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 20 章
20
在過年的這段時間裏董七七查到了事業單位的考試成績，不負她的努力，筆試第一。
沒查到成績前，她就已經開始在着手準備面試。筆試成績下來後，便一門心思都放在了準備面試上。
幸而上天不會辜負努力的人，董七七以筆面雙第一的優秀成績成功進入職中心醫院。
不僅意味着她有工作離姜元安更近一點了，也意味着她以後都沒有這麽長的假期了。
因為新入職所以安排了兒科的韓醫生帶她，韓醫生是個看起來很溫柔的婦女，可能是面對的小孩兒多了，所以說話間總是帶着點母愛。
董七七心想，應該是不會罵人的。
熟悉了科室，交代了工作任務，董七七便開始了學習當助手之路，恰逢季節交換，感冒生病的小孩特別多，也因為她是新來的，所以有什麽事大多都使喚她。
導致一天下來，忙的暈頭轉向。
但好在她有過專碩三年的規培經驗，适應得很快，沒有剛來時在陌生環境的手忙腳亂，也能很穩的解決問題。
休息時間閑聊時，科室醫生知道她和姜元安熟識，于是便問她有沒有見過姜元安的女朋友。
董七七心下一僵，搖搖頭，姜元安有女朋友了？
科室醫生對那個傳言中姜元安所謂的女朋友更加懷疑了。
因為就那天晚上來過，後來再也沒見過了。
聽着他們描述，董七七越來越覺得不對勁，那天去找姜元安的不是她嗎？心裏虛驚一場，誤會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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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他們想歪了，于是董七七便好心的為姜元安澄清謠言，姜教授沒有女朋友的。
然後，那天在醫院裏又傳開了，姜元安單身，壓根兒沒有女朋友，是他學生親自說的，當然也有持懷疑态度的，就算很熟那人家有沒有女朋友，能讓你知道嗎？
最後傳來傳去，傳到了姜元安這邊。
和姜元安同科室的也懷疑了，去問姜元安到底有沒有女朋友。
畢竟之前有個可愛的小姑娘來找姜元安可是傳的有鼻子有眼的，很難不讓人相信。
姜元安從一堆病歷中擡頭，拿下眼睛，揉了揉眉心，“沒有。”
“那她們說的在你辦公室的小姑娘？”
姜元安重新戴上眼鏡，“妹妹的朋友。”
于是，就這樣，傳來傳去，各種猜測，最終的結論就是姜元安還單身，有想法的朋友可以大膽一點了。
然後，真的有大膽的。主動來給姜元安幫忙的，假裝和姜元安偶遇n次的，還有和姜元安沒話找話，給他送東西的。
姜元安有點頭疼，被人打擾的有點頭疼。
另一邊的董七七也很頭疼，換季了，很多小朋友得了季節性流感上醫院來，所以那些打針小朋友打一個哭一個，一個比一個哭的大聲。
偏偏有的家長還責罵為什麽下手那麽重，董七七一臉的委屈無辜，她已經很輕了，現在飯都還沒吃，餓得頭昏眼花，而且還有很多小病人在等着。
姜元安來時，董七七忙得喝水的機會都沒有，才準備坐下就被人喊去，才準備喝口水又被人喊過去
姜元安就看着她在輸液室忙前忙後，等她處理完手下的工作時，姜元安叫了她，“小七。”
董七七心裏一顫，看過去，姜元安站在門口，一身幹淨的白大褂，再看看自己，身上髒兮兮的，各種藥品，還有小孩子的鼻涕眼淚，不知道什麽時候還被蹬了一腳，白大褂衣角處那個黑乎乎的腳印特別明顯。
董七七剛要走出去，就有家長喊她，董七七一臉為難，看了一眼姜元安，就趕忙過去處理，是個小孩亂動漏針了。
小孩痛地不停哭喊，董七七腦子一陣一陣地抽疼，又只能重新幫小孩插針頭，但實在餓得沒力氣，眼睛有些花，找了兩次都沒找到。
小孩家長見狀眉頭一皺，毫不留情地開口責罵她，“怎麽回事啊你，孩子哭成這樣了都，找個針都找不準，你這個醫生怎麽當的？”
