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四十三縷月光
第四十三縷月光
“你……”什麽時候醒的？
兩片唇重新貼上，未盡的話淹沒在口中，軟舌撬開齒縫，吻越來越炙熱，不再局限于唇齒，順着下巴落在脖頸和鎖骨。瞳孔如同黑夜般寧靜與神秘，只是看一眼就能讓她淪陷進去。
他喜歡的人就蹲在眼前，剛才還主動偷親了他，這叫他怎麽忍。
咬咬牙側過頭，埋在譚雅雅肩上，喉結重重滾動兩下。
“是餓了嗎？”
譚雅雅還沒回過神，被拖拽起來坐到沙發邊擁在他懷裏，怔怔的說：“不是……你沒蓋被子。”聲音又軟又輕。
“那你是要繼續還是回去睡？”顧章眼底的火還沒熄，話音意味深長。
“我回去睡。”譚雅雅哪還敢繼續留下，小跑回屋鑽到被窩裏，臉上像是要燒起來一樣滾燙。
譚雅雅身體底子好，一晚的照顧就恢複過來，什麽不舒服的感覺都沒有了，顧章去上班之前把粥又熱了一遍。
第二天晚上，看顧章還有留下來的意思，譚雅雅面紅耳赤支支吾吾：“那個……我已經好了，你睡沙發也休息不好，要不還是回去吧……我能照顧好自己的……”
顧章忍不住逗她，故作思考：“在沙發上确實睡不好，要不……”眼睛看向卧室的方向。
譚雅雅震驚：“不行。”堅定拒絕。
顧章笑起來：“逗你的，好了，我回去了，你別亂吃東西，還要喝兩天粥。”
縮在拖鞋裏的腳趾忍不住摳地，他真是太壞了。
每天的粥倒是變着花樣，譚雅雅已經不滿足于只喝粥，嘴饞的想要吃些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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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想法剛提出來就被顧章拒絕了：“你腸胃剛好還需要養一陣子，就算不吃粥，吃點軟爛的肉和清淡的菜也可以，就是不能吃辣的。”
正感慨着，視頻提示音響起，譚雅雅的心瞬間提到嗓子眼，父親不常聯系她，這次聯系該不會是她和顧章的事情被發現了吧？拿起手機對着臉接通視頻，做好了被盤問的準備。
“吃飯了嗎？”
看見父親面色有些沉重，譚雅雅謹慎的回答：“正在吃，怎麽了？”故作鎮定，不想露出馬腳。
譚父斟酌一瞬：“你媽前陣子到醫院體檢，檢查結果不是很好，這段時間血壓一直有些高，降不下來，心髒也有點問題，不過不嚴重，你看要不要回來一趟，陪陪她？”
譚雅雅擔心起來，母親身體之前一直挺好的，忽然檢查出這麽多病來，心情肯定很壓抑。
“你也不用太擔心，歲數大了，這些問題都是難免的，只要按時複查，按時吃藥，就沒有太大問題。”
被父親安撫兩句，譚雅雅懸着的心還是沒有放下來，想起顧章母親發生的意外，心有餘悸。
“那我定明天的機票回去。”
見她挂掉視頻電話，顧章才出聲：“要回老家？”
“嗯，我得回去陪陪我媽。”譚雅雅把碗裏剩下的粥喝完，列清單準備回老家要帶的東西。
“……去多久？”
“怎麽也得一個月吧，很久沒回去了。”
顧章明白她擔心，開解道：“別擔心，都不是大問題，就像你父親說的，按時吃藥按時複查沒事的。”
“我知道，你吃完先回去吧，放着我來收拾。”譚雅雅已經在手機上定好機票：“我把鑰匙給你留一個，家裏還要你多幫忙照看。”幾盆綠植需要澆水，只能拜托給他。
“放心，明天幾點走？”
“……不用送我的，和你上班的時間正好，我打車過去很快。”
“那好，路上小心。”
顧章沒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小區外的超市，買了許多特産。
譚雅雅收拾出來一個大行李箱，聽見敲門聲，有預感門外的是顧章：“怎麽了？是忘記什麽東西？”
顧章把兩個大塑料袋遞過去：“你也許久沒回老家了，帶點特産回去給鄰居分一分。”
“……”譚雅雅接過翻看一下，各種果幹和灌腸都有，真是沒少買：“謝謝。”
早點回來，這句話才是顧章想要說的，抑制着始終沒開口。
老家是更北方的一座小城，早晚溫差大，經濟落後信息不發達，年輕人大多出去務工，只剩老人留下，但是空氣清新生态環境良好，開發出了許多旅游度假區。
