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 13 章
回到上海後,玉真觀摩了房屋的設計。房子的客廳有一個躍層,進門一個玻璃屏障,下面部分是鞋櫃。轉出去就是客廳,客廳挺大的,空間也不錯,兩層想通,所以視野看起來很好。地面鋪的地毯,沒法子,這個年代地板磚什麽的,沒有,唉!不過倒是有打磨光滑的大理石磚,所以,廚房可廁所鋪的就是這個。牆壁上按了不少牆燈,然後吊頂一個十分精致的吊燈。玉真沒敢用太過華麗碩大的燈,她就怕日子久了,這燈哪一天掉下來,會紮到人。
很大的一個落地窗,用一塊同樣大的窗簾遮蔽着。窗簾選了淡藍的顏色,上面有蘭竹的花紋。在這炎熱的夏天,不适合暖色調的,應為沒有空調的年代,會讓室溫感覺起來更熱。
牆角放置了一個碩大的花瓶,裏面沒有放置什麽東西,就把花瓶當擺設。一張茶幾圍着一圈沙發就是客廳的大件了。轉腳的地方,是一個高腳幾。上面擺置了盆景,兩顆小巧玲珑的文竹。沙發擺了三面,另一面的牆上附庸風雅的挂了一幅八駿圖,沒法子,李正德一個馬上軍人,對于駿馬更為喜歡,而可雲……,貌似她還念叨過她家司令大人的什麽馬吧,叫什麽來着?
餐廳和客廳用一個多寶閣隔開,多寶閣的還是古老的板栗色。格子裏擺放一些花瓶啊,雕飾什麽的。
餐廳除了一張橢圓形餐桌外加八把椅子以外,還有一個西式碗櫃,照樣是板栗色,雕花還是不錯的。
餐廳旁邊就是廚房,設施挺齊全的。就是這年代上海燒煤讓人很頭疼。好在不是土竈了。蜂窩煤什麽的還是可以忍受。你是蜂窩煤的,也有一個鼓風機控制火,燒菜不會受太大影響。玉真讓裝修廚房的時候,弄了一個大的土陶水缸,估計可以裝三百來斤水。玉真怕了沒水喝的日子,現代社會都聽過誰呢,她就不信這個年代的自來水不會停!三百斤水節約着用怎麽也可以用好幾天吧。為防萬一,在樓頂上,玉真還讓李正德弄了好幾口水缸擺着,上面加了木蓋子,瞧着還是不錯的。
客廳和餐廳之間往裏有一條走廊,最裏面是廁所,廁所的對面是主卧,三四十平一間的屋子說來還是挺大的,不過家具一擺空間就大為縮小了。衣櫃,床,梳妝臺什麽的都有。
廁所旁邊也是一個卧室,可雲的房間。比主卧小了許多。
一個小小的樓梯通向二樓,二樓還是四間房。主卧上面的空間隔層了兩間房,一間做儲藏室,一間是她和可雲的書房。對面的房子是廚房、可雲卧室和客廳上面的空間,也隔成了兩間,一間留作客房。另一件給了李正德,随他怎麽用,不過,貌似李正德把它當成了鍛煉室了,裏面沒什麽擺設,空曠得可以,唯有一面大鏡子和幾個啞鈴,中央吊着一個沙袋。
餐廳上面的空間當成一個小客廳。沒有密封起來,臨着客廳的位置是沒有牆壁,可以和樓下的客廳相望。
卧室通通是木地板,這個東西從古以來就有的,算不得稀罕。樓梯再往上就是頂樓了。玉真讓李正德弄了一個玻璃屋子,當做溫室用。玉真想的是,沒事兒弄些菜種種,就是冬天也可以種的,這樣不出門就有才吃了呢。
玻璃屋子就是鋼架子外罩了一層玻璃,簡簡單單的,一目了然。屋子裏挂了幾個吊蘭,除此而外什麽都沒有了。玻璃屋子設在大客廳上面,旁邊餐廳上方的位置,是一個石柱架子,玉真的意識,種幾顆葡萄,等到秋日葡萄成熟的時候,還可以吃葡萄呢!玻璃屋子與石柱架子之間放了一個秋千,座椅是木制的,架子是鐵的。
旁邊廚房、可雲卧室、廁所上面的空間,弄了許多泥巴上來,弄成了一塊土,玉真想着,種寫時令蔬菜還是不錯的。
主卧上方就是一塊空地了,幾根柱子,拉了幾條鐵絲,用來晾衣服。平日裏還可以讓李正德練練身手。這地方可比下面的練功室來得寬敞得多呢!因為不僅有主卧的空間,還有一部分占據了大客廳的。兩項加起來算是挺大的了。
對于種種設計,玉真很滿意。以後這就是她的家,呃,她和李正德,可雲,李克皓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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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李克皓,皓皓成了她名下的兒子以後,不得不跟可雲一個輩分,既然可雲中間是可字,那麽皓皓用克字也無妨。
“媽,我回來了,做好吃的了沒?我好餓哦!”可雲的聲音沒有神采,仿佛焉了的氣球一般,失了精神氣。這丫頭這是咋了?
