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出走
出走
趙文婷這天做了一個夢，她夢到自己被十幾個男人扒了衣服淩辱，最後她還把一個男人給捅了。你說說好端端的怎麽會做這麽一個夢，吓得她後背全是汗。她起床打算給自己倒杯水，就聽到外面隐隐傳來一個女人的哭聲。
她皺着眉頭把門打開，卻看到佟瑞瑞蒼白個臉，懷裏還抱着個剛出生的孩子。
趙文婷納悶啊，趕緊問她：“這娃，誰的？”
佟瑞瑞忽然笑着說：“趙文婷，這還能是誰，當然是你哥的啊。”
“啊！”趙文婷被驚醒，她看到周圍大家都睡得好好的，佟瑞瑞在她的床上也沒醒呢，哪裏來得孩子啊。
她這是怎麽了，怎麽做了一個夢中夢？
唉，估計是白天累的。最近她一直在和大家一起修水庫，幹得活雜又亂，而且她還加入了勘探隊，雖然是做助理，但是要記那麽多數據，腦子早就是一團漿糊了。
算了，還是繼續睡吧，再過幾個小時又是一場惡戰呢。
她閉上眼睛，緩緩進入了夢鄉。
很快，趙文婷就又從夢中驚醒，她從床上坐起來，心裏罵道自己今天是怎麽了，不是夢中夢，就是連環夢？她剛才又夢到自己被那十幾個男人追，然後這次的畫面比剛才那次還要真實，不管她怎麽求饒，那些人都在她身上不停的侵略着，就跟畜生一樣。他們之後還覺得不過瘾，還用抽完的煙頭摁在她的手臂和背後上，趙文婷都能感覺到那種被灼傷了。
她不是個膽小的人，但是這種感覺太不好了。真實的能讓她窒息。
郭敏麗和她在同個宿舍，她這時候也正好醒來，見趙文婷坐了起來，她就猜到肯定是做噩夢了。
第二天一早，郭敏麗就趁着宿舍人少給趙文婷遞了兩顆棗，趙文婷一愣，問她：“你這是做什麽？”
郭敏麗說：“怕你被自己吓死，你昨天是不是做噩夢了？”
趙文婷微微點頭，她說：“做了兩個奇怪的夢，現在想想都有些後怕呢。”
郭敏麗說：“夢一定是有專門含義的，或許是讓你提前做好準備。好了，我知道的就這麽多。把這棗放在開水裏喝下去，能壓驚。”
提前做好準備？趙文婷首先想到的就是佟瑞瑞說孩子是趙光亮的那個夢，因為相比另外那個，這個更可能發生好嗎？一想到那天瑞瑞突然拉住哥哥的手，還說了一些話，就讓趙文婷不免有些擔心。或者這真個提示也說不定。
趙文婷看着這棗，心裏一下子就覺得暖意洋洋，她說：“敏麗，謝謝你。”
郭敏麗冷哼了一聲說：“別謝我，上次你幫過我，我這人不想欠人人情，一直在想怎麽還你呢。這會兒就算是我把那情給你還了，雖然算不了什麽，但你也不能說我。”就是這麽傲嬌，都不給人反駁的機會。
趙文婷笑了笑，看到郭敏麗現在又能和自己擠兌，便說：“這是我吃過最甜的棗。”
這天趙文婷做事老是無精打采的，她打了好幾個哈欠，連李樹苗和她說話都沒反應。
李樹苗拿着一封信碰了碰趙文婷的胳膊，說：“文婷，你家來信了。”
趙文婷一看，還真是，她趕緊放下手中的活，拆開信。
因為趙文婷看到信之後就笑得很開心，李樹苗就猜到肯定是她家有喜事，就問：“什麽情況啊？”
趙文婷說：“我哥哥找到對象了。”
信是媽媽寄來的，說寫這封信的前一天，趙光亮剛同意和他們車間的一個女工人相親。媽媽說哥哥光亮之前可是從不會答應和人相親的，而這一次不僅同意了，還和人去逛了公園，晚上還和人看了場電影。瞧這情景，八成是妥了。媽媽實在是太高興了，所以特意寫信和文婷分享。
趙文婷昨天還做夢擔心趙光亮會和佟瑞瑞發生點什麽呢，這會兒看到這信，她心裏的那個石頭就算落下了。
李樹苗說：“好事啊，文婷，那你馬上就有嫂子了。”
趙文婷笑着點頭。
她轉過頭去看了看佟瑞瑞的方向，忽然覺得自己有些小心眼，怎麽可以那麽去想一個人呢……
晚上佟瑞瑞可能也是聽到李樹苗她們在讨論這個，就專門跑過來問趙文婷：“文婷，我聽說光亮哥有對象了，是不是？”
佟瑞瑞眼裏透露着失望，趙文婷不明白她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情緒。
