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期中考試·路途
第45章 期中考試·路途
全場安靜到死寂, 唯剩田南栀揮動砍刀甩掉血液的聲音。
數百雙目光齊聚在高臺上的那顆頭顱，面具下的臉色都有不同程度的煞白。
田南栀砍掉的，是宋西沉的頭。
他應是剛剛才回過神來, 緩緩收斂起唇角勾起的笑意, 掀眼時, 看見密密麻麻的人群都以低頭的姿勢俯視着自己。
微微側目, 他的無頭身體站得筆直，保持着抱手悠閑的樣子, 脖頸之上空空如也, 一股股血液像小噴泉似的從被砍掉的截面冒出。
宋西沉：？
是我被砍了？
重新擡眸時, 他看見那位清瘦的少女将那把駭人的刀具收起, 旋即那只可愛的小狼面具下傳來兩聲輕笑：“老師就是老師, 砍下腦袋來還能動, 真厲害。”
她這口吻雖是在誇贊，卻絲毫感受不到情緒, 更像是一種為了緩解現在尴尬場面的胡謅八咧。
宋西沉挑了下眉：“……原來你的目标是我？”
所以她才會故意走到高臺上來, 旁敲側擊有關計算頭顱數的計算，當時他還天真的以為, 她是為了方便砍掉那個男生的腦袋才詢問了這麽多。
田南栀不假思索點頭：“沒錯, 你一直都是我的第一選擇。”
得知這次考試不受課堂規則保護，以及老師補充了要把他算在內的題幹時，說實話, 她心底還有些小小的興奮。
宋西沉聞言愣了下, 斂目片刻, 漸漸拉開笑意：“你要是這麽說的話, 聽着感覺還不賴……”他怒意頓時退卻了幾分，又問, “不過，為什麽是我？你明明有許多其他的選擇。”
比如那些帶着動物面具的學生，都不用她費多大的事，只要取下某個人的面具，即刻就能觸發規則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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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相信田南栀沒有想到這一點。
田南栀緩步走下高臺，口吻不鹹不淡：“因為上次老師在答題結束前一秒鐘的時候，不是讓我們吃了個大虧？”
宋西沉恍然：“所以你這次才選擇在進入保持狀态的前一秒，砍下我的頭？”
“是。”
他輕笑一聲，說不清是想笑還是想怒：“你還挺記仇。”
“當然，我對想要我命的人，從來記得清楚。”
只是她沒想到，這個老師居然連砍下腦袋來都沒事。
正思考着，鈴鈴鈴——
飯堂上空響起了鈴聲，宣布了此題的安全結束。
衆人松了口氣，緊繃的身體卸了力氣只感覺渾身癱軟，顧不得地上髒亂紛紛滑落坐下。
僥幸逃脫一劫的狼面具男生更是直接跪坐在地上，從鬼門關門口游走的幾分鐘經歷像抽走了他的靈魂，呆坐得像個人偶。
田南栀從他面前走過，帶有血腥之氣的涼風突然掃來，無形的氣壓裹挾住了他的咽喉，瞬間就激得他又低叫一聲。
這就是……第一名的實力。
動作幹脆利落，一秒鐘就砍下了頭，還是老師的頭！
無人再敢對田南栀的實力提出質疑，甚至都有些害怕面對她，下意識為她讓開了路。
伴随着老師宣布本題順利完成的剎那，除了身後那面嵌入宿舍樓大門的牆，飯堂的三面牆壁發出了轟隆一聲巨響，于衆目睽睽之下坍塌，露出了藏匿于牆後面的黏濁黑霧。
黑霧很快游蕩消散，顯露出由幾道高聳白牆隔開的路口。
