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雖然沒能貼在一起，但好歹是避開男二，和兩個馬甲坐在一起了。
宋致己有點擔心之前的動作被其他嘉賓看到，但還是美滋滋地貼着蔚漪馬甲，邊抓住蔚漪馬甲的手玩，邊擡頭對祝蘊馬甲悄悄地露出個笑眯眯的表情來。
計劃通。
祝蘊也注意着鏡頭不想讓本體入鏡，可是瞧見鏡頭移開，本體又笑眯眯的，還是手指微動。
低頭輕輕地碰了碰她散落的頭發。
彈幕被觸發，立刻嗷嗷接一本著名小說裏的詩句：
【如果我喜歡你，你也恰好喜歡我，我會伸手輕輕理好你的長發】
【如果我喜歡你，你不喜歡我，我會輕聲提醒你，頭發亂了哦！！！】
【啊啊啊啊啊文豪果然沒騙我，祝宋他們是真的啊啊啊啊！】
【好溫柔好溫柔，我受不了了，你們什麽時候結婚？！@祝蘊@宋致己】
但很快被一些語意含糊颠三倒四的話刷下去。蔚漪還記得偏頭去看，只看到電子屏上一串韋蘭花的科普。
？這是什麽花。
cp粉群裏瘋狂艾特：笨蛋你複制錯了啊啊啊啊！路邊那個叫向陽花！！
一頓雞飛狗跳，宋致己是不知道的。她只心滿意足地窩在自己馬甲懷裏，等工作人員提醒快到了才裝作睡醒了的樣子動了動。
蔚漪知道她還在生理期，無奈低頭。宋致己伸手輕輕地捏捏揉揉馬甲的肩膀，小小聲的：“辛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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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蘊定定看着她們，感覺到本體和馬甲的安定，也垂眸彎唇笑起來。
祝宋cp粉安靜的彈幕裏，另外一批人刷屏：【誰說宋致己是仗着蔚影後脾氣好強行貼上去的啊！蔚影後脾氣好會當衆不答記者問？她脾氣好就會讓宋致己靠一路？？她最不喜歡和人親密接觸了好嗎啊啊啊！】
【而且她還會因為宋致己改變自己的回答QAQ看她難過會改口說也許是自己弄錯了，明知道如果拆了祝宋的cp自己會挨罵的。之前也本來是想說陪宋宋坐，結果祝蘊過來了她也默許了，她真的好寵宋致己啊啊啊！】
【是的quq，和祝蘊對宋致己是不一樣的感覺，祝蘊對宋致己好像是想靠近居多，但漪漪像是已經習慣宋宋在旁邊了，完全不會有她被搶走的感覺】
這也是難免的。
畢竟蔚漪還沒紅起來的時候，宋致己和蔚漪貼貼只需要注意她那張過分引人注目的臉。
兩個女生出去逛街也遠不如兩個異性關注度那麽大。所以她們那個時候常常挽手一起睡覺。
後來蔚漪簽了合同因為露水一角爆火，機會就少了。但是在宋致己心裏，蔚漪真的就像是本體的本體一樣。她只要一看到她出現就安心。
節目組請嘉賓下車，因為這個時候必須組隊了，顧念深特地紳士了一回，在下車點那裏等待。
宋致己不能太特殊，一路上恨不能一步三回頭，最後還是忍住了，腳步緩緩地和男二打了個招呼。
心裏：戰戰兢兢，兢兢戰戰。
她雖然不想跟劇情走，但是她在的世界要有劇情才能推進，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蔚漪則是落後一步。她今天和程骁一組，按理不和祝蘊同路，但和馬甲并肩時還是側頭。祝蘊也同時側首。
終于敢說話了的彈幕：
【其實剛剛我就想說來着，影後影帝和宋宋，好像一家三口噢】