董七七臉白了，忙說對不起。準備再找一次時，小孩母親一把推開她，繼續喋喋不休，“你起開，不用你來，像你這樣的紮法，我小孩經得住幾次？這醫院就沒別人了嗎？”
“我跟你說，我可記住你了，待會兒就去投訴你。”
小孩母親越說越來勁，指着董七七胸前挂着的工作證又是一番數落。
她的說話聲很大，一下子就吸引了輸液室裏的其他人的目光，有竊竊私語的，有冷眼旁觀的，也有事不關己的，但沒有一個幫忙說話的。
董七七心裏的委屈瞬間被無限放大，掐着手心忍住了反駁的沖動，看了一眼還在哇哇大哭的孩子，試圖開口勸說這位母親讓她再試一次。
唇瓣才微微張開，不知何時走進來的姜元安就已經先按住了她的手，輕聲道，“我來。”
然後把董七七手裏的東西接過去，利落地給小孩插上了針頭。
同時還提醒了一下這位母親，“手上血管太細，再亂動漏針的話只能從腦袋上紮針了。”
頓了頓，又道，“這醫院的确不只有她一個醫生，但在這個時間在這裏能給你孩子看病的專業醫生只有她。你是應該記住她，因為從頭到尾都是她寸步不離地在這看着。”
一句話，不輕不重，輸液室裏所有人都聽到了，一時間神色各異。
小孩母親看看董七七又看看姜元安，似乎還有些不服氣，但感覺到姜元安不是個好欺負的，便噤了聲。
姜元安也不管她，做完這一切後，拉着董七七就走出去了。
董七七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跟在姜元安身後，走着走着眼眶就忍不住紅了。走了幾步，姜元安停下轉身看着她，董七七也趕緊停下，以為他要責罵自己，擡頭那瞬間眼淚先掉了下來，“對不起…”
聲音開始變得委屈，“我太餓了…我早上一口水都沒喝。”
姜元安看了下時間，一點半，午飯時間過去很久了，而且是午休時間。
他把董七七的口罩拉下來，指腹幫她擦去眼淚。然後又從兜裏掏出一顆糖，剝開喂給她，“你怎麽在輸液室？”
輸液室都是護士做的工作，她沒必要幹這個。
董七七把奶糖咬進嘴裏，吸了吸鼻子，“早上人太多，忙不過來，我就去幫忙了。”
“然後她們都去吃飯了，留你一個人在那？” 姜元安語氣不太好。
董七七搖頭，“她們說很快就回來的，有人會來換班。”
肚子還餓得難受，董七七終于體會到了什麽叫身心俱疲。
姜元安擡手幫她擦了眼淚，“我帶你去吃飯。”
“可是裏面…”董七七猶豫，裏面還有很多人在輸液，小孩大人，有好多。
姜元安一下子就懂了她什麽意思，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等了兩秒那邊接通後，他不由分說的開口，“幫我個忙。”
說了兩句後，那邊爽快地答應了。挂了電話後他又打了一個，這樣接連打了幾個後才收了手機。
董七七聽到了一點內容，好像是請人去輸液室那邊幫忙看着。
姜元安收了手機這才看向她，“他們兩分鐘後就來。”
董七七回頭看了眼輸液室，果然，等了不到兩分鐘，姜元安打電話叫的第一個醫生風風火火地趕來了，大老遠的就問，“咋回事啊？我這剛睡着沒幾分鐘。”
董七七看了一眼，是姜元安同科室的孫醫生，來得有些匆忙頭發還有點亂，連白大褂扣子都沒有扣好。
姜元安沒有解釋太清楚，“感冒的小孩太多，忙不過來，你幫忙看一下，我帶她先去吃個午飯。”
“這個點還沒吃飯？！”孫醫生驚訝出聲，“換班的護士呢？”
說着他伸頭往輸液室裏瞄了一眼，又看了一眼站在姜元安身邊的董七七，不虞地皺起眉，“這交給我吧，你快去吧。”
“嗯，麻煩了，有時間請你吃飯。”
說完才看向董七七，“走吧。”
董七七反應慢了一拍，對着孫醫生道了聲謝，趕忙跟上了姜元安的腳步，她實在太餓了，快沒力氣了。
姜元安先到了護士站，敲了敲大理石臺面，值班小護士聽到聲音擡頭看去，“姜醫生。”
“護士長呢？”
“護士長她去查房了。” 小護士恭敬地說道。
“還要多久？”
