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他的秘密
他的秘密
“切,拿自己的照片怎麽能說是偷看呢。”安暖說的理直氣壯,一點也沒有偷看人家隐私被抓住的心虛。
宋以謙唇角微彎,揉了揉安暖的腦袋。
如果不是匆匆的離別,又怎會拼命想再見。他這一路費盡心思、冷暖自知,到底還是讓他徹底淪陷,越陷越深。
安暖看了看外頭的瓢潑大雨,無奈道:“下雨不了,咱們就去完成你的心願吧。你想去玩啥?”
宋以謙但笑不語的推了推眼鏡,鏡片在燈光下泛出點點危險的寒光,讓人看不清他的眼神。
安暖身體往座位後頭縮了縮,忽然有一絲絲害怕。
兩個小時以後,安暖真的後悔了。她做夢也沒想到,宋以謙竟然帶她去K、T、V!
她剛開始還覺得奇怪,為什麽宋以謙要兩個人去KTV,只有兩個人在那麽大的包廂裏唱歌多無聊呀。
但是在宋以謙點了《少年壯志不言愁》、《祖國不會忘記》、《北京有個金太陽》等不下十來首又正又紅歌,并且首首跑調的情況下,安暖終于懂了。
她剛開始還想憋着,到最後實在忍不住了,只能趁宋以謙在前面對着屏幕唱的時候扶住額頭,全身顫抖着偷笑。
這首歌調太高太難唱,宋以謙放下話筒回過身想切歌,正好把在偷笑的安暖抓個正着。
“你現在知道了我最大的秘密。”輸出全靠吼的宋以謙眯了眯眼睛,在燈光下看着自己拿手術刀的手對着安暖幽幽道:“我是不是應該殺人滅口?”
“金無足赤人無完人嘛。”安暖趕緊按下他躍躍欲試的小手,賠笑道:“唱歌也是需要天賦的,你燒飯已經很好吃了,咱們不強求哈。”
自尊心強的宋以謙不甘心地抓緊話筒,涼涼的瞥了安暖一眼:“哼,你就記挂着吃。”說好陪他來唱歌,結果卻一直在笑他。
安暖忍不住笑的眉眼彎彎同他打趣道:“我不僅會吃,我還會睡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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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睡?”
宋以謙挑眉,語氣暧/昧,緩緩靠近她道:“巧了,我也是。那要不要試試?”
安暖算是看清宋以謙這斯文敗類的真面目了。這家夥看上去一副禁欲系正人君子的模樣,然而一抓住機會就耍流氓。
她趕緊頭搖的和撥浪鼓似的:“不了不了,我相信你。”
“可我好像不太相信我自己,你不試試又怎麽知道我實不實用呢。”宋以謙一手撐在安暖脖子旁,對着她小巧的耳朵呼氣道。
安暖怕癢,捂着耳朵想躲。
可宋以謙直接一伸手把她另一邊也給堵死了,将她圈在他的身下,略帶挑釁居高臨下的望着她。
看着宋以謙這成竹在胸的樣子,安暖反倒不怕了。
她直直的盯着他,兩人四目相對了一會兒,安暖忽然騰起身小雞啄米一樣親了一口宋以謙的臉頰,随後不等宋以謙反應後,又立刻縮了回去,繼續看着他。
宋以謙沒想到安暖會這麽做,他還沒回過神,甚至連表情都還沒變。
安暖憨憨的笑着看他,趁着宋以謙發愣的間隙又湊上去對着他的唇親了一口。
宋以謙心都酥了,像是被揉進一團又輕又軟的霧。他捂着唇,臉頰慢慢染上可疑的微紅,神色有些不自然。
安暖盤腿坐在沙發上,捧着臉笑着看他,好像怎麽看都看不夠的樣子。
宋以謙感覺自己怎麽像是被安暖反調戲了。
為了挽回自己的主動地位,宋以謙故意惡狠狠瞪着她:“別以為這樣就放過你。”他撿起桌子上的另一個話筒遞給她:“既然說好來陪我,那就一起唱!”
說實話,安暖不是不願意陪他,相反她覺得這樣的宋以謙特別可愛。可宋以謙唱的那些年代歌安暖基本上都沒聽過。
而且宋以謙這家夥一開口就跑調,關鍵他唱的還特別動/情特別忘我,安暖拿着話筒沒唱幾句就被他帶溝裏去了。
在安暖陪宋以謙唱完《回家的路》、《霸王別姬》、《黃種人》等等一系列爸爸級的老歌後,包廂消費時間才終于到了。
兩個人都累了一天,安暖也不忍心讓宋以謙再跑去菜場買菜燒飯,就決定晚飯還是下館子算了。
路過天一廣場時,宋以謙的腳步在一家門面很大的樂高店前不自覺的停了下來。
安暖第一次見宋以謙這四只眼睛同時放光的模樣,就和他一起進店看看。
哪知宋以謙一進店就如魚入水,沒影了。安暖只好坐在門口的積木堆裏随便撿幾個積木拼拼打發時間。
“你說到底是我重要還是這些破玩具重要?你看它們比看我都入迷!”
