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35章
洞洞幺不以為然:【這有什麽, 你想想當年網文忽然新起,市場上各種題材是層出不窮,五花八門, 毫無上下限, 框架不完整全是漏洞的比比皆是, 也沒有一個統一的标準和界限, 咱們這最起碼是叫個團寵文, 你想想要是咱們進的是r文或是np文, 那你這點小三觀豈不是被震碎了?”】
好吧, 有了那什麽文的做參照物,李若水果然立刻就覺得自己現在這個世界那是頂呱呱的好。
然而就在這時候,洞洞幺又鬼哭狼嚎地喊起來,滿臉的不服氣:【什麽嘛?我這次用字母代替了, 為什麽還要扣反派值?啊啊啊,誰規定的?】
果然,李若水就知道, 開心不過讓自己過五秒的,心情一下沉重不已:【扣了多少?】那都是命啊,不帶洞洞幺這麽揮霍的。
洞洞幺也很委屈, 只是見李若水難過,便連忙收起自己一樣難過的情緒, 趕緊讨好地安慰道:【水水,你放心,等完成任務後,咱們出去了, 我一定帶你去揍這個制定規章制度的混蛋,把他一巴掌拍到牆裏, 摳都摳不下來。】
一人一系統先是目光盯着廋如紙片人的陸冰洛,如今又為這被扣掉的一千反派值傷心,懷疑是一個禁詞扣五百的樣子。
卻沒有留意到,那個本該在醫館裏陪同着他年老體衰阿那的阿加竺哲,如今就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
比如以李若水為中心點,那阿加竺哲和陸冰洛,兩人就各自在一邊,距離是一樣的。
所以此刻的陸冰洛已經後悔今天不該出門來了,剛才分明覺得李若水和洞洞幺的聲音是那樣的親切,可是那樣親切的聲音,怎麽說出來的話竟然是這般的恐怖啊?她仰頭望天,或又看自己這因為枯廋而如同雞爪子一般的手,老天爺這是故意捉弄她嗎?就她這,還要讓人家狐月國的國主把國寶都給她。
好吧,就算人真要給她,她敢要麽?
可是,她現在也不敢走,畢竟也是司雲峥手裏拿俸祿的,現在聽到了新消息,回頭還要禀給他,若是自己聽一半就回去了,指不定他還要扣自己的月奉了!而且那個的狐月國國主,竟然也是所謂迷戀自己的男配之一,那指不定也是能聽到李若水心聲的。
這可怎麽辦啊?若是本國之人倒也好辦,或是個無名之輩也好,可偏偏是狐月國的國主,到時候大朝會的時候,萬民同樂,沒準真會遇着李若水。
因此也只能咬牙留下來,不過現在已經是無心逛這快結束的臨時市場了,好在這來來往往的行人裏,多的是那不曾見過的番邦人,所以她左看看右瞧瞧,倒也沒有引起李若水和洞洞幺的懷疑。
與她一樣,現在心驚肉跳的還有那阿加竺哲,他根據李若水的話以及目光追尋,已經判斷出來了,何人是他們口中的冰妹。
怕就是前面人群裏那個廋得跟戈壁上的木芙草一樣的女人。也是巧了,剛才自己竟然和她撞到了一處,一時間也是越想越是覺得恐怖。不過感謝真主大神,給了自己先知一樣的本領,提前知道将來自己極有可能做的混賬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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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阿加竺哲覺得自己怎麽可能像是他們口中所說的那樣,為了木芙草一樣的女人,将狐月國的國寶送出去。可現在真主大神都給了自己提示,可見這未來的命運,極其有這種可能,又或許那個木芙草女人有什麽不為人知的本事和秘術。
想到這裏,他心裏不由自主就對陸冰洛産生了濃烈的防備。
不過,現在有了真主大神的幫忙,那麽将來自己的命運,以及狐月國未來的命運都是能改變的了。
那冰蟬是他們本國至寶不但是有起死回生之效,更是代表着他們狐月國的國運,也正是如此,歷代國主不管是走到任何絕境,或是怎樣的貪生 ,都不會打其主意。
阿加竺哲一想到自己未來極有可能成為狐月國的罪人,心就更慌。
只不過還沒等他仔細去想這件事情,那個洞洞幺的聲音又開始咋咋呼呼地喊起來了:【臨時市場已經散了,你看冰妹好像要回去了,咱們已經一個多月沒和她會面了,不能就這麽錯過賺反派值的機會。】
李若水糾正它:【哪裏有一個多月,前幾天不是才去給她送了萬能解毒藥麽?不過你說得也對,好不容易遇着,哪裏有空手回去的道理,走!】說罷,氣勢洶洶便上前去了。
陸冰洛就站在原來的位置,一動不動,若是此刻就站在她眼前的話,必然能清楚地看到她眼裏的情緒此時到底是有多震撼了。
明明自己已經病入膏肓,卻忽然在做一個夢後就好起來,甚至還有了精神逃出相府。這一直以來,她都只當是母親的保佑,卻沒有想到,居然是李若水救她的。
這樣說來,那天晚上自己并非是做夢,也不是看花了眼,而是真真切切的,她就在自己的眼前。
陸冰洛這一刻只覺得自己那顆空蕩蕩的心裏,現在忽然裝滿了好多東西,她有一種想要奔到李若水跟前,謝她救命之恩的沖動。自從母親走後,她是第一個人,這樣對自己好的人。
只不過最終想起李若水每日還要消耗一百的反派值,最後陸冰洛也就生生地将那份感激和感動給壓在了心底。
她是什麽團寵女主,她不知道,她只曉得如今自己能活下來,是李若水這個反派的功勞。可惜角色注定了她和李若水必定的要對立的,自己不能光明正大地感謝她對自己的幾次救命之恩。好在,自己還能為她提供取之不盡的反派值。
所以她深吸一口氣,也做好了準備。
李若水的聲音也在此刻适時地響起:“喲,這不是陸大小姐麽?怎麽成了這副樣子?”
