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張語歆回歸
張語歆回歸
接下來的時間，因為要确認的事情太多，所有人甚至比往常還忙。
鄭青璇的城市包圍農村策略起了作用，果然這麽一波流量之後，附近幾個縣城的旅行社自己找上了門，跟工廠談的傭金都很低，據鄭青璇說，差不多是行業內的最低價了。
而李鳴航也被抽調出來跟旅行社接洽，商讨游客的游玩路線，每個路線最好分配多少游客。而那個手機號碼被挂在網站，負責接游客電話的小哥更是，據他本人所說，現在他聽到電話鈴聲都生理性恐懼了，吓得他一天換三次來電鈴聲，盡可量減少同一個音樂帶來的恐懼。
就連農家樂的廚房師傅也是，因為看到熱搜的人太多，剛剛平息了幾天的熱度又上來了，每天賓客如雲，都快把幾個師傅和服務員給整emo了，不過幸好，他們擁有一個天使一般的老板。
任焰：加錢！
員工：very fine！
五一一點一點接近，天氣一點一點變熱，村子裏大夥兒的笑容一點一點增加，順便一提，于簡瑞他們在黃豆種下去後第三天就走了，臨走前，任焰問他們下回什麽時候來。
于簡瑞：“我們過來食宿是免費的麽？”
“呃……”任焰深深思考了一下，點點頭回答道：
“嗯。”
“……”好不情願的樣子。
“等以後吧，回去還要趕課題。”
想到回去之後還有新鮮充滿挑戰的課題等着他，于簡瑞猛地精神一振。
休假雖然好，但休假時間一長又覺得無聊，果然得勞逸結合，比如說一年忙個360天，每天都有新鮮的挑戰等待着他，然後休息5天。
虧得普通的資本家根本奴隸不到他，否則還不得爽歪歪。
于簡瑞他們離開後，任焰的生活可以說是既平靜又忙碌，又是一個普通的工作日，中午吃完了飯，他正眯着眼睛在房間裏休息，忽然聽到外面有人喊他。
“任焰，任焰在不？”
“誰？”
任焰匆匆走出房間，看清來人後，他怔了怔，是之前編竹編的那個阿叔，他還帶了另外兩個五十上下的阿叔。
“阿叔你怎麽來了？”
任焰上前迎接，朝着另外兩人點點頭：“兩位阿叔好。”
兩位阿叔顯得有些拘謹，連聲道：“侬好侬好。”
任焰其實不怎麽有接待這些阿叔的機會，回來後見得都是村裏人大家都熟不需要客氣，還有生意場上那些什麽總也都是在商言商，不要把他們當阿叔，當生意夥伴就行，再往前，有齊叔在，接待四十開外中年人這種事，根本輪不到他幹好吧。
今天這陣仗他有點不明所以，問：“阿叔過來是有什麽事？”
阿叔眯着眼說：“我聽村裏頭講，你這個農家樂今年五一是不是會生意很好？”
“應該是。”
“你上回找我，說有客人來的時候讓我來這裏做竹編，現在還要不要？”
“要啊！”任焰大聲道，他們現在就缺接待客人的活動呢，有啥來啥，要是能吸引住一批人安靜地坐下來編竹編，那能分擔多少壓力啊。
“那就好。”
“這兩位都是我以前出去的時候認識的朋友，這位吳建明，你叫他吳阿大好了，他手藝比我好，不僅會竹編，還會編草編繩，花鳥工具随手就來。”
“這位楊蔣正，他會用木頭做樂器，以前就是專門做笛子，蕭的，還會吹。”
這個倒是蠻有趣的，任焰看向兩人，問道：
“阿叔的意思是，他們也想到我這裏做零時工？”
“他們也是在村裏做做小工，要是你有活給他們做，那也好的。”
“……”任焰想了想，道：
