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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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在學校門口，姜阮看到韓輕輕有家裏人來接，她聽到韓輕輕叫他二哥，開心的撲到對方懷裏，對方寵溺的揉她的長發，還把肉包子掰開，把肉餡喂她嘴裏，把包子皮送回自己嘴裏。
姜阮摸摸自己到下巴長度的頭發，她也想要留長頭發，以前在末世水很貴，一直沒有留過長頭發，到這邊來，她決定要留個長頭發了。
秦炎同樣看到了，韓輕輕的二哥護短的簡直沒有理智，上輩子秦炎煩不勝煩，說了不喜歡韓輕輕，她二哥上來就打，處處為難，腦子都被狗吃掉了。
要不是殘廢了，他不會是自己對手。
秦炎看到姜阮眼裏的羨慕，問道：“羨慕人家有哥哥？”
“我也有哥哥，不羨慕。”姜阮說：“我大嫂很好，昨晚教我怎麽用衛生巾，還給我紅糖水喝。”
她在末世沒來過這東西，昨晚突然肚子痛，看到流血以為自己要死了，媽還罵她大驚小怪，是嫂子燒了熱水給她清洗，拿了自己的衛生巾教她怎麽用，紅糖水很甜，熱熱的喝了很舒服，大嫂是很好的，酒心巧克力，她留的幾顆是要帶回去給黃奶奶和大嫂。
秦炎：……“這種隐私的事情不要随便說。”
“我沒有随便說呀，我只跟你說。”
秦炎：……她什麽時候把他當做能說隐私的人了？這小保姆把他當哥哥、還是當愛慕對象？
不是秦炎自作多情多想，他可是反派人設，身上的要素集齊了，英俊、有手段、會鑒古董文玩因此以小博大賺了很多錢，越性格古怪殘廢，越有女孩瘋狂的喜歡，他都恨死了。
秦炎突然問道：“你才十七吧？”
“是呀，怎麽啦？”
“不要早戀。”秦炎找出一個理由。
姜阮看到已經和韓輕輕成為好朋友的慕雪繪，和她二哥說了些什麽，韓輕輕二哥看向輪椅上的秦炎哥哥，那種敵意姜阮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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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擋到秦炎身前，微微擡起下巴，看了回去，韓輕輕扯扯她二哥的衣袖，三個人進了路邊的小籠包子鋪。
不要早戀的問題姜阮不是太懂，還想問下，“我十七啦，我媽說可以先訂婚，等十八就能結婚了，算早戀嗎？”
秦炎想起來了，現在是79年，用的還是50年代頒布的婚姻法，女孩子十八歲可以打結婚證，不過等明年新婚姻法出來，就不行了。
他換了個說法，“如果你現在不結婚，一年六百塊錢工資，五年三千塊，你知道三千塊什麽能做多少事嗎，我家住的那棟二層小樓，只要六千塊就可以買下來，但你如果這麽早結了婚，就得在家伺候不止一個人，免費洗衣做飯，起的最早，睡得最晚，誰都能使喚你，還不給你錢，說不定還要嫌棄你吃的多，天天罵你。”
結了婚、尤其給人當後媽，要照顧一大家子，又累還拿不到錢，還要被挑剔，對比一下現在當小保姆的生活，只需要照顧哥哥一個人，每個月拿的比爸爸的工資都高，還包吃，秦炎哥哥從來都沒說過一次她吃的多。
她當然認可，“哥哥，那你能一直請我五年嗎？”
秦炎轉頭看到她認真忐忑的模樣，反問道：“你能五年都不結婚嗎，你能，我就能。”
“可以！”姜阮一口答應下來，“如果你的腿好了，也要繼續請我，那我就不用去嫁人了。”
他的腿會好？秦嚴捏着無知覺的腿，好不了了，這就是他愛做夢的原因，有時候在夢裏面，他的腿是有知覺的。
秦炎想，雇傭的方法，應該能阻止小保姆暗戀他，她傻是傻了點，人也單純，只要給她個目标，她應該不會突然去想情情愛愛的事。
好，那就這麽辦，秦炎說：“不管發生什麽情況，我雇足你五年，走吧，馄饨店吃小籠包去。”
小籠包一塊錢一籠，一籠五個，沒多少學生舍得吃，店鋪裏就一桌三個顧客，韓輕輕和她今天新認識的朋友慕雪繪，她二哥請客。
韓輕輕不愛吃甜的，很愛吃肉，依舊是吃她二哥剝開的肉餡，然後二哥吃肉皮，小籠包就那麽點大小，只吃餡沒多少，她二哥正想再叫兩籠的時候，最後十籠現成的，已經被秦炎包圓了，現蒸的需要等二十分鐘。
韓雲青聽妹妹同學說起今天妹妹眼圈兒紅腫的原因，是被眼前坐輪椅的同學氣的，對秦炎沒有好感。
現在妹妹愛吃的小籠包也被他清空，他心裏有氣，故意大聲道：“十籠啊，你吃得掉嗎？”
秦炎用開水燙了筷子，又開始燙碗，然後遞給姜阮，聲線沉穩好聽，“你能給你妹妹只吃肉餡，我不能給我家小保姆吃十籠小籠包嗎，又沒花你家錢，多管閑事。”
