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第56章
感覺到視線越發不對勁,三九悄悄往尹月回身邊躲了點,尋找安全感,卻發現那兩道目光越發灼熱了。
三九:沒完沒了是吧?
擺出兇狠的目光,三九像是個探照燈左右觀察一圈,沒發現看他的人,那視線也消失之後只能疑惑地收回了目光。
心裏道了一聲奇奇怪怪,三九去看尹月回,發現他正在觀察周圍的環境,尤其是對地面上的一切都格外熱衷。
這地上有什麽東西?
三九低頭去看,發現什麽都沒有啊。
光潔的地板上除了偶爾移動的蟲子,除此之外什麽都沒有。
不過他也确實感應不到。
其實自打進入這大殿之中,尹月回便覺得躺在自己背包裏的地圖開始不對勁起來。他悄悄将地圖握在手中,然後低頭去看,面前的地面上便出現了一些花紋。而這花紋交彙之處,便是那個被護罩罩住的巨大石盤。
但也有些不一樣的地方。
比如說,與其說是那個石盤不一樣,不如說,不一樣的是石盤所在之地的下面。
尹月回找到一出斷掉的石柱,站到上面注視着那個圓盤,終于發現那是個什麽東西。
日晷。
一種計時儀器。
但是他看起來太大了,光是直徑便有一人雙臂伸展那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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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那日晷上散發着淡淡的光芒,微微閃爍的金光也能看出來,這并非一個簡單的法器,甚至很可能偏向神品。
顯然,不止他一個人認識到了這點。
一時間,不少人的目光都變得灼熱起來,尤其是那最前面以容三為首的幾人,各個都精神抖擻,對那寶物志在必得。
而很快,天之驕子們的傲慢便展現得淋漓盡致。
尤其是容三,他撫摸着自己手中鑲嵌着金玉的長劍,擡眸望向除了精英弟子以外的普通修士:“你們這群人,今日跟着我們過來也算是占了便宜,得了不少好處,否則之前就該被淘汰了,現在,聰明點就主動退出吧,越過那扇門就可以離開了,若是想要強行留下……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鋒利的刀刃掃向旁邊的柱子,在上面留下一道凹痕。
容三的神色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這東西會這麽堅硬。
但是他惡心人的意思到了。
不少人神色都憤慨了起來,再看旁邊或者完全接受,或者頗有微詞但也沒有阻止的其他門派精英,有人忍不住反駁道:“憑什麽,你以為你是誰還要趕走我們?!”
話音未落,一道攻擊便已經毫不猶豫砸在他的身上。那人摔了出去,口吐鮮血。
這是個NPC,可沒有複活的辦法。就算是重傷也足夠對方難受一段時間。
尹月回忍不住蹙眉。
其實容三的目的大家都能看出來。就是在清場。自負的對方只将其他門派的精英看在了眼裏,剩下的不過是攪亂他們局勢的人。
其他門派的精英也默認了這一點。
不過他們估計也不會預料到,現在已經不同以往了。畢竟今日來這裏的除了普通修士,還有玩家。
而玩家,哪會随意聽從你的話行事。
因此,除了一些憤慨又不敢反擊的NPC剩下的玩家卻反而更加被激起了反抗的心理,一群人圍在一起,憤怒地看着容三。
這群人裏面還有容山書齋的玩家,容三看到後一臉憤怒:“都給我反了是吧?”
人群中傳來一聲嗤笑,諷刺的話語在衆人頭頂上響起:“三殿下好大的口氣,在這秘境中當着衆人的面随意傷人,這下誰還能分得清,你們和魔修的區別?今日的畫面放出去,怕是要遭到大家恥笑才對。”
此話一出,衆人反應不一。
容三等人的不悅和心虛另說,玩家們卻聽出這個聲音是誰?
“這不是雁字回時的聲音嗎?他果然在這裏!”
“大佬都看不下去,可見這個龜兒子實在不是個好東西。”
“不過怎麽看不到他在哪啊?”