“其實我這邊農家樂要慢慢穩定下來，找零時工太麻煩了，我想定下幾個月，按月結工資，但是按月結工資肯定不會一天200這麽高，有游客的時候就在外面做做手工，沒有游客的時候也做點手工藝，以後可以當我們的特色賣點客人。”
“你們是怎麽想的呢？”
最開始來的阿叔說道：“我家裏還有水果要管，日日來是不行的，有功夫的時候來就行，你們兩個本來就是做小工，倒是也不錯。”
那兩個阿叔遲疑起來。
任焰現在也知道大家找工作時關心的事情，又道：“我這邊包吃包住，員工宿舍就是工廠裏，夏天還有空調，這個不用擔心。”
那兩人表情果然松動了起來。
阿叔很體貼地說：“你們慢慢講，我出去看看。”
等阿叔走了，任焰才又接着說：
“一個月工資三千，根據當月游客人數還有消費算獎金，如果後面工藝品賣出來，我們再根據比例加獎金。”
老實說，五一到底能來多少人任焰自己心裏也沒數，不過他不想一來就開高工資，一方面是為了避免公司其他人胡思亂想，另一方面也是相互選擇的一部分，不希望過來的人是貪這裏活少工資還高，他自己就是農村的，別以為所有農村人都是勤勞而樸素的，好吃懶做也多的是。
任焰看他們還在猶豫，說：“你們可以先做一個月看看，反正我們是簽正式合同的，還有試用期，給彼此一個機會嘛。”
那兩人這才點點頭。
“我們不怕吃苦，吃苦我們年輕的時候吃的多了，就是不怕你笑話，這麽多年沒給人打工了，心裏有點不習慣。”
任焰看他們示好顯示親近，也笑着說：
“不用擔心，我們這都是村子裏的人，大家人都很友善。”
“那這樣的話，我就帶你們去見我們人事，簽下合同。”
任焰打電話叫李鳴航過來，讓李鳴航幫忙招待外面的阿叔，自己帶兩人去了李老師那。因為提前說好了工資，合同填入就行，手續辦理得很快。
今天是周五了，任焰本來想叫他們周一再來上班，不過他們說要把做手藝的東西帶來，也正好讓他看看他們的手藝，任焰也存了這樣的心思，就沒有推脫，請他們明天上午過來。
把兩個人送回去後，任焰沒有去別的地方轉，他再次回到李老師辦公室，正好李鳴航也去農家樂那邊轉悠了，他就順勢坐了下來。
“李老師，跟你商量個事。”
“什麽事啊？”
“工資的事呗，農家樂開業以後就一直忙，忙的我頭暈腦轉的，事情東忘一茬西忘一茬。”
“是，是該重新算工資了，張勻他們都是七月份進來的，雖然過完年漲了一次，但是漲的幅度不算高，這小半年來他們都很努力。”
“是，而且我們的工作在五一過後估計又到了一個新的階段，如果公司有新發展，對員工待遇還是一樣，他們心裏也會有埋怨，我這人年輕慷慨，不愛見大家為了一點錢心不齊，也不用等到七月份，五一過後就能按新标準來。”
李老師打趣着說：“那我得替李鳴航他們先謝謝英明的老板了。”
“李老師你這說的我都不好意思了，不過你是可以時而敲打一下他們，讓他們知道我這英明神武的老板的好，讓他們全身心地貢獻給公司。”
任焰自信滿滿地說。
“……”資本家的本性是壓制不住了是吧？
玩笑話說完，兩人開始計算所有人的工資漲幅。
張勻李池森幾個現在是到手5K，每個月還有績效獎金，一般都是6k以上，勉勉強強也夠得上二線城市水平了，不過他們工作量很大，李池森是周末要值班，張勻估計接下來還要忙，而且兩人今年都要帶新人，職位上升為主管，兩人分別漲了一千。
工廠其他老員工和農家樂服務員漲了500，廚房漲800。
李老師……秘密。
