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章
第 12 章
項南方和喬一成剛進家門,就聞到很濃的消毒水味,她掐着鼻子問:“你在家裏消毒了?”
“宋清遠做的。”
喬一成打開燈,發現宋清遠原先堆在客廳裏的行李都不在了。
“你出院這幾天他就一直住在咱家?”項南方在屋裏裏四處看。
“嗯……我說了不用他照顧,他偏留下來。”
“他待你真好。”項南方進到屋裏說:“清遠小時候特皮,總受我們欺負。”
“他啊?”喬一成靠着櫃子問:“有那麽淘?淘你們還敢欺負他?”
項南方靠在主卧的門邊答:“哪裏有壓迫,哪裏就要有反抗,就是因為他太淘了,我們才聯合起來對抗他。”
說完,項南方又回到卧室裏換衣服,喬一成見項南方不關門,難為情的避開到廚房,打開冰箱裏面碼着蔬菜,整整齊齊。又想到宋清遠,笑了笑他的細心:“下點面條吃好嗎?”
項南方換完睡衣從屋裏出來,回:“好呀,我都餓了,想你做的飯了。”摟着喬一成的腰也往冰箱裏看:“這麽多吃的?”
喬一成從冰箱裏拿出把青菜,往廚房進,項南方蹲下從冰箱旁邊的地上拿出一袋袋水果:“這水果怎麽不往冰箱裏放呀?該不新鮮了。”
喬一成剛準備說是宋清遠說不能吃涼,才把水果放在地下常溫的,看項南方已經把水果放進冰箱裏,喬一成想想還是沒說,怕讓項南方心裏別扭,覺得不夠關心他。
“什麽時候能吃飯?”項南方又進廚房問。
“馬上。”
項南方看喬一成切菜,道:“一成,我不會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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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做就行。”然後把挂面放進鍋裏,項南方又說:“我給你打下手,要什麽調料?我給你放。”
喬一成點點頭:“十三香,還有鹽。別拿錯了。”
項南方點點頭:“這我還是認識的。”
“放多少?”
“一點點。”
“這些?”項南方比量。
“再多一點。”
“這些?”項南方又挖了些鹽。
“嗯……差不多。”
項南方把鹽倒了進去。
二人站在廚房等面好,喬一成繼續問:“他小時候怎麽皮?”
“誰?”
“宋清遠,你剛才沒說完。”喬一成用筷子在鍋裏攪着面說。
“啊——”項南方繼續剛才的話題:“我爸以前在外省工作跟他家住一個大院,他爸媽整天不在家,他就總來我家吃飯——他家還有個弟弟,你知道嗎?”
喬一成搖頭:“他弟叫什麽?”
“宋維舟。”
喬一成聯想到一首詩:清遠峽山寺,維舟得眺望。
“吃飯了。”
喬一成端着兩個碗,項南方在後面拿着兩雙筷子說:“維舟在家總被他欺負,我記着有一次是……”
項南方坐下來,想了想,忍不住大笑,喬一成問:“怎麽了?”
“維舟有回哭着來我家,身上全是血,我們問他怎麽了,他說他睡覺醒了就這樣了,他去找他哥哥,他哥哥說他睡覺的時候就一直流鼻血,可能是絕症馬上就要死了,維舟就跑我們家讓我們救救他。”項南方停了一會兒,憋住笑繼續說:“我那時特別小吓壞了,趕緊找車送醫院,醫院裏的人一看是軍用車,再加上來的人臉上衣服上都是血,也吓的不行,立刻就做檢查,裏裏外外做了好多檢查,什麽都查不出來。”
項南方笑的差了氣:“後來維舟他爸媽來了醫院,他媽一見兒子身上都是血直接暈過去了。”
“然後呢?”喬一成問。
項南方平複下又說:“他爸見孩子臉上都是血,就讓醫生先給他擦幹淨,怕他媽醒了看見再暈一次。轉頭去聯系軍區醫院,後來……哈哈哈……後來護士給他臉上擦幹淨了,發現鼻子啊哪都沒有出血點,疑惑從哪裏來的這麽多血,又去找醫生…後面才知道是豬血。”
“哈哈哈哈。”喬一成捧腹大笑。
“是宋清遠見食堂殺豬,從裏面偷的豬血抹他弟弟身上的。”
喬一成擦着笑出來的眼淚:“他爸沒揍他?”
“丢了那麽一大圈人,還動用部隊裏的車,怎麽可能不打他,宋清遠吓的躲房頂上了,在院裏哭着喊:‘我是毛主席的孩子,你沒權利打我。’”
喬一成笑着岔了氣:“真這麽皮?”
“數不勝數。”
喬一成又問:“那他弟弟現在做什麽?”
“當兵,我覺得就是被他哥哥吓的才往部隊裏躲的。”
喬一成因為宋清遠的奇聞逸事笑的臉僵,項南方感慨的說:“他那人典型的美國人作風,自己怎麽逍遙怎麽來,他家裏人完全管不了他。”
“是嗎?”
項南方點頭:“多會欺負人的一人,嘴還不饒人。他要照顧你的時候我都怕他欺負你。”
喬一成不以為然:“我可不是他那弟弟似的好欺負。”
“嗯對,我看他現在最聽你話。”項南方吃了口面條,說:“有點淡,我鹽放少了。”
喬一成也吃了一口:“要不我給你拿點鹽?”
“不用,不麻煩了。”項南方繼續吃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