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懷孕
懷孕
看着對面并着腿乖巧地坐在沙發上一口一口吃冰棍的沈孟冬，陳曦咬了口勺子，冰激淩酸酸甜甜的滋味在口中化開。
“你是小學老師？皮膚這麽白？”陳曦看着他的臉，有些疑惑地問道。
沈孟冬擡頭，看着陳曦，道：“現在上室內體育課，不怎麽曬太陽。”
“你天生也白，我記得你以前……也白，曬不黑。”陳曦忙又挖了一勺冰激淩塞進嘴裏，心裏罵了自己一句，低着頭不再說話。
沈孟冬這才大着膽子擡頭仔細看她。
她說他白，其實，她更白。
跟辦公室裏那些同事的白還不一樣，她不用化妝，臉上就是白皙紅潤，不做一點假的那種。
沈孟冬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見她時給她起的外號，低頭笑了下。
陳曦想到自己差點就捅了沈孟冬的傷口，在心裏很很罵了自己幾句，想到聽到的那些事，不禁有些心疼，一擡頭就看到了沈孟冬嘴角的微笑。
沈孟冬不是一眼帥哥，可一看就知道他是個乖崽，特別受長輩喜歡的那種。就是這樣，陳曦才止不住腦補，畢竟小時候，這樣的男孩子是最容易受欺負的。
陳曦又想到了陳媽媽說的“他不願意呆在這”，一個小孩子，對母親不是應該天生有一種依戀嗎？怎麽會不願意呆在母親身邊？是因為聽到了閑話嗎？
一想到小時候白嫩可愛的小孟冬受到風言風語的迫害，陳曦的心就忍不住疼，看着沈孟冬幹淨的側臉，“我以後罩着你！”這句話脫口而出。
剛從卧室裏出來的陳媽媽一聽便樂了，“小時候說這話，長大還說這話！真是性子一點也沒變。”
陳曦迷茫地眨眨眼：“嗯？”
沈孟冬咬着甜滋滋的木棍，甜滋滋的味道一直從口中傳到心裏，眯着眼睛對陳曦燦爛一笑：“這話你說了兩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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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曦：“……”
陳媽媽做飯的時候，陳曦一直追在她屁股後邊，追問自己小時候的事：“我怎麽一點也不記得？”
“不記得也是正常的啊！你那會兒才多大啊？這麽高？”陳媽媽拿着勺子比劃了下自己腿部的位置，“那好像是孟冬第一次回來，跟着他奶奶，你從幼兒園回來，直接甩開你爸爸的手跑到人家身邊，說人家可愛，還摸人家的臉。”
陳曦：“……我爸就沒制止我？”
陳媽媽嘗嘗湯的鹹淡：“怎麽沒？抓你的手你還不樂意，說喜歡這個小弟弟，對了，你當時還親了他一口呢，把他給羞的！哈哈！”
“……”陳曦咳嗽一聲，忙換了話題，“我不記得了，咱們今天中午……”
陳媽媽卻來了興趣，又繼續道：“那時候天氣冷，家裏洗澡不方便，我就帶着你去澡堂裏，碰巧遇見沈奶奶帶着沈孟冬，你那時候不懂事，看到光溜溜的沈孟冬，還說小弟弟和你長得不一樣！有小蟲子！你小時候就天不怕地不怕，還說要把小蟲子替弟弟揪下來，當時把澡堂裏的一群人樂的啊……”
童言童語！童言童語！陳曦心裏默念了兩遍，才紅着臉從廚房蹿了出去。
吃過飯以後，陳媽媽就端着湯給樓下送去了，似乎是知道陳曦不好意思，就自己去了。
陳爸爸還道：“你媽啊，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嘴上說和孟麗梅老死不相往來，可還是念着她身體不好，家裏也沒個會做飯的，特意熬湯送過去。
陳曦不置可否，她媽就是這樣一個人，只嘴上厲害，心軟的不得了。
陳媽媽在那呆的時間要比陳曦預想的長，回來後坐在沙發上，又是一陣長籲短嘆。
“唉，家裏也沒個會做飯的，你孟阿姨躺在床上直流淚，這才幾天啊，就老了好幾歲。”陳媽媽搖搖頭，心裏又把老沈罵了好幾遍。孟麗梅多驕傲的一個人，當初因為二胎沒了工作，見了她也只有仰着頭，可現在呢？看到她淚都止不住。
唉。
