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比賽
比賽
第二天趙文婷就去找張立達了，都不知道她昨晚是什麽時候睡的，反正頂這個黑眼圈，被張立達的朋友們都取笑，說她是想張立達想的。呸，她倒是想這樣，可關鍵是她現在真的對感情的事一點興趣也沒有，你說說這怎麽辦嘛。
她在張的知青站點等了小半會兒都不見張立達的人影，一會兒說去被拉着做什麽事，一會兒又說被村長談事情，總之就是沒空沒空。趙文婷一琢磨這是什麽情況，難不成是故意不想見她？他知道自己是在利用她了？趙文婷你還真夠自戀的。
趙文婷咬牙，心想這事不能再拖，這不知情的知青都在旁邊起哄了，再不解釋他倆要是不原地結婚都不行了。
就這樣趙文婷站在雪地裏傻傻的等着，有女知青看不過去想喊她進屋暖暖身子，趙文婷不答應，她覺得她現在是需要冷靜冷靜，這幹的就不是人事，凍死她活該。
終于張立達出現了，他看到趙文婷這樣很是不高興，皺着眉頭說：“我們知青點就這麽不近人情嗎？看你站在這裏這麽久就沒人喊你進屋？”
趙文婷說：“喊了，是我不想進去。”
張立達問：“誰惹你了，在這兒置氣呢。”
不知道怎麽的，總覺得張立達跟她在這兒裝，明明他的眼神閃爍可他偏要裝作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咋了，開始扮上霸道總裁了？
趙文婷也不管他是不是青春期還是更年期症狀，她等的也夠久了，就不浪費時間了。
“張立達，我有話要對你說。”趙文婷說。
張立達突然摸了摸頭，他說：“等等，我好像忘記我還有什麽事情沒做，有什麽話咱們以後再說啊。”
“別跑！那些事沒我的重要，我要是不說，我今天就待你這兒了。”趙文婷放下狠話，她就沒打算和張立達打持久戰，還是速戰速決的好。
張立達臉色更難看了，他板着個臉，就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別說了，你想說的話我還能不知道？”都說女人直覺準，男人的直覺就不準？他光是看到昨天剛下車時趙文婷看自己的眼神就知道了。在那樣的情況下她能安全回來，不應該也是和他一樣都激動萬分嗎？可惜他壓根就沒發現她眼裏有這個。當時張立達心裏就有底了，可還是沒有當場說出來。老實說他也是一晚上沒睡好，看眼前這人的黑眼圈估計也沒怎麽睡吧。張立達他愁啊，他睡不着是因為想她，而她呢，睡不着估摸着是在想怎麽找借口搪塞他。他的命好苦啊！
張立達在半分鐘內表演了十多種情緒，什麽無奈絕望無措失落反正啥可憐都有。
趙文婷越來越覺得自己不是人，怎麽能這麽欺負他呢？
趙文婷跑過去，剛想賠禮道歉，甚至她讓張立達打自己都沒關系。
可是張立達卻先一步開了口，他嘆了口氣，像是做了一個很重要的決定：“我都沒當真，你不會當真了吧？”
這，讓趙文婷措手不及啊。
不過他在無形中化解了一場尴尬，高，實在是高，趙文婷佩服的五體投地。
趙文婷哈哈笑着：“我也是玩笑，我也是玩笑。”
話是這麽說，可是趙文婷覺得自己這樣好傷人啊。
真不是人，趙文婷，你都不配做人啊！
禽獸！
“要不，你就給我織件毛衣吧？”好像是看到趙文婷激烈的心理活動，張立達很默契的給出了補償條件。
“什麽……”毛衣，這不是會更加讓人誤會嗎？都鬧着玩的了，送毛衣是擱哪樣？！