“應該快回來了。”小護士也不确定只能說個大概，又悄悄看了眼姜元安身後臉色蒼白的董七七。
“嗯。”然後姜元安不說話了，又給董七七剝了顆奶糖，柔聲問她，“想吃什麽？”
董七七只搖搖頭，她已經餓的沒有力氣去想了。
姜元安便沒有再問，看着那個小護士問，“有吃的嗎？”
小護士本來還在悄悄看他們，聽到他突然這樣問，吓了一跳，“有的。”
說完就趕緊從抽屜裏拿出了兩塊沙琪瑪，在醫院裏太忙，總會準備一點小零食，肚子餓的時候充饑。
“謝謝。”姜元安拿了一塊撕開包裝遞給董七七，“去裏邊坐着。”
董七七聽話地進去了，小護士見狀趕緊拿了個凳子給她，姜元安找了紙杯給她接了杯熱水，“慢點兒吃。”
姜元安的動作語氣都是親昵溫柔的，本就八卦的小護士開始忍不住來回打量他們。
董七七先抿了口水，咬了一小口沙琪瑪慢慢嚼起來，吃着吃着就鼻頭開始泛酸，一個沒忍住哭了，眼淚不停地往下流。
小護士看得目瞪口呆，“姜…姜醫生，我的沙琪瑪沒那麽難吃啊…”
姜元安淡定地找了紙巾給董七七擦了眼淚，然後回她，“不是難吃，是因為她一早上沒吃東西，好不容易吃到了，好吃的哭了。”
小護士“！！！”這麽慘的嗎。
董七七“……”
董七七紅着臉辯解，“才不是…”
姜元安把紙巾折了一下把她臉上殘留的淚水擦去，“不是就不是，你說什麽就是什麽。”
目睹姜元安動作的小護士眼睛瞬間亮了，心裏來回閃過無數個想法和猜測，正琢磨着怎麽給其他小夥伴說這第一手八卦，遠遠地就看見了護士長，“護士長，姜醫生找你！”
護士長“……”你可以再大聲點兒。
護士長走快了點，看向小護士，“林圓你下次聲音小一點，護士長我耳朵沒聾。”
叫做林圓的小護士尴尬地摸摸鼻子，“哦，知道了。”
護士長又才看向姜元安還有坐在凳子上小口小口吃着沙琪瑪的董七七，眼眶紅通紅，眼睫毛上還有點淚水，看起來可憐極了。
這不是兒科新來的小姑娘嘛，怎麽這個慘樣？
護士長只看了一眼就問姜元安，“姜醫生找我什麽事？”
姜元安看了一眼手表，像是趕時間一樣，“輸液室的值班護士不在，拜托了我這小朋友幫忙看一會兒。但是沒想到她這個實心眼兒，餓了一早上水都沒喝一口的在那幫忙。看見我就可憐兮兮地問我有沒有吃的，怪讓人心疼的，所以想趁着午休時間還沒到帶她去吃個飯。
但是又不知道那值班護士的聯系方式，所以想找你幫忙跟她們說一聲。讓她們盡量快一點把手頭的事辦完，我先帶她去吃飯了。對了，心外科顧醫生還有腫瘤科的宋醫生都在那呢。可以的話，你盡快聯系一下值班護士，讓她們趕緊回去。”
董七七木楞楞地聽着姜元安不帶喘氣的說完這番話，她發誓她是第一次聽到姜元安一口氣說那麽多話的。
而護士長聽着心裏一驚，又一慌，臉色都不好了。
雖說董七七還是新來的，但是她到底是醫生不是護士，工作不同任務也不一樣。
雖然也有偶爾偷懶的小護士，但是沒有出什麽問題，她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沒想到今天竟然…
心外科顧醫生是誰？顧卿念啊，看着雖然是個溫和儒雅的人，但其實是最不好說話的，還有那腫瘤科宋文最是毒舌。讓他們去輸液室幫忙，那不是明晃晃的告訴大家她這個護士長管人不力，擅離職守，竟然讓醫生去做護士的工作。
護士長趕緊賠笑，“我知道了，實在不好意思啊姜醫生，值班護士可能有什麽急事絆住腳了，一時間沒來得及趕回來，我這馬上聯系她們。”
姜元安點點頭，看向董七七，她已經吃完了沙琪瑪，護士長又趕緊開口，“小董醫生辛苦你了啊，等我聯系上她們，一定讓她們去好好感謝你。”
董七七呆呆地點點頭，“噢，好。”
說完後護士長對林圓說，“你先過去輸液室那邊看看。”
“噢，好。”林圓趕緊答應下來。
姜元安也不管她怎麽安排了，帶着董七七就走了。
護士長找到人，後腳也跟着去了輸液室。不去還好，一去只覺得頭疼，整個人都不好了，怎麽兒科江醫生，骨科的鐘醫生都在這。