任焰覺得自己真的是財大氣粗，工資都是五百五百漲的，加上之前跟鄭青璇說的用定金買下鎮上旅館房間的事，非土老板不能做，今年五一，工廠爆賺和他破産總有一個要跪下唱征服。
算完了簡單的，終于只剩下鄭青璇，胡伯，三叔，張伯幾個人，這幾人已經算是頂薪了，平時還有獎金，比如這回五一，鄭青璇獎金不知道有多少。
任焰看着這幾人的名字，心裏默默盤算。
“鄭經理漲五百。”
“好。”李老師把鄭青璇圈出來，她本來就是靠獎金的，這五百就是漲個意思。
至于張伯，胡伯，三叔這幾個人……
“這三位暫時先不變，看情況漲獎金。”
李老師愣了愣，很快道：
“好。”
任焰看着李老師一派鎮定模樣，苦笑着說：“李老師你可真是什麽都不問啊。”
李老師氣定神閑地說：
“你肯定有你的打算，我問幹什麽，又不會跟我說。”
“李老師英明神武。”
“喲，那多給我加幾塊工資。”
“……老師您忙，我先走了。”
任焰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離開辦公室後，他又默默盤算了一會心中的打算，把事情都定下來後，他才深深吐出一口氣，剛才也算完成了一件重要工作。
畢竟當老板，除了賺錢，照顧員工也是大事。
他在路上遇到鄭青璇，鄭青璇叫住他，說：“我剛聽李鳴航說，有幾個會手工藝的人新入職了？”
“是，一個是會用竹片，草，繩子類編制，另一個會用木頭削樂器，還會吹奏。”
“都是挺有用的手工活，到時候能給我們工廠加點特色活動。”
“我也這麽想。”
“對了，鎮上旅館那邊我談下來了，他們的情況我跟你彙報下。”
“好，我們去辦公室吧……”
第二天早上，吳建明和楊蔣正按任焰說的到了工廠，兩人是開着摩托車過來的，車上裝了不少裝備，尤其是楊蔣正，因為他是木工活，工具還挺多。
任焰跟鄭青璇一起驗收，只見吳建明手指利落地串起幾根草繩，然後一只蚱蜢就出現在他手心，動作之靈活愣是讓任焰看懂了開頭，看不懂解決。
“呃……很精彩。”
“編個花籃給你。”
吳建明說着，就地取材，去路邊摘了幾朵野花，這會兒他動作慢了起來，至少能夠讓任焰看得清他手在做什麽了。
看清楚，只是看得清，不是看得懂。
吳建明忙活的時候，任焰又看向楊蔣正，楊蔣正這活體積大，這麽大一塊木頭一點一點削薄，再用锉刀锉，刮，刻，磨，鑽……每一個步驟都井然有序，快中有細，一看就是個老手。
漸漸的，一根簫的模樣在面前成形。
速度還挺快。
因為是周末，來得早的客人也有，看到他們站在亭子裏就過來瞧，一看：
“哎喲，師傅這手藝可以啊。”
“以後都來這上班了？”
鄭青璇應了一聲，說：“是，以後都過來了，先看看師傅手藝。”
“怎麽的怎麽的，這手藝跟以前我們村頭那個木雕師傅一模一樣，粗中有細。”
楊蔣正擡了擡頭：“你哪裏的？”
“平家岙。”
“那你說的是杜師傅吧。”
“哎呀你們認識啊？”
“都是做手工的，多多少少認識。”
“那感情好啊……”
幾人就唠了起來。
木頭做樂器最花時間的就是抛光這個步驟，不過師傅只是來看讓未來老板檢查檢查水平的，也沒有做的太精致，磨得感覺不到木頭表面刺手的屑了，就開始劃線開孔，這時間也有點長，任焰回了辦公室處理事情，等到他再過去的時候。
兩人身邊圍了一圈人，正津津有味地觀賞着他們的手藝。