前方、左方和右方，共有三個不同的方向。路口皆是漆黑一片，哪怕用手電筒照射過去，光線都無法穿透這層黑霧，看不清每條路的具體情況。
肉眼來看，三個路口除了位置不同，其餘全都一樣，不知哪條是生路哪條是死路。
滴答作響的倒計時，催促着學生們要趕緊下定決心。
“草食者都先過來！”有人舉手高喊，根據他們的規則只有抱團行動還算安全。
陳依然向田南栀揮了揮手：“那師父，我們三個就過去了？！”
蘇謠：“你一個人要小心啊！”
葉三绮：“南栀，注意安全！”
“你們也是。”
田南栀揮手回應，目送着室友們跟着那部分草食者，選擇了左邊的那條路口。
她收回目光，不慌不忙走向高臺。
宋西沉的頭顱立于地面，漆目灼灼地望着她走來，微笑：“不着急去答題？”
“不急，有件事需要确認一下。”
田南栀走到宋西沉筆直的身體前站定，喚出水果刀，在他掌心用力劃下。
宋西沉挑眉：“砍我頭，又劃我手，你是有多恨我？”
田南栀凝眉不語，認真看着這只冰涼的手掌心。
傷口細胞在急速的增生粘合，長出細細密密的肉須子，短短一分鐘的時間就恢複如初。
和她的情況很像。
但又有一些不同。宋西沉的愈合能力還不及她，這種小傷口她只需要幾秒鐘的時間。
“你為什麽會有這麽強的愈合力？”她冷聲問道。
“還真的。”宋西沉故作驚訝的回望着她，反問道，“我為什麽會有這麽強的愈合力呢？”
“……”
男人意味深長的笑容看得田南栀一陣火大，撿起地上的牛頭面具就往他頭上扣去，将他整個腦袋都扣在其中。
霎時間，惡心的頭發以及皮膚組織全都緊貼于宋西沉的頭上以及臉上。
他剛欲跳起從面具裏沖出，就被田南栀猛地大力按下，重回地面。
宋西沉無奈嘆氣。
田南栀知道老師這個樣子是不會提供任何有價值的內容，也懶得在這兒浪費時間，緩緩站起身：“算了，我想我早晚都會知道的。”
當務之急還是将注意力全部放在解題上面。
叮咚——
一條新的信息猝不及防跳躍在光屏。
是令人驚心的紅色。
【警告！迷宮裏發現一位電鋸人！】
【電鋸人活動時間為：以三為倍數的所有時刻的前十分鐘。
也就是：3點-3點10分，6點-6點10分，9點-9點10分，12點-12點10分。
15點-15點10分，18點-18點10分，21點-21點10分，24點-24點10分。】
【電鋸人會随機出現于迷宮中的各個位置，将無差別攻擊草食者和肉食者，且兩者皆不可對其産生攻擊行為，請千萬小心！】
不可反擊就代表只能逃跑，遇見就是單方面受死。田南栀迅速領悟到了這句話。
現在是21點03分，正好是電鋸人活動的時間範圍。
感覺上方的壓力減小，宋西沉立即跳起掙脫開牛頭面具。
霎時身體斷裂的截面處沖出一道有力的肉須子撈起頭顱，咯噔咯噔一陣骨骼活動的聲響過後，男人被砍掉的頭又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嚴絲合縫到甚至沒有一點傷痕。
脖頸清瘦而結實有力。
宋西沉彎了下唇，擡手撥弄掉頭頂的皮膚組織：“脾氣不大好嘛，開個玩笑而已，怎麽還生氣了……不過經常和你在一起的那幾個女生已經進入迷宮了，不知道會不會運氣超好的遇見電鋸人呢？”
說着，他挑了下眉：“這種情況就算你遇見了，如果不能反殺，應該也沒有辦法全身而退吧？我還是挺想看看你，腦袋分家的樣子。”
咦，變态。
田南栀無視了男人，望着屏幕向左邊的路口走去。
*
同一時間。
三名室友跟着草食者大部隊緩緩前行。