張立達說：“我這人不太聰明，但是對你還是挺了解的。從你來這裏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要來做什麽。你不就是想來說你其實不是喜歡我，當初也只是不希望我和你一起去冒險才那樣說的嗎？”
張立達，你不傻，你真是個聰明的孩子，蠢的人是她才對。
到底還是把實話說了出來。趙文婷很愧疚的低下頭，她說：“對不起。”
張立達笑笑，他說：“有什麽好對不起的，你也是為我好，不讓我去冒險啊。趙文婷，我本來就跟你說了我們現在是合作關系，所以前天你和我說的話都不作數。”
張立達一定想不到，此時的他在趙文婷心裏形象一下子拔高多少，簡直太帥了有沒有？
這是神仙吧，也太體貼，太懂事了。
可是他越是說的這麽輕描淡寫，趙文婷心裏就越不舒服，她的愧疚感更深了，如果不讓她為他做點什麽，那她更睡不着了。
對了，剛才他說的給他織毛衣是什麽意思？
“你說讓我織毛衣是？”趙文婷說，他這麽說肯定有他的道理。
張立達聳肩，他說：“你沒發現我對你态度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嗎？”
趙文婷反應遲鈍的說：“沒覺得。”感覺和之前差不多。
張立達嘆氣，他為了給這事做鋪墊，故意從昨天開始就渲染他不想和趙文婷在一起，今天還特意找借口躲着她，就是因為他早就知道趙文婷來的目的，等到他倆說清楚，他也有理由和其他人解釋。
趙文婷這個呆子，在其他事情上精得跟個猴一樣，在感情方面她好像天生就是個呆子。
他搖頭說：“誰要你走之前故意放話，搞得我倆真的在一起。當然有一半原因也是我自己沒克制住，對你的話信以為真，所以我倆這事傳得沸沸揚揚，如果不給個交代很難收場了。我想既然事情都到這一步了，不是我倆現在在一起處對象，就是不歡而散，誰也不理誰。可是你一個姑娘家，前腳剛對我許諾後腳就翻臉不認人，這傳出去都不好，不如就由我來當這個負心漢，狠心不要你吧，雖然我可一點都不願意。”張立達說這話的時候心都在滴血啊，最後一句是他的真心話，可惜這個呆子絕對沒有聽懂，看她現在的表情就知道。
趙文婷當然沒聽懂，她壓根就沒在意這個。
她正感嘆原來是這麽回事。
搞半天原來是張立達設的一個局啊。
還琢磨這樣真的會有人信？
呸！她都在想什麽呢，竟然想讓別人去幫自己背黑鍋。
什麽負心漢，這名聲傳出去影響得有多大。
趙文婷擺手說：“我不同意，一人做事一人當。什麽負心漢不負心漢的，我該承擔的我絕對不含糊。”
張立達笑了，他說：“就知道你這人愛逞能，這事啊，就得聽我的。我是男人，哪裏還能允許你一個女人比我還威風。再說你三番五次拒絕我我已經夠沒面子了。這一次，你還打算成全我嗎？”
有理有據，這讓趙文婷無話可說。
張立達繼續說：“反正我現在不會對你太熱情了。至于你，大家也了解你的性格，也不是說放棄就放棄的人，我想要不你給我織件毛衣，正好在過節的那天送給我，然後我狠心拒絕，這樣咱倆就徹底斷了，你看怎麽樣？”
趙文婷真的想哭，張立達是生錯了時代了，要是晚生五十年，現在還不是名聲大震的名導了？這編劇能力杠杠的啊。
可是這劇本也太那啥了，手撕渣女也沒必要影響人家過節吧。
“是不是太高調了點？”她有理由懷疑張立達存在一定的打擊報複。
張立達笑了，看樣子還真是，他說：“我開玩笑的啦，你到時候把毛衣治好就行，我以後收藏壓箱底，然後跟你冷處理一段時間，久而久之，大家也都不言而喻了。”
好像也只有這個辦法了。
