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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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橙是一個實幹派，做事總是一絲不茍。本身這個項目已經成熟，但因為江煦要砍掉一半，孟橙重新規劃起來，加上了張拓的故事線。
但由于她本身精力有限，往返兩個拍攝地方跑，很是費力，于是她決定拍攝期間跟江煦，張拓那部分選了一個有代表作的年輕男生。
男生叫李銘也是寸頭，單眼皮，是個長相清秀的男生，白白淨淨的，穿搭也挺潮，跟張拓挺搭，叫李銘。
孟橙看到李銘第一眼的簡介就覺得必須是他了。
有的時候共同語言能夠很快拉進陌生彼此的關系。
見到李銘的時候，是距離拍攝前的一個星期。
“孟老師。”李銘乖順的彎腰跟她打招呼。
孟橙正忙着跟攝像老師讨論拍攝的示意，她擺了擺手沖李銘道:“叫我姐，別叫老師我不習慣。”
李銘有些不好意思地撓頭:“橙子姐。”
王湘湊到李銘身旁，“橙子姐最讨厭別人叫她老師了。”
“為什麽？”李銘不解。
“她說顯老。”王湘也不知道老師跟顯老有什麽關系，但比較順着孟橙，“橙子姐她人可好了，劉山本來給你安排的是普通賓館，後來是橙子姐說大家一起研究拍攝，直接讓老板把你們也安排在她住的那個酒店。”
李銘有些震驚，他還以為老板體恤員工呢。
王湘一臉驕傲的樣，“你的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聽着王湘的話，李銘視線望向工作的孟橙，她穿着半袖的襯衫，牛仔褲，妝容淡雅幹練，其實孟橙一直是女神偶像的存在，在學校上學的時候，他便常聽老師們提起，到現在搭檔一起工作，他有些興奮又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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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橙先帶着李銘去見張拓，醫院跟三年前有了變化，好像變得更新，更現代化，人性化。
只不過科室和布局都沒有變化。
王湘跟在後面，孟橙走在前面，張拓的科室在三樓。
“橙子姐，我看過你的畢設，當年你拍的紀錄片就是這裏吧？”李銘快步走上前。
孟橙腳步放慢，頗為欣賞地看了一眼李銘，點了點頭，“你還看過我的畢設？”
“我也是南大畢業的，你的畢設是優秀畢設。”李銘說起來的時候眉飛色舞的。
孟橙難得有些害羞摸了摸後脖頸。
到張拓那邊，孟橙給他們兩人做了簡單自我介紹，剩下的就交給他們自己去磨合了。
之後，孟橙帶着王湘和攝像老邵去了七樓江煦的辦公室。
電梯直達，孟橙站在電梯口，手指攥得緊了些，她呼出一口氣，明顯有些緊張。
等電梯的間隙，有兩個護士在他們後面。
電梯門開後，孟橙在前面最先進去，後面兩個護士在電梯的前面。
“你聽說了沒，心內科來了一個大美女。”
“聽說了，我今天剛見她。”
“她一來，江醫生的辦公室可熱鬧了，吃的喝的，聽說比江醫生大三歲，是他的師姐，兩人關系挺好的。”
“也不知道她是來當醫生的，還是來追人的。”女護士說這話時有些酸味。
“誰知道呢，不過兩人也挺般配的，俊男美女。”
孟橙靠着電梯內的扶手，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敲着，她眼睫輕輕垂下，遮蓋住眼裏的神色。
聽了兩個小護士的話，她心裏的那股緊張的情緒倒是沒有的，但随之而來的是一種嫉妒，一種落寞感。
她覺得自己是挺自私的，占有欲又很強，雖說江煦是她的前男友，可聽到別人跟江煦般配，她那股子占有欲充斥着她的全身。
以至于從電梯出來的時候，都是低氣壓的狀态。
等到了江煦的科室，孟橙推開門便看見江煦正坐在椅子上，捏了捏眉心，而蘇檸正站在他旁邊，不知道兩人聊什麽呢，笑得正開心。
只不過當門被推開，蘇檸的笑容止住，江煦擡頭看過來。
孟橙換上一副假笑:“是不是打擾二位……”
她左右打量了幾眼對面的二人，咽下了要說的話。
打擾二位談情說愛了。
蘇檸笑了笑:“沒想到小煦答應拍攝了。”