葉三绮左手拉住陳依然，右手挽着蘇謠，小心翼翼回頭望了眼大喇喇跟在後面的一些肉食者，用着氣音詢問：“他們怎麽還跟着我們呢。”
蘇謠下意識回頭：“別擔心，這些地方屬于公共區域，在這個範圍裏雙方都不能進行攻擊。”
她現在比較擔心的還是這個電鋸人的問題，随機出現的話，就說明有三分之一的幾率出現在這條道路。
渾厚的黑霧似乎故意為之，限制了所有人的視野，盡管大家都舉着手電筒，但亮起的森白光束還是無法徹底破開這層迷障。
哪怕走過的路程再回頭照去，也是一片暈不開的漆黑。
“你們說，如果師父遇見了電鋸人，是師父能贏還是電鋸人能贏？”陳依然突然冒出一個問題。
葉三绮不假思索：“當然是電鋸人了！按照規則我們是不能攻擊的！”
“可是師父不是有超強的愈合力嘛，她應該是不怕電鋸人的吧？”
“有再強的愈合力也經不住幾次電鋸啊。”蘇謠明白了她的言外之意，停住腳步：“要不我們還是回去跟南栀做個伴吧。”
陳依然正有此想法：“我也覺得，都說我們502集體行動，現在我們三個丢下她算是怎麽回事？”
“啊？你們說我們現在往回走啊？”葉三绮愣了一下，為難道，“可是這一來一回的得浪費多少時間，再說了，南栀的動物特性是孤狼，我們跟着不是還容易讓她觸犯規則嘛。”
陳依然沉默兩秒，甩開她的手：“葉三绮，你又這樣。”
“我又怎麽了。”葉三绮委屈道，“這場考試本來就是個人戰，我們和南栀又不是一個陣營，而且南栀那麽厲害，你與其擔心她，還不如擔心擔心自己呢。你到現在不是連這把劍都沒琢磨清楚，還拯救世界保護人類呢……”
她低着頭語速越說越快，聲音也越來越低，明明心底已經意識到說錯了話，但嘴巴就跟不受控似的突突突說了出來。
“我……你……”
陳依然被氣到一時結巴。
片刻的安靜中，一陣滋滋啦啦的電鋸聲音陡然響起，瞬間就繃緊了每個人的神經。
人群顧不得聊天與吵架，沉寂下來，發現電鋸聲音好像與他們只有一牆之隔，從旁邊傳來。
就在所有人暗暗松了口氣時，伴随着轟的一聲炸響，一柄鋒利的電鋸從厚實的牆壁穿出，濺起塵土碎石四下飛散。
電鋸人在鋸裂牆壁，很快就要沖過來了。
“快跑！！！”
這個發現讓在場之人顧不得多想，部分人瘋一般向着前方狂跑，有的直接像個無頭蒼蠅似的選擇向來時的後方奔去。
蘇謠略一思忖，拉住了想要跟着往前方奔去的葉三绮：“我們往回跑！”
前方的道路未知，不知道還會不會發生什麽突發狀況，還是返回已經走過的道路比較安全。
然而她們還是低估了電鋸人的能力，十幾厘米厚實的牆壁在異常鋒利的電鋸攻擊下，短短十幾秒內就破成碎石，通開了可供一人行走的大洞。
她們在拐過圓弧形的大轉彎時，下意識回頭望了一眼。
塵土飛揚間，隐約看見電鋸人身穿黑色雨衣，頭戴一頂亮着明燈的礦工帽，左右兩手都拿着嗡嗡作響的電鋸，如猛獸低吼釋放着無形威懾……緊接着，刺眼的燈光驟然晃來。
電鋸人在看向這邊！
三人腦中驟然拉起警鈴，雙腿更加賣力的快速交疊，八百米體測時都跑不出這個速度。
奪命狂奔中，蘇謠快速拉過光屏喚出隐形鬥篷，以備不時之需。再度擡頭時，她看見前方有一只小狼向她們快速奔來。
是田南栀。
“師父！！！”陳依然又驚又喜，跑得更快了些，“前面有電鋸人，很危險。”
田南栀松氣，緩緩停下腳步，從跑回去的一部分人口中差不多猜了個大概。
這時候，前方傳來了異常痛苦的慘叫聲，有男有女，大概率是遭遇了電鋸人慘無人道的襲擊。
“幸好，沒往前跑……”葉三绮忍不住打了個顫，心有餘悸要是剛才蘇謠沒攔住她會是怎樣的下場。