趙文婷嘆氣，誰要她一開始就瓊瑤附體，說了那麽多腦殘的話？現在她不受點懲罰能怎麽辦？好好受着吧！
他倆商量好之後，張立達就哼着小曲走了，走之前他還專門說了句：“我今天就不讓你進門了啊，你現在就這待遇，吃閉門羹，哈哈，爽。”
就這樣趙文婷“敗興而歸”，她當天就去弄了毛線過來。本來這大冬天物資緊缺，什麽毛線那些七七八八的東西壓根就買不到，這不正巧她們宿舍就有人提前準備了這個。趙文婷硬是花了重金買了過來，這也就漸漸讓其他人覺得不對勁，李樹苗過來問話：“姐妹，怎麽回事，從你一回來就怪怪的。”
趙文婷自覺演技還成，她低着頭織着毛衣，說：“這不是好好的嗎？”
越是風平浪靜雲淡風輕就越有事。
李樹苗果然就接茬了，她說：“別瞞我了，你過去連門都沒進，在外面等了人家一個小時，熱臉貼冷屁股，你這倒好，還在這裏給人織毛衣呢。”
聽到這裏趙文婷真的對張立達佩服的五體投地啊，所有的事情都在按他的計劃走。
趙文婷當然不能辜負張立達的良苦用心，她說：“他是累了，我不怪他。快過年了，我怕他冷，希望能在過年那天送給他。”
李樹苗嘆氣，她以前還不覺得趙文婷對張立達有什麽，因為每次只要提起張立達這丫頭都會辯解，這會兒怎麽真像那麽回事了？
這會兒趙文婷還不知道李樹苗這麽想呢，她以為自己這把火還加的不夠大，所以特意讓自己擠出幾滴眼淚，然後假模假樣的擦拭了下。
從那天起，趙文婷真的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再見張立達，宿舍裏佟瑞瑞，李樹苗，李小紅都在為她打抱不平，唯獨郭敏麗對她露出冷笑，她還特意看了趙文婷手上的毛線一眼，調侃說：“就這樣還想攀高枝呢，也不怕摔死。”
這郭敏麗最近是越來越猖狂了，見誰怼誰，在她們女知青裏面已經和好幾個人吵過架了，就連以前站在她這邊的人都被她得罪，現在都已經和她疏遠了不少。李樹苗本來就看不順眼郭敏麗，這會兒聽到郭敏麗對付趙文婷，哪裏還能忍，這會兒她扯着嗓門已經在宿舍裏和郭敏麗吵了起來。
趙文婷沒說話，她一直在觀察着郭敏麗。別人都對郭敏麗平時就嚣張習慣了，她們以為郭敏麗是仗着有背景可以肆無忌憚。如果趙文婷沒有聽到小蜻蜓的描述，沒有親眼看到她當時嘴上的傷，她也一定會和其他人一樣。可現在趙文婷卻隐隐覺得會有什麽不好的事發生。
臨近過節，所有人都各忙各的，只有趙文婷開始留心注意郭敏麗。
其實她是真不想管郭敏麗的，她的直覺告訴她，只要她去插手幫忙，那麽這一年回城的名額基本是和她無關了。她不能不回家啊，她答應奶奶一定會盡快回家的。世界上那麽多好人，應該不多她一個，她不能為了別人而不顧自己。趙文婷一直在游說自己，她不停的在心理做建設，讓自己不要那麽關注郭敏麗。可是每當郭敏麗又開始單獨行動的時候，她的心就會不自覺的提到嗓子眼，她的良心告訴自己，不能袖手旁觀。好在這段期間郭敏麗都沒出什麽事，趙文婷也就漸漸放了心。
期待的大年三十來了，大夥兒開始在為下午的慶祝活動做準備。這是李樹苗籌劃的，她把全隊的人都聚集起來一起過年。而且看李樹苗的口氣，這裏面還有不少驚喜的節目呢。
趙文婷沒管這事，她對這方面沒啥藝術細胞，所以全權讓李樹苗一個人去操辦了。這會兒她正在禮堂擺弄那些座椅板凳，剛開始沒多久，一旁就有人叫來李樹苗，小聲在她耳邊嘀咕了幾句。本來趙文婷是沒注意到她們的，是李樹苗忽然發火，嘴裏罵了郭敏麗幾句，趙文婷這才知道原來是所有的女知青都在這裏幫忙，唯獨郭敏麗一個人不見了。
