離得這麽遠，她都能感覺到那些電波。
朱朱看着“愛心餐”頭都大了，當即就分給陳曦一半，陳曦嘗了嘗精心熬制了幾個小時的湯，贊不絕口：“阿姨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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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朱紅着臉搖搖頭，小聲哼哼：“他送的。”竟讓同事們看笑話，她咬着嘴唇心想。
這才多長時間，朱朱就渾身散發着戀愛的酸臭氣，看來今天晚上的聚會，好不意外就是皆大歡喜的結局，只是當陳曦在看到桌子上的另一個人的時候，一怔。
齊昊明起身替陳曦拉開椅子：“看來，我們還真是有緣。”
緣分這事，真真假假誰又知道呢？陳曦默然，在朱朱身邊坐下。
孩子爸鼻梁上挂着的眼鏡已經修好了，不像那天晚上見到的那樣，碎了個鏡片，注意到陳曦的目光，男人不好意思地笑笑：“那天跑的太急，從樓梯上摔下來了。”
朱朱的心一揪：“有沒有其他的傷？你怎麽不說？有沒有處理下？”
孩子爸眼中光芒更甚，握住朱朱正準備掀他衣服的手：“沒事沒事，就膝蓋磕破點皮，你別擔心。”眼睛笑得就只剩一條縫了。
朱朱看到陳曦打趣的目光，忙把自己的手收了回來，假意咳嗽一聲，不再說話，埋頭吃飯。
看得出來孩子爹一直有事想和朱朱說，陳曦借口補妝離開，沒過多久在廁所門口看到了同樣離席的齊昊明。
“當初的事，其實不怨致遠，學校是他媽改的，他發現的時候，木已成舟，不過在學校的這幾年，他一直沒有談女朋友，他一直都沒忘記朱萸。”
陳曦低着看着自己剛做的指甲，笑笑：“那是他的事，他是忘不掉也好，是重新喜歡上也好，都跟朱朱沒有關系。我不覺得分手後再找新的愛人有什麽不對，多談幾次戀愛也不比那些從頭到尾只愛一個人的人低賤卑微。”
齊昊明一愣，失笑，“我不是那個意思。”想再解釋，卻苦于找不到合适的詞語，最後無奈道，“我只是想告訴你，致遠他對朱萸是真心的，并不是她擔心的只是出于負責的态度才想和她結婚。”
“嗯。”陳曦點了下頭。
齊昊明不禁有些憋悶，他的長相學識家世以及其他所有的吸引別的女孩子的東西絲毫沒能吸引陳曦，他看着眼前這個長相嬌媚卻眼睛清澈的姑娘，感覺自己更心動了。
陳曦摸了下臉，察覺到齊昊明落在她身上的視線移開才松開眉頭。
這人……難道她表現得還不夠明顯？
估摸着時間差不多了，陳曦和齊昊明回去。陳曦見朱萸整個人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忙攬住她的肩膀給她拍拍背，聽着她時不時的抽泣，擰眉問道：“她哭什麽？”
楊致遠知道朱萸有個很好的朋友，今天這麽私密的事都肯帶她來，而且朱朱确認懷孕那天，她也在，知道她在朱朱心裏不一般，忙擦擦眼淚站起來道：“沒有沒有，我沒有欺負她。”
陳曦還要再問，朱萸就抹抹眼淚從陳曦懷裏起來，“曦曦，我沒事。”又看了楊致遠一眼，拿起包包站起來，“你回去和你父母商量一下，咱們兩家找個時間一起坐下來談談吧。”
楊致遠整個人臉上都冒紅光，要不是陳曦就在朱萸身邊，恨不得就想躬身扶着她，在朱萸身邊轉來轉去，渾身都冒着傻氣。
朱萸被他的樣子逗笑，不小心出來個鼻涕泡。
朱萸：“……”
尖叫一聲就忙往陳曦身後躲，還手忙腳亂地拿紙巾去擦，一陣兵荒馬亂，陳曦送朱萸回家。
楊致遠站在原地看着她們離開，心裏還有些遺憾為什麽朱朱不讓他送。
齊昊明笑道：“女孩子，愛面子嘛。”
楊致遠小聲嘀咕一句：“我又不在意。”
齊昊明笑笑，将視線收回，拍拍自己這個小兄弟的肩，眼睛亮亮，“到時候，我當你伴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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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着兩次和異性吃飯被同事看到，陳曦真懷疑她們是不是在她身上裝了雷達。
