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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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情況是這樣的，一共五個人知道俞容給曲凜傳紙條的事，這五個人的表情各有不同：曲凜愕然，戴思思詭異的笑，後桌茫然，俞容一臉郁悶，穆塵則是面無表情。
更形象一點，曲凜在想為什麽要給我寫紙條；戴思思在想為什麽兩個男生要傳紙條；後桌則是覺得莫名其妙；俞容覺得自己被算計了；穆塵就是一副跟我無關的樣子。
這畫面就發生在一瞬間，曲凜立刻就恢複了平靜，拿着紙條在課桌打開，俞容則哭喪着臉低聲對穆塵說：“我都照做了，你可以松手了吧？”
“謝謝表哥。”穆塵把手從俞容胳膊上拿下來，還小心的給他摸了摸，俞容十分委屈，明明是穆塵要寫字條，為什麽要借用自己名義，他也是男生，給曲凜傳紙條，看起來有點奇怪。
曲凜三兩眼掃完紙條，迅速提筆回了兩個字，回頭扔給後桌：“幫我傳一下，謝謝。”
“哦。”後桌正在悄悄看一本故事書，聞言就照做了，戴思思已經笑得不行，趴在桌子上，兩邊肩膀抖得厲害。
曲凜無語的看她一眼，有這麽好笑嗎？
俞容把紙條接過來剛想打開，“咳咳”兩聲，穆塵笑盈盈的看着他，俞容一個激靈，趕緊把紙條扔給她，還把凳子往旁邊挪了幾步，很明顯的要離穆塵遠一點。
看完紙條穆塵直接把它扔到了後面垃圾桶，拿起英語課本開始背書，俞容在旁邊默默的看了會書，實在忍不住，湊過來說道：“小塵，你和曲凜……”
穆塵看他一眼，俞容一驚，兩只手搭在穆塵胳膊上，防止她出手擰自己胳膊：“你們……你們寫什麽紙條啊？”
“你想知道？”穆塵還是笑盈盈的樣子，俞容連忙點頭，穆塵緊接着說道，“不告訴你。”
俞容：“……”
高中的生活，其實每天都差不多，同樣的上課下課時間，同樣繁重的課業，唯一有點改變的大概就是每天回家吃到的菜品，但是放學之後的學生還是很放松，住校的去食堂吃飯，趁找個時間聊點跟學習無關的趣事，住家的結伴邊走邊玩。
穆塵在學校附近的肯德基點了杯飲料，邊喝邊寫作業，約好五點半的，還有二十分鐘。
五點二十五，一個人坐在她對面，穆塵正好把飲料喝完，把作業往書包裏放：“來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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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凜擦了把額頭的汗珠，喘氣聲還有點急：“剛做完值日。找我什麽事？”
“哦，是這樣的，馬上住校，你再輔導我不方便，所以輔導這事就結束了，我很感謝你……”
曲凜跑到櫃臺上點了一托盤東西，撕開雞肉卷的紙大口大口吃起來，穆塵看着他吃東西的樣子，忽然有點餓。
“雷接啧縮……”曲凜嘴裏包了滿滿的一嘴的雞肉卷，說話含混不清，穆塵沒聽懂，曲凜做了個請的手勢，那意思應該是——請繼續說。
“我們的協議一直到高考結束，你覺得這個打賭還要繼續嗎？”
幾句話之間雞肉卷已經全數下了曲凜的肚子，穆塵只有一個想法——真能吃啊。
還沒感慨完，曲凜又開始吃漢堡，邊咬邊問穆塵：“你覺得呢？你還想繼續嗎？”
這個問題不難回答，穆塵昨天考慮了很久，這也是她今天寫紙條讓曲凜到這裏來的原因：“我覺得，既然簽了協議，那就賭完，按照原先的計劃，賭到高考結束。”
不知道是不是吃的太快太急，曲凜被漢堡裏的大肉塊噎住了，把可樂的蓋子打開，咕咚咕咚灌下去一大半，在胸口拍了好幾下才緩過來。
穆塵忍住自己扶額的沖動，這人好像幾輩子沒吃過飯，上次在她家裏用餐，可能是出于禮貌，曲凜吃的很斯文，今天就這麽一會兒，一個雞肉卷和一個漢堡已經下肚了，托盤裏還有兩對雞翅和一個雞塊。
無語的同時穆塵覺得更餓了一點，曲凜吃東西的樣子太香，正好又到晚餐時間，正想着要不要過去買點吃的，曲凜把托盤往她面前一推：“你吃吧。”
雞翅和雞塊是肯德基所有食品裏，穆塵最喜歡的兩種，但她沒有立刻拿過來吃，曲凜看她猶豫，不在意的一攤手：“我買多了，現在已經吃飽了，不吃浪費。”
穆塵一想，覺得也對，這次吃了曲凜的東西，下次回請他一次就好，不客氣的拿起雞翅啃，邊問：“你怎麽想？還繼續嗎？”
