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 12 章
【趙暖含】：在在在
【趙暖含】：真乖
許戚野：……
他看着自己還未發送的“不可能”三個字，眼角疼。
【趙暖含】：開心的，不開心的
【趙暖含】：都可以告訴姐姐
要是對面知道自己一直是在跟誰聊，那時候會是個什麽表情呢。
許戚野隐隐有些期待，原本的字被重新編輯。
【X】：什麽都跟你說
【X】：不嫌煩？
趙暖含：
【趙暖含】：絕對不會不耐煩
【趙暖含】：你說什麽姐姐都想聽
許戚野覺得，隔着手機的趙暖含比跟他說話時讨人喜歡多了，當然忽略那句礙人的稱呼。
他想了想，微微勾了勾唇。
【X】：我現在
【X】：不太好
不太好？
這不太好是個什麽意思？
趙暖含沒明白，正編輯着問呢，發現對方顯示正在輸入……
她決定等一等。
這一等，好幾分鐘過去了，趙暖含還是沒收到對方的消息。
而對方的顯示欄，還是顯示正在輸入中。
這是按着聊天框玩呢。
【趙暖含】：發生什麽事了？
許戚野看了看立在一旁的岳杉，皺着眉揉了揉膝蓋，壓着氣道：“知道的是你們倆在打臺球，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這是拍着網球玩呢。”
岳杉哭喪着臉道：“我錯了野哥。”
兩分鐘前，許戚野正想着回什麽呢，猛的一下小腿就被砸了，咕咚落地的時候，才發現是顆臺球。
臺球隔着這三米遠還能飛過來，許戚野也是服氣，他沒好氣道：“不錯嘛，網球王子啊。”
岳杉讪讪的過去将球撿了起來，還要再說什麽，擡眼發現許戚野并沒有看他了，而是重新窩回沙發裏，低着頭盯着屏幕，雙手快速的點着屏幕。
他只掃到屏幕上【心情不好】幾個字，就被擡頭的許戚野踢了一腳，趕忙麻溜的滾了。
盯着屏幕上的那幾個字。
趙暖含面色一下子嚴肅起來。
【趙暖含】：心情不好？
【趙暖含】：怎麽會心情不好
【趙暖含】：跟姐姐說說
【X】：我的心情很重要嗎
【趙暖含】：重要
【趙暖含】：非常重要
許戚野翹了翹腳，視線掃到自己的膝蓋。
【X】：被球砸了
從對方發來的幾個字裏，趙暖含自動腦補了一場瘦弱的鄭未瀾蜷縮在角落，正被一群混混踢球欺負的場面。
【趙暖含】：什麽？
【趙暖含】：誰欺負你了
【趙暖含】：告訴姐姐你現在的地址
重新撿回球的岳杉連贏吳贏三個球，正杵着球杆在那得意，邊還朝許戚野招手，将小人得志的模樣發揮到極致。
奈何許靠在沙發上的人理都沒理他，身姿慵懶的敲點着手機。
【X】：疼
趙暖蹭的一下站了起來，這還無法無天了。
【趙暖含】：姐姐給你報警
許戚野笑容愉悅，看的臺球邊的吳贏跟岳杉小聲道：“野哥這是不是被咱們砸傻了啊。”
“胡說。”岳杉反駁，“我們砸的是腿又不是腦袋。”
“但野哥最近确實很不正常啊。”吳贏忽然想起什麽道，“對了，剛才那什麽女醫生的事你還沒跟我說呢。”
岳杉看看他，搖頭啧聲道：“小樣，你還沒資格知道。”
吳贏覺得自己握臺球杆的手很癢。
雖然自己是故意的，但看對方這激動的反應，許戚野撐着下颚在想，趙暖含到底腦補了什麽大場面？
【X】：沒事了
思索了番，許戚野編輯道。
【X】：你要是能給我說個笑話的話
【X】：也許我就不那麽疼了
趙暖含聽他說只是被球砸了松了口氣，但看到他要自己說笑話，她——
【？】
【X】：不行嗎
【X】：好像又開始疼了
“……”
【趙暖含】：你真要聽？
【X】：要
趙暖含搜羅着自己腦中為數不多的笑話。
【趙暖含】：從前有一根火柴，走着走着它就消失了
“……”
【X】：算了……
趙暖含看他這反應，來了勁。
【趙暖含】：從前有個人長得像燈泡，走着走着就亮了。
【趙暖含】：從前有個人長得像電話，走着走着就被人打了。
……
刷着五六條冷笑話，許戚野十分後悔自己提的意見。
【X】：還是聊聊你幫我報警的事吧
趙暖含郁悶。
不好笑嗎？
她覺得很好笑啊？
【趙暖含】：你再等等
趙暖含切換界面，點開搜索網頁。
游覽一遍後，她粘貼了一條覺得最逗的笑話。
【趙暖含】：從前有個人說我的笑話不好笑，然後他就變成了那個笑話
好冷啊。
許戚野深深呼吸，揉了揉太陽穴。
他就不該抱什麽期望的。
“野哥，從前邊……”
“閉嘴。”
岳杉：？？？
許戚野擡頭撇了眼他：“沒說你。”
