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 14 章
“目的地到了。”安言卓微笑了下,對着衛溫硯說,“北屬,我們下去吧。”
衛溫硯點了點頭,沒有給安言卓任何多餘的關注,姿勢帥氣的跳下車。
安言卓似乎已經習慣了這種相處方式,跟在衛溫硯身後跳下了車。
羅墨此時雙腿還有點虛軟,他等着其他COSER都下了車,才扶着車門小心翼翼的跳下車。
下車後,呈現在羅墨眼前的是一棟金碧輝煌的高樓和一扇氣派十足的大門。
以前羅墨曾經跟随尤序到這裏來過。這裏是S城名氣最大價錢最貴也是最好的飯店。
周圍有人在驚嘆:“哇,我們這次是要給哪個大人物慶生啊。排場弄得這麽大,竟然是在晝夜飯店!”“對啊,據說晝夜可是S城最牛的飯店,有錢都不一定進的去。”……
衆人左一言右一語唧唧喳喳的讨論着,那些聲音傳入有點精神不振的羅墨的耳朵裏,吵得他有點頭疼。
為了盡量減少那些噪音,所以羅墨拉開了他和衆人的距離,綴在衆人身後走進了飯店裏面。
飯店的大堂此時空空的,只有幾個侍應生穿插其間整理着桌上的餐具和大堂中的一些裝飾,還有那個明顯是臨時搭建的舞臺上的一些擺設。
羅墨看了眼那個舞臺,心中估計這大概就是COSPLAY表演的地方。
安言卓帶領着衆人,看好了時機故意說:“今天飯店大堂整個都被包了。大家可要對得起這麽大的排場,好好演戲,要讓雇主滿意哦。到時候可是紅包多多。”
聽見這話,又是衆多唏噓驚嘆聲響起。衆人都不禁抖擻了精神,盡量拿出了最好的狀态。
只有安言卓、衛溫硯、羅墨三人處在或是緊張或是興奮的衆人之中,顯得有點特殊——先說安言卓,他的表現和平時無二,看起來十分自在;再說衛溫硯,他則是滿臉的淡漠的平靜;而羅墨因為重生前在晝夜來過不少次,所以這氣勢恢弘的裝潢措施和飯店大堂被包的大手筆并沒有帶給他什麽影響,他還是維持着有點疲憊的樣子。
“大家這邊走,後面有更衣的地方。”安言卓領着一行人熟門熟路的走到一處走廊,指着走廊邊的兩個房間說,“男生進這個房間,女生進這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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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衆人便分男女進了房間。
羅墨、安言卓、衛溫硯還有另外兩個男生進了男換衣間。
大家都沒什麽在乎的開始脫衣服。
只有羅墨僵硬地站在原地,手指放在白襯衫的紐扣上,遲遲沒有動靜。
因為他想起來,自己身上有那麽多醜陋的傷疤,大家看了肯定都會知道他的秘密。知道他是個瘾君子……
那樣的話,別說現在的工作保不住了,單就是別人指指點點的議論聲都會把他淹沒。
安言卓眨了眨眼,看着羅墨站在原地猶猶豫豫,故作疑惑的說:“羅墨,你怎麽不換衣服?你的衣服我已經給你準備好了,就在這裏。”語罷,還一副很好心的樣子指了指放在椅子上的衣服。
羅墨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有點緊張地試探道:“可不可以等到你們換完了,我再換?”
安言卓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說:“哈哈,大家都是男人,你在在乎什麽啊?”
一旁的那兩個男生也跟着起哄。
羅墨無言以對,卻還是站在原地沒有任何動作。
安言卓微笑着說:“嘻嘻,難道你不好意思了?要不然我幫你脫吧!”
語罷,竟然真的幾步上前,手探到了羅墨胸口,要解開他的衣扣。羅墨驚慌的後退了幾步,安言卓卻還是不依不饒的湊了上來,要脫羅墨的衣服。
正在這危急關頭,憑空插來一只十指修長的手,抓住了安言卓欲解掉羅墨扣子的手。
“夠了。”手的主人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清麗和冷漠。
羅墨擡頭就看見衛溫硯俊美的臉,他有點驚訝。沒想到從一開始就對他表現出不屑和敵意的衛溫硯竟然會救他于危難之中。
被衛溫硯止住了動作的安言卓眯了眯眼,眸子裏的情緒晦澀不明,顯得異常的深沉。
氣氛凝滞起來。
一旁起哄的兩個男生也察覺到氣氛不對勁,換好了衣服就随便找了個理由出去了,于是房間裏只剩下羅墨、安言卓、衛溫硯三人。
安言卓臉上難得的沒了笑容:“溫硯。你是什麽意思?”
衛溫硯淡淡的松開了抓住安言卓手腕的手,說:“有些事情做的太過火了沒什麽好處。”
然後轉身繼續去換衣服。
安言卓咬緊了牙,手攥得緊緊的,過了好一會兒才又歸于平靜,迅速換好衣服後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羅墨走到換好了衣服,正在整理衣領的衛溫硯身後,小聲說:“剛才的事情,謝謝你了。”
衛溫硯轉過身,看了羅墨一眼,淡然地說:“沒什麽。剛才的事情确實是安言卓過火了。我不過舉手之勞而已。”
然後打開房間的門,走了出去。
羅墨有點想不通衛溫硯的話,安言卓有什麽過火的?安言卓不知道他吸毒的事情所以要來脫他的衣服,不過打鬧而已……他都這把年紀的人了,也不是不能原諒安言卓這種小孩子。
但是羅墨也沒有細想,他見房間裏的人都走光了,于是就抓緊時間脫掉了身上的衣服,拿起椅子上的衣服開始換。
這套衣服其實也是白襯衫黑褲子,和他身上所穿的并沒多大的差別,只不過在白襯衫外加了一件有點硬的黑色無袖外套。外套上的左胸處別着一個銀色的花紋繁複的徽章。
這套衣服旁邊還放着一雙材質輕薄的靴子,靴子上面有很多的扣鏈。
羅墨把衣服都穿好了,唯獨這雙靴子怎麽穿也穿不好,因為上面的扣鏈實在太複雜了。羅墨系着系着就被攪暈了。
正在這時,外面突然傳來敲門聲。
禮貌地敲了三聲後,門被打開了。
進來的是個高挑修長的身影,顯而易見是衛溫硯:“好了嗎?”
羅墨聽見這個問題,不由有點窘迫,他尴尬地說:“這個靴子我怎麽也穿不好。”
衛溫硯于是走了過來。
他看着被羅墨弄得一團糟靴子扣鏈,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
羅墨有點不好意思的解釋:“那個,我也不知為什麽它會變成這樣。我就這樣綁了一下,然後又把那裏松了一點,又把那根穿到這個孔裏面,又把那根綁上……最後把那個松開了,就成了現在這幅樣子了。”
說到最後,羅墨窘得耳朵都紅了。
衛溫硯聽完羅墨的敘述,半跪下,低下頭,伸出修長漂亮的手開始收拾羅墨留下的殘局。
羅墨看到衛溫硯的動作,慌裏慌張的想要把腳收回去,卻被衛溫硯制住。也就只好順着衛溫硯的意思,讓衛溫硯幫他系鏈扣。
因為衛溫硯低着頭的緣故,羅墨沒有看到衛溫硯聽到他的那一長串敘述後嘴角那點淺淺翹起但又迅速收斂的弧度。
衛溫硯此刻心裏面有點複雜,他覺得現在的羅墨和以前的羅墨完全是兩個人——哪怕他們有着相同的臉。大概也是因此緣故,他對以前的羅墨的厭惡竟然無法加注到現在的羅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