孟橙維持着假笑:“是啊，我也沒想到江醫生會答應。”
她說完，江煦看過來，眼神冷得要命，似乎無聲地為嘲諷她。
孟橙裝看不見，“蘇醫生，我們要工作了，可能麻煩你出去一下。”
蘇檸撩了撩自己的頭發，一雙杏眼微眯:“不是紀錄片嗎，正常拍攝吧？”
孟橙咬緊後槽牙，依舊面帶笑容，“我們總要跟江醫生說一個大概情況，給一個互相了解的時間。蘇醫生，不過分吧……”
江煦一直坐在那裏，他不搭腔，不幫任何一方，似乎她們的争吵與他無關似得。
孟橙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蘇檸也不好多說，最後蘇檸拍了拍江煦的肩膀，說下次聊。
孟橙盯着江煦的肩膀瞪了好幾眼，這要是擱以前，她一定要江煦把衣服脫了，扔地上，她踩兩腳的。
不過，這也是以前。現在她跟江煦陌生人都談不上，她那點占有欲也只能自己消化。
等蘇檸走後，孟橙坐到了江煦對面，她穿了一件圓寬領的T恤，黑色的牛仔褲包裹着她後翹的身材，細白的手臂放在桌子上。
孟橙點了點桌面，“策劃前幾天發到你郵箱了，今天第一天我們互相磨合，不會拍太久。”
江煦頭都沒擡，他一邊浏覽電腦，一邊淡然地嗯了一聲。
孟橙看着他冷淡的态度，嘆了一口氣，說不上來的感覺，好像隔着一層屏障似得。
辦公室內很安靜，孟橙吩咐老邵弄好機器，剩下的交給她。
等一切準備就緒，江煦才擡起頭，“你們吃飯了嗎？”
他看了看王湘又看了看老邵最後視線落在孟橙身上。
孟橙看了看時間，“不急。”
江煦推了推眼鏡，“那希望你們能承受住這個工作強度。”
以前孟橙沒拍過像江煦這個職位的醫生紀錄片，她只拍過實習醫生。
說到底，還是有些輕視了這個醫生的職業。
她沒想到江煦忙起來，屁股都沒坐過板凳，好像穿梭在病房和手術室之間，他就沒有停過，面對患者的時候，他永遠是一副溫柔和善的大哥哥的形象，沒有任何倦意。
而她們怕錯過好的鏡頭，一直跟着江煦，也沒有停下來，過了午飯的點，肚子餓得咕咕叫個不停。
在極度饑餓之下，孟橙胃有些不舒服，她抿了抿唇，拍了拍老邵的肩膀，“我去喝口熱水。”
在病房外面有一個飲水機，孟橙拿了一個紙杯，接了杯溫水。
她靠着窗臺，緩解了一下腰部的疼痛，因為胃難受，她身子微微弓着，喝了點溫水，溫暖的水流順着嗓子食管流進胃裏，那種難受的感覺才減輕了些。
她沒想到江煦有這麽忙，那他以前是不是會更忙，那時候他即将碩士畢業，準備博士論文，醫院裏又十分忙碌。
她記得那時候她情緒也不好，總是抱怨他回來晚，沒時間陪她，卻忽略了他滿臉疲倦。
明明很晚回來，卻起很早為她準備早餐和午餐的食盒，明明很累，還要滿足她那微不足道的願望，一起看電影至深夜，她似乎忽略了他很多東西。
那次看電影，看到高潮的時候，她興奮地回過身子跟他講電影即将進入最關鍵的地方，但看到他閉上的眼睛，她十分生氣地推醒他，還怪他忽略她。
孟橙攥着杯子的手指指節發白，她閉上眼睛，心裏不舒服。
她還真是自私啊。
等她緩了緩情緒，又接了杯溫水，往病房走。
剛進病房，裏面江煦已經不在，老邵和王湘也不在。
護士認識她，指了指外面:“他們回江醫生的辦公室了。”
等孟橙到了辦公室聞到了一陣香味。
進去的時候，老邵和王湘正坐在沙發上吃着炒菜。
王湘見她回來，趕忙招手:“橙子姐快過來，江醫生點的菜，這裏有份粥，專門給你留的，我剛剛看你捂着胃，是不是餓難受了。”
孟橙站在門口愣了片刻，“江煦呢？”
“江醫生去院長辦公室了，他讓我們吃完再拍。”
粥是白粥，配上鹹菜炒雞蛋，還有一些菜，聞着味道，她都知道是食二家的。
這邊江煦在院長辦公室聽了院長關于一個小孩手術費用的問題，兩人探讨完。
院長摸了摸自己的兩撇小胡子，問:“拍攝怎麽樣啊？”
“剛剛開始沒什麽感覺。”江煦按部就班地回答，卻故意忽略院長另外一層意思。
院長冷哼一聲，“你那麽聰明不知道我問得是什麽意思？”
江煦坐在對面，有些随意地轉着筆，搖了搖頭:“不知道。”
院長再次冷哼，“別端着了，趕緊抓緊，該結婚了。”
江煦轉筆的動作一頓，筆順着他的拇指掉在桌子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我沒想過結婚。”
辦公室安靜了一瞬，院長嘆了一口氣，敲了敲桌子，看向江煦。
“我看，你是壓根沒想過，自己不會跟小孟結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