【也不是一家三口，就是.......】
是不管缺了誰都不夠完整的感覺。
尤其是最後在車上三個人一起坐着，代表世俗壓力和社會規則的三個號碼牌疊在一起，而他們目光交彙。
蔚漪攬着宋致己，而祝蘊則是一直在注意曬人的陽光打在哪裏。會不會照到她們兩個。
那個鏡頭。盡管這個劇情不是節目組的本意，但他們還是覺得，和觀衆一樣覺得。好和諧啊。
是沒有外人能插進去的和諧。
現在兩個守護神走在一起，彼此的組隊隊員都很耐心地等待着沒有動作，蔚漪就道：“你收斂一點。”
她對誰都沒有情緒，唯獨面對想法多變的本體和幾個馬甲自己，總是左右搖擺，自己也控制不好說不好怎麽做才是對的。
不過她好歹還想着提醒自己。在宋致己幾番猶豫留下來的理智邊緣，還是不想破罐子破摔的人其實有點言不由衷：
“彈幕不說不代表其他人不會說。”
彈幕其實不該聽到，但也猜出來了。尤其是“收斂”那個口型，一衆觀衆立刻打起精神，激靈：怎麽，影後是又反對了嗎QAQ。
祝蘊則是代表宋致己知道不該有但還是控制不住的那部分情緒。他垂眸。
說話的時候甚至才去看了本體一眼，然後才問。“有麽？”
【啊啊啊啊啊啊你還問！你還問！你自己有沒有你不知道嗎！！】
【甚至就像上次說他我才沒有撒嬌那裏一樣，你到底是多在意啊才會回答前還要看她一眼啊！】
【祝蘊真的，為了保護她連拒絕的話都說了，但是違反規則了之後只字不提，半點也不覺得自己的關心和在意都要溢出來了（嗚嗚）就像雲朵粉絲群裏傳的經紀人那句話：你們影帝就是這樣追人的嗎？？】
【前面的等等，雲朵粉絲？？所以這戀情是已經得到男方官宣了嗎？？】
氣瘋了沒想到群裏還有卧底的雲朵：啊啊啊啊那個說出來的cp粉我們要殺了你！！不要四處傳這種話抹黑我們形象啊啊啊！
蔚漪全然不知唇語被讀了，她和馬甲說話也是因為沒有其他人在的時候他們也更習慣直接交流，因為這樣更有獨立也親密的感覺。
本來直播随機性較大，一個鏡頭也不該被輕易捕捉。
所以她根本沒發現。聽祝蘊馬甲問有嗎？他有很不收斂嗎，和本體第一反應都是，她們怎麽知道？？
如果她們知道該怎麽注意分寸，有些舉動是不是不合适（事實上宋致己現在還沒搞清楚彈幕是怎麽磕起來她和馬甲cp的，她已經完全忘了那些日常的慣性相處了），也不會現在還要猶猶豫豫，進退為難試圖找到一條正确的界限了。
祝蘊：“既然沒有，我還是希望她開心一點。”
工作人員來喊人，三金影帝也就停下腳步，說：“畢竟我也不知道。”
“有朝一日她如果有了真心喜歡的人，我是不是就不合适出現了。”
蔚漪頓住，回頭。
收音話筒被攝影師拿着，一瞬間就把這話收錄進去了。祝蘊不知道，但他說這話的時候只是看着宋致己。
說實在的，宋致己沒有考慮過戀愛關系。甚至因為馬甲問題，她連朋友都很少。她也不會抛下自己。
只是有時候難免。
偶爾。
她會知道。
人會慣性厭己的，也會想要去适應這個社會的規則，去抹滅些什麽。
對于常規的結婚生子人生來說，她也不可能會再有和其他馬甲這麽親密機會。甚至沒有被很束縛的當下，她的機會也很少。
她的害怕是馬甲對于其他人來說是不正常的。她恐懼被發現這種不正常。
蔚漪被本體忽如其來的情緒感染到，本能想說不會，看到攝影師來，又沉默。
祝蘊說：“其實哪種生活都可以。”不管是有馬甲在，還是繼續和馬甲遮遮掩掩甚至斷了聯系。
他還是那麽低緩的語調：“你們也不必想得那麽嚴重，我只是。”
