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母子相處
母子相處
蘇堇上午的課上完是十一點，因為不知道誰去接古明軒，她便打電話問古澤正。電話裏她極力保持鎮定，仿佛兩人之間什麽都沒發生過。聽古澤正的語氣，貌似也挺正常。
得知古澤正去接古明軒之後，蘇堇就直接回家，回去還要做飯呢！古明軒還要上學，不能遲到。
蘇堇只是周二和周四上午有課，周一和周四下午要出門診。其他時間裏要麽是在科室要麽是在學校的，不過她倒是還要準備課題還有其他亂七八糟的事情，也算不上有多清閑。
到家的時候那兩父子已經回去了，一大一小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呢！
見蘇堇進門，兩人齊齊扭頭朝她看過來。古明軒倒還好，只是淡淡地瞥過來一眼。只是蘇堇一接觸到古澤正的視線，就想起早上那尴尬的一幕。她瞬間側過臉，不去看古澤正，自然也就沒看到古澤正那深邃漆黑的眸子裏閃過的那絲不知名的情緒。
“我去做飯了。”蘇堇沒敢看那邊，匆匆說完就往廚房走去。
吃飯的時候，雖然蘇堇已經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再去想早上的事情，但對着古澤正她不免還是有些不自在，甚至就連古明軒都看出來氛圍不大對了，蘇堇明顯能感覺到小家夥不是瞟過來的疑惑的眼神。
吃過飯後，古澤正自覺地去廚房洗碗。暫時不用再面對他，蘇堇放松了不少。
古明軒一放下碗就跑到他自己房間去了，也不知是去幹嘛，蘇堇便也回了卧室。不可避免的，她又想起了早上的事，心裏又是一陣羞惱。
古澤正進來時就看到蘇堇背對着他在床邊站着，似乎是雙手蒙面。他輕咳了一聲，蘇堇立刻轉過身，臉上還帶着一絲紅暈。
古澤正也想起來早上看到的那幅情景，他挪開視線，不去看蘇堇。随即開口說：“我上午接到部隊的電話，讓我今天晚上就趕回去。所以我下午送完古明軒就要離開了。抱歉，我的半個月假期要取消了，不能多在家陪你們。”
蘇堇聽他說這話，第一反應就是心裏一松。不過随即，她的心頭又浮現了一種異樣的情緒，這不是她一直想的嗎？他不能經常在家，自己就更自由。可現在心裏這絲不對勁兒是怎麽回事？
她用手指輕輕攏了攏耳邊的碎發，臉上挂起一抹笑容，微微低着頭回答：“這樣啊！沒關系，你不用擔心，我會好好照顧軒軒的，也會多回老宅去看爺爺奶奶的。”
古澤正終于看向她，眼眸黑漆漆的，緊繃着堅毅的面龐。緊抿的唇角微動：“麻煩你了。小劉會每天去接送古明軒，你不用多做什麽，別餓着他就行。”其實把古明軒交給蘇堇，古澤正是很放心的。他相信不用多交代，蘇堇也會把他照顧得很好的。
但是蘇堇聽了古澤正的話，嘴角輕輕抽了抽，有這麽當爸的嗎？他也真是放心。不過她面上還是帶着笑意道：“放心吧！我會照顧好他的。”
“嗯。”古澤正沉聲應道。
下午蘇堇坐在辦公室裏，手機提示音響了一聲。點開來看，是古澤正發的短信：我走了，家裏拜托你了！
蘇堇想了想，短信回複他：路上小心。放心吧！
過了許久，再沒有新消息傳來，蘇堇心裏隐隐有些失落。
——
晚上蘇堇回到家裏，古明軒已經被小劉送回來了。
蘇堇進門看到客廳裏的年輕男人，微微有些愣怔，不過很快她就反應過來這應該就是小劉了，好像是古老爺子跟前的勤務兵。
這是她第一次見小劉，一個不過二十歲的大男孩，看起來陽光又精神。他一見蘇堇進來就立馬從沙發上起身，咧嘴笑着跟蘇堇打招呼：“嫂子，你回來了。我已經把軒軒接回來了，如果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蘇堇微笑着回答：“你就是小劉吧？真是麻煩你了。留下來吃了飯再走吧！”
小劉邊往門口走去邊笑着說：“不了嫂子，我先走了，明天早上再來接軒軒。您有什麽要幫忙的可以随時聯系我，軒軒知道我的電話。”
“那就謝謝你了！路上小心點。”蘇堇笑着說。
“哎，嫂子再見！”小劉已經出了門。
“再見！”
蘇堇忽然意識到從她進屋就一直沒見古明軒的影子，于是她轉身喊道：“古明軒！”