她說：“嗯，是他的工友，比他小三歲，聽我媽說她乖巧可愛，我媽可喜歡她了。”
佟瑞瑞點頭，她附和說：“那就好，光亮是應該找一個愛他的女生。替我祝福他們吧。” 趙文婷一直覺得有哪裏不對勁，佟瑞瑞明顯是看出來不開心，她悵然若失，然後轉身就走出了門。
趙文婷很想追出去問瑞瑞怎麽了，可是一想到她上輩子對自己做的事，她心裏還有疙瘩呢，就沒敢上前。
這些天他們隊都在賣力的修水庫，女知青們各個鬥志昂揚，開始團結起來和那些男知青一比高下了。李樹苗直誇趙文婷帶了個好頭，終于讓大家夥活躍了起來。而就在此時，批準趙文婷回城的消息也很快傳到了知青宿舍裏。姑娘們開始議論紛紛，有些人甚至還用踢蹬子表達她們的意思。祝福趙文婷的當然也有，但更多的還是對她的憤憤不平。或許是覺得在這個隊裏也不是只有她趙文婷一個人出過力，憑什麽就讓她先回去了。
原本她們覺得趙文婷是隊裏的主心骨，是她們的精神支柱。這會兒就像是變了味一樣，她們覺得趙文婷是有一個厲害的準公公，利用背後的關系才回了城。簡直就是把趙文婷之前所有的努力都抹殺掉了。
李樹苗和李小紅還幫着趙文婷教訓了那幾個出頭多嘴的人，不過說再多又有什麽用，人家還是會這麽想。
好在趙文婷本人沒多在意，她依然是做自己的事，而且做的更努力。
很多時候她都搶着最危險的工種，但是大家都不會再誇她了，反而是認為她是在作秀，是故意做給大家看的。
李樹苗氣得不打一處來，她試圖讓趙文婷不要這麽做，沒必要。
她說：“反正要回城了，你還做這些做什麽？”
趙文婷說：“不是我做也會有別人來做，既然這樣又有什麽關系。”
她還是沒想過辯解，李樹苗說：“你這是何必呢？”連她都看不下去了。
趙文婷說：“我只是想對得起自己的心。”
李樹苗說：“文婷，你也不要有太大的壓力。越是這時候就越容易看出來誰是你的朋友誰不是你朋友，等你以後回城，對于謾罵誤會你的人，大不了不聯系就是了。”
趙文婷說：“嗯，李姐，謝謝你和小紅一直幫我說話。”
李樹苗說：“誰要你是我妹妹呢。”
李樹苗其實知道自己說這些都沒什麽用。趙文婷心裏壓力大，她還沒有說服自己。所以這麽幾天趙文婷都比較沉默，經常一個人找地方發呆。
這天吃飯的時候，李樹苗沒有發現趙文婷的身影，她找到釋臨風，因為這小子自從來這裏之後就成了趙文婷的跟屁蟲，他肯定知道她在哪裏。可是釋臨風卻表示整個上午他都沒見過趙文婷。
李樹苗急得跺腳，她就把自己的擔心告訴了釋臨風，希望他能想辦法勸說趙文婷。
于是，兩人決定兵分兩路一塊去尋找。
等到釋臨風找到她的時候，發現她正坐在河邊發呆。釋臨風慢慢靠近她，然後很漫不經心就像是偶然遇到那樣對她說：“你怎麽在這兒啊，這裏有什麽好玩的事嗎？難道水下有美人魚？”
趙文婷說：“這是河不是海，哪裏會有什麽美人魚。”
釋臨風說：“誰說沒有的，聊齋裏那麽多鯉魚精，各個都出挑，保不齊她們現在就在水下暗暗觀察我們呢。”
這人就是有這個本事，能快速的活躍氣氛。本來煩悶的趙文婷這會兒終于感覺好點了。她對釋臨風說：“小鬼，我馬上就要回家了。”
釋臨風說：“哦，我聽說了，恭喜你。”他說這話的時候看不出是什麽心情。
趙文婷說：“你是不是也覺得我這人很自私？”
釋臨風一愣，他說：“沒有啊，誰跟你說這個了。”
趙文婷說：“我把你們帶到這裏，還說要一起修水庫，建設美好未來。結果水庫都還沒修好，我就要走了。你們是不是都特別瞧不起我？”
這話說出來她都覺得汗顏，她怎麽好意思去問這個問題。
“你很在意他們怎麽看你嗎？”釋臨風蹲下來扒拉着旁邊的石子，然後用力的往前一扔，石頭就扔出了好遠。
趙文婷搖頭說：“不是，你們怎麽看我不重要，只是我害怕我這次要是走了，大家的心也就散了，會影響修水庫的進度，那這樣一來，我就成千古罪人了。”