蘇謠：“要去最右邊的那條路嗎？”
現在左邊這條和中間那條路都被打通了，右邊那條路目前應該是最安全的。
田南栀動了動唇，礙于規則約束她不能說太多，無法給任何夥伴給出建議和幫助，只能說：“我去前面看看。”
有危險不代表道路選擇錯誤，也許相反，正是因為是正确的道路，才會蘊藏危險。
她看着時間走到牆壁破開的位置，正好看見迎面返回來的電鋸人。
那人身上沾染了不少血，黑雨衣雖然不顯顏色，但血液卻在沿着滑溜的衣擺黏膩滴落，更不用說雙手都拿着的電鋸，幾乎都看不出鋸子的金屬本色。
巨大的帽檐遮擋住了那人的整張臉，看不清五官。
看見田南栀，電鋸人身子迅速調整為攻擊狀，如離弦之箭般飛奔而來，兩只電鋸呈交叉狀随着雙臂的展開猛然劈下。
一看就是訓練有素的高手。
田南栀後退閃避。
然而戴着面具不似平日方便，受限的視野讓她無法及時看見電鋸人的動作變化，靠着身體對于危機的應變能力，才勉強躲過了一擊。
鋸刃離她身體還有大致一拳距離的時候停下。
滴滴。
電鋸人活動的時間到了。
似乎很不滿意被打斷，那人意興闌珊發出了一聲輕啧，刷刷兩下，十分有力甩掉了電鋸上的血液。
是個女人的聲音，淺淡的語氣中帶有幾分嘲弄：“可惜，要是再給我兩秒，就能把你漂亮的脖子砍斷。”
田南栀冷笑：“要不是規定不能反殺，你猜會是誰的腦袋先掉？”
女人哼笑一聲停掉兩柄電鋸，掀開寬大的帽檐，露出了那張妩媚的美人臉蛋。
說來奇怪，在擁有如此濃重血腥味的情況下，竟沒有一滴紅色沾染在她精致的妝容上。紅唇烈焰似火，配上烏黑卷發，很像是矜貴高傲的富家名媛。
“下次我的目标就是你了，小狼狗。”
女人挑了下眉，扔下這句話後，就轉身從破洞裏鑽到中間那條道路。
大概是因為下班了，她的步伐悠閑而婀娜，把玩着電鋸沒入黑暗。
田南栀淡淡收回目光，繼續向前。走了不到十分鐘的路程，路遇了一部分以防護技能僥幸逃生回來的學生們，從他們口中了解到前方是死路。
她嗅到了一道格外濃郁的鐵鏽味，好奇走過拐角，打開手電筒照去——
赫然出現的畫面诠釋了什麽叫做血流成河。
不知道是不是那位電鋸人的惡趣味，在死路的盡頭處，那些屍體的碎塊全都疊放擺弄得整整齊齊，數十顆頭顱排成一豎，手腳整齊對應，就連身體都像疊放大米一樣堆積在牆角，有男生也有女生。
每具殘肢上都開有一朵嬌豔的玫瑰。
起初僅為裹束的花苞，在短短幾秒鐘的時間內，它像是吸滿了營養，紅色的花瓣生動綻放，于屍體堆上開出了簇簇浪漫。
聽聞身後傳來腳步聲，田南栀不動聲色關上手電筒。
三名室友不放心追來，恰好從那一閃而過的亮光中看見了那幕血紅，盡管沒有看得太清楚，但強烈的直覺告訴她們，千萬不要擡起手電筒照過去。
幾人往回走。
手邊的屏幕顯示出來了這部分她們走過的區域線路，不再是由黑霧遮擋，探索完成後，最左端的路線便清楚顯示在了迷宮圖上，像游戲解鎖一樣。
往回走時，黑霧也漸漸散去，不用打着手電筒就能看清前方道路。
發現那堵被電鋸人破開的牆壁恢複後，她們便打消了想要走捷徑的念頭，原路返回到初始位置重新進行選擇。
就在四人為剩下兩條道路猶豫之時，游司幽幽從田南栀的屏幕裏鑽出，黑黢黢的兩只眼洞盯來，勾唇一笑：“我好像感覺到你有些為難，沒關系，擲個骰子就能解決你的煩惱。”
他的黑發淩亂乍起，蒼蠅搓手的樣子好像一個推銷過期商品的無良奸商。
田南栀：“……我不是說等我考試完再說？”
室友們詫異仰臉，看見她保持揚頭的姿勢看着那片空氣，就反應到是在和那只很弱的賭鬼說話。