沒有回應。蘇堇頓時覺得這孩子真不可愛，她去推小家夥的房門，竟沒打開。
怎麽回事？
“古明軒！”蘇堇拍門喊。依然沒有回應。
“軒軒，軒軒！你在裏面嗎？”蘇堇接着喊。
她正想再一次拍門的時候，房門從裏面打開了。古明軒撅着嘴走了出來，一臉的不高興。
見他這樣子，蘇堇俯下.身低聲問：“怎麽了？看起來這麽不開心。”
古明軒擡頭看着她，眼睛裏閃着淚光。看到蘇堇關切的眼神，古明軒走上前把頭埋在她的手臂上。
蘇堇一下子愣住了，她沒想到古明軒會這麽親近她，心一下子就軟了下來。她蹲下來，輕輕拍着古明軒的後背，聲音輕柔的問：“你告訴我發生什麽事了。”
古明軒悶悶地說：“他又走了，都沒告訴我一聲。”
原來是這樣。
知道了症結所在，蘇堇安慰他說：“你不覺得你爸爸很偉大嗎？他那是去保家衛國了。他之所以沒告訴你，是因為他不想讓你傷心啊。你爸爸也不想離開你，他怕看到你難過的樣子，那樣他也會難受的。你想讓他難受嗎？”
古明軒埋在她懷裏搖了搖頭。
“那就對了。你想啊，你在家裏有太爺爺和太奶奶陪着你，現在還有我也會陪着你，可是你爸爸卻只有一個人在外面。他是不是也會想家想你啊？”蘇堇繼續開導着。
古明軒思索片刻，又點了點頭。
“那他只有一個人在外面，如果以後他再離開的話你要不要安慰安慰他呢？”蘇堇循循善誘道。
聽到這個，古明軒從她懷裏離開，烏亮亮的眼睛盯着她，然後又點了點頭。
“好了，那你就別不開心了。你爸爸過一段時間就回來了。”蘇堇臉上帶着柔和的微笑看着他說。
古明軒經蘇堇這麽一番開導，心裏已經不怎麽難過了。又想起剛才竟沒出息地躲在蘇堇懷裏，他整個人都不好了。都是因為那個壞爸爸，他才會那麽丢臉，哼！
他準備轉身回屋，不想承認蘇堇的懷抱确實很溫暖，都怪自己剛剛太難過才會做出那樣的舉動。
以前每次古澤正離開他都會很難過，不過也只是自己在屋裏默默待一會兒就好，可是今天沒有太爺爺太奶奶在身邊，他心理變得更脆弱了，這才導致了剛剛和蘇堇那麽親近。
古明軒還沒進門，就被蘇堇拉住手腕。他疑惑地看向她。
“接下來我們來說另外一件事。”蘇堇看他不解的眼神，有些嚴肅地開口說：“你剛剛有沒有聽到我喊了你好幾聲？”
見蘇堇的臉色沉了下來，古明軒呆呆地點頭。
“聽到了為什麽不答應？你不答應的話我會擔心的你知道嗎？”蘇堇認真地跟他說：“別人叫你的時候，你是一定要答應的，那是一種禮貌。我想你不是一個不講禮貌的孩子對吧？也不會再讓別人擔心的是嗎？”
古明軒低下了頭，片刻後才點了點頭，悶聲說：“我知道了。”
蘇堇笑着摸了摸他的腦袋，然後又把他擁入自己懷裏，開口說：“那就對了。不然的話多讓人擔心啊！真乖，這樣才是一個讓人喜歡的小孩。”
古明軒在蘇堇懷裏聽她這麽誇獎自己，頓時就害羞地紅了臉，卻又不舍得離開她的懷抱。從來沒有人會這麽溫柔地抱着自己，他好像有點知道母親的溫暖是什麽樣的了。
過了一會兒，蘇堇輕輕拍了拍古明軒的後背說：“好了，我要去做飯了。你想吃什麽？”
古明軒從蘇堇懷裏退出來，臉頰依然紅撲撲的。他不敢正視蘇堇，只是粗聲粗氣地說：“随便你！”
蘇堇感覺好笑：“行，那你去寫作業吧！”
——
古澤正走了五天，沒有再跟蘇堇聯系。而蘇堇也就在家裏安安穩穩地住着，認認真真地工作，順便再照顧照顧古明軒，時不時地跟老宅那邊通通電話，日子過得倒是平靜。
中間只發生過一次小意外。那是古澤正離家之後的第三天，也就是周五。那天蘇堇正在學校，還沒有下班，忽然接到古明軒的老師打來的電話。
“喂，你好。請問你是古明軒的家長嗎？”那邊是一個年輕的女聲。
蘇堇心裏有點緊張，難道是古明軒那個小家夥出什麽事了？
“你好，我是他媽媽。請問你是？”蘇堇小心翼翼地問。
“是這樣的，我是古明軒的老師，他在學校和同學鬧了點矛盾。您能來學校處理一下嗎？”老師語氣十分客氣地向蘇堇解釋。
“哦哦，好的，麻煩你了，我現在就過去。”蘇堇邊急忙應道，邊起身準備出發。
挂了電話之後，蘇堇跟同辦公室的老師說了一聲，就匆忙離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