李樹苗本來就想找郭敏麗的茬，這不借着這個機會，她特意大聲的控訴郭敏麗，真的什麽難聽的話都來了。
趙文婷攔住李樹苗，她說：“今天過年，李姐，有什麽話以後再說，我去找找她，你們接着忙你們的。”
李樹苗想到上次郭敏麗還擠兌趙文婷的事，她倆比她還不對付呢，萬一兩人見面還不當場掐起來啊，她說：“別去，誰知道這人是不是又在哪裏浪呢，你去了人家還要怪你。”
趙文婷嘆氣，她說：“我自有分寸，你們忙。”
說着她就跑了出去。
半個小時後，陸明承被好哥們陶亮叫來參加活動，他們走在村口的時候就看到趙文婷抱着手裏的毛線邊哭邊朝着禮堂走去。陸明承也有好幾天沒見到陸明承了，還納悶這人平時不愛哭的，怎麽會哭的這麽兇。
“霸王花改性了？變林黛玉了？”陸明承說。
陶亮搖頭，他拍拍陸明承的肩膀說：“哥們，我至今都想不通你為什麽比不過張立達，他哪哪都沒你優秀，這趙文婷就跟缺根筋一樣為他生為他死啊。”
陸明承喃喃的說：“我對她早就沒什麽了，你別瞎說。不過，你後半句是什麽意思？”
陶亮說：“能有什麽意思，這姑娘心裏愛張立達愛的緊呗。”
陸明承看着那個遠去的背影，心裏空落落的，他苦笑着說：“愛就愛呗，還能不讓人家愛了？”
他們看到哭得死去活來的趙文婷以為她是為情所困呢，趙文婷聽到都要罵人好不好？她哪裏是為了張立達，分明是在哭自己為什麽要沖動斷送前程。就在半個小時前，她跟郭敏麗一起把書記打了個半死，那一刻趙文婷就知道自己別想輕輕松松回家了。
是怎麽回事呢？
當時趙文婷在村裏各個角落都找了一遍，哪都沒有郭敏麗的身影，她就想到小蜻蜓提過的那個地方。好家夥，這老東西真的把人帶到這裏來調戲了，還真不怕凍？趙文婷咬着牙罵自己不要管閑事。本來她是沒想管的，心想着只要這老頭不打人就行。她罵自己是膽小鬼，她認了。但後來發生的事就超出她的意料了，她沒想到郭敏麗竟然從衣服裏拿出一把刀不偏不倚的刺到書記身上，可能是衣服太厚，刀根本就沒有傷到書記，這書記反手就把刀搶過去想要反殺郭敏麗。情況危急時，趙文婷一跺腳，只得沖了過去，大喊着抓小偷，就這樣她們倆把書記痛打了一頓，然後她在趁亂中還撿起了刀，拉着郭敏麗跑了。
兩人跑遠，趙文婷就松開郭敏麗的手。
她打算趕緊離開，卻不想郭敏麗說：“真沒想到你竟然來救我。”
趙文婷說：“你想多了，我是來抓小偷的。”
郭敏麗冷哼了一聲，她說：“偷什麽，偷人嗎？你不會撒謊就別撒謊了，丢人現眼。”
到這時候了還不忘擠兌呢。
趙文婷對她翻了個白眼，随即就把手裏的刀扔給了她：“以後別做傻事了，你殺了他，你一輩子都賠進去了，這不是良策。”
郭敏麗說：“好，我知道了。你幫我打跑了他，以他現在這副德行，今天應該是不會再來騷擾我了，今天我們都可以過個好年。”
這時候好像怎麽安慰都不對勁，趙文婷該做的都已經做了，她說：“樹苗他們都在找你，你趕緊收拾收拾去禮堂吧。”
說完她就跑開了。
老實說趙文婷雖然罵自己太沖動，在當時看到郭敏麗的時候自己還是挺高興的。她好像從某種意義上救了一個人，雖然自己也根本沒做什麽，但至少沒讓她留下遺憾。可是，一想到書記看到她打人，她就不能再有回家的念頭，那股子委屈啊就怎麽也抑制不住了。
她抱着毛衣來到禮堂的時候，眼睛都哭腫了，李樹苗吓得趕緊跑過來，瞧瞧她身後也沒郭敏麗，就以為是郭敏麗欺負她呢。但趙文婷搖頭，還解釋說不是郭敏麗的原因。李樹苗把視線轉移到她手上，好家夥，那不是郭敏麗，就是張立達了。本來李樹苗還在今天的活動裏安排了一場聯誼活動呢，就是男女分組一起比賽，她想着自家妹子為感情這麽肝腸寸斷，怎麽着也得給她制造一下機會。可現在看來，這渣男就不該得到這樣的待遇。
