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抗拒情愫
抗拒情愫
福安公主出閣前雖沒有幻想過自己的未來的丈夫會是什麽樣子，但也大概有個要求：既然她為公主，她的丈夫也應當同樣尊貴、體面、富貴，最好能把其他公主們的驸馬都比下去。
可李為善和這些毫不沾邊，他出身貧寒，不會六藝、不知禮儀，也完全不在乎自己的臉面。這點福安公主知道時非常震驚，怎麽會有人毫不在乎別人的挖苦和刁難，甚至還能抱着零嘴津津有味地看對方表演雙面人，他沒有羞恥心和好勝心嗎？雖然側面證實了李為善并不愚鈍，但這也頗不符合福安公主的要求。
說起李為善不在乎別人挖苦，福安公主更是生氣，他根本只是對鳳凰城的一切都不上心。
福安公主和李為善關系好轉之後，便有特別照顧李為善不教他受宮裏人欺負，可照顧着照顧着，才突然發現不論宮裏人和貴族待他的态度如何，不論是在宮裏還是宮外，李為善對鳳凰城中人始終都持以一種冷眼旁觀、随時抽離此地的疏離心态，他被人講閑話，他與人游戲玩樂，他被人嘲諷取笑，他受人奉承恭維，他總是不投入其中，就好像那些事都與他無關，而他只是一個旁觀者。
福安公主最初以為是李為善被貴族們傷了心，不願意對鳳凰城熱情，後來又以為李為善還沒擺脫他是來鳳凰城游玩的心理，無法投入鳳凰城，甚至最後都氣餒了，認為李為善這人就是這樣孤拐，就是不會對一件事一個人上心。直到有次去江邊祭祀，看到船廠放大船入江，李為善眼睛都楞直了，福安公主才突然明白李為善不是對外界不在乎，而是，他就是對鳳凰城的一切不上心。
他不在乎鳳凰城裏時興的東西，他也不在乎貴族在朝廷上的勢力增減，他不在乎國家政策如何施行，更不在乎鳳凰城貴族對他的态度，他根本不在乎鳳凰城的一切，因為他的心都随着那艘海船駛向無邊的大海了。
賢妃坐在榻上，右手靠着一個軟枕，聽完福安公主一大串抱怨後，整理出一個結論：“所以，你很惱火驸馬的心不放在你身上？”
福安公主立即叫道：“不是！”
賢妃道：“那你管驸馬在乎什麽，不在乎什麽。你又不喜歡他，他與你又有什麽關系呢？”
福安公主抿嘴沉默不說話。
賢妃盯着女兒看了一會，便明白了女兒心思，道：“你愛上了驸馬？這也好，免得我總是擔心把你嫁錯人，你喜歡他就好。”
福安公主又叫道：“都說了不是！我沒愛上他！誰會愛上他這個鄉巴佬！”
“別喊別叫！出宮還沒一個月，公主樣就沒了，我那麽用心教你二十年有什麽用啊！”賢妃瞧着女兒，又道，“你在宮外不是整日都這個樣子吧？嬷嬷們都不管你？”
福安公主以前就不喜歡聽母親念叨，結婚後她在公主府更是說一不二，沒人敢對她念叨，便要起身離去。
賢妃叫住她道：“你幹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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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安公主道：“出宮！”
“着急忙慌地來，又着急忙慌地走，鬼趕你一樣！吃完飯再走吧。”賢妃道，“現在正是吃晚飯的時間。你不是不想看到驸馬嗎，在宮裏吃完再走吧。”
福安公主望了望天色，夕陽西落，這時候李為善肯定在等她吃飯，便又坐下來道：“……行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