陸冰洛聽到了李若水極力想要表現出來的冷熱嘲諷,只是不大深刻。随後她才一臉驚慌失措地轉過身,一面擡起手臂,想要拿袖子遮擋住自己現在猶如骷髅一般的臉:“你想做什麽?”
可能是陸冰洛想要換另外一種方式感謝李若水的救命之恩,以至于她如今表現得十分投入。因此李若水都給吓着了:【洞洞幺,冰妹怎麽這樣怕我?】怎麽感覺和以前見面不一樣。
洞洞幺卻很高興:【這不很好麽?你是反派,專門找她麻煩,而且現在我這裏已經收到了來自于冰妹的一千反派值,好高啊。以往咱們也沒少找她的茬,怎麽這次這麽高?果然不愧為女主啊!水水加油,再接再厲!】
陸冰洛聽到一千反派值,心裏一喜,可見這一次自己誠心誠意想要李若水獲得反派值,沒有白費了這演技的,于是就更加賣力了,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樣子,将遮擋的手臂移開:“怎麽,看到我這副樣子,你滿意了?”
不是,李若水有點懵,自己滿意什麽啊?不過冰妹這臺詞,的确是挺古早的,就是要這種莫名其妙責怪反派。不過這毫無預兆的,叫李若水有點手足無措,一時竟然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而且洞洞幺激動的聲音一直在報反派值收入。
上次聽到不斷收到反派值,還是那晚上救秦照雪的時候呢!于是心情一下也飛揚起來。這一笑,本來就明豔動人的她如今在瘦弱可憐的陸冰洛面前,果真是有些飛揚跋扈的感覺,旁人只一眼看來,不必聽她們說什麽,就下意識地覺得她在欺負陸冰洛。
也是如此,引得路人頻頻望過來了。李若水到底有些不自在,幹咳了一聲,“是很滿意,我看你如今這副鬼樣子,還拿什麽來勾引翎哥哥。”
“太子即便不喜歡我,難道會喜歡你麽?”陸冰洛穩住心神,她也很高興,就這麽一會兒,竟然給了李若水□□千的反派值,于是就更加賣力了。
洞洞幺見此,興奮地在李若水肩膀旁邊上蹿下跳的:【水水,冰妹終于發力了,你看她都知道反駁你了,你曉得剛就她這話,咱得了多少反派值麽?】
李若水先敷衍地狠狠瞪了陸冰洛兩眼,才忙問:【多少?】
【又是八千,全部加起來,得快兩萬了。】洞洞幺笑得嘴巴都快合不攏了。
李若水也想笑,但是場合不允許,【看來冰妹這幾日養得不錯,比那時候還是多了幾分血色的,連和我吵架都中氣十足。】如此,那萬能解毒藥水,還是十分值得的。
而陸冰洛雖有心讓李若水再多賺一些反派值,可見着這會兒因臨時市場散了,多的是閑人,都圍了過來,生怕人多真引起誤會,讓他們真把李若水當做那十惡不赦之人,便只好作罷。
臨走前,還将李若水上下打量了一眼:“你萬般好又如何?他便是不喜歡你。”
好家夥,這麽一句話,威力如此之大,又得了三千五的反派值,洞洞幺又跳興奮地跳起來了。
李若水一下也是來了幹勁,可惜冰妹都已經走了,窮追不舍就有點過份了。
陸冰洛走了,看熱鬧的人見就李若水一個人站在這裏,還以為這倆女的會掐在一起呢!如今沒了趣味,便也散去。
李若水和洞洞幺也打道回府去,今日從9527他們那裏接來的任務,都誤打誤撞地完美完成,當然是要回家拜菩薩準備抽獎了。
只不過還在這裏的阿加竺哲卻陷入了巨大的疑惑和不解之中。
什麽是反派值?甚至開始懷疑起今日所發生的一切,好像也太巧合了,自己不但與那木芙草一樣的冰妹撞在了一起,阿那還被這個李若水給救了。
最為重要又詭異的是,自己聽到了她和那個看不見的小孩的聲音。
種種的不解,尤其是這多出來的反派值,讓他開始懷疑,可能與真主大神無關,莫不是這些狡詐的中原人,想要趁此機會诓騙走狐月國的冰蟬?一想到這個可能性,他一時防備心大起,急急忙忙就要轉身去找自己的阿那,仔細問明那李若水如何救她的。
然而就在他剛轉身,迎面就叫兩個面無表情的男子擋住。
果然叫自己猜中了麽?阿加竺哲想着,那其中一人毫無感情的聲音便響起來:“我家主人有請貴客!”
