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人]思維不受控

第12章

第十二章

薩次的考試規則中，并沒有規定通過的時間，所以沒有人着急，呆頭呆腦的直接鑽進去，都是摸索在薩次口中的那個山的旁邊，渴望得到更多的信息。

紀卡和小傑奇牙商量了一下，決定和小傑兩個人潛下水底看看狀況，由奇牙來把握整體情況，并且防止偷襲之類的。

如果不加上旅團，伊爾迷還有西索，奇牙的實力已經是可以蓋過絕大部分人的了。而如果那些人想出手搗亂，再多的警惕都沒有用。

所以紀卡混着一種安心和擔心也沒有用的心情，和小傑手拉着手，憋住氣潛下水。

而越向下潛去，紀卡越心驚。

表層的水是烏黑的，密度卻很小。而随着深度的增加，水的顏色卻逐漸變淺，可密度也在不斷上升。等小傑和紀卡碰觸到湖底的時候，水的密度大的已經讓他們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還是難以保持雙腳着陸不浮起來。

而大密度的水流不斷沖擊着他的身體，讓紀卡連平衡都很難保持，他伸頭看看那個通道，通道中的光線有一些，卻依舊很暗，模模糊糊的看不清另一端，伸手摸摸通道的牆壁，倒是凹凸不平。紀卡想了想，和小傑做了一個手勢，兩個人就浮了上去。

兩人的腦袋一露出水面，上百雙考生的眼睛就齊刷刷的轉了過來，盯着兩人，其目的不言而喻。

紀卡和小傑倒是都沒有隐藏信息的想法，紀卡是覺得沒有必要，而且他不在乎其他人，包括自己通過這個考試與否。而小傑則是單純的因為……單純。

“最下面的水很沉，”小傑聲音很大的和奇牙說道：“要走過去很難。”

“完全看不到通道有多長，目測沒有空氣，需要摒氣多長時間也不知道，”紀卡補充道：“在這種情況中，要一步一步的走過去，挺有難度的。”

奇牙滿不在乎的哦了一聲，其他考生半信半疑的互相看了看，也有不少議論聲音響起。有些動作快的人已經潛下去準備自己看看狀況，而有些不會水的人，已經決定放棄考試。

如果一旦決定踏入那個通道，那麽不到肺中的空氣耗盡的狀況，是沒有人願意回頭的，而就算願意回頭，氣息已經耗盡的人也絕對沒法，走出像狀态全佳的時候的長度。

所以，這第二場考試，如果決定參加那麽結局只有兩個，要不通過，要不死。

僅僅是這一個因素，已經吓到了不少人。

小傑為了通過獵人考試是沒有任何畏懼的，雷歐力猶豫了一下也是要參加的，奇牙更不可能被這種事情吓壞，只有紀卡猶豫了，而且是相當猶豫。

如果沒有旅團的這件事，紀卡壓根不想靠獵人考試，獵人考試對紀卡來說又危險又沒有用。因為他不缺錢，也不缺文獻資料，靠獵人證能做到的，他都能做到。

他來到這裏，只是為了看看西索，并且找找機會看能不能達到目的。

而現在旅團的出現，已經讓紀卡萌生退意，此時此刻這種危險系數不知的考試，更是讓紀卡非常的想直接離開。

紀卡是知道自己的斤兩的，如果是兩個月前，他根本連來到這裏都不會。從小家裏對紀卡身體方面的訓練就是健康，然後能打得過一般的綁匪和流氓。

也就是說直到三個月前，紀卡也只是一般人中的強者罷了，是能進獵人考試通過第一關，可是第二關一定會被刷掉的水平。

紀卡算是十分有天賦的孩子，從旅團逃離的三個月，讓他的實力大幅度的增加，可紀卡自己清楚，即使這樣，要通過獵人考試還是相當有難度的。

紀卡伸手撥拉烏黑的水，心裏不斷盤算着：這次獵人考試的第一關容易的不像話，第二關又突然難得要刷下大部分的人……應該不是考試本來的安排，而是看到西索等人之後的計劃吧……

迅速的減少考生人數，增加考試難度，是減少那些人的其他的心思的一種方法。

那麽，到底要不要參加考試呢？

如果一不小心死在這裏那真是吃大虧了，可是在這裏駐步不前就無法和西索接觸，也會給之後的計劃帶來太多的不變。

紀卡揉揉臉，看着不斷潛下水或者離開的考生們，心裏有點難以抉擇。

就在這個時候，他看見了瞪着小狗狗眼看着自己的小傑。小傑看着紀卡，一臉想說話的表情，同時他的手拽着奇牙的衣服，不讓他先下水。

“怎麽了？”紀卡笑了，問道。

“紀卡不參加考試嗎？”小傑問道，聲音裏有着明晃晃的不解：“為什麽要放棄呢？”

