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
第 4 章
因為很難接受這段頗為觸犯道德關系,季泗言在沙發上坐的心思焦慮,左手邊單人沙發上坐的是陸阿姨,右手邊是小她6歲的妹妹陸然,無論看哪一邊都是審判。
昨晚她就破格沖動這一次,沒想到會破格到陸然頭上,簡直罪惡。
雙方家長還在聊陳年舊事,提起一件都是回憶,季泗言實在是坐不下,伸手拉住顧女士的胳膊,話對陸媽媽說:“阿姨,我工作上有點急事需要處理,可以……”
陸媽媽聽明白她的意思,溫柔的點點頭揮手說:“去吧,工作要緊,陸然,送送你泗言姐。小時候,你泗言姐對你很親的。”
“好。”陸然從沙發上站起身,個子高,随随便便就遮擋住了燈光。
季泗言看着跟前落下的黑影,仿佛是烙在了心裏,心一沉,勉強笑着起身離開。
陸然跟屁蟲似的跟在她後面。
季泗言走到玄關門口,單手撐在白色的鞋櫃頂部,手指扣緊穩住身形,她彎腰穿上裏面帶棉的皮靴,拉上側邊的拉鏈。
因為皮靴有點跟,她穿第一只的時候還好,到第二只穿的太過着急,身子忽然往一側歪斜,有些搖搖欲墜。
陸然在身後注意到她的搖晃,伸手扶住季泗言撐在鞋櫃上的胳膊,但她剛碰到,就被季泗言不經意甩開,她也沒再扶鞋櫃,直接蹲下來穿鞋子。
陸然雙手僵硬在空中,慢慢收了回來。
穿好鞋子,季泗言直起身子壓下門把,推開鐵門,雙腳踏出去,離開了陸家。
陸然來不及換鞋子,直接追了出去。
她急匆匆追到樓梯拐角處,陸然剛想開口喊季泗言,結果一擡頭,追逐的步子驟然間停下,因為季泗言就站在拐角處。
漆黑散發着輕微鐵鏽味道的樓道裏,她身子側站着,一副淩冽模樣,但無疑是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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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的事,當沒發生過。”季泗言和陸然說,這不是請求,而是一定。
陸然:“泗言姐,我可以負責。”
她也不是在請求,而是一定。
季泗言看向陸然,“一夜/情而已,我不需要被你負責,而且你這個年紀,學還沒有上完,用什麽負責,用随便一說嗎?如果你真的負責了,怎麽和你媽媽交代?”
這些問題對陸然來說,每一個都是拷問,而事業、父母,不是陸然這個茫然的年紀和深厚家庭背景該考慮的事情。
她沒回話,季泗言當她被問住。
臨走前,最後說了句,“昨晚的事,不想兩家成仇人,爛在肚子裏也別說出來。”
陸然站在原地,看着她上樓的方向。
翌日,季泗言到點聽鬧鐘起床,簡單洗漱後,擦着護手霜進到衣帽間,拉出一件黑色緊身高領毛衣套着,然後彎腰又從牛仔褲專區,拉出一件黑色牛仔褲穿上。
裏面她只套了薄款保暖內衣,緊身衣服勾勒出她腰臀極好的身形。
收拾差不多,她下15樓去吃飯,到的時候,餐桌旁已經坐了一個人。
“早啊,泗言姐。”
陸然像個金毛一樣朝她招手,淺茶奶棕色的頭發被陽光一照,盈盈發亮。
眼睛幹淨明亮,燦爛陽光。
季泗言對她相顧無言,昨晚已經把話說開,她們兩人現在就是鄰家妹妹的關系。
季泗言量了量神色,拉開椅子随意坐下,背部靠向背椅。
烏黑沒有一絲雜色的長發溫婉披在肩頭,但眉眼卻比她溫柔的氣質冷冽許多,冷白皮的肌膚剛從寒冷中進來,雙唇和鼻尖微微泛紅,擡頭颔首之間有種清冷的美人破碎感。
餐桌上擺着土豆絲、青椒炒肉絲和回鍋肉,以及三個雞蛋,這早飯還真是難得的豐盛。
陸然張了張唇,想和她搭話。
季媽媽在廚房做了粥,聽到季泗言來了,對外面高喊,“季泗言,過來盛粥。”
季泗言雙手扶着桌沿剛準備起身,對面那人突然屁颠屁颠的起身往廚房走,“伯母,我來。”
“這個季泗言怎麽回事,竟然讓你來盛,她自己沒長手啊。”
季媽媽聲音嚎亮,季泗言又不聾。
陸然:“我年輕腿腳好,就當運動了。”
季泗言在外面聽着眼簾一耷。
片刻後,陸然雙手端着熱騰騰的小米粥出來,放在季泗言面前,季泗言專用的金色粥勺,她細心擦了擦才放進粥裏。
顧女士在廚房關了火,端着最後一盤青椒炒蛋出來,放在了陸然那邊。
她雙手沾着水漬,在圍裙上擦了擦,坐下說:“季泗言,你身為姐姐,應該照顧妹妹,怎麽讓小然給你忙前忙後。”
陸然剛準備拿起筷子吃飯,聽到伯母批評季泗言,她緩緩挺直腰背坐的端正,“沒事,我來蹭飯,幫忙應該的。”
季泗言拿起筷子吃飯,當沒聽見。
昨天晚上季泗言離開陸家後,陸媽媽說她這幾天要去隔壁城市聽講座,家裏沒人給陸然做飯,所以拜托顧女士能不能管她一頓早飯,午晚飯她可以自己解決。
顧女士當然欣然應允,還說別說早飯了,她中午和晚飯都能管。
雖然是好意,但陸媽媽不想讓她操勞。
而且陸然現在在實習,中午公司食堂有飯,晚上她自己點個外賣吃吃就行。
于是這事就這麽定下來了。
顧女士一邊拿筷子,一邊說:“這季泗言真是越大越沒禮貌。”
說完,她給陸然夾菜,笑嘻嘻的,“來小然,多吃點,你看你比小時候瘦多了。”
“好,謝謝伯母。”陸然高興的說。
不是一家人的一家人,在陽光燦爛的早上,安安靜靜的吃着早飯。
吃到中途的時候,顧女士随意的問起,“哎,小然,我聽你媽媽說,你現在在實習,做的什麽工作啊?”