阿加竺哲并未動半分,目光警戒地掃視着兩人,想要探出他們的虛實來。不過語氣倒是平穩得很:“不知你家主人是何人?”
那兩人也不再言語,只取出一個令牌來。
阿加竺哲一看,忽然反應過來,為何自己此前聽着司雲峥這個名字,會覺得熟,沒想到竟然是他。
當下便也放心地跟着去了,只不過也不敢完全大意,畢竟自己與阿那是喬裝在狐月國的商隊裏提前來到這中原大地的,這才一天的功夫,就被他們發現了身份,自然是不敢小觑這大盛的實力。
已經回家了的李若水可不知曉這些,眼下行雲流水一般将那求神拜佛的流程走完,然後就催促起洞洞幺開始抽獎。
雖然這段時間每隔三天就抽獎兩次,但是每次這開獎的時候,都是最激動人心的時候了,此刻她只滿懷期待地等着洞洞幺報告。
洞洞幺如今多少也是被她傳染到,抽獎的時候都一臉虔誠的表情。
【水水,咱們走大運了,9528這裏抽到了一筐玉米種子,9527這裏給了一本《治水論述》。】
李若水幾乎是高興得蹦起來,【果然是走了大運,快給我看一眼。】
随着她的話音落,宋體印刷的《治水論述》就出現在了的眼前,以及地上好大一筐玉米種子,金黃金黃的,看得好生喜人啊。李若水愛不釋手地摸着筐裏的玉米粒:【難怪說這是金玉滿堂,我如今看着,果真像是看到了一筐金豆子一樣喜悅。還有這《治水論述》來得也是及時雨。】
南方洪災雖然已經退去了,災區也在逐漸穩中,可是治水之事,卻仍舊還是心頭大患,迫在眉睫。畢竟這水治不好,南方的老百姓們,就仍舊不得安生,仿佛活在那箭靶子上一樣,随時都有性命之憂。前幾日陛下還發布皇榜懸賞,四處征集治水的能人巧匠。
她快速地翻閱着這《治水論述》,目光恍然落到了封面下面那個小小的一字,頓時趕緊拿起來細看,果然如此,一時難免是有些失望:【就一卷,總共有三卷。】不過轉頭又一想,總比沒有的好,只要自己勤快刷任務,終有一日,肯定能将另外的兩卷都給抽到的。
想到這裏,她忽然又滿血複活了。就是要辛苦一下江焉知了,一面問起洞洞幺:【現在咱們還有多少等着焉知的?】
洞洞幺掰着自己左右兩只手上的四個手指數,想是因為加起來共八個手指,所以它數來數去的,竟然總是數不對,那蠢笨的樣子,看得李若水不住的搖頭:【算了算了,別數了,治水比較着急,我先去找焉知。】
面對李若水突然出拿出來的這些無價之寶,江焉知從最開始的震撼,到現在的習以為常。
聽到李若水說,讓她把手裏的事情放一放,先将這《治水論述》一卷給抄出來,心裏不由得一喜,連忙伸手接過來,如獲至寶一般在手裏反複的翻看:“雖只有一卷,但其中方法經驗,也是足以解眼下南方之憂。”
說起來,南方這次水患之事,到底與江家脫不了幹系,雖此前自己不知曉,然從前也是江家的小姐,那錦衣玉食,她也享受過。
如若不是因為小姐,只怕如今自己還是待罪之身,何來機會見識這些可作天書一般的奇書。
李若水點點頭:“正是這般,所以我才找你先把這個整理出來。”一裏面仔細想了想:“我此前看到四方雜說裏有位方君擅治水,救下了不少黎民百姓,被封為江河水神,民間也為他蓋廟供奉香火,雖不知是否真有其神,但即便是傳說,也不可能是空穴來風,倒不如就用這位方君的名號 ,你看如何?”