吳建明花籃已經做好了，手上正在編一個花環，旁邊一對小青年看着，等他做完了花環，遞給一旁的男的，男的再戴到女孩頭上。
女孩臉蛋微微發紅，嬌聲問：“好不好看？”
“好看好看最好看了！”
說話間，楊蔣正的蕭也做好了，他拿起來張口就熟練地吹了起來。
悠揚的簫聲在亭子裏緩緩響起。
老師傅吹簫的本事不說很好，但至少熟練，此情此景，讓不少人仿佛回到了小時候，被父母帶着去集市時聽到的街邊流浪藝人的曲子。
任焰朝着鄭青璇點了點頭，等到楊蔣正簡單試完，她立刻鼓起掌。
“師傅真不錯。”
其他人也跟着鼓掌。
“這以後我們吃飯還有音樂表演了？”
“來一首春江花月夜。”
“那是琵琶曲……”
剩下的事情任焰就交給了鄭青璇，讓她具體安排他們的工作。工廠辦公室那邊，張勻啊李鳴航啊基本都在加班，辦公室一片兵荒馬亂場景。這是五一前的最後一個周末，大家都怕忙裏出錯，畢竟都是頭一回，這麽好的開局，要是因為接待不好造成慘烈結果，那誰都不樂意。
任焰深深吸了口氣，既然大家都在努力，那麽你也要加油啊，任小焰！
周末飛快過去，眨眼到了周一，此時距離五一還有四天。
任焰跟負責游客接待的幾人開了個會。
“住宿方面都安排好了麽？”
鄭青璇：“村子這邊的住宿已經全部安排完了，和旅行社協商好了住旅館，旅館目前房間還充裕。”
任焰心說太好了，定金沒有打水漂。
“旅行社反饋客人那邊也挺滿意的，整體套餐價格都很便宜，沒有他們想的假期溢價這麽嚴重。”
“這多虧了小尤，是小尤把食材價談了下來，我們晚上的烤肉套餐才能這麽便宜。”
小尤是廚房負責采購的，他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
不過，正巧說到這，小尤也說：“關于海鮮和肉，供應商那邊說會準備車子随時給我們送，價格也談下去了。”
現實也跟娛樂圈一樣，紅了就一切好說話，知道你五一期間客流量大，食材需求大後，連食材供應商都給你打折，主打的就是一個薄利多銷，和之後的穩定合作，正常生意人畢竟都不想做完這筆沒下一筆。
“我們再核對一下假期期間的活動安排啊。”
“從4月30號開始，全部計價按假期套餐來，中午由客人自由點菜，晚上是燒烤，農家樂廣場包括餐廳一直開燈到晚上11點，餐廳大屏幕投放電影，如果客人協商好可以自己選。免費提供桌游，每天晚上至少有兩個人值班，确認客人全部離開後再走。”
“旅行團一般有導游帶團，自由行的客人，沒有車子的，每天上午9點，下午兩點大巴車發車，帶客人去我們之前溝通好的景區果農那。”
“池塘邊桃園那邊要加強注意，假期期間人多，尤其要确保游客安全，尤其是對單身女性，或者是兩三個結伴的女孩子，要确認她們的到來和離開，還有人多不免發生争執，遇到解決不了的問題打電話給鄭經理和我，避免和客人發生沖突。”
“明白了。”
任焰看着下面幾個人既期待又緊張的面孔，心說都到了這了，也只能兵來将擋水來土掩了。
距離五一還有兩天，出乎意料又情理之中的，農家樂生意突然變少了。
因為想要請假出去旅游的差不多都動身了，而既然是長假，肯定是去外面，所以農家樂的本地食客忽然變少了，當然少是少了，但不算特別少，只是讓廚房的人歇了把手。
臨到假期，因為該準備的都準備了，大家反而都空閑了下來，就連接電話的小于也因為好幾日突然聽不到催命般的鈴聲，內心有一點點空虛。