他倒了醋碟，教姜阮怎麽吃才不燙嘴，看的隔壁桌的慕雪繪楞神，原來秦炎溫柔起來這樣吸引人，難怪上輩子他一個笑，她就能淪陷半天，可惜上輩子他極少展露笑顏。
花重金買十籠小籠包，還對小保姆那麽體貼，秦炎是故意做給韓輕輕看，想吸引她的注意吧，慕雪繪心裏這樣想。
韓輕輕同樣被秦炎體貼英俊的模樣帥到臉紅，不再吃肉餡，而是夾起一整個小籠包自己吃，還說：“二哥，他是我同班同學，你不要針對。”
老板過來問要秦炎要大碗小碗的馄饨，秦炎看着已經吃掉三籠小籠包的小保姆，猶豫着她的真實飯量，斟酌說：“先來三碗大馄饨吧。”
姜阮喂了一個沾了醋的小籠包到秦炎嘴邊，“謝謝哥哥，你也吃一個。”
當衆喂食，小保姆是有心還是無意呢，她不知道這會激起隔壁桌女主角和韓輕輕的逆反心态嗎，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她們恐怕又更加注意上他。
秦炎本意是想讓小保姆不被輕視，反倒把自己搭進去一點，得不償失，有些莫名的惱怒，別過臉去，“你自己吃。”
…
姜阮一般晚上九點才回家，回家洗了就睡覺，第二天一大早，家裏人還沒起床她就走，只在家裏睡個覺，她上交工資了，所以晚上媽媽是給她留門的。
因為在學校門口吃了小籠包，送秦炎哥哥回來遲了半個小時，二哥已經在門口等了好一會，看到姜晚他小跑到路口，喊她，“阮阮。”
“二哥。”姜阮答應後，開心的和輪椅上的秦炎說：“秦炎哥哥，你看，我二哥也來接我了。”
秦炎沒好氣道：“從來不找你的二哥來找你，沒有好事。”
說話間二哥就來了，說：“媽叫我來找你，叫你今天早點回家，要帶你去買衣服，你現在就去百貨大樓。”
一個多月前姜阮剛到家，那是真沒衣服，改革開放才一年不到，工資其實沒多大變化，三五十塊錢一個月，大部分上班拿工資的人家生活都拮據，沒錢也不願意給姜阮買新衣服，但是像姜阮這麽大姑娘，穿補丁的幾乎沒有，姜阮出去打零工，穿的都是打了好幾層補丁的，一直到秦炎哥哥的媽媽給了她幾套年輕時候的衣服，才把補丁的衣服換了下來。
一開始不喜歡她的媽媽，突然給她買新衣，肯定有原因，姜阮問：“好好的為什麽要給我買衣服？”
二哥說：“今天有個公安找到我們家，說你幫助抓到了罪犯，獎勵了一百塊錢，媽已經把錢領回來了，你賺的嘛，給你花也是應該的，快點去吧，讓媽等久了又要罵你，我還要上晚班，先走了啊。”
幫助抓罪犯？姜阮想起來了，她穿來的時候還在村裏，那麽多熟人她怕露餡，恰好知青可以返城，她就回來了，路上遇到幾個壞男人圍着她，她問他們要做什麽，他們笑的特別讨厭，第一個男人手碰到她衣服的時候，姜阮把他們打了，然後那些男人很惱怒，說要弄死她，弄死之前還要好好玩玩。
那幾個不是好人，姜阮把他們腿打斷了。
回了城之後，她才知道這個世界的法律，哪怕是壞人，打傷、打死他們，也要負責，這和末世規則不一樣，她害怕極了，誰都沒敢說。
現在不用害怕，還有錢拿，姜阮擔心了一個多月的石頭落地，和秦炎請了假，“秦炎哥哥，那我去找我媽媽。”
“你去吧。”
秦炎心裏卻想，姜阮家裏不大可能因為獎勵了一百塊，就把這錢花到她身上，正好媽回來了，他想過去看看，和他.媽說想去百貨大樓買東西。
…
姜阮到了百貨大樓，她媽已經生氣了，姜見春忙拉她媽，“好了媽，帶她去‘買衣服’吧，別叫人家等久了。”
真給她買衣服呀，既然買，那她就要，那獎金還是她掙的呢。
百貨大樓一樓的女裝店裏，姜阮連試了三套新衣服，都很好看，她不試了，問道：“你們打算給我買幾套？”
“買一套。”劉金芸今天态度不錯，說：“你從這三套裏面挑一套喜歡的吧。”
一套衣服要三四十塊錢呢，這麽貴的新衣服，一年買不了一次，挑選起來猶豫不決，不知道選哪一套好，姜阮心想要是秦炎哥哥在就好了，可以問他的意見。
營業員看着五官姣好、身材苗條，單純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談吐間絕不是個傻子，就像是個被關起來養大的孩子，突然有一天來到外面的世界，別人以為她是傻子，其實是個大人的身軀裹着純真如孩童般的靈魂，但她成長的快，說不定哪天就開竅機靈了。
她在隔壁市的親戚家條件是好，但真的是個傻子，這樣俊俏又單純的小姑娘，配個真傻子可惜了，親事真談成了，那是男方家占了大便宜。
營業員詢問小姑娘親媽，“我表侄子是個真傻子，你家這姑娘只是比正常人反應慢一點，讓她去嫁個傻子，真舍得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