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卡佩家族15
卡佩家族15
起初，黑格不認為肯塔那麽瘋，現在看來，肯塔只是很能克制，把自己的“瘋”藏得很好。
“父親，我有點好奇是誰幫助了父親，或許我可以幫父親報答他。”黑格這麽問，只是想知道幫助肯塔的是誰。
肯塔神秘地笑了笑，他時常笑着的時候就像是紳士，黑格聽波西爾說過：“你別看肯塔那樣，他在衆貴族夫人之中還是挺受歡迎的，就是因為他常常很紳士，她們就被迷得團團轉。”
“這是秘密，或許你以後有機會見過他，畢竟他知道你是魔法師的時候也很高興，也希望你能夠加入他們。”
黑格抓到關鍵詞“他們”，他們還是個某個勢力組織？
黑格認為自己繼續深究下去會引起肯塔的警惕以及懷疑，她幹脆轉移話題。
“那些怪物都是哪裏來的？”黑格很确定這種生物不是純魔物，她也沒有見過這種魔物。
它們給黑格的感覺很奇妙，像是介于魔物和人類之間。
肯塔輕松地說：“他們曾經是我們家族的騎士，他們為了我能夠成為七階劍士而奉獻自己。”
黑格擡頭看着肯塔，肯塔低頭看了黑格一眼，笑得詭異：“當然，他們有困難，為了獲取金錢而選擇‘奉獻’，比如你最先開始看到的‘泥人’，他的母親患上了重病，需要很多的錢，他找上了我，乞求我的幫助，還說無論做什麽都可以。”
“送上門來的家夥，我會不用嗎？當然不。”
“只可惜，都失敗了，因為魔法師的能力不夠導致的，後來我請教了‘那個人’，更加确定了原因出自魔法師的實力等級。”
“那個人”應該是指給他提供從六階晉升七階方法的人……
魔法師？肯塔抓到了魔法師？
黑格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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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數魔法師都會停留在四階以下實力，能達到四階實力的人實力通常還能再往上走一階。成為四階魔法師就相當于自己已經具備“天賦”，四階和三階之間存在着分水嶺，非魔法師好像就沒有這種說法。黑格思索。
“黑格想去看看魔法師嗎？你還沒見過魔法師是什麽樣吧，聽說魔法師之間對視一眼就會知道對方是魔法師。”肯塔提出。
“可以嗎？”火光幽暗，天真的語氣問出，目光卻擁有不符合年齡的冰涼，火光搖曳下，變得晦澀不明。
“當然。”肯塔笑着回應。
黑格跟着肯塔走向深處，經過一間又一間巨大仿佛預備要關押巨大生物的牢房，看到了一扇門，肯塔推開那扇門，牢房的高度以及空間都恢複正常，這裏關押了一些活着且有理智的人！
她和肯塔的到來，吸引了這裏所有人的目光，黑格沒有亂瞟。
肯塔帶着她來到一間牢房前，裏面關着一名穿着魔法師袍的男人，他看起來疲憊、消瘦，雙目無神。
黑格看到他的一刻就知道他是魔法師，魔法師和非魔法師之間還是很大區別的，她能夠很清晰地看到自然元素在他體內彙聚成一個點，那個點像是光球體一樣旋轉，薄的微光形成一個圓弧形，圍繞在光球體周圍。
牢房裏的男人緩慢扭過頭，随着視線聚焦，看清楚黑格以及在黑格身上感受到熟悉的波動時，他雙眼不再空洞，反倒是炯炯有神，連續爬動幾下，到鐵杆前，似乎想确認黑格是魔法師這件事。
“看來，魔法師之間真能互相感受得到？”肯塔目光冷了一些。
黑格知道，肯塔是怕以後她出門會被魔法師察覺到，估計想着得采取措施把她“藏起來”。
肯塔的聲音使得牢房裏的男魔法師渾身劇烈地顫抖，帶着敵意看着肯塔，他還沒說話，黑格的聲音就傳來了。
“父親，這就是魔法師嗎？”黑格的目光微閃，“很不一樣！”
黑格忽然知道“回溯”前的肯塔為什麽能成為七階劍士了，原來是抓到了魔法師。以她見過那麽多魔法師的眼光來看，牢裏的這位魔法師大概率能成為二階魔法師。
——她以“光球體”判斷。
肯塔用寵溺的目光看着黑格：“你看出什麽不一樣了？”
“是光球體！魔法師體內有光球體！”黑格盡可能讓自己的語氣稍微興奮一點。
她不認為這是不能說的，反正非魔法師又看不到“光球體”。
男魔法師難以置信地看着黑格，接着看向肯塔控訴：“你應該把你的女兒送到卡塔之城，讓她受到最好的魔法教育，而不是讓她幫你做‘那些事情’！”
他變得憤怒。