他輕輕地嘴唇微動，轉開視線，繼而：“只是忽然也會害怕而已。”
蔚漪，也是宋致己在輕輕：“這樣說得我好像很狠心一樣。”
她只是突然想到。她不會。她不會勉強自己和馬甲回歸普通人的一生的。因為從他們睜開眼睛開始，她就知道。她不會是孤獨的普通人。
跟在顧念深身後的宋致己吸鼻子。
她突然決定了，她不要談戀愛了！也不要有朋友。家人什麽。
就像是過去的二十幾年一樣。
祝蘊有點心疼自己。所以還是低眸說：“所以，自私一些吧。”
讓我自私一些吧，讓我只把本體和馬甲納入到考慮範圍裏，他這幾年孤獨的朝聖，都只是為了自己。
假如有一天他真的再也不要和本體見面了，也只是因為，他真的希望這樣本體就能快樂。
這些他不敢讓別人知道的陰暗想法，比如瞞着很愛她的人她也有好幾個馬甲的秘密，一旦被其他人會怎麽樣她也不知道。
但他們幾個知道就沒關系。
只有宋致己能原諒宋致己的卑劣。只有宋致己能答應和接受宋致己付出的一切。他從來不懷疑。
彈幕已經快哭殇了：
【卧槽貼貼的好好的為什麽要突然提起不可能的以後啊啊啊（號啕大哭）我的宋宋怎麽可能抛下你和別人在一起啊啊啊啊】
【怎麽有種蔚漪和祝蘊都知道宋宋會喜歡上別人的感覺，這種事情不要啊！就你們幾個快樂地在一起不好嗎！難道這麽親密默契不好嗎（淚流滿面】
【天知道，祝蘊說她喜歡上別人，我的心都顫了一下，咬進去的果凍都抖得要掉出來了，那一瞬間也不是知道他們會be什麽，就是猛地一下鼻子發酸，很難過】
【就和cp粉一樣，都不在乎他們是不是be了，真的就是怕他們再也見不了面了】
其他人代入一下，原本這麽親密的兩個人再見面都要裝不認識了，視線相接都不被允許，：
【卧槽，瞬間，淚如泉湧QAQ】
【所以為什麽覺得祝蘊很在乎宋致己？是他不知道被不喜歡的後果嗎？還是他能毫無負面情緒地接受被疏遠這件事，都不是，是因為他一直都覺得只是陪着她就好啊（大哭】
【還有他說自私一點，嘴上這麽說着，可是行為舉動全都是偏向宋致己的，到底要修多少年才能找到這麽一個全心全意為你着想的人，哪怕料想到最不好的明天時，想法也不是，你怎麽能不和我在一起，而是，你要怎麽樣才能開心一點呢？】
如果在你身邊的不是我了。如果我不能再出現在你面前了，那我要怎麽做，才能讓以後的你開心一點呢。
【我不行了，我淚崩了】
【瘋狂找紙巾中，啊啊啊啊你們這些人好讨厭啊！！我要去看影子吻特輯，我要磕糖，我不要去想他們be了怎麽辦了（淚流滿面】
【從來沒覺得假設這麽傷人，第一個說這話的認我要殺了你啊啊啊啊！】
【但其實，這是一個很現實的問題。】
cp大粉又出來發話了，語調依然很冷靜：【不說cp單說朋友這回事，有幾對伴侶能接受對方有這麽親密的異性朋友？】
【就算是解釋說只是關系比較好或者當成家人一樣也很容易被猜忌吧，當然，祝蘊可能不會猜忌，他只會讓蔚影後先挑】
【可是，宋宋如果要選擇其他人就要承擔這樣的風險啊，而且這樣的風險對宋宋可能是可控的，但是對于祝蘊，完全不可控】
【他總不可能在那個時候再對宋宋身邊的人說，我是戀綜嘉賓，只是為了做游戲任務來的啊】
cp大粉冷酷打出這些字：【這樣的機會只有一次了】
只有這一次。
祝蘊跟上何昭，看見本體在任務地點前，因為偶然想起那麽難過的事，有那麽過分的想法，委屈地擡頭看自己一眼，想哭。
彎彎眸安慰她。
沒有關系。他安慰自己。
人總是會害怕的。幸福總是會有很多形狀。所以在沒有看到未來更好的可能之前。自私一點吧。