如果說還有人在忙，就是吳建明，楊蔣正兩師傅了，兩人每天都在做東西，試圖裝飾在農家樂每個角落。還別說，用藤蔓編制的籃筐裝雞蛋裝胡蘿蔔，還真像那麽一回事，古風一下子有了。
還有用軟藤和繩子編的一個包，啧，高檔，真高檔。
就在大家靜靜地等待游客來臨時，幾十公裏外，一輛七座的SUV上，一個身材高挑柔美的女生懶懶地靠在椅背上，她旁邊是一個為她扇着風的丫鬟，還有一個拿着手機在刷視頻的丫鬟，以及——一個生無可戀的小厮。
前頭司機大哥不時從後視鏡裏看幾眼後面的乘客，心中暗暗稱嘆，這年頭，古裝愛好群體儀式感越來越強了，這大小姐出門的架勢，啧啧。
大小姐手指一挑，懶懶地問：
“歆兒，快到了麽？”
“回大小姐，快到了，再二十多分鐘就到了。”
大小姐滿意點頭：“不錯。”
不錯，這十八線小縣城的公路，二十來公裏只要二十多分鐘，城裏人要哭了。
“歆歆啊，那個農家樂真的有你說的這麽好？”
“當然了！”
小厮模樣的張語歆立刻說：“肯定只會比網上說的更好！”
順安農家樂雖然是她離開後辦起來的，可是順安養豬場可是她看着“長大”的，她相信以張勻李池森他們的努力，一定把農家樂建設得很好，比網上說的還要好！
是的，來的人正是養豬場的鄰居，曾經的打工仔張語歆，還有她的室友。
張語歆去年回去上學後就經常跟室友們說起老家的養豬場，後來養豬場，農家樂幾次上熱搜，她更是不遺餘力地推銷，幾位室友飽受她的摧殘，終于在看到前不久農家樂受央視采訪的時候決定來一睹真容。
她的宿舍是六人宿舍，一個跟男朋友出去玩，一個跟家裏人旅游，所以這次過來的是四個人，即一位大小姐，兩個丫鬟，一個小厮。
“你們是說順安農家樂吧？”
前頭司機大哥忽然說道。
“啊，對。”
“我最近接到不少單子，是要去那的，我也想去看看，不過得等到五一後，這假期人太多了，我有預感，這次五一，那個農家樂人肯定爆棚。”
張語歆：“我也是這麽想的，所以我們稍微早一點過來。”
老師是會原諒她們的，一定會！！！
“不過那也是人家老板該掙的，那老板人真不錯，賺錢都想着村裏人。”
“老板你也看熱搜了？”
“那是，我們這小地方多難得上個熱搜啊。”
随着幾人的閑聊，目的地越來越近。
“啊，終于到了！”
坐了一上午的車，幾個女生都受不了了，拿着行李箱在藍天下舒展腰身。
“哎，歆歆，剛過來那裏就是熱搜上的油菜花田了吧？真不錯，很有電視劇的感覺，待會我們去拍照啊。”
“好啊。”
幾個女生直接到了張語歆爺爺奶奶家裏，她家裏有兩個空房間，以前一間是給她爸媽，一間是她的，現在四個女生，兩人一間正好。
張語歆爺爺奶奶早收到了她要回來的消息，看到人影，趕忙出來迎接。
“你們好你們好，路上累不累啊？”
三個女生乖巧地打招呼：“爺爺奶奶好，不累的。”
“好好，來來來都進來。”
爺爺奶奶熱情地來幫她們提行李，但她們當然不敢，進屋後張語歆領着她們上了樓，房間都已經打掃過了，被子曬得暖烘烘的。
“寝室長跟我一間啊，稍微有點小，別介意。”
“不會。”
寝室長就是“大小姐”，難得的假期，還是到了鄉下，她們想的當然是玩，剛放下行李，換回平時衣服就迫不及待地催促張語歆帶她們去農家樂。
張語歆帶着她們下了樓，和爺爺奶奶說了聲就準備出去，她走出不久，忽然想到一個事，腳步驀地停下。