他現在對這兩個字過敏。
這會左右也沒旁人啊，岳杉一臉幽怨，“野哥，我剛才叫你半天了，你怎麽也沒反應啊。”
“沒聽見。”
許戚野怨氣很深，腦子裏全是在想趙暖含到底都從哪聽的這麽些個笑話，後腦勺涼飕飕的，“你剛才說什麽？”
岳杉看他樣子，一臉古怪道：“我說野哥，你別是被妖精勾魂了吧。”
沙發上的人卻沒反駁，食指點了點屏幕，許戚野懶倦道：“是啊，勾走了。”
輕描淡寫的語氣，引得岳杉和吳贏大吃一驚，雙雙瞪大了眼跟聽到什麽驚天大事一樣。唯有剛剛走過來的關子羽一臉好奇的看着他倆，“怎麽了？我就不在這麽一會，這是又發生什麽事了？”
“大事啊大事。”岳杉啧啧搖頭。
“天大的事。”吳贏搭話。
看着難得達成默契的倆人，關子羽好笑着扭頭去問沙發上的人：“他倆怎麽了？”
許戚野窩在沙發裏，盯着手機漫不經心道：“大概打網球打傻了吧。”
“什麽啊野哥，明明是你！”
“是啊，野哥我們可都是被你說的小妖精吓到的。”
岳杉和吳贏一致道。
關子羽一臉疑惑，“什麽小妖精？”
“哦，就是一勾魂小妖精跟我講了個笑話而已。”許戚野咬着後槽牙道。
關子羽眼鏡後的眼一同瞪大。
-
趙暖含對着電腦桌面打了個噴嚏。
“趙醫生感冒還沒好啊，這都快兩個星期了。”王雅拉開抽屜，“我這裏還有點感冒靈，要不要？”
趙暖含點頭道謝。
匆匆忙忙的泡了藥，一杯子下肚之後，舒适的深吐了口氣。
感慨自己這“知心姐姐”還真不好當。
連續幾個晚上，趙暖含都硬撐着眼皮，每天雷打不動的跟鄭未瀾說笑話。天知道為什麽那小鬼，怎麽那麽愛聽笑話。
她感覺照這樣下去，自己都快百度不到新笑話了。
這幾天趙暖含常常自己都忘了說到哪裏了，有時候說着說着就睡着了。
唯有看着倆人最後一條消息是來自對方的晚安道別，心頭才有些欣慰。
正這時，新插進來一條消息。
看清是秦言發過來的消息後，趙暖含莫名松了口氣。
她還真怕那小鬼纏着她再來一個笑話。
秦言這個電話，主要是商量倆人一周年去哪吃飯的事。
原本前幾天對方那麽忙，趙暖含以為他們是約不上了，但沒想到今天秦言主動說要來接她。
【趙暖含】：你不出差了？
【秦言】：不去了
跟秦言确定好今天來接她的時間，趙暖含一忙就忙了一整天，直到晚間秦言來接她。
隔了幾個月沒見的人，這會乍一看，竟生出了幾分陌生之感。
上車後，一直沒人開口說話。
“你——”
“你冷——”
倆人同時開口，對視一笑。
“你先說。”
秦言道：“你冷不冷？”
趙暖含點頭。
秦言一邊調低了溫度，一邊道：“對不起啊暖暖，之前一段時間都沒怎麽好好陪你。”
趙暖含笑道：“好了，你都道多少歉了，我知道的。”
“但我總覺得道多少歉都彌補不了。”
趙暖含無奈：“秦言，我不怪你的。”
“我知道，我就是……”秦言剛開口，兜裏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他皺了下眉，瞧都沒瞧直接挂斷，神色間有些冷，再次開口道：“我就是覺得對不起你。”
電話再次響起來的時候，趙暖含忍不住跟着看了一眼：“會不會是公司有什麽要緊事。”
秦言唇抿的很緊：“沒事，就是一個推銷gg。”
話是這樣說，可趙暖含注意到，他關了機。
“你剛才想說什麽來着？”
趙暖含搖搖頭：“沒什麽。”
“哦。”秦言顯的有些心不在焉，握在方向盤上的手不停的變化位置。
這是趙暖含無意中知道他緊張時的表現。
這讓她覺得奇怪，可秦言沒想說她也不好聞，這之後倆人的聊天基本屬于一問一答，也許都有心事，沒兩句車內就沉默了下來。
趙暖含盯着副駕車窗外，看着一叢叢飛馳而過的花木，心情複雜。
她和秦言兩個月沒見，總歸是有些陌生了。
但要真說哪裏不對呢，又說不上來，可能還是因為他公司出了事導致的吧，等過了這段時間沒準就好了，她安慰自己。
兜裏的手機跟着震了一下，趙暖含掏出看。
【X】:心情
【X】:不好
這小鬼心情怎麽比梅雨季還綿長呢，趙暖含嘀咕着回話。
【趙暖含】：不好意思
【趙暖含】：姐姐今天有點事
【趙暖含】：晚點再聊
【X】:呵呵
【X】:還說什麽不麻煩呢
【X】:騙子
自己這怎麽又成騙子了呢，趙暖含苦笑不得。
【趙暖含】：姐姐真有事
【趙暖含】：跟人約了吃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