“哎哎，你們部門新來的那個主管，和曦曦姐一起吃晚餐唉！還是很有名的一家情侶餐廳。以前就感覺他們倆配一臉，走在一起的那個CP感！啧啧啧！”
“可是我看着，曦曦姐好像對齊主管并不感冒的樣子，會不會是你搞錯了？”
“拜托！我新換的眼鏡好不啦！真的沒看錯，齊主管還親自替她拉椅子。而且你沒聽說嗎？他們倆早就認識，說不定齊主管就是為了她才辭去以前的工作呢。”
“我還是覺得不是，他們的幾次見面，完全都沒有什麽對視啊火花什麽的，要是真的在戀愛，眼睛騙不了人的好嗎？”
“好了好了，知道你是曦曦姐的小馬屁精！只是你拍馬屁也要等她在場啊，她又聽不到，你不是白費功夫了？”
“我才不是……”
聲音漸漸遠去，陳曦嘆了口氣，起身開門就看到了返回來拿東西的女孩，正是剛才被說是拍她馬屁的那個。
“曦，曦曦姐。”女孩面上毫不掩飾忐忑不安。
陳曦記得這個女孩，李嬌嬌，前一段就是她呈上來的數據有失誤被她說哭，不過最近這一段時間，她工作沒有失誤，遞上來的工作報告也比之前清晰明朗很多，看來是把自己說的話聽進了心裏。
陳曦笑眯眯地看着她，鼓勵她兩句，沒提剛才的事，走了。
只是沒想到這事情會被張雅菡聽到。
張雅菡毫不猶豫擺出了追求的姿态，公司上上下下都知道了業務部的張雅菡喜歡新來的齊昊明主管。
眼下見張雅菡氣勢洶洶去找故事中的另一位女主角，知道內幕的全都湊在一起，眼神一下下往陳曦那一桌瞟。
陳曦看着占據了本屬于朱朱位置的張雅菡，擦擦嘴，安靜地等着張雅菡說。張雅菡氣得胸都要大了一個罩杯，要不是剛才時間不合适，她真想直接就沖到陳曦位置上問個明白。
“你不是說過跟齊……”
“我現在也沒變。”陳曦看着她，“我是和齊昊明一起吃飯了，只是在場的不僅僅我們兩個，還有其他人，而且那天的主角也并不是我們兩個。”
張雅菡滿肚子的火氣在看着陳曦的眼睛時一點點扁了下去，她嘟着嘴，看了陳曦一眼，聽到旁邊桌子上的議論聲，忍不住瞪眼過去，張雅菡在公司是出了名的對下屬脾氣不好，大家忙縮着頭不再讨論。
朱萸被楊致遠接走去吃愛心餐的第一天，張雅菡陪陳曦吃了午飯。
只是不知為何，公司慢慢流傳出陳曦讨厭齊昊明的言論，不知道齊昊明聽到沒有，反正她是知道了。
一天下班遇到李嬌嬌，她還看到她和幾個姑娘吵，陳曦聽了兩句，發現還是為着自己的事。
“你胡說！曦曦姐肯定不會……”
“那為什麽齊主管請大家去酒吧玩，你的曦曦姐沒跟着一起？”
“好了，都少說兩句。”這是張雅菡的聲音。
“我還沒邀請呢。”帶有一絲絲笑意的男聲傳來，一起的還有皮鞋摩擦地面的聲音，“陳曦，一起嗎？”
陳曦看着走到自己身側的男人，四周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想到最近的傳聞，她頭痛，心裏嘆息一聲：“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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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裏，張雅菡又向陳曦發動了眼神攻擊。
陳曦眼睛移開，長島冰茶從口腔滑進身體，四周音樂震耳欲聾，陳曦不由斂眉。
“不喜歡這裏嗎？”齊昊明在陳曦身側坐下，挨着她的耳朵大聲道。
陳曦不動聲色地移開自己的身體：“沒有。”
齊昊明笑笑，正想說話的時候，一句話插了進來。
“齊主管，你是不是喜歡曦曦姐？”李嬌嬌突然大聲道，她話剛說完，就感覺有幾道視線釘在了她身上，她瑟縮了一下，面上有些惶惶。
齊昊明笑笑，低沉暗啞的聲音在這一刻卻尤為清晰。
“是啊，我喜歡她。”
陳曦微怔，偏頭去看齊昊明，擰眉思索，這玩笑開的太大了。
四周的起哄聲剛響起，就變了音調，陳曦以為怎麽了，還沒來得及回頭就感覺自己的胳膊就被人握住，瞬間一個大力就被把她拽了起來……
一個，涼涼的，薄荷味的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