“肯定僞裝了啊,剛才那個估計是道具,快看,那孫子快氣死了。”
這些聲音玩家可沒有隐藏起來,當着一堆天之驕子的面說出來,讓他們面紅耳赤。
一個個平日裏在門派被追捧慣了,什麽時候聽到過這種話。
其實在這種秘境争奪的時候,大門派小門派和普通修士之間的食物鏈就是這樣。只不過平時這些人不會表現得太明顯,最多就是暗示一下,或者直接武力碾壓。
如此下來,最起碼面子上過得去。
如果容三不在,其實今天差不多也是這樣。畢竟這群普通修士不像他們各有手段,到時候還是被淘汰。
偏偏容三不安分,還想着要清場,若是遇到那種脾氣軟也就罷了,結果今天犟種多,場面一下子就僵了起來。
容三又哪能忍得了這種挑釁,陰冷的目光四處打量,想要找到出聲的人究竟在哪裏。
這個時候,容三旁邊微微笑的青年說道:“諸位莫怪,我兄長有些脾氣不好,說得話難免不好聽了一些,但也是些肺腑之言。大家仔細考慮一下,現在我們還能提前警醒你們,讓實力不強的朋友們離開,可是再待會,真要打起來,沒輕沒重的,到時候受了傷,之前迷宮裏拿到的東西都比不得治傷的價錢,豈不是得不償失?”
此話一出,不少本來就已經沒了心思的人也猶疑了起來。
要是這人和容三一樣,都是那副看不起別人的語氣,那麽衆人可能還被激得逆反,可是青年這麽攤開一說,不少人也知道是這個意思。
其實之前在迷宮的人,不少人已經拿到了不少東西了。或是妖丹,或是靈草,還有些其他雜七雜八的,都是外面少有的,若是這一趟出去,能得不少錢。
他們又不像玩家,還有重生的機會,一條命自然要保護好,要真在這受傷了,公平競争也怪不得別人。而且那東西看着就不普通,光看那一群精英弟子虎視眈眈卻又忌憚着對方不動的樣子都知道這東西待會肯定要引起争搶,不是他們能參與。
于是不少人也打起了退堂鼓。
這個時候,白霧山的精英弟子來到那被打傷的修士面前,輕撒露水幫他治好了傷。
如此一來,這些人的姿态可以說是做得很足了,其他人再要追究的心思也散了。于是一群散修和小門派的修士點點頭,順着來時的路離開了秘境。
只剩下一群玩家留在原地。
容三輕蔑一笑,似乎早就料到了這點,倒是不離開的玩家讓他高看了一眼,結果發現都是一群七大門派的弟子以後,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剛才就是這群人在那裏和他犟嘴,這會還要搶東西,真是反了天了。
于是忍不住嘲諷道:“我看你們是時間久了認不清楚自己定位了,當初進門派的時候怎麽搞的,不替自己門派争取利益,反而吃裏扒外去幫別人,看看別人關鍵時候管你嗎?”
“行了,別吵了。”前方的禦獸宗弟子打斷他的話,“少說兩句吧。”
白霧山女修垂眸:“諸位若是不動,那我便先行一步了。”
說罷,女修居然驟然出手,向着圓盤所在的地方飛去。
笑眯眯的容六似乎早有防範,當即使用靈力化作金色牢籠将她困住,關鍵時刻,一個傀儡忽然擋在女修面前,幫她擋住了這一擊。
“沒想到白霧山和傀儡宗聯手了。”容六折扇打着手心,似乎想到什麽,意味深長說道,“這就是宗門傳統嗎?”
其他人對此沒有反應,倒是隐藏在混亂之中的尹月回捕捉到這點,眸色微動。
白霧山和傀儡宗的組合并不難見到,可是容六所謂的宗門傳統就有些耐人尋味了。作為容山書齋的六殿下,他肯定會比多人多掌握一些信息,可能就包括一些宗門的秘密。
而這句話也很難不讓人想到兩個人,蘇十二以及那個讓他不傷害白霧山修士的人。
容六所指的也是他們嗎?