前面室友回頭：“怎麽了？”
張語歆咬牙追了上去，不管了，一切都看命！
農家樂跟張語歆離開的時候變化很大，看着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場景，張語歆心中有股奇異的感覺，那種感覺，就好像看着自己養在鄉下的孩子忽然長大，既驕傲又酸澀。
幾個人沿着外面的油菜花地到了農家樂門口，因為不知道方不方便進去，幾人頗為遲疑。
一個二十多歲的女生端着盤子從包間裏面出來，見到她們站在門口，就走上前，臉上帶着笑容，溫和地說：
“你們是來吃飯的麽？”
“呃，不是。” 張語歆剛要說什麽，身後一道聲音傳來：
“張語歆？”
“張勻！”
來的是剛從地裏回來的張勻，他見到張語歆，也很高興的樣子：“張語歆你回來了啊。”
“嗯，回來度假。”
“啊喬熙月，這是桃園阿伯阿嬸的孫女，張語歆。”張勻想起來介紹。
“原來你就是張語歆啊，我經常聽張勻他們提起你。”
張語歆心裏還是有這個她曾經奮鬥過兩個月的土地的，現在聽到他們還記得自己，自然也很高興。
“怎麽了，大家圍在一起。”
一個三十來歲氣質爽利的女人走上來。
“鄭經理，這是桃園阿伯的孫女，張語歆，她和她同學五一回來玩。”
鄭青璇當然也知道桃園孫女在這裏打過兩個月工，抖音剛開始還是她做出來的，看着眼前四個青澀的女孩子，鄭青璇露出笑容：
“五一回來玩啊，正好，工廠這邊五一也有活動，可以一起過來啊，今天還沒開始，不過明天起晚上有燒烤，還有很多小游戲，給你們加個位置。”
張語歆驚喜道：“可以麽？”
“當然可以了，大家都鄰居，你就當來鄰居家玩。”
“五一張勻，還有李池森他們都要加班，你有他們微信的吧，可以叫他們出來聚一聚。”
“嗯，我會記得的。”
“那我不打擾你們了，玩開心。”
“嗯。”
喬熙月也跟着鄭青璇一塊離開了，只剩下張勻和張語歆四人。
張語歆問：“鄭經理是？”
“是老板特意招聘的管農家樂這塊的經理，現在吃飯旅游都是她負責。”
張語歆吐了吐舌：“好飒的姐姐啊。”
“你也不用管我了，我帶她們随便轉轉好了。”
“好，那我先走了，有時間聚一下。”
“嗯。”
目送幾人相繼離開，張語歆四個人才議論起來，她們也很想品嘗網上好評衆多的農家樂的飯菜，何況張語歆還天天在寝室吹，不過她們一路舟車勞頓，食欲不佳，加上爺爺奶奶特意為她們做了飯，中午還是回去吃，等晚上有精神了再來農家樂這邊吃飯。
“我們回去吧。”
“嗯。”
張語歆看着走在前頭的三個人，不知道為什麽松了口氣，沒碰到任焰，這就是她們的命了。
農家的景色開闊而美麗，自然風光讓人心情舒暢，四人一路上叽叽喳喳，不停地說着話，直到回到家。
“有個人在啊。”
寝室長鈍鈍地停下腳步，前頭不遠處，一個男人站在一棵樹下，正和張語歆他爺爺說着話，男人背對着光，璀璨的光芒滲過上方密密麻麻的枝葉，像金箔一樣灑在他頭頂。
三妹妹忍不住哇了一聲，感嘆道：“背影好帥氣啊。”
那邊的人仿佛也聽到了聲音，停下了說話，張語歆心中頓時生出不好的預感，樹下男人回過頭，一張不論什麽時候看都帥得驚人的臉上神色自若，他看着張語歆，打了個招呼：
“回來了啊。”
幾秒後.
“啊啊啊啊啊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