這讓黑格想起“回溯”前碰到的魔法師，她們跟他一樣執着于讓黑格去卡塔之城，說是那裏才是她的家。可惜的是，黑格心生想去卡塔之城沒有多久，詛咒就出現了，阻斷她前往卡塔之城的念頭。
不過，這次應該會“真正”去一次卡塔之城，畢竟有些東西，卡塔之城才有。
“父親，卡塔之城是個什麽樣的地方？”黑格問，腦海中浮現的是卡塔之城的人對她露出怨恨的目光。
肯塔沒有去過卡塔之城，更不會知道卡塔之城在哪裏，應該說是大陸上的人幾乎都不知道卡塔之城在哪。
即便不知道具體情況，肯塔依舊表情不變，表情溫和：“那是一個會把你束縛的地方，你會變得像是這位男魔法師現在的處境一樣，沒有自由可言。”
男魔法師憤怒：“你居然污蔑卡塔之城！”
肯塔無視，對黑格說：“現在已經很晚了，你應該回去休息了。”
離開的時候，黑格還能聽見那名男魔法師的聲音：“卡佩公爵！你不會有好結果！”
“如果卡塔之城發現你關押魔法師，以及教導年幼的魔法師做‘那種’事情，卡塔之城不會放過你！你身後的帝國也幫不了你！”
随後還有難聽的咒罵聲。
門掩去，走遠了，男魔法師的聲音就徹底消失了。
黑格跟肯塔走出地牢，看到這麽多在這巡視的騎士，她有種恍惚感，仿佛地牢下面跟上面完全是兩個世界。
“晚安，黑格，願你今晚能有個好夢。”肯塔笑着替黑格整理了一下服飾，順勢把黑格進地牢前佩戴的吊墜解開。
黑格裝作擔心地問：“父親不去休息嗎？”
肯塔眼裏笑意更濃：“現在還不能……放心吧，我會好好休息的。”
“嗯，晚安，父親。”黑格露出笑。
緩慢轉身的同時，她臉上的笑意逐漸消失，面孔隐匿在黑暗中，雙眼淡漠，倒映着月光，多了一些寒意。
一晚上收獲不小，弄清楚了地牢裏有什麽，以及肯塔的秘密。
黑格沒想到的是，她以為維卡會死在費奇前面，費奇可能未來很長一段時間都死不了，結果順序發生了改變，費奇會死在維卡前面。
按照肯塔的“規劃”來看，她什麽時候成為二階魔法師，維卡就什麽時候死去，然而她現在已經是二階魔法師了。
她也不打算在離開卡佩家族之前暴露自己已經成為二階魔法師這件事情。
黑格收攏了一下思緒，回到肯塔的事情上。
她很好奇幫助肯塔的人是誰，并且為什麽要幫助肯塔。用“獻祭”的方式來獲得七階的實力，這很值得深究。
聽肯塔的描述，那個人身後應該還有勢力。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裏賈納的母親說過肯塔是“怪物”，這不排除裏賈納母親發瘋的可能性，以及裏賈納的母親知道肯塔做了“那些”事情才會認為肯塔是“怪物”。
當然，也有可能是肯塔在那名男魔法師的配合下進行“獻祭”，其間發生了什麽失誤，導致肯塔變成了怪物。
至于肯塔為什麽跟那些被關起來的怪物不一樣，應該有什麽特別的辦法或者肯塔自身本來就獨特導致他現在依舊是人類的模樣。
說起來，肯塔為什麽要圈養魔物？
經常讨伐魔物的肯塔應該知道，魔物是不可能被馴化的，難道有什麽特別的原因？
另一邊。
維卡抱着腿，蜷縮成一團發抖，他周圍牢房關押的都是怪物，他們扭着各式不同的身體，那一聲又一聲的低語幾乎要讓維卡發瘋。
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麽總是這麽不走運……
自己的天賦并不好，如果沒有黑格的襯托，黑格的下場就是他的下場。
他的女仆總是跟他說：“您要努力啊，不然就會被卡佩公爵抛棄，落到黑格小姐一樣的境地。”
為了不讓父親失望，他幾乎每日每夜地練劍，別人在練的時候，他也在練，別人已經休息的時候，他依舊在練。
維卡就是不明白，為什麽自己不管多努力，都無法做到像費奇這麽厲害，更不要說想要達到亞修斯這種程度。
每次又在自卑又惱怒的時候，維卡看到了黑格的身影，一個比他還要蠢笨的女孩。
當黑格被關進“雜物房”的時候，維卡幸災樂禍，同時又為自己的未來擔憂，因為他害怕黑格在那間“雜物房”死了之後，自己會成為下一個“黑格”。
然而，就在他焦頭爛額想着提升實力的事情時，黑格忽然“背叛”了他。
黑格擺脫了困境，黑格說自己是魔法師，父親也展露了從未有過的寵溺。
黑格也變得跟以前不一樣了，黑格變得不再怯懦，平靜地看着他的時候，能讓他渾身發怵。
是的，他對黑格産生了恐懼，他甚至不知道這是為什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