護士長進去和那幾位醫生說了抱歉，感謝。說着說着又發現怎麽還有個孫醫生呢，護士長覺得呼吸都不順暢了，不帶這麽玩的。
午休時間到了，他們這些被臨時叫來的也要趕回去了，最近醫院裏哪哪都忙，姜元安打電話時也才休息了一小會兒，都是交代了同科室其他醫生才過來的。
姜元安帶着董七七去了醫院外面的一家小飯店，點了一碗面，“時間不夠了，晚上再帶你去吃好吃的。”
董七七眼睛一酸，心裏頭更難過了。趁着面條還沒上來的時間，她對姜元安說，“其實那些事我幫忙也可以學到東西的。”
姜元安從兜裏拿出一罐牛奶，打開推過去，拿着罐環把玩，“重點不是這個…算了吃面。”
面條端上來，姜元安給她拿了筷子就不再說話了。
姜元安是有一定規則的人，他會盡力去做好完成屬于他自己的事情還有任務，除此之外，假如有人請他幫忙，他也會願意伸出援手。
但這并不代表，他就有義務要去對方解決完所有的事，負起所有的責任。我幫你做事的同時，你也在做事，這才叫幫忙，而不是我在幫你做事你卻找不到人影或在旁邊歇着看我做。
董七七幫護士去看病人輸液，姜元安也不是覺得她不應該做這些事，可是請她幫忙的人一個也找不到。她答應了，身上就擔負了這份責任，在這期間就不能擅自離開，做好了還好，倘若出了差錯，所有的問題矛頭都指向她一人。
到那時就不會有人去感激她幫了忙，只會指責她犯了錯誤。
再退一步，醫院裏每個人都有不同的任務，董七七在那幫護士的忙，等她回去還有一大堆的工作任務等着她，說句難聽點的，沒人會去幫她忙的。
不是不可以幫忙，而且在幫忙的前提下不能影響到自己。而董七七現在，已經被影響了，餓了一早上不說，回去還有做不完的工作甚至還會被責罵冠上個不認真工作擅離職守的罪名。
董七七才進醫院，不會想到這些，也不會想的那麽遠。
如果是姜念，肯定早就做出反擊了，才不會傻乎乎的在那被人吆來喝去。
姜元安心裏無奈，明明兩人這麽多年的朋友，怎麽就沒學到對方身上的優點呢，姜念也是，一天天的買個東西也糾結半天，不知道糾結什麽，吃個飯也要選半天，等選好都餓死了。
另一邊，正在咖啡店選蛋糕的姜念，連打了兩個噴嚏，咕哝了句不會要感冒了吧。
董七七吃得很快，生怕耽擱時間，雖然已經過了上班時間，但能少耽擱一分鐘是一分鐘吧。
姜元安走在前頭付了錢，董七七拿着牛奶跟在身後。
回到醫院，姜元安忍不住敲她的腦袋，叮囑道，“好好跟在韓醫生身後學習，不是別人讓你做什麽就做什麽。下班停車場等你，沒有特殊情況超過五分鐘就不等了。”
董七七突然覺得姜元安最近話越來越多，還有些啰嗦了，她也不覺得煩，連忙點頭，“好。”
她不知道，她在外面吃飯的時間，護士長找到了那兩位值班護士訓斥了一頓，然後護士之間也傳遍了，她們欺負董七七，然後姜元安看不下去，找了幾個醫生來輸液室看病人，然後帶着她去吃飯了。
重點是那幾個醫生還是醫院裏說得上名字的，這麽一弄，那些科室裏的小護士都有些不滿，憑什麽值班護士自己的活不幹，欺負個新人醫生不說，還要我們的醫生不休息的要去幫你看病人。
然後把董七七形容的特別慘，臉色蒼白，感覺輕輕一碰就會倒地，眼睛紅的委屈得不得了，林圓還繪聲繪色地講述了董七七吃到沙琪瑪就哭了的事，肯定是餓慘了，又不敢離開去找吃的，一直餓着。好多都是從實習新人幹起，所以動了點恻隐之心有些心疼董七七，怎麽一個小可愛被欺負成了個小可憐呢。
董七七是完全不知道的，只是覺得大家看她的眼神都帶了點同情。回去是韓醫生一臉關懷地問她，“還餓不餓？有沒有吃飽？”
董七七有點尴尬，“吃飽了的。”
好大一碗牛肉面啊。
韓醫生慈愛地笑了笑，又和她解釋了一番，“中午那兩位值班護士早上貪吃，把隔夜沒冷藏的東西吃了，結果兩個人都腹瀉了，在廁所待了一中午。和她們換班的護士沒看到手機不知情，護士長也沒有接到她們的電話。陰差陽錯就把你忘在那兒了，也不是故意的。護士長已經批評過她們了，剛才來沒看到你，讓我轉達一聲抱歉。”