活動開始後陸明承的眼睛就沒離開過趙文婷，她雖然沒哭，但看上去悶悶不樂，心情很不好。周圍好幾次有人找她說話她都沒反應。張立達坐在離她不遠的位置，他倒是看過她幾眼，可到底也是沒走過去和她說話。
後來李樹苗在上面說有個活動，說是想要五男五女一起上臺參加，大家都在起哄，畢竟少男少女對這樣的事都很興奮嘛，但打嘴炮的人多，實際上去的人壓根沒有。李樹苗估計都沒想到自己會這麽沒面子，沒法她只能給暗示，看到誰誰就上來。
就這樣，佟瑞瑞，李小紅，還有其他兩個女生都接連上了來。
佟瑞瑞長得好看，氣質也不錯，本來就是知青隊受矚目的一個，大家看到她上了，那熱情自然就高漲了。幾個膽子大的男生走了上去。
“還差一個女生還有兩個男生，趕緊上來，不要耽誤時間。”李樹苗說道。
她一個勁的在那兒朝趙文婷眨眼睛，趙文婷才沒興趣弄這個呢，她都心碎了好不好，要療傷，請勿擾。
可是不知道哪個好事的一把把她推了出去，差點讓她當衆翻了個跟頭。
李樹苗順勢把人接住，成功的将趙文婷拐帶到了中央。
“李姐，你這要害我啊。”趙文婷抱怨。
李樹苗說：“妹妹，你就當是幫姐姐我圓場，這不是少人沒人來嗎？我總得把這個活動弄下去。
得，就這麽辦吧。
接着李樹苗就開始對下面的男知青說：“還有沒有人上來啊，女生都齊了，你們男生就這麽懦弱嗎？”
全場愣了好幾秒，安靜的真的可以聽到針落地的聲音。
就在陸明承還在看臺上某人的時候，下一秒就被自己的好兄弟推了出來，還真是貼心的好兄弟。陶亮還特意溫馨的小聲提醒：“看得都望眼欲穿了還不如直接和她并肩作戰。”
作戰你妹啊！陸明承都想罵人了好嗎？
但他也很快意識到了自己已經收獲到全場人的視線，都站出來了，還能坐回去？陸明承無奈，只得硬着頭皮上去。
沒過多久人群中又站出來一個人，是張立達，他和陸明承一前一後的走上臺，很快就聽到了他們知青隊男知青的起哄聲。
趙文婷和陸明承打死也沒想到他倆會分到一組。
她以為樹苗會把陸明承和佟瑞瑞安排到一組呢。
他以為李樹苗會把趙文婷和張立達安排在一組呢。
而其他六個人也都是這麽認為。
可當李樹苗把前面三組分配完了之後，就來了這麽一出出其不意。
趙文婷都以為自己聽錯了，她用唇語問李樹苗：“沒搞錯吧？我和陸明承？”
就是随便分配個也比陸明承強啊。
李樹苗以為這丫頭是在問自己為啥不把她和張立達湊在一起呢，她笑着沒理趙文婷，又不傻，幹嘛還讓你倆相互折磨。
“瑞瑞……”她還想着趁着比賽還沒開始和佟瑞瑞換一下也行，可是佟瑞瑞也沒理她，而且還故意沒看他們。
好吧，之前她就說最近都不想聽到陸明承的名字，看來是真的了。
趙文婷欲哭無淚。
而此時在陸明承看來，她是有多麽不喜歡自己啊。
兩人站在一起的時候，陸明承就開口說：“趙文婷，要不我想辦法把張立達換過來吧。”
趙文婷心想，渣男，可算是說了一句人話了，不過……不能換了啊。
“早幹嘛去了，現在都換不了了。”她吐槽說。
無心的一句話不知道聽到陸明承耳朵裏得有多紮心。
他強顏歡笑說：“我說能換就能換。相信我。”
趙文婷想還是算了，不過就是一個游戲，趕緊比完，名次就無所謂了。
她心裏煩着呢。
她拉住陸明承，說：“陸明承，你就這麽嫌棄我啊。”
倒打一耙就屬她厲害，陸明承都不知道該說什麽了，明明是她嫌棄他啊。
“誰說我嫌棄你了。”他說。