“他們家的男人，都不是個好東西。”看着沒心沒肺吃水果的女兒，陳媽媽不禁感嘆，幸虧當初女兒和沈孟秋分手了，要不然就他們家那基因，說不定以後……這樣一想，倒是把剛才開門看到許勝楠的壞心情給滅了。
陳媽媽一眼就認出了許勝楠，畢竟當初陳曦還帶着她來家裏吃過飯，那時候瘦瘦小小的，頭發還黃，在陳曦身邊跟小白菜似的，陳媽媽當時很可憐她的身世，還告訴陳曦以後沒事就帶着她來玩。
陳媽媽沒想到，最後竟然是這女孩子截了自己女兒的男朋友，陳媽媽那時很是生氣，在心裏給許勝楠打了好幾個叉叉。
“沈孟冬就很好啊！”陳曦嘴巴裏還有水果，也不忘給沈孟冬正名，說完她還自己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說的沒錯。
陳媽媽瞪了她一眼：“我禿嚕嘴一下。”
陳曦塞了個蜜瓜給陳媽媽，笑道：“禿嚕兩下也OK啦！”
明天就要上班，陳曦帶着媽媽給她收拾的大包小包出門，陳曦對着媽媽撒嬌：“媽，你退休了以後就去我那住一段時間呗，我可喜歡你做的菜了。”
陳媽媽哼了一聲：“伺候你？我才不去！到時候你和你男朋友在一起，恐怕還不樂意我過去呢。”說起男朋友，陳媽媽心頭一動，在心裏飛快地把最近留意的男孩子名字想了一遍，沒有合适的才嘆了口氣。
陳曦不敢再多留，生怕惹禍上身，忙拿着東西走了，在門口遇到了正在張望的沈孟冬，想到了自己聽到的小時候的事，陳曦低頭拍拍自己的臉才察覺臉上的熱度褪去。
“出去？”陳曦問他。
沈孟冬點了下頭：“明天要上班，這裏離學校遠，不方便，我得回家。”
家？捏着車鑰匙的陳曦眨眨眼。
“我在外邊有房子。”沈孟冬眼睛一眨。
陳曦頓了頓，心有些疼，面上不顯分毫，仰頭對他道：“進來，我送你。”這會兒可不敢在外邊多呆，太陽這麽大，看着沈孟冬額頭亮晶晶的汗，陳曦害怕他再中暑了。
沈孟冬沒有拒絕，打開車門坐了進去，冷氣吹在皮膚上，很舒服。陳曦問沈孟冬住在哪裏，沈孟冬聲音低沉報出一個地址，陳曦一愣，感覺自己也許聽錯了，可看着沈孟冬的模樣，也不像是說錯。
陳曦驅車離開，心裏疑惑，這麽巧，兩人住一個小區？
沈孟冬在小區超市門口下車：“雖然我手藝一般，可清粥小菜還是會做，不如今天晚上……”
話還沒說完，陳曦手機就響了，沈孟冬一笑，示意她先接電話。
“朱朱？怎麽這個時間……”陳曦對沈孟冬說了生抱歉，接通電話，沈孟冬就看到陳曦臉色越來越凝重，陳曦只“嗯”了幾聲就挂斷電話。
“有事嗎？需不需要我幫忙？”沈孟冬忙問。
陳曦想了想，搖頭：“不用，我這邊還有事，就先走了。”
沈孟冬站在原地，看着陳曦的車子漸漸消失在視線裏。
不急，別吓着她。
“沈孟冬。”身後有人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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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曦在保證安全的狀況下，以最快的速度來到了朱萸身邊，太過着急以至于門鈴都忘了，直接拍門，誰知朱萸竟然沒關門，一推，門就開了。
屋裏還算幹淨，沒有陳曦想像中的滿地狼籍，“朱朱？”陳曦喊了一聲。
衛生間裏傳來聲響，朱朱披頭散發雙眼渙散穿着睡衣跟幽魂一般出來，陳曦剛想安慰她是不是看錯了或者是工具有問題，就看到她手裏的東西。
兩道杠。
朱萸一下子就哭了出來：“曦曦！我懷了渣男的孩子！”
陳曦倒吸一口冷氣，從朱萸手中拿過驗孕棒，反複檢查，心裏還有一絲懷疑：“會不會驗孕棒不準？産品合格率也不能保證百分之百不是？咱們多買幾個牌子，你多試，說不定就……”直到陳曦看到衛生間垃圾桶旁邊那些散落一地的驗孕棒。
陳曦道：“孩子是誰的？你不是一直沒有男朋友的嗎？對方知道嗎？”
朱萸攥着手，聽到陳曦詢問孩子父親的問題，更慌了，咬着唇不說話。陳曦又問了一遍，她才咬着牙哼哼：“孩子，是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