釋臨風說：“說到底你還是在乎別人怎麽看你。趙文婷，你別太看重自己了，這個世界上，誰離了你都能轉。大家那麽說，無非是心裏不平衡。你想想真正因為你來這裏的人能有幾個？還不都是因為其他原因不得不來的？要我說，你走就潇灑的走，不要這麽拖拖拉拉，你越是這樣，他們就越覺得你欠了他們什麽。”
趙文婷撐着頭說：“我只是覺得自己太不負責任了。”
釋臨風說：“那既然這樣，你之前那麽拼命的想要回家幹什麽？現在能回家了，你又各種理由。趙文婷，你問問自己，現在對你最重要的是什麽？”
趙文婷說：“我要回家，回家見我奶奶。”
釋臨風說：“那不就得了……”
随後趙文婷就被釋臨風送回到了宿舍，釋臨風将她送到門口，兩個人就告別了。趙文婷剛一進門，就聽到宿舍裏有個人在那兒大罵，那話說得有多難聽就有多難聽，反正是不堪入耳。趙文婷隐約聽到了她話裏有提到佟瑞瑞，就趕緊上前想問個究竟。
站在旁邊的李樹苗拉住趙文婷，直接告訴她說：“文婷，別去理這個人，這人本來就是想對你發火的，結果剛才佟瑞瑞幫你說了幾句話，兩個人剛才吵得可兇了。”
趙文婷睜大眼睛，有點不敢相信，她問：“瑞瑞？”
李樹苗點頭說：“嗯，這事我都沒想到。當時屋子裏就只有她們兩個人在，你說佟瑞瑞膽子竟然這麽大，直接就和這人吵起來了。佟瑞瑞那麽小個，等我們趕到的時候我差點以為佟瑞瑞是吃虧的那個。沒想啊，這女的吃了沒文化的虧，被佟瑞瑞怼得一句話說不出來。還是佟瑞瑞走了之後才敢在這裏說幾句話，而且還是來來回回重複的話，丢人死了。”
趙文婷說：“瑞瑞現在在哪裏？”
李樹苗搖頭，她說：“不知道，我們來的時候佟瑞瑞已經出去了。”
趙文婷察覺到不對勁，她老覺得瑞瑞這些天心情也不好。她擔心瑞瑞會出事，就跑出去開始尋找她。
找了好久都不見人，沒法趙文婷只好跑去找很久都沒打過交道的張立達。
張立達估計也是沒想到趙文婷來找他吧，就說：“文婷，你怎麽來了？”
趙文婷說：“瑞瑞不見了。”
原本還有些期待的張立達一下子就恢複了平靜，他像是在讨論一個陌生人，說：“嗯，那她不在我這裏，你去別地找找吧。”
這話一下子就顯示出問題來了，他怎麽會這麽冷漠？
“你們倆發生什麽事了？”趙文婷說。
張立達也不想瞞着趙文婷，他說：“我和她已經沒有關系了，她沒和你說嗎？”
趙文婷疑惑的看着他，張立達冷笑着說：“也是，這種事她估計也沒面子說。差不多快一個月了，我倆是和平分的手，而我也有很久沒看到她了。你現在來問我她的去向，我想我只能說抱歉，我是真不知道。”
趙文婷疑惑的看着張立達，她終于明白為什麽瑞瑞最近都郁郁寡歡了。
她為什麽現在才發現這個事，唉！
既然張立達不知道，那她就沒必要再待在這裏了。趙文婷正準備走出去的時候，張立達叫住她：“文婷，你什麽時候回城？”
趙文婷說：“很快。”
張立達說：“那以後回城我們還能再坐在一起吃個飯嗎？”
趙文婷沒回他，估計也是懶得回。都這時候了，不想着去幫忙找瑞瑞，還理直氣壯的和她說這個，是不是也太冷血了點？
現在距離瑞瑞失蹤已經過去了好幾個小時。一開始還只有趙文婷一個人在到處找，後來大家也發現不對勁，特別是剛才那個和佟瑞瑞吵架的那個女生，生怕佟瑞瑞一時想不通做出傻事，都快急得哭了。全隊人都被發動起來在全村搜尋她的蹤跡，可是找遍了都沒有看到她。瑞瑞到底去哪裏了呢？
瑞瑞失蹤的一天後，趙光亮就出現在了她們村裏。
趙文婷沒想到哥哥會來，他難道也聽說瑞瑞不見了？
趙光亮哪裏是知道佟瑞瑞不見了才來的。趙文婷現在才知道，原來在媽媽寫完那封信之後，趙光亮就告訴家裏人，他和那個工友沒有感覺，他倆也不适合，所以他一早就和那個女孩說明了情況，只是因為女孩想要看一場電影，他就好心作陪了一次。哪有什麽新嫂子，她哥壓根就沒接受人家呢。
那他這次過來又是幹嘛？
是熱臉貼冷屁股還貼得不夠嗎？
還真是。
先是趙光亮剛落地，就馬不停蹄的去找到書記要求他去報警，說是佟瑞瑞都不見這麽久了，如果還不擴大警力，佟瑞瑞會面臨很大的危險。
不光這樣，趙光亮還把村裏各個角落都翻了一遍，就連陸明承曾經待會的地方都去了好幾次。