陸然把嘴裏的飯咽下去:“現在在一家動漫公司做3D建模和特效設計,等到下個月實習結束,就要回學校做畢業準備。”
顧女士:“伯母也不太懂,不過你畢業的時候,可以叫上伯母我一起去湊個熱鬧,我還沒有參加過大學生的畢業典禮。”
沒有參加過畢業典禮?
陸然直起了些身子,下意識看向季泗言,問道:“泗言姐不是也有畢業典禮?”
泗言姐還是本市名牌大學畢業的。
季泗言夾了塊回鍋肉放進碗裏,就這吹涼的小米粥一起吃了下去,味道還不錯。
顧女士眼神躲閃着解釋說:“她畢業那會兒,我在外邊出差,趕不回去。”
知道原因,陸然欣然答應:“好啊,等畢業典禮那天,我讓爸媽帶着您一起來。到時候我和您單獨合照,放進畢業冊裏。”
“哎呀,我們小然真乖。”顧女士笑的合不攏嘴,伸手揉着她毛茸茸的頭發。
像在rua金毛小狗一樣。
她們兩人聊着,季泗言已經喝完最後一口粥,勺子放進碗底叮叮當當,她順手抽了張紙巾出來着嘴,用腿踢開椅子:“你們慢慢吃,我去上班,晚上可能會加班。”
用過的紙巾她低手扔進一旁的垃圾桶裏。
顧女士望向她離開的背影,揚着聲音囑咐說:“外面冷,穿的厚點,別只要風度不要溫度的。還有路上滑,開車慢點。”
“知道了。”
随着話音落下,玄關處響起關門的聲音。
季泗言踩點到達公司打卡上班,她推開辦公室的門進去,門還沒來得及關上,又被人從外面推開,一手扶着門把,一手扶着門小心翼翼的關上。
辦公室提前開了空調,熱烘烘的,季泗言走到白色的衣架前,把棕色的小包挂在上面,然後站着雙手伸到腰後,拉着風衣袖子拽下,右手拿着理了理挂在衣架。
“老言。”
身後突然一個聲音喊過來,季泗言被吓的打了個激靈,猛地轉過身說,聲音不小的說:“你做什麽,吓死我了。”
彭丹薇就是故意吓她的,見季泗言被吓到,滿意的拉開她辦公桌前的椅子坐下,胳膊撐在上面問她:“前天晚上慶功宴開到一半,你不會真的找人開房去了?”
“沒有,去朋友家了。”
季泗言昨天就是這樣說的,現在她也是這個回答。
說着,她把電腦開機,剛登錄微信,右下角就有微信消息在嘀嘀的彈跳。
彭丹薇一副了然于胸的拆穿她說:“季總監,說謊可不是一個好習慣,你脖子後面的草莓印現在在還那裏沒消去呢。”
季泗言不懼,滑動着無線鼠标點開微信,是周敬的消息,說十分鐘後讓策劃A組和B組一起去開會,有工作上的安排。
她敲打着鍵盤回複了一個收到,淡然的解釋說:“被蟲子咬了,留了塊紅。”
“喂,我再傻也看的出來,那淺紫的顏色怎麽可能是蟲子咬的,一定是吻痕。”
彭丹薇沒吃瓜豬肉,還能沒見過豬跑。
“真的是蟲子。”季泗言一點都不慌亂,強調的頗為無奈。
關于吻痕這事,那天進行到一半,她突然想起什麽,開口叮囑陸然不許在顯眼的地方留。那會兒陸然正壓着她的腰肢,被一提醒,動作瞬間就停了。
季泗言反應的快,當場問:“你留哪了?”
“後頸。”她說話都緊張了。
季泗言趴着看不到,懊悔沒有提前和她說,問道:“留了幾個,指一下位置。”
房間只開了氛圍燈,并不怎麽能看的清,陸然左手撐着爬過來,右臂不動,扒開她後頸散落的長發,指腹指着凸起的後頸骨說:“留在了這裏,就一個。”
其餘的都在胸口和別的地方,脖子這塊她有刻意避開,只是吻了吻。
“好,繼續。”她命令式的吩咐。
陸然聽話的爬回去,重新按住她纖細柔軟的腰肢,觸感好到讓人失語,指腹忍不住四處流連。
季泗言也被服務的很周到,全身舒坦。
總之,是一場很滿意的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