可惜這個時候在場不少人都對此沒有反應,大家的目标都在那個石盤上,尹月回也只能暫時收起猜測。
而這會,整個大殿中都已經很混亂了。
在白霧山女修出手的那一剎那,之前岌岌可危的和平直接崩塌。
在前面幾個明顯手握着手段的精英弟子出手的時候,其他修士同樣在後方混亂一片。
後方人中有一波非玩家的七大宗門修士,他們自認為拿不到那件神品法器,所以早就将目标放在自己支持的人拿到寶物上。到時候他們支持的人拿到了神品法器,他們剩下的人也能喝湯。
于是一群人互相糾纏在一起,誰也不想讓其他人搗亂打擾到前面的人。
剩餘一波就是玩家了,這種一看就不普通的裝備在面前,哪有讓給NPC的道理,于是一個個又是各自為營,只是他們的速度還是慢了一些,再加上中間那波各門派普通弟子的纏鬥,阻擋住了他們的腳步。于是目前還是最前面那幾個NPC核心弟子占據上風。
這種場面下,誰來都要挨兩下打。
三九站在那裏都被一道攻擊打過來禁锢住,然後旁邊又有一把劍往他身上刺來,還是尹月回抓了他一把才免得他受傷。
饒是如此,三九還是心有餘悸,忍不住吐槽道:“這也太亂了,玩家就算了,還有這麽多的NPC,好像也不是那種可以刷新的,都是各大門派的弟子,得小心別給碰死了。系統也是,讓玩家和NPC一起玩就是這樣,不會最後真被NPC拿到了東西,結果玩家白跑一趟吧?”
貌似也不是沒有這種情況,以前也有玩家搶東西的時候沒有搶過NPC,不僅被殺了不說,還被搶走了東西。
當然,後面那玩家實力變強以後就複仇了,但也證明了[天意]确實很自由。
“不一定拿不到。”尹月回輕松躲開旁邊的一擊,一人一腳讓兩個攻擊他的修士撞在一起,繼續觀察着前面的狀況,主打一個不出頭。
三九沒注意到他的輕松,點點頭說道:“倒也是,剛才那些人的實力我看了一下,也都是金丹期左右,玩家們實力也差不多,誰說搶不過的。”
“不,不是這個。別小看他們,他們還有手段沒有使用。”望着前面容三一行人,尹月回心裏搖搖頭。
就算同樣是精英弟子,但也是有不同的。
以容山書齋他們為例。普通玩家如同富埒陶白這類,他們也是精英弟子,可是和同樣實力的容三比起來,容三背後有父親和整個容氏,得知有這麽一個秘境出現,裏面還能藏着些東西,結果只能元嬰期以下的修士入內。那麽各大門派自然要謹慎。
這個新秘境要是沒有東西也就算了,要是有,他們就得未雨綢缪。那麽一些就算是元嬰期以下的修士也能使用的手段就出現了。
這些東西便是能拿出來,也不可能給所有人,而是在每個門派找幾個代表的人,讓他們拿着,然後在覺得合适的時間拿出來。
很顯然,那個擺在明面上,一看就不普通的日晷便是必須拿到的東西。
戰鬥剛剛開始,各方目前還只是試探。七大宗門的核心弟子互相算計,打得不可開交。每家都有一兩個人沖到最前面,但是每當快接近日晷的時候,便會被其他人攔下來。而且很快,随着時間流逝,玩家們也有不少已經突破了人群沖到前面,想要和大家搶一搶。
場面越發混亂起來。
糯米滋和悅風混在人群中,他們之前有尹月回的提醒,所以沒有往前沖,只是混在人群中渾水摸魚,順便接近尹月回。
眼看着大家都在前面了,尹月回還不動,兩人在隊伍聊天的裏疑惑起來。
【隊伍】
悅風:雁時,咱們還不動手嗎?