“既然你都樂意，我這個提出打賭的人沒理由不同意。”曲凜倒是很坦然，“下次你想什麽時候賭？”
高中生別的不多，考試肯定不少，要用考試打賭，随時都能開始，眼下就有一場不小的考試要來了，穆塵之前已經考慮過，用這次考試作為她和曲凜的第二次打賭。
“還有半個月左右期中考試，這次我們比個大點的吧？”
曲凜點頭：“可以，按總分來。”
穆塵又仔細想了一遍，覺得有些不妥：“我知道你成績很好，如果你贏了，不可以跟我提一些奇怪的要求。”
曲凜重新點了杯可樂慢吞吞吸着喝，認真的看着穆塵問：“什麽是奇怪的要求？”
“……”穆塵一時無言以對，這個她其實沒有具體考慮過。
“哪些要求屬于奇怪的範疇，你總得給我個準信啊，你也知道我跟你的想法不太對盤，萬一你覺得奇怪的事在我心裏很正常呢。”
穆塵和曲凜正式說話以來，一直覺得曲凜不太喜歡講話，能說三個字絕不說四個字那種，但是前幾天在俞易家吃飯，俞易俞容都說曲凜很開朗，熟悉起來之後甚至算得上話痨。
到現在為止曲凜和穆塵說話都是秉持能少則少的原則，穆塵也差不多，但有些話還是要說清楚的。
“比如說我輸了之後，你讓我扮成狗狗在街上跑……”
“噗……”曲凜口中的可樂噴出來，穆塵閃得快，這一口可樂準确的灑在了兩人中間的桌子上，穆塵嫌棄的瞪他。
服務員趕緊拿着抹布過來擦，曲凜站起來連聲道歉，服務員說了聲沒事，擦幹淨桌子和椅子就走了，穆塵重新坐下。
曲凜看穆塵，眼睛裏閃爍着詭異的光：“你為什麽會想到這種事？”
吸着果汁的穆塵把眼睛移到天花板上：“那我怕你會想辦法整我沒有最好，反正就是類似于故意讓人丢臉的事不行。”
曲凜眼裏的光越發詭異：“你……”
“嗯？”穆塵大大吸了一口果汁，最後一口。
“你跟我打賭的時候是不是想過以後用這種辦法整我？”
“噗……”最後一口果汁全數噴了出來，曲凜沒來得及躲，果汁一半落到桌上，另一半噴到曲凜衣服上。
穆塵呆了，曲凜也呆了，同時擡頭看對方。
曲凜：“……”
穆塵：“……”
擦完桌子走開不久的服務員，剛洗完抹布過來就發現這邊桌子又髒了，連忙過來擦，這次是穆塵不斷跟人家道歉，自己也拿出一包紙巾幫着擦。
擦完桌子去收拾其他垃圾，服務員走了兩步忍不住回頭看，心裏嘀咕，這兩個小年輕是怎麽回事，一個噴可樂另一個噴果汁，喝多嗆着了？
東西都吃完了，飲料這麽兩輪噴出來也基本上沒剩下什麽，最重要的是，穆塵現在有點做賊被逮到的心虛，曲凜在對面打量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穆塵恨不得給自己來上一拳，站起來把書包一背，迅速把椅子放好：“沒事了，我得回家了。”
曲凜收起視線，捂着嘴說了句：“我也回家……”
“各走各的，我們不順路，拜拜。”話音沒落穆塵已經跑到外面，在人群裏鑽了幾下，很快就看不到人。
“……”曲凜自言自語了一句，“順路的吧。”
穆塵背着書包悶頭往公交站牌走，真是……真是太丢臉了！
雖然她沒承認，但曲凜想的那種狀況，她腦子裏出現的那些曲凜可能提的奇奇怪怪的要求，都是她最開始想着要拿來整曲凜用的，什麽扮狗狗、到大街上來個行為藝術、在教室裏唱歌，各種奇怪的行為穆塵都想過，那些畫面曾經讓她笑的無法抑制。
“真是失策。”穆塵十分郁悶，幸好白天在字條上寫好了，補習從今天停止，今天不用在看到曲凜，要不然多尴尬。
耷拉着腦袋打開家門，穆塵悶悶的喊了聲“媽”，王燕藍的應答聲沒有響起，另一個爽朗的男聲伴着拖鞋踢踏聲沖她跑來：“小塵回來了！”
這個聲音，穆塵怎麽都不會記錯，立馬擡頭喊出聲：“爸爸！”
“哈哈哈哈哈哈！”
王燕藍把水果盤從廚房端出來，看着抱在一起哈哈哈大笑的父女倆，也笑了起來。
穆塵這才想起來，今天是他爸回來的日子，今天忙忙碌碌的，居然把這麽重要的事忘記了。
不過看他爸風塵仆仆的樣子還有放在玄關處的行李箱，穆武道應該是一下飛機就過來了。
這麽想着，穆塵斜着眼睛看爸媽，那意思很明白——讓你倆再傲嬌，這些都是證據。
已經離婚好幾年的夫妻倆默契的不看女兒，坐一起吃水果去了。
熱熱鬧鬧團聚一番，王燕藍說去洗澡，客廳裏就剩父母倆人。
“爸，跟你商量個事。”穆塵頗為神秘。
穆武道笑呵呵：“跟爸爸客氣什麽，說吧。”
兩分鐘後，王燕藍洗完澡擦着頭發過來，發現前夫正要命的咳嗽，穆塵坐在旁邊拍他的背，穆武道咳的都漲紅了。
王燕藍好奇，穆武道幹嘛這麽激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