趙文婷說：“不嫌棄咱們倆就接着比賽，少說這些有的沒的。”
行，她在這賭氣呢，他在這兒就別湊什麽熱鬧了。
“好，那就比賽。”陸明承說。
李樹苗安排的比賽是兩人一組将男女相鄰的兩條腿用繩子綁在一起，然後看誰最快能到達終點。
陸明承蹲下去用繩子将他們兩個綁起來，起身之後就聽到趙文婷對他說：“咱們倆就別争這個名次了。”
陸明承納悶，以為趙文婷是心情不好，加上不想給張立達壓力呢。所以只好點點頭，說了個“好”字。
趙文婷哪裏是他這麽想的，她是心情不好，剛才也的确是想消極比賽。可說這話的原因卻不是為了這些，只是她忽然看到陸明承起身的時候踉跄了一下，這讓她忽然想起來陸明承前不久摔的那一下也不知道好了沒有。
她不好意思問，所以才用這個法子的。
兩人準備的差不多了，這時候李樹苗從前面跑了過來，特意對趙文婷說：“文婷，揚眉吐氣的時候到了，我特意給你安排一個體育健将，你可別給我掉鏈子。”
然後她對陸明承說：“陸明承，姐平時就看你是個跑步的好苗子，你這回幫幫趙文婷，畢竟你倆都是一個地方的，老鄉幫老鄉，互幫互助嘛。”
什麽跟什麽啊，咋還在這裏暗箱操作的。
“大姐，你可是裁判，能不能不要這麽偏心？你怎麽不去幫小紅那一組打氣？”趙文婷都快無語了，這位姐妹的戲怎麽就那麽足呢，都把一旁的陸明承給笑慘了好嗎？
李樹苗說：“她今天沒你重要，你不知道你剛才哭的我心都碎了，我一定要為你出口氣！”
說完這姐還惡狠狠的瞪向張立達，仿佛要把他碎屍萬段一樣。
可怕啊！
打住吧。
趙文婷都恨不得用手去捂住李樹苗的嘴了，她忽然感覺自己的臉火辣辣的，就好像一個出軌的女人被丈夫當場捉奸一樣。
可關鍵是她壓根也沒出軌啊，不對她也沒丈夫啊。
陸明承你為什麽要這麽看着她，她沒有，她沒有!
“你把臉轉過去，不準看我！”趙文婷用手捧着自己的臉，都燙得手心疼了好嗎？為了不讓陸明承看到窘迫的樣子，她勒令陸明承轉過身去。
李樹苗以為趙文婷是被她戳中真相，害羞呢，還一個勁的在旁邊加油鼓勁，她說：“收拾渣男不要手軟，文婷，拿出點骨氣來，別替我們女人丢臉！”
好家夥，這直接是把她推上輿論的高地啊。
等到李樹苗離開，趙文婷才對一直側過臉不看自己的陸明承說：“喂，你要不要贏啊。”她被李樹苗那句話弄得下不來臺，這會兒好像不拿第一名還真有些說不過去了。
陸明承說：“我随你，你想要拿我就陪你拿。”
他倒是幹脆。
趙文婷這會兒還擔心他的腿呢，她說：“你上次的傷好了沒？”
陸明承說：“都好了，不會有影響的。”他被她的關心感動到了，那副中藥他敷了效果很好，沒兩天就好的差不多了。
“哦，那就好。上次還沒好好感謝你呢。”
“謝什麽，都是我喝酒惹的禍。”
“陸明承……”趙文婷喊他。
“嗯？”陸明承一愣。
趙文婷不好意思的說：“你把頭轉過來吧，不然我倆待會不好打配合了。”
他還真的很聽話的看向她，兩個人下意識的就笑了。
雖然她剛把最重要的事搞砸，但好在老天還是挺照顧她的。此刻心裏的陰霾被他臉上的陽光沖散，這讓趙文婷很開心。曾幾何時，她也曾許願要年年都要和身邊的這人過春節，可上輩子她們就過了這麽一次，是天意嗎？是不是這就意味着他們明年就要分道揚镳了呢？算了算了，又想這些不愉快的事做什麽？她也真是的。
明承新年快樂。她偷偷的說着。
接着她就聽到陸明承對她說：“準備好了嗎？”
趙文婷點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