回到上海後,玉真把可雲送入了中西女中,這個年代排名第一的女子貴族學校。排名第二的是聖瑪利亞女子中學。話說,這聖瑪利亞女子中學是張愛玲讀過的學校呢!而且,張愛玲還是一九三一年入學的,可雲現在去,算得上市張愛玲的師妹。只是,那所學校裏她們住的地兒太遠。玉真舍不得可雲朝九晚五見天兒趕着去上課,至于買小轎車什麽的,玉真都沒有考慮過這個事情。小轎車這種東西不論在哪個年代都屬于奢侈品吧。先不論她有沒有能力買,就是買了又能幹什麽?見天兒送可雲讀書?這也太奢侈了些。而李正德……玉真沒有考慮過他。如果他要買得憑他自己賺吧。這是男人的天下,她買了李正德面子上怎麽也過不去的。東北的大男人尤其重面子,玉真不想去挑戰李正德的極限。
要說買,玉真還真買得起呢!在《字林西報》投的小說一個多月後有了消息,後來一直投稿,稿費從最初的五元,到了後來的十元,算是極高的稿費了。而且,最讓玉真意外的,還有人來找她,跟她簽約,說是要拍電影。找她的不是中國人,是一個英國人呢!他看重的小說是那部着名的經典電影——《勇敢的心》,說的是蘇格蘭的英雄故事。不過,是好幾十年後的電影呢!整個簽約下來,片酬不菲,直接給了十萬塊。中國的電影什麽價她不知道,不過,這外國的,稿費就是多呀!畢竟,那部小說也沒多少萬字不是?
“有,哪裏會少了你的吃的?今天回來挺晚的了,忙什麽呢?”玉真在廚房忙,跟客廳裏的可雲聊着。
“今天跟唐娟聊了好久的天,忘了時間。”可雲回來就抱着皓皓逗弄,皓皓都還沒睡醒,直接被可雲折騰醒了。小臉兒憋着,要哭要哭的。
“你這丫頭搞什麽?皓皓睡得好好地,你把他弄醒做什麽?他又沒有惹你?真是,多大的人了。”玉真從廚房出來,就看見可雲在折騰皓皓。
“我這不是想皓皓了嗎。媽,抄的什麽?我都想吃了。聞起來挺像的,是紅燒蹄髈吧?”可雲抱着皓皓拍背,抱着又哄了起來。
“你今天是怎麽了?平時都沒見你折騰皓皓過,有什麽不開心的嗎?”玉真鍋子裏炖着東北亂炖,所以也不去管也可以。
“沒什麽的,媽”可雲泱泱地說着,可神色卻不是那麽回事。她摟皓皓的手都有些緊,皓皓都快哭了。
玉真接過孩子,自己抱着,她可不想自己的外孫,呃,好吧,是兒子,被他親姐姐給折騰哭了。
“你給我乖乖坐着,說吧,到底怎麽了!說出來媽給你琢磨琢磨,二人計長不是?”玉真抱着皓皓,在另一個位置上坐了下來,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可雲。
“媽,唐娟說……如萍在……在追她哥哥,唐琪。”可雲吶吶地說道,腦袋低垂着,玉真也看不到她的表情,不過可以肯定,不高興就是了。
“如萍?怎麽聯系上她了?你跟她見過面?她也在中西女中?”不是吧,這麽倒黴?女兒都跟人家撞一塊兒了。
“沒有,娟子的哥哥在另外一個男女混讀的學校裏,校名什麽的我忘了。娟子說,一個叫陸如萍的人在追她哥哥,這個陸如萍還有個親哥哥,叫陸尓豪……”可雲的聲音如同蚊子一般的傳來。
尓豪,似乎是可雲心中永遠的痛。
唉!
“你,是怕尓豪喜歡上旁的人吧?”玉真在心底深深地嘆了口氣。心說,你那尓豪早就把你忘到九霄雲外去了,哪裏還記得你半分啊!
“嗯……”蚊子一樣的聲音再次傳來。
“要不,讓唐娟問問他哥哥,認不認識尓豪,再問問尓豪的情況?”玉真嘗試着說道,她真不愛處理這些少男少女的事情。話說,如萍讀的是初中部,尓豪讀的應該是高中部吧。而娟子的哥哥,覺得是高中生,這如萍怎麽就跨級喜歡人呢?不都是同級的在談戀愛嗎?當然,跨級的也有,可不多的吧?
“我才不要呢,好丢人哦。媽,你說,可雲會不會喜歡上旁的人?”可雲終于擡起頭來看向玉真。
“這個媽也不知道,你讓媽怎麽說?”可心裏頭卻明白,尓豪那花花公子,估計早就換了好幾任了。不過,如萍既然不是跟可雲一個學校,玉真就放心了。估計陸振華是想讓尓豪照顧自己的妹妹吧。只是不知道,見天兒跟在女孩子屁股後頭打轉轉的尓豪,平日裏能不能顧及得過來如萍。
在她看來,這尓豪可是超級不靠譜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