“唔，”紀卡看看小傑，伸手揉了揉對方毛茸茸卻有點紮手的腦袋，想了想，開口:“我怕我會死在裏面。”

“如果我脫力沒氣的話，小傑會把我拽上岸嗎？”紀卡摸着小傑的腦袋問道。

“當然！”小傑毫不猶豫的狠狠點點頭：“我不會讓紀卡死的！”

“那就好了。”紀卡說道，做了一個擴胸動作，然後一頭紮到水裏，潛了下去。

“喂，笨蛋，你為什麽要答應他啊。”奇牙用手肘撞撞小傑的胸口：“這不成了他在利用你嗎？”

“哎？”小傑茫茫然的看了看奇牙，又笑了起來：“沒關系，紀卡不是那樣的人。”

奇牙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口中埋怨小傑的沒心機，心裏倒也真沒什麽怨言。如果說紀卡一言不吭的下潛了出事了，然後又連累了小傑，奇牙會很不開心。但是紀卡真的這麽直白的把話說明白了，奇牙反而覺得沒什麽了，他拉拉小傑，兩人也一起鑽到水下面。

紀卡鑽到水底，伸手扶住水底通道的入口，沒有再做任何浪費氧氣的事情，毫不猶豫的邁步走了進去。

同時，在水底響起一個機械聲音：“獵人考試第二關，第三十八名參加者，祝您好運。”

紀卡在水面上已經想好了前進方案，他雙手扶着通道的牆壁，借助牆壁的力量穩住自己的身體，然後一步一步大步向前走過去。

此時通道中已經有不少人了，大部分人和紀卡一樣，都在扶着牆壁走路，沒有心思多看其他人一眼。而就算是獵人考試，在這種密度大的液體中進行水下競走的速度也快不起來，紀卡在模模糊糊的光線中看見周圍的其他人的速度也很慢，也略微放下心了。

紀卡一邊穩步向前走過去，讓細細密密的氣泡均勻的從嘴邊突出，一邊想着其他的事情。

紀卡想的事情很多很亂，例如西索和旅團其他人的關系，西索有沒有弱點，旅團的其他人現在大概在哪裏……等等，他甚至還想了想庫洛洛今天穿的衣服，超級顯嫩啊真是過分……紀卡模模糊糊的在心裏想道：

完全看不出都是那麽大歲數的人了。

随随便便的想着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紀卡努力的想讓腦細胞不要耗費更多的氧氣，但是思維不受控讓他無法控制這一切。

這一點就讓紀卡的耗氧量在相同條件下比起其他人就多了不少，同時也多了不少痛苦。

很快，紀卡就開始陷入缺氧狀态，他幾乎是耗盡了所有的力氣，才阻止了肺部類似于本能的呼吸動作，眼前也一片暗黑，四肢開始發麻。

不過，應該還能堅持一會。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刀光從身後閃過，穿過人群之中，硬生生的将水劈開，在一瞬間露出一條狹長，而且沒有被水淹沒的空間。這空間的出現是一閃即逝的，而與之一起出現和消失的，還有一個一晃而過的藍色的身影。

不高，卻十足的透着煞氣。

這也太過分了……飛坦！用刀子把水劈開真的不違反考試規則嗎？紀卡看着飛坦早已不清的背影在心裏嚎叫着，他被飛坦的刀刃激起的水沖擊的上身來回搖動，大量氣泡也不受抑制的從嘴角溢出，肺部因為水壓和缺氧難受的要死，紀卡不由自主的使勁抓着胸口，大腦在缺氧的瞬間也開始模糊，視網膜更是一片空白，不過紀卡卻依舊還有一個模模糊糊的，不要雙腳離地的印象，于是紀卡就死死的踩在地上，卻是一步都動不了。

就在紀卡再也沒有力氣的時候，一只手扶住了紀卡的肩膀。

小傑嗎？帶我出去的嗎？

紀卡迷迷糊糊的想到，對于對獵人考試沒有什麽感覺的紀卡來說，這只要帶着他離開死亡的手就是來自天使的。

可是這個天使很奇怪，沒有急着把紀卡拉出水面，而是伸手繞過他的肩膀，帶着紀卡的身子把他轉了半個圈，讓兩人面對面。

天使怎麽還不帶我去水面上……他想要呼吸啊！紀卡使勁睜大了眼，努力的看着眼前的天使，可卻因為缺氧狀況視線模糊不清，只看到了一個身形和輪廓。

我要回到水面上……

紀卡的手在水中無力的抓着，然後抓住眼前人的衣服，就如同最後一根稻草。

帶我回到水面上……

紀卡懷着十二分的期望，看到天使低下頭，離他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最後……

吻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