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018
018 撞上周懷淵
袁圓雖然性子急，也知道貿然打聽上官瑤和周懷淵的關系，實為不妥，故而她只是在心中思考了一番，便又忍了回去。
她揚着頭，看着不遠處風姿綽約的上官瑤，等着上官瑤的答複。
當然，這個答複很可能是拒絕，這也在她的意料之中。
上官瑤淡淡一笑，眼睑下櫻紅的淚痣勾人心弦：“好，我應下便是。”
袁圓詫異地擡起頭，呆呆地看着她，滿臉的疑惑不解：“你應下了？”
今日在甲字班時，上官瑤的無奈袁圓看在眼裏，記在心上，若是她拒絕了，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但偏偏，她應下了！
這實在是匪夷所思！
袁圓不覺得自己有這麽大的能力，能讓這個冷清的上官瑤，因為她而改變了主意。
上官瑤勾了勾唇，笑容頗為燦爛：“沒錯，我應下了，你放心，既然我答應了，就定會給咱們甲字班個交代。”
袁圓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又低垂下頭去拿蜜果。
既然這事辦成了，袁圓也就不糾結便是。
左右上官瑤不會害了她，她又不是什麽聰明的人，這些煩的事還是交給她們那些聰明人去煩惱，她只管等着他們去辦事就成。
上官瑤含笑着看着袁圓手邊空空的盤碟，吩咐下人又上了幾盤蜜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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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看着袁圓一口接着一口往嘴裏塞，唇角揚着笑，漫不經心地詢問了一句：“剛才你見到管殷，可看到他是什麽表情？”
袁圓聽到這話，忍不住詫異地擡起頭看她，手下動作停滞，蜜果子骨碌一聲滾在地上。
袁圓臉上的欽佩顯而易見：“瑤姐姐，你怎麽知道管殷表情不對勁？我從進書院後，就知道管殷天不怕地不怕，還真是從來沒見過他害怕的模樣。”
“哦？”
上官瑤來了興致，唇角勾起：“你說來聽聽。”
袁圓繼續道：“你說巧不巧，今日我偏偏撞見了，當時我看到管殷時，他那張臉，比外面的雪還要白上幾分，戰戰兢兢的模樣，我還以為自己是看錯人了呢！”
上官瑤端起茶杯潤了潤唇，疑惑道：“你确定那是管殷？”
袁圓板着道，滿臉不高興：“瑤兒姐姐，我還怕認錯，專門上前打了個招呼，結果管殷倒好，直接跟着周懷淵那個書童，連理我都沒理。”
上官瑤淡淡一笑：“這件事，是有幾分蹊跷。”
袁圓說完，捧着盤子，把裏面的蜜果吃了個精光，才罷了休，沖着她告辭離去。
清絮帶着幾個丫鬟相送，上官瑤自顧自地倒了杯茶，慢慢抿了一口。
清絮從外面回來，詫異地看着自家小姐，疑惑道：“小姐不是最讨厭這些鬼神之事的嗎？怎麽還會想法子去請道士？”
上官瑤淡淡一笑：“有時候，這道士也不錯。”
公孫先生的事情，她勢必是想要插手，幫先生一把，可她總要找個理由離開書院，這尋道士，倒也不失個好理由。
清絮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上官瑤腦海裏卻忍不住浮現袁圓剛才的話，滿腦子匪夷所思，管殷？周懷淵怎麽會和管殷扯上了關系？
真是怪異。
偏偏這怪異之事，接二連三出現，這實在不能不讓上官瑤不防。
今日知道的事，讓上官瑤腦袋有幾分混沌，她沖着清絮道：“你随我出去走走。”
清絮看着外面漸漸暗沉下去的天色，臉頰上略微露出幾分不贊同，不過看着自家小姐堅持的模樣，只好勉強道：“那奴婢去取燈籠來。”
從前廳到清風軒隔着一條長長的穿手走廊，清絮提着燈籠，小心翼翼地在前面引路，生怕出了纰漏，像上次那般，讓自家小姐摔倒。
上官瑤倒是頗為興致地看着雪景，甚至還伸出手，孩子氣地去接着紛紛揚揚的雪屑。
她們轉過穿手走廊，在白雪堆積的地面停頓片刻，揚起頭，正好撞上一個驚慌失措的身影。
管殷剛受了一頓訊問，從鬼門關打了個轉，差點兒丢掉一條小命。
一聽到周閻王說謝客，他腳下生風，慌裏慌張地往府外走。
這剛出了靜林院不遠，好不容易緩了口氣，卻正好撞上了上官瑤，他差點兒忍不住驚叫出聲。
上官瑤唇角噙着笑，揚聲道：“管公子？”
管殷來上官府時，專門穿了件黑色的大氅，就是想謹言慎行，不被人識破。
此時，聽到上官瑤的呼喚聲，管殷腳下停滞了一下，轉過身支支吾吾道：“上官小姐，好、好巧！”
真是怕什麽來什麽，他躲着上官瑤還來不及呢！卻反不料恰好就撞上了她。
這運氣！
上官瑤淡淡一笑：“不巧，管公子這件黑色大氅，在這雪地上極為顯眼，我們遠遠就看見了，便過來打個招呼。”
管殷的臉更白了！
周懷淵打發管殷離去，心裏煩悶不解，這身份之事，仿佛懸在頭頂的利劍，讓他時時刻刻不能放下心。
他邁着步子，剛在院外打了個轉，就要返回時，遠遠看見不遠處，上官瑤和周懷淵挨得極近，談談笑笑，看起來聊得極為愉快。
周懷淵臉上陰沉了幾分，冷冷地瞪着不遠處的管殷。
他勾了個淺笑，走了幾步到兩人面前，擋住了去路：“好巧，你們也來看雪景嗎？”
管殷的臉色越發慘白，他忍不住後退了好幾步：“周、周公子？”
上官瑤勾了勾唇角：“看來，咱們幾個倒是好大的緣分，恰好撞上了，不如我讓清絮熱壺好酒，一同賞雪飲酒，如何？”
周懷淵似笑非笑地看了管殷，應和道：“好呀！不知管公子意下如何？”
管殷被周閻王看了一眼，差點兒被吓得腿軟癱坐在地上，他不好意思地拒絕：“府上有門禁，我就不陪兩位了，再會。”
話音剛落，管殷便不待兩人開口，腳步飛快，沿着青石板疾行而過，片刻便去影無蹤。
清絮呆呆愣愣地盯着不遠處狼狽逃走的背影，詫異道：“這管公子，走得好快呀！”
周懷淵笑着替他開脫：“估計管公子有要事吧，我這幾日可是聽說，這管公子改邪歸正，如今可是極為好學。”
上官瑤眼眸微閃，若有所思地盯着周懷淵，冷不丁開口：“我記得，周公子不是受傷卧床不起，如今怎麽一會兒功夫，便能下地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