游司嘿嘿一樂，雙手合十祈求：“你可以先擲嘛，我答應你，等你考試完畢開啓不就得了？好不好嘛，好不好？”
田南栀面無表情無視了他的撒賴，轉移話題問道：“如果是你，你會選擇哪一條路？”
“你這是在考驗我嗎？”游司興奮揚頭，裝神弄鬼地念了大堆咒語後，擡手指向右邊那條路，“就是那條，相信我，絕對沒錯！”
田南栀一拍手，微笑起來：“那好，就去中間那條。”
游司：？
*
*
田南栀走在最前方，隔了三四米的樣子，室友們跟在她後面。
“你們吵架了？”游司的飄蕩在她身邊，十分八卦的來回偷瞄幾人。
“沒有。”她指了指自己頭上的狼面具，“只能自己行動。”
“真好啊，你還有朋友。”游司再度因無法開啓游戲而嘆息，“哪像我，只是想要開啓游戲這麽一點點要求，都沒有辦法實現，唉~鬼生艱難啊。”
田南栀聽出了他的話裏有話：“你也可以找你朋友玩啊，幹嘛非要纏着我。”
游司嗤了一聲：“誰還記得生前的那些破事啊，我連怎麽死的都不記得，哪記得有沒有朋友，朋友是誰。”
他伸了個懶腰，将雙手交疊放在後腦勺，悠閑地靠躺在半空，“反正我現在就是想跟你賭一把，你也答應我了，別想賴掉。”
聞言，田南栀擡眸看向游司。
就像她早就察覺到的，游司的模樣區別于其他那些陰森可怖的鬼魂，異常的眉清目秀，僅有的兩只黑洞洞眼眶也絲毫不給人懼意。
頭上的兩撮呆毛跟随着他上下浮動的身體一搖一晃，和善到不像是一只鬼怪。
正看着，身後陳依然的一聲興奮拉回了她的思緒：“太好了，這條路我們選對了！”
眼前，出現了第二關卡的房間。
類似于集裝箱的鐵皮房，灰黑色的金屬質感給人以冰冷威懾，門上方的電子屏幕滾動播放着紅字：
【本關卡限定答題人數：30人，當前草食者：15人，肉食者：15人】
【第一場考試正在進行中，請門外的各位同學稍等片刻。】
【考試時間為一個小時：21點36分——22點36分】
門外聚集了大部分的肉食者和草食者，圍堵占據有利地勢，等待第一輪考試完畢後能夠迅速進入答題。
田南栀幾人來得較晚，只能站在人群的最外面，按照當前人數預測，她們大概只能在第四輪進入答題。
時間拖得太長不說，中間還有包含電鋸人一次攻擊的時間，情況對她們很不利。
田南栀略微思忖，準備抛棄一系列大學生的良好文明習慣，插隊擠進前面位置。她回頭望了眼三位室友，輕咳一聲，擡手示意她們注意自己。
只見她掏出武器卡，寫下了[隐身鬥篷]四個字。剎那間，武器卡繼承了隐身的效用，将她的身影于衆目睽睽之中藏匿。
親眼目睹他消失的游司：？！
他騰地一下從半空中跳起。前一秒他還看見這個小姑娘不知道在寫什麽，後一秒就突然在他眼前消失無蹤，急得團團轉：“喂~你去哪兒了？喂~~~”
田南栀無視了游司的叫喊，專心致志盯着幾個可以落腳的空地，小心翼翼擠上前。
她必須要避免被別人觸碰到，畢竟隐身鬥篷只是個障眼法，只要用手一碰就能知道這片空氣裏有個人存在。
更何況，她還有無法與草食者直接進行肢體接觸的規則在，十分冒險。
她屏息凝神走到了人群的中部位置，正要邁步到前方的一塊空地，這時一個坐在旁邊的男生突然起身活動，驚得她急急收回腿。
因為動作太急，重心不穩突然向一邊歪去。
嘭！
她手下意識伸出保持平衡，壓在了一只狐貍面具上。
羅不夜：？？？
突然頭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