糯米滋:感覺快被NPC搶到了。
雁字回時:不着急,看,有人憋不住出手了。
就像是在應和他的猜測一樣,眼看着有玩家居然要沖到他們前面觸碰到日晷,容六笑容微頓,手中折扇攤開,一個畫中空間驟然出現,将最前面的幾人籠罩其中。
最前面的幾人立即受到一分鐘的強制控制。除非有元嬰期的實力,否則必然不能從中解控。
而這一分鐘就已經夠其他人行動的了。
白霧山的女修幾乎是在畫中空間一出現,便已經撐開自己傘。傘面擋住了畫中空間拂來的光芒,讓她不會受到控制。
而其他人也各有各的方法,比如讓傀儡、靈獸代替自己受困,又或者撥動身上佛珠,獨屬于高階修士的梵音出現直接擋住控制。
又或者像鳴劍山和飛仙谷這種強行用法器破困的。
短短一瞬,幾乎所有核心NPC都使用出了自己的手段,只有完全沒有防備的玩家被困住,繼而驚訝地長大了自己嘴巴。
也有後面的修士看到了這一幕,搶東西就顧不得搶了,在世界頻道抗議起來。
【世界】
狗狗祟祟:?這不對勁吧?怎麽大家都是金丹期,只有你們開挂呢?
三秋桂子:合着算來算去,NPC各個都比我們有心眼。
可樂:我怎麽感覺這樣下去,大家可能真拿不到這個法器了?難道這其實這個是固定劇情,東西只能NPC拿到?
小仙女:如果一定是NPC才能拿到,那我支持是其他門派拿,絕對不可以是那個眼高于頂的容三!讨厭他!
百曉生:都這麽激動?別急着下定論
啊?你們不覺得少了誰嗎?
三三兩兩:少了……雁字回時大佬?對哦,大佬呢?到現在還不見他有動靜,不會這事還有轉機吧?
三秋桂子:別說,還真不一定!我覺得大佬就是那種,就算東西是NPC手裏的,他也能想辦法搶過來的人?這會他在暗處,沒準就是在找辦法呢?
小仙女:那我改變立場!支持大佬從所有NPC手上搶走東西!
就在大家議論紛紛,并且試圖撿個漏的時候,異變突然發生。眼見着最後衆人都離那日晷越來越近了,突然,一道絕對不屬于金丹期修士的威壓驟然降臨在這片大殿之中。
純粹的強者氣息,只是出現便已經壓得一群金丹期修士踹不過氣,就連玩家們身上都出現了減速、減傷等debuff。
而這些,僅僅是因為一柄劍。
沒錯,只是一柄劍。
金色的透明的劍,上面的氣勢同一個合體期的修士帶給人的壓力也差不了多少。
“太阿劍!”白霧山女修不可置信,“雍帝居然允許你拿到這個?”
太阿劍是從上古留下來的神品法器,後來落到大雍皇室手中,便成為了他們歷代傳下去的寶物。而手握太阿劍的人,便是大雍的皇帝。
可這不可能?距離大雍再一次皇位更疊尚且還早,又怎麽會落在容三的手中。
“氣息不對。”夏羽微微偏頭,感受着空氣中的靈氣波動,“只是一道劍氣。”
此言一出,衆人恍然大悟。
這就可以解釋了。真正的太阿劍不可能只給衆人合體期修士的壓迫感,那只能說明,大雍對這次的秘境格外重視,甚至連太阿劍的劍氣也分享了出來。
禦獸宗青年冷笑:“只是一個金丹期的秘境,容山書齋居然将太阿劍氣都拿出來了,真是好大的手筆。”
“重視點也沒什麽不好,否則哪能遇到這樣的寶物,不是嗎?”容三閑庭信步向着石盤走去,臉上的得意完全掩飾不住。
衆人雖然不高興,卻也只是他說得是對的。今天這一步可能真得是容山書齋勝了。
這其中不少玩家氣得牙癢癢。因為所有人裏他們最見不得容三,結果反而讓容三贏了,這怎麽能不生氣。
然而,就在所有人望着容三走向石盤的時候,地面上忽然滾出幾個原型的球體。不等所有人反應過來,白色煙霧瞬間蔓延了整片區域。
這不同尋常又帶着點熟悉的手段,玩家中忽然有人喊道:“是雁字回時!”