董七七本來還有點哀怨的，但聽到對方是情有可原不是故意的時候，又心軟了下來，也不好揪着不放，“沒關系的，我也該說抱歉，是我添麻煩了，我耽擱的工作一定在今天內完成。”
晚上下班時間到，董七七完成工作确認了沒什麽事後，高興地換了衣服，拿起裝了白大褂的袋子就跑去停車場。
姜元安坐在車上等她，董七七高興地跑去敲車窗，姜元安放下車窗就對上她一雙滿是喜悅的眼睛，“元安哥”
姜元安挑眉，“上車。”
董七七繞到另一邊，打開了副駕駛上車。
姜元安見她手裏提着個袋子，問了句，“這是什麽？”
董七七抱着袋子，用笑聲掩飾尴尬，“白大褂，髒了拿回去洗洗。”
姜元安也沒說什麽，發動車子往吃飯的地方去了。
吃飯時，董七七突然有些好奇，“元安哥，你為什麽不回家吃飯？”
姜元安沉默住，看着她，像是再說我是為了誰？
姜元安很少在外面吃飯的，除了和朋友吃飯或者和家人一起出來吃，最頻繁的也不過這半年，姜母都懷疑他是不是吃膩了家裏的飯菜。
董七七悻悻地閉嘴，不再說話。
吃完飯，姜元安問她要不喝點什麽，董七七說要。
于是他們就坐在了咖啡店裏，姜元安點了兩杯熱美式不加糖。
咖啡端上來，董七七嘗了一口，眉頭瞬間皺起來，真是苦得讓人心慌。
姜元安也喝了一口，神色平淡，“這是我經常喝的咖啡。”
董七七愣住，原來他喜歡喝這麽苦的咖啡啊。
咖啡中所含的咖啡因會刺激腦部的中樞神經系統，增長腦部清醒的時間，使思路清晰，敏銳，且注意力較為集中，可以提高工作和學習的效率。
所以姜元安最常喝的就是咖啡，不加糖不加奶。
本來放下不想再動的董七七，又端了起來，喝了一口，好吧，還是很苦。
姜元安手肘撐在椅子扶手上，撐着下巴歪頭看她，看到她那樣，笑出了聲。
咖啡店的燈光很暗，有一束燈光打在他身後。以前，董七七見得最多的就是他這個模樣，所以總覺得他就像一個神一般，眼神淡漠，垂着的眼眸像是在俯瞰衆生，睨睥衆人。笑起來就像是在憐憫對方，漫不經心的樣子似乎什麽也沒放在心上，身上自帶疏離感，讓人不敢靠近。
可是就是這個樣子的人，他會溫柔地說話，會柔和地笑，他也會很平常的與人談論晚上吃什麽。讓人覺得忽遠又忽近的，好不真實。
這樣的人會喜歡上她嗎？
姜元安指尖敲了敲桌子，董七七回過神，他正在看着自己，墨色一般的眼眸帶了笑意，董七七摸摸鼻尖緩解尴尬。
“走了。”姜元安說。
董七七驚訝，“這麽快？”
看向他杯中的咖啡時，已經喝完了，怎麽這麽快。
姜元安已經起身了，董七七也趕緊起身跟上去。姜元安可沒有時間在這裏坐着慢慢品咖啡，在他眼裏咖啡和水一樣的，不是提神就是解渴。
能讓他坐下來慢慢品的也只有茶了，可是他也好久沒時間坐下來品茶了。
送了董七七回家，他才調轉方向回了自己家。下車打開後座的門拿東西時，發現董七七裝着白大褂的袋子沒有拿走。
他拿了東西把袋子一起拿了下來，關了車門鎖了車上樓了。
姜念和姜母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看見他打了聲招呼。
姜元安把東西放在卧室去洗澡了，洗完澡出來要把董七七那件白大褂和衣服一起扔進去時，看着自己拿着深色衣物。又頓住了，把白大褂拿了出來，單獨手洗。
姜念路過看了一眼，就走了。
姜元安耐心細致地把上面的污漬揉搓幹淨，漂洗幹淨又擰好後曬在了陽臺上。
返回時，姜念正在洗漱，走了過去拍拍她的腦袋，“待會兒幫哥哥曬一下衣服。”
姜念比了一個ok的手勢表示知道了，姜元安笑笑回房工作了。
姜念等着姜元安的衣服洗好幫他晾曬好才去睡的，曬衣服的時候看見那件白大褂，打量了下，心裏嘀咕，怎麽她哥這麽魁梧的一個人，白大褂這麽小一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