江焉知聞言點點頭:“倒也可。”都不知這些奇書小姐是從何處得來的?但那史上真有其人的,自己也仿了不少。
古籍太多,也怕吓着人,倒不如這虛虛實實好。
此事解決,李若水也不多打擾她,只是叮囑着她多休息些,就算再怎麽急,也不差那一時半會的。
自己則到園子裏面逗逗大鵝,只是才到水塘邊上,金銀便過來了:“今日小姐出去後,大小姐過來一趟,沒認出奴婢,,說了不少話。”
她的事情,李若水是一點都不想聽的。
用洞洞幺的話來講,跟虐文女主交道打多了,它一個系統都可能會被氣出乳腺增生來。
可是李若水怕真有什麽事情,便也只得問一句:“要緊麽?”
金銀細思了片刻,才搖着頭:“不要緊。”都是些那黃公子和他表妹的。其實金銀也是今天才知道黃公子還有這麽一個青梅竹馬的表妹,而且兩人感情甚好。
聽大小姐那說話的語氣,還沒嫁人已然有了那深閨怨婦的模樣,卻又不斷告誡,說不要叫大夫人和胖旁人知曉。
照着這個意思,她是要嫁過去了。
金銀反正想不通,雖大老爺和那黃老爺同為五品官階。但李家遠勝黃家不知是多少倍,此事又是黃家隐瞞在先,過錯在他們家,大小姐完全可以有理有據退婚的。
可她不願意,言語間甚至是有維護黃公子的,都覺得全然是那個表妹的不自愛,沒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和三媒六聘,就與自己的表哥卿卿我我。
所以金銀想,依照小姐的性子,此等話還是莫要說來與她添堵了。
難不成大小姐還會因為小姐三言兩語就退了婚?
她看怕是難呢。
不過此刻李若水雖然聽金銀說不要緊,但瞧她眉眼間的糾結,就大概猜到了姐姐今天來說了些什麽。
但金銀不想說她也就不多問,只微微嘆了口氣,苦笑起來:“你且忍忍,沒得幾天,她便出閣了,到時候你想聽,只怕還沒了呢。”
這話叫金銀一愣,頓時是把心中的疑慮脫口而出:“小姐也知道那黃公子有個表妹?”不過問完後,她又覺得自己多餘問,小姐如今在天機宮當值,這些事情,如何能瞞得過?
李若水點了點頭,“你也不必管,她自個兒做的決定,而且想來往後也不會有多少交集了。”
她這話,并非是胡說,而是此前在天機宮就聽聞那黃公子的父親,大約是要被調往彷陽做知州。
一去便是三年,黃公子一定會去。
他的學識是不差,可在這才子多如牛毛一撈一大把的上京城,卻是難得有個好排名。
但是若去了彷陽那等偏僻州府,說不定還能拿個榜首呢!
如此,自然是沒有不去的道理。而李汝蘭這個妻子,也不可能獨自留在上京,肯定是夫唱婦随。
到時候眼不見為淨吧。還欲再說個什麽,洞洞幺咋咋呼呼的聲音有響起來了:【不得了不得了!】
李若水:【?】
【那個狐月國的公主,這次也來了,大朝會的時候看上你未婚夫了。】
李若水這時候倒是比洞洞幺冷靜:【多大點事?反正早晚都是要解除婚約的。】急什麽,司雲峥是天機宮大殿主,這個身份不可能娶一個小小的番邦公主。
真要娶,那也是遼國大草原上那些有着千萬牛羊馬做嫁妝的公主。
李若水這副無所謂的态度,讓洞洞幺更着急了:【那也不行,現在又還沒退婚。該死,我現在只能探到這點劇情。也不知道這公主最後到底搶了你未婚夫沒有?不過應該沒成功吧,不然後來司雲峥怎麽可能被你氣得半死不活,險些一命嗚呼呢。】
洞洞幺這話也不是沒有道理。
而被它在背後議論的司雲峥,一連三個噴嚏。
讓坐在他對面的阿加竺哲隐隐皺起眉頭,頗有些不悅:“世子這是什麽意思?難不成覺得寡人再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