趙文婷給趙光亮帶了兩個饅頭，她知道他這一天什麽也沒吃，就想讓他填點肚子。但沒想到等來的不是感謝，而是哥哥的大聲質問。
趙光亮說：“趙文婷，是不是把我的話當放屁？我怎麽和你說的？說你要照顧佟瑞瑞，你現在怎麽照顧的，人呢？”
瑞瑞失蹤她也很擔心，試問誰不擔心呢，只是誰也不知道瑞瑞會因為一次吵嘴就出走。唉，的确，也怪她最近是缺乏對瑞瑞的關心，不知道她和張立達鬧成這樣。趙文婷說：“是我沒看好，我承認我是有責任。”
趙光亮指着趙文婷說：“你責任大了去了。瑞瑞她父親前不久也被下放了，她心情那麽差，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你那時去哪裏了？”
什麽，佟叔叔也出事了嗎？
趙文婷忽然覺得自己錯過了很多東西。這段時間她一直在忙着修水庫的事，真的很少去管瑞瑞。一來她是心裏還有芥蒂，二來也是覺得瑞瑞已經有張立達了，應該也不用她怎麽去管。
看到趙文婷內疚糾結的樣子，趙光亮就更生氣了，他連連說：“趙文婷啊，趙文婷，不怎麽現在變成這個樣子了，這麽自私，這麽冷漠，你還是我妹妹嗎？”
這麽一問趙文婷就感覺到很委屈，他憑什麽這麽說她。
不過現在還是先找到瑞瑞要緊，她也就忍着沒再和趙光亮發生争執。
第三天的時候，瑞瑞還是沒有消息，趙光亮就發瘋了，他竟然跑到張立達那裏揍了張立達一拳，幸好被人拉住，不然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趙文婷沒想到趙光亮會為了佟瑞瑞會這麽瘋狂。不過他也太不自量力了，要不是剛才張立達沒還手，現在臉上挂彩的就應該是他了吧？
趙文婷說：“趙光亮，你瘋夠了沒有，你有什麽資格打別人，你是佟瑞瑞的誰？”
趙光亮說：“趙文婷，我的事你少管，你哥我也不糊塗。佟瑞瑞早就沒和張立達有關系了，我這不算插足。”
他知道的還挺多，看樣子他倆之間還真的通信了。趙文婷說：“趙光亮，我懶得說你，你最好心裏有杆秤，瑞瑞她心裏有你沒你，你最清楚。別到時候又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趙光亮說：“呵，什麽時候輪到你來教訓我了？我是那種為了目的不折手段的人嗎？你放心，我只是把佟瑞瑞當妹妹，她受委屈了，我就會替她報仇。”
說得真好，趙文婷都快感動的哭了。
這倆才是親兄妹吧。
第三天晚上，在趙光亮急得都白了幾根頭發之後，趙文婷還是帶着他又跑了一趟派出所。
這倆兄妹一天來了不下二十次，這些警察一看他們來就知道她們要幹嘛。
警察說還是沒有找到佟瑞瑞，他們已經求助上級了，希望他們盡快調配人手過來。
趙光亮就問：“那大概是什麽時候？”
警察搖頭，他說：“最近我們這裏發生了大案，所有人都集中在那邊，估計要調人過來還很難說。”
趙光亮一聽有大案，那直接就跳起來了啊。也是，誰能不聯想呢。
趙光亮都快結巴了，幸好趙文婷在旁邊，就把他的疑惑問出來：“什麽案子，瑞瑞會不會和這個有關？”
警察說：“應該不會，因為是在隔壁縣的事。兩天內一連死了好幾個人，兇手經常對獨身女性下手，然後先奸後殺，這幾起案子都有一個特征，那就是兇手會在這些女人白皙的手臂上燙上幾個煙頭痕跡，太變态太惡心了，我們都恨不得扒了這人的皮。”
當時趙光亮聽到這消息的時候就好像看到瑞瑞已經遭這個殺人狂魔毒手了一樣，他對趙文婷說：“瑞瑞不會出事了吧？不行，我現在就去鄰縣，我不能讓瑞瑞有事。”
趙文婷這時候也沒法冷靜，誰也不能保證瑞瑞現在有沒有去那裏。而且她也想到自己那晚做的夢，夢裏可不就是那些人在自己身上燙煙頭。她是越想越擔心，于是她一咬牙，就決定和哥哥一起去鄰縣看看。
只是為什麽眼皮老是跳個不停，就好像真的有事要發生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