一聲嗓音很尖的女聲忽然響起,安暖手中的積木一抖,随即轉身向那聲源處看去。只見兩個年輕的情侶在一副積木拼成的大型宇宙飛船前吵吵鬧鬧。
“那不是破玩具,人家叫‘樂高’,這是75181Y-翼星際戰機。”那男生比女孩子高兩個頭,雖然很有耐心的向女孩解釋,但發亮的眼睛卻一刻也沒離開過放着戰機的玻璃櫃。
女孩哼了一聲,恨鐵不成鋼:“玩物喪志。我媽還等着你考上公務員來娶我的!”
“你不懂,機甲永遠是男人的浪漫。”男生看入了迷,但礙于這四位數的價格,他也只能是隔着玻璃看看而已。
“剛從培訓班回來,你就把時間浪費在這些破玩具上面?你到現在還只是個編外的臨時工,編內編外的待遇差多少你不知道嗎?難道你真想我媽逼着我和你分手嗎?!”女孩生氣了,帶着哭腔從店裏跑出去。
安暖以為那男孩會追出去,然後他并沒有。他只是站在玻璃櫃前,望着女孩離去的身影,長長嘆了口氣,垂着頭默默嘟囔了一句:“我想娶你是真,可是我能力有限也是真的呀。難道沒能力的人就不能喜歡人麽……”
安暖太了解這種自卑又無奈的感覺,她忽然在那一刻很想念宋以謙。
拼了二十多分鐘,安暖手中的玩具城堡也終于成型了。畢竟拼了這麽久,安暖也不想把這城堡重新拆了丢回零件池,就幹脆去前臺買單結賬。
等東西打包好後,宋以謙也回來了。
安暖見他兩手空空的樣子,問他:“這麽喜歡怎麽不買個回家?”
宋以謙推了推他的無框眼鏡,搖搖頭頗為遺憾道:“平時工作忙,買來也沒時間研究。飽飽眼福就行,放着浪費了。”
回家的路上,安暖試探性開口:“你好像很喜歡樂高?”說實話安暖也覺得宋以謙看樂高的時候四眼放光,比看她的時候還入迷。
宋以謙點了點頭:“小時候我爸媽老出國,一去就去小半年。每次回來就會給我帶一副樂高拼着玩,可以說我的童年基本都是樂高陪我度過的。”
安暖悶悶的“哦”了一聲,聽不清情緒,但也沒再回話。
兩人的氣氛有些沉默,宋以謙這才意識到原來剛剛他家暖暖那輕飄飄的一句問話原來是道送命題!
“從前的确是它們陪着我,但下半生就是你了。”宋以謙趕緊補上一句。
感受到宋以謙滿滿的求生欲,安暖忍俊不禁。
偷懶的日子總是過得飛快,顧岑放了安暖十五天工傷假,轉眼就到了。
安暖剛一回到支行,小張看她那神情活像像看到救世主似的。
統一開晨會的時候,顧岑問她:“今年秋招新員工培訓開始了,總行要我們每個支部派兩個業務骨幹輪流去講課。業務部厲彬去,不過你工傷剛回來,營業部你去還是小張去?”
安暖一擡頭就看到坐在對面小張那凄婉哀怨的表情,想起營業部最近這麽多雜七雜八的破事都是小張扛着,她還是有些內疚的,便對顧岑應承下來:“還是我去吧。”
顧岑點點頭,随後他又對本季度新一輪的存貸款任務做了簡單安排後就散會了。
就在大家走的差不多時,厲彬在門口叫住了安暖。
安暖回頭看向他。
其實這麽久沒見安暖,厲彬有很多話想對她說。但當親眼看見安暖時,他一下子又說不出來了。千言萬語在喉,卻只能最終說出一句:“你好些了嗎?”
安暖随口道:“沒大礙,死不了。”說完她就想走。
“抱歉,當時我想去看你的,但是……”厲彬欲言又止。
在盤玉山時是他太大意,才讓安暖受了傷。之後他心懷愧疚,一直不好意思去看望她。直到他最終鼓起勇氣,卻在醫院被安暖那個假丈夫趕了回去。
“在盤玉山的時候我就說過我們扯平了。”安暖擡頭看着他,心平氣和道:“厲彬,我現在過的很好,所以你也不用覺得愧疚。”
安暖轉身回營業部。
厲彬對着安暖的背影,許久後眯起眼睛,唇角勾出一抹若有似無的笑。
他那笑看上去人畜無害,可帶配上眼角那顆血紅的淚痣,卻總覺得有些滲人。
這次安暖回來,小張總覺得她哪裏不一樣了,可又說不太清楚。
明明安暖是白白受了傷,除了腦袋留道疤、被全行通報表揚了,可在物質上總行既沒給她沒升職也沒給她加薪。但她卻總是笑眯眯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談戀愛了呢。
作者:我流下了嫉妒的淚水。mmp忽然好想談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