下了飛機，譚父譚母已經在接機口等着，許久沒見的母女倆抱了一下，挎着胳膊邊走邊說，坐上車還聊不停。
要入村得經過一座橋，不知道翻新過多少回，還是石頭橋的樣子，橋下是一條河，河面很寬，沿着河水望出去看不到頭，還有許多老頭戴着帽子腳旁放着魚簍在釣魚。
車停在門口，大鐵門敞開着，家家都是如此，只有到晚上才會關上院門休息。
老房子還是記憶中的樣子，只不過小時候看什麽東西都覺得大。
“屋子已經都收拾好了，你媽知道你要回來看她，連夜就把屋子給你收拾出來了，笑的就沒合上嘴過，還心情好的貼了一張面膜。”
譚雅雅把行李箱裏的東西都歸攏好，譚母和譚父在折疊飯桌上包餃子，她也洗了手過去幫忙，看着擺了一桌的餃子：“包的有點多吧。”
“不多，你還記得展鵬嗎？”
譚雅雅絲毫沒有印象：“誰啊？”
“你小時候經常和他在一起玩，比你小兩歲還始終比你高一個頭……”譚母提起他們小時候在一起玩的趣事：“有一天也不知道怎麽了，他來找你玩，你不去不說，還把人家給打了。”
不是吧，譚雅雅不可置信，她小時候這麽野嗎？
“一會兒他們一家過來吃飯，記得叫人，一個是展叔一個是展姨。”譚父也叮囑着：“我們回來這幾年人家沒少幫忙，有什麽事都過來搭把手，就去年翻新外牆的時候也是展鵬爸爸和幾個鄰居來幫忙的。”
那倒真是不錯，譚雅雅還沒見面，就已經對這一家産生好感。
譚雅雅去洗手，譚母到廚房下餃子，洗幹淨手出來，看見坐在客廳實木椅子上的一家三口。
“這是……雅雅？”男人穿着藍色保羅衫和黑色牛仔褲，頭發眉頭都很濃密。
“展叔好。”
“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好看。”說話的女人嗓門很大，身材豐滿，穿着緊身針織衫頭發燙成小卷。
“展姨好。”
“真不賴，還記得我們。”
譚雅雅沒回話只是腼腆一笑，她是真的不記得了，還好父親之前告訴過她。
“這是展鵬，你們小時候經常在一起玩，也還記得吧。”
男人皮膚是小麥色，濃眉大眼的樣子繼承了他父親的基因，好在身材是勻稱的，沒有像他母親，譚雅雅看着他也笑了一下當做打招呼，沒想到他臉上紅得像顆番茄。
給人的感覺和顧章少年時期有點像。
“快來吃餃子吧。”譚母端着煮熟的餃子擺到桌上，展姨和譚雅雅也都過去幫忙，在桌上坐下，話題還圍繞着譚雅雅和展鵬小時候的事，她只能尴尬的附和着時不時笑幾下。
放下筷子想要回屋去，還要和桌上的一家三口打招呼。
“就吃這麽少啊，再吃點吧。”
譚雅雅看得出展姨為人熱情，但她實在吃不下去了：“真的吃飽了，你們慢慢吃，我去喝點水。”
到飲水機上接了一杯水喝起來，轉頭看向飯桌的方向，沒想到展鵬也在看她，對視上她的視線頓時扭頭，看在他們小時候一起玩的情分上，譚雅雅把這個舉動理解成害羞。
想起來她回到來家還沒和顧章說一聲，回屋打開手機發過去消息：已經到家了，放心。
顧章：一直沒敢打擾你，回去以後爸媽很高興吧
譚雅雅：是啊，包了餃子。
忽然想到害羞的展鵬，故意逗他。
譚雅雅：還叫了發小一家過來吃，沒想到他還像小時候一樣。
很久都沒收到回信，譚雅雅以為顧章生氣了，剛想哄一哄。
顧章：發小？
譚雅雅：就是小時候一起玩的玩伴。
顧章：聚一聚挺好的，玩得開心。
話題被他的結束語終結，譚雅雅放下手機，想故意逗一下他沒成功，心裏有點無奈還有點高興，看樣子是相信她的。
剛這麽想，一個視頻電話就撥過來了，居然是顧章。
接起來問：“沒上班嗎？”
“有休息時間，做飛機累了嗎？”
“不累，回老家很期待，所以心情很好。”譚雅雅把手機架在支架上，整理一下發型，覺得幹巴巴的坐着對話很尴尬。
視頻那邊的顧章穿着制服襯衫。
“你是在休息室？”
“是，有單獨的寝室，不住也可以午休用。”
譚雅雅注意到顧章看向她後方的視線，回過頭，見到端着果盤站在門口看過來的展鵬，幹淨把手機扣到桌子上。
“你怎麽進來了？”
“我……我敲門你沒聽見……譚姨說讓我給你送點水果來……”其實是叫他進來和她說說話，沒想到她在打視頻電話，看上去好像是她對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