就像是在回應他的話一般,一個身影迅速沒入煙霧之中,一下子沒有了蹤影。仿佛那所謂的合體期威壓不存在一般。
容三臉色一變,當即向着前方揮動一劍。
同一時間,一道光芒在他身後沒入到白霧之中。
誰也沒有注意到,同一時間,還有幾個身影鬼鬼祟祟闖入了煙霧之中。
太阿劍劍氣揮出的那一刻,所有人都面色一變。合體期的威壓徹底用了出來,帶着斬滅一切的力量,向着那石盤所在的位置飛去。
劍氣只能斬出一劍,然而這一劍出來,便是靠近劍氣卻并非其鋒芒所傷的人都感覺到身體一痛,喉間湧出一口血氣。
更不要說那直面這一劍的人會遇到什麽了?
“你瘋了!”白霧山女修睜大眼睛,不可置信看着容三。這一劍下去,那沒入白霧中的人肯定已經隕落。
這可不是之前懲戒一樣的重傷能比的。
“你急什麽,死的又不是你。”容三嘲諷一聲。剛才那一劍不止要殺了那想要搶走石盤的人,就連其他核心弟子都受了傷,這種情況下,他們有絕對的優勢。
這會只要看到石盤平安無事變好。
所有人的目光都彙聚到了還在被白霧缭繞的石盤之上。
終于,雲霧散去。石盤依舊靜靜伫立在那裏,并沒有其他人的蹤跡。
容三松了口氣,繼而勾起嘴角向着石盤走去。手指剛剛觸摸到那石盤之上,忽然,上面的護罩閃爍了幾下光芒。
容三的心中驟然不安起來,未等他反應過來,一個足有剛才合體一擊的傷害直接向着他反彈而來,将他重重擊飛出去。關鍵時刻,他胸前一枚玉墜閃爍光芒,幫他将這一擊攔了下來。饒是如此,重重撞擊到牆柱上的容三也依舊受了重傷。
除了他以外,在場依舊有不少人受到了波及。他們不像容三結結實實挨了一下,但也傷情加重。而剩餘的玩家,匆忙補了血的還好,有些血少的已經化為白光消失。
容六同樣傷得不清,只來得及給自己喂了顆治療傷勢的丹藥,便跑到已經昏迷的容三面前,喂了他一顆保命的丹藥。
衆人治傷的治傷,修整的修整,一時間卻再也不敢随意接近那石盤。
怎麽會這樣呢?
明明容三已經接近石盤了,那日晷合該是他的,可是石盤卻進行了反擊。就好像,還有什麽消息是他們沒有解開的一樣。所以日晷上的護罩才會和之前解密時一樣,将他們的攻擊反彈回去。
一片寂靜之中,三九卻在悄悄挪動身體,來到了同樣開始打坐治療的悅風和糯米滋面前。
剛才那場風波過後,他就發現,自己身邊的那個玩家不見了。
可剛才那場風波裏,消失的人是誰還用說嗎?
一想到自己居然和雁字回時一條路并且走了這麽久還沒有發現,三九就忍不住感慨自己是個傻子。
幸好他當時沒當着對方的面說雁字回時壞話,不然那也太尴尬了。
對上悅風驟然銳利的視線,三九擺擺手示意自己沒有威脅,這才悄悄私信他們問道:“那個,大佬真得被擊殺了嗎?他是不是找到解決問題的線索了?”
悅風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他也确實不知道。剛剛混亂的時候,他們只來得及聽尹月回的,讓糯米滋用一下那個鎖血的技能,剩下的再什麽都不知道了。
剛才兩人打開私信,發現尹月回又處于不可聯系的狀态,不過隊伍中對方并沒有顯示死亡,那麽應該是活着的,只是到了哪裏卻不清楚。
而且,悅風剛才和糯米滋點了一下人數。發現消失的不止尹月回,那個水玉,還有尹月回口中注意一下的三人組也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