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當師兄的那些年17
當師兄的那些年17
白凝霜的姿勢是在床上半躺半坐,而季伶在床沿坐着,不知何時,一只腿就跨在了床邊,歪過頭,和白凝霜頭靠頭地唇齒相依。
白凝霜勾手把季伶拉到了床上,鞋子随便就蹬掉了,季伶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身處白凝霜身下,他從高處俯視他,仿佛要将他的面孔深深刻在腦海裏。
白凝霜像是久違的沒有好好端詳過季伶一樣,很認真地看着,伸出手,不厭其煩地輕撫季伶的鬓角,挨蹭他的臉頰,目光中是刻骨的迷戀,和柔軟的溫存。
看見他這樣的表情,季伶自己也是覺得快到極限了,別說加戲,他很想做的破格的事情有大山那樣高,但是,他沒法随心所欲……
于是季伶只是靜靜看着白凝霜,不回應,也不拒絕,但即使如此,白凝霜也感到滿足,同樣的,不拒絕,他就沒有停下的理由……
白凝霜從頭頂俯下身來,再次吻住季伶,季伶臉紅心跳,稍稍別開面孔,避免臉上的紅潮太過引人注目,但白凝霜還是看到了,說:“師兄,倒真是不讨厭這樣的事呢。”
季伶心想,自己是不是太不矜持了,正有絲憂慮,就聽白凝霜接着說:“外表看起來冷淡無情的師兄,意外的不排斥他人親密的舉動……這樣的反差也很讓人驚喜,師兄,我可以繼續嗎?”白凝霜以征詢的口氣問道。
季伶大腦有點缺氧,回答晚了,在這期間,白凝霜又黏上來,捧着他的臉龐親昵。
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整個人幹脆壓在了季伶身上,季伶的雙腿微妙地被分開,容下了他的雙腿,姿勢已很暧昧,白凝霜更加變本加厲,伸手摟住了季伶的腰。
不過雖然姿勢有點不妙,但白凝霜自抱住季伶之後,不知為何,就一動不動。
他的頭趴在季伶的胸口,磨蹭着季伶有些敏感的皮膚,噴吐徐徐的熱息,但是沒有說話。
季伶正想,看來他還是知道分寸,不會借此提出蠻橫的要求。
但是他誤會了,白凝霜不是不想多做些什麽,他一動不動,其實是因為他很痛,痛得面孔都皺起來,但是抱住季伶又舍不得撒手,所以只能越痛,把季伶抱得越緊,聊以慰藉。
季伶感到腰快要被他勒斷了,怪不好意思地說:“腰上的手……松開點。”
“我好痛,師兄……”白凝霜聞言确實松開一點,但頭在季伶胸上趴着,不老實地左右搖晃:“這蠱蟲咬得我身上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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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伶心疼的不行,是啊,心魔蠱還在他身上作孽,這份苦他本來不用吃的,也怪自己糊塗,沒有看住他,給屠伍趁虛而入的機會。
季伶用手撫摸白凝霜的頭頂,說:“怎麽個疼法,你還好嗎?”
屠伍說遵從心魔,肆意非為,蠱蟲才會消停。季伶想,他剛才與白凝霜做出的約定,幫助白凝霜壓制了心魔,很顯然,這讓心魔蠱又開始鬧騰了。
“是不是你說些什麽就會好受些?你說吧,左右我當混話聽過就算了,不會怪你的。”季伶說。
“不,我不想傷害大師兄……我還想道歉,凝霜該為大師兄生、為大師兄死的,怎麽能讓大師兄為了救我,身入魔教,我……我萬萬不該……”
說着,吐了口鮮血出來,吓了季伶一跳。
季伶忙用袖子擦拭他的嘴角,說:“你不要說了,越說蠱蟲發作得越厲害,很難受嗎?我能做什麽?”
白凝霜痛苦地搖着頭,對這蠱蟲,他完全束手無策,現在想來,給他種下蠱蟲的屠伍,完全是不懷好意,他曾經還認他為恩人,說過為他效忠的話,這些都是在蠱蟲的控制下被他給騙了。
他還害大師兄也身陷險境,僅有他們兩人,要怎麽從群狼環伺的魔教出去?
一想到前頭是絕路,白凝霜就劇烈地咳嗽起來,什麽旖旎情懷,也都散了一半,心中強烈地後悔起來。
看他咳嗽,季伶分外着急,猛一想,上一次他練成過一種引導內息的神功,雖然以現在的修為使用,怕是要勞神耗智,而且只能發揮功法的一半效用,但沒準能引導蠱蟲平靜下來,給白凝霜一個好受。
想及此,季伶說:“你放寬心,我不怪你,而且也沒有打算就這樣死在魔教……我這就給你運功鎮蠱。”
他嘴上說得輕松,自己也不知道要怎麽走出魔教,心裏甚至産生了和白凝霜一起死在這兒也是不錯的結局的悲觀想法。
白凝霜聽他的話,盤坐起來,季伶對他的身體狀況再了解不過,送入自身內力,在他周身大穴游走,如行雲流水一般自如自在。只是以他的修為駕馭高階武功,确實還是太蠻幹了,季伶感到丹田撐着脹着灼熱着,無時無刻不在提醒他這是在超越他的極限……季伶沒有停下,直到運完一套武功。
等停下時,白凝霜面色恢複正常,昏睡着倒在他懷裏,季伶自己則吐了一口血。
好在對練武者而言吐血不算致命,季伶覺得這次運功還算成功,起碼幫到了白凝霜。按照這種态勢,以後即使白凝霜克制心魔導致蠱蟲再次騷動,他也有辦法消解他的痛苦。
季伶稍作休整,便和白凝霜在一張床上宿下。
季伶心中頗不寧靜,睡不安穩,心想今晚的事情一定會傳到屠伍耳裏吧,他如和白凝霜結成一股繩,屠伍豈會善罷甘休……
淩晨時分,季伶感到門口有什麽人站着,暗搓搓向內窺伺。
雖然只有一瞬,但季伶還是捕捉到了,他知道他想得沒錯,屠伍一定派人打探着白凝霜的一切情況。
季伶抱着憂慮之心等待天色徹底明亮,他偶一回頭,看到白凝霜有一縷碎發不老實地掙出發際,很自然地伸手幫他別回去,在撤手的時候,白凝霜忽然睜眼,握住了他的手。
他雖然剛醒,但眼睛有如星子那樣明亮,裏面有着煥然新生的奪目的神采,季伶看得怔住,短時間內就那麽一直注視着他。
“大師兄,在屠伍面前,我們還是裝作生分的樣子,凝霜不想讓大師兄被屠伍視為威脅,被盯上,所以,目前這是最好的選擇。”白凝霜端詳着季伶說。
季伶靜默地點了頭。
白凝霜伸手觸碰季伶的臉頰,看他不躲閃,說:“真好,昨天的事是真的,看來我不是做了一場夢。”
季伶看着他,心中歡喜,表面卻靜默無聲。有時他想,感情如果能通過氣息讓對方了解,就好了,這樣,即使和白凝霜隔着系統的阻撓,也不必讓他有誤入魔教的一天。
“凝霜就是拼了這條命,也一定護大師兄平安離開魔教。”白凝霜像是也感知了前方的危險,但他清晰地說出這句話,然後轉頭,踏出了房間。
看着他的背影,季伶感覺很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