我親愛的自己。
我真的很喜歡很喜歡你。
祝蘊心裏動完這些念頭之後，眼睫忽然顫了一下，緊接着蔚漪突然撐開傘，往這邊走過來，又忽然停住。
因為宋致己已經撲到了馬甲懷裏，眼淚汪汪地說：“我才不管以後會怎麽樣呢。”
彈幕沒有料到宋致己會忽然回頭，尖叫起來。
宋致己只重複，在嘴上，心裏一遍遍重複。我才不管以後我會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讓自己，讓馬甲躲躲藏藏退避三舍到什麽地步。
“我只覺得現在我最喜歡你們了。”
我只覺得現在是這樣的最好了。
蔚漪忽然轉過身和攝影師說：“你們不要.......”忽然又頓住，似乎無奈地看了他們一眼。又說：
“算了，對不起。這節目應該可以随時解約吧？”
大不了身敗名裂和馬甲本體退隐江湖了。
宋致己推推祝蘊，甕聲甕氣：“你去，讓他們換隊友好不好。”
祝蘊因為本體克制到過分，現在又不管不顧的任性笑起來，又因為情緒反常而安慰自己：“是不是生病了，所以才胡思亂想了？”
又垂眸承諾：“我不會輕易離開的。”
這是他對自己的承諾。
不管世俗給他們什麽樣的眼光偏見和枷鎖。他該偏袒自己的，就會永遠偏袒自己。
宋致己吸着鼻子擡頭：“你們難道真的覺得我會喜歡一個陌生的人，無緣無故超過你們嗎？”
怎麽會無緣無故超過我自己。
如果我要因為擔心別人看我是怪物，而隐藏馬甲，而不能和馬甲生活，她不如一開始就不做宋致己。那樣反而不會面目全非。
祝蘊微怔，他本來是該讓這句和節目無關的話被掠過去的，也本該保持理智，在本體情緒平複之後，可是聽到本體這樣說，還是不受控制地揚起嘴角來。
他反複确認：“真的嗎？”
只是對自己一點點小的懷疑，可是還沒來得及駁回，本體就超大聲：“當然是真的，戀愛腦這種事，誰也不許做！”
祝蘊：“嗯。”
“不做。”
【啊啊啊啊啊啊啊祝蘊你別太荒謬！你看看自己在做什麽啊啊啊啊！】
【這還不戀愛腦？這還不戀愛腦？祝蘊你看着宋致己說你保證下次不以她為先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全場最大的戀愛腦是誰！！原來是我自己！！！】
【祝蘊他哪是戀愛腦？他明明是純宋致己腦！】
【嗚嗚嗚嗚呀我的寶好可愛瘋狂貼貼！沒錯，不要當戀愛腦，除非遇到祝蘊這樣除了宋致己都沒有自己的人！！！】
【沒錯，這個戀愛腦讓給祝蘊做就好了！他愛宋致己會勝過宋致己自己的。還沒到那時他就已經準備好消失了，我就問誰能有這種犧牲，誰！！】
【但是已經不會了，我們的宋致己寶寶嗚嗚嗚嗚明明還在生病還這麽勇敢，雖然擔心這擔心那但是每次察覺到祝蘊的退卻都會立刻直球！宋致己就是祝蘊的天選！！】
【真的有一種感覺，祝蘊就是為宋致己而生的，他來這個世界的目的就是愛致己】
【嗚嗚嗚嗚嗚淚灑心動的你，好感動啊，好想哭，給我們永遠在一起好不好？】
讓我可能會厭棄自己，抛棄馬甲永遠成為病中一個驚醒的噩夢吧。
我不要為任何人放棄我靈魂的一部分。
祝蘊：“我保證。世界上不會有人比我們更愛護你。”我們需要你。正如你需要着我們一樣。
又來了又來了，生死時速，待會兒再修
如果我喜歡你，你也恰好喜歡我那一句出自村上春樹，不記得在哪看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