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種魔尊，在線養崽

第45章

第 45 章

葉姝順着聲音看去，只見姜白芷拎着她的藥箱正準備往外走，剛才的話就是她說的。

“你認識巫族人？你知道是怎麽回事嗎？”葉姝忍不住問道。

“想知道？”姜白芷轉過頭，還是那副面癱臉，還是那句标準臺詞，“加錢。”

葉姝：“……”

好像也沒有那麽想知道呢。

“為什麽這個神醫開口閉口都在要錢？”貓貓不明所以地湊到明深跟前小聲道，“她難道比我們還窮嗎？”

“可能有些人就是單純喜歡錢。”明深道。

他覺得這位神醫醫術高超，收費也不低，應該不缺錢的，這麽開口閉口都是錢，肯定有她的原因的。

“那需要多少錢才能說呢？”貓貓掂量了一下他的那點存款，溜達過去爬到桌上仰起頭看向姜白芷，認真地問，“我只有一萬，夠嗎？”

姜白芷下意識地低頭看了一眼。

小黑貓純真可愛，歪着頭的樣子看起來非常惹人憐愛，那雙琥珀色的瞳孔清晰又深刻地映出她此刻面無表情的樣子。

黑心神醫難得面色遲疑了一瞬，張了張嘴：“我……”

“你這黑……你這女人不要為難小孩子！我來出錢！”月星遙驀地坐起來道。

正等着貓貓出賣“色相”幫她省錢的葉姝聞言，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但月星遙一心一意想要“奉獻”，完全沒注意到她。

“不過你真的知道巫族的事？不是騙人？”月星遙大概是傷好得差不多了，下床走了幾步，停在姜白芷附近，自從受傷以後難得正經地開口道，“他們不是隐居很久，幾乎完全淡出修界了？你怎麽知道他們沒人了？”

姜白芷的眼神從貓貓身上挪開，轉移到他身上，緩緩開口：“八……”

“八千靈石？”月星遙急忙開口，“我這有！你說吧！”

他大概已經認知了姜白芷要錢的本性，也不讨價還價了，一邊說一邊很快掏出一個儲物袋遞給她，人傻錢多的本性一下子暴露無遺。

姜白芷：“……八年前，我也是巫族人。”

“……嗯？”月星遙拿着錢的手僵在空中，“不要錢了？”

姜白芷沒再理他，也沒接過錢，只低頭繼續看向貓貓，不說話了。

葉姝看着姜白芷，回憶着她剛才說的話，不免陷入深思。

巫族曾是修界第一大家族，因為當時天災以後，巫族整個族群活下來很多人。人數的優勢再加上他們家族傳承的獨門巫術，巫族一時間風頭無兩。

只是很快他們就發現了不對勁。

巫族靠咒術起家，其中絕大部分的咒術都是帶着惡意的，甚至有時會造成慘烈的後果。也是因為這樣，巫族的咒術都是一直以來都需要付出壽元為代價。

然而天災之後，他們的咒術失靈，只有用自己的血才能真正施咒，而咒術成功也會反噬到自己身上。

咒術越狠毒，反噬在自己身上也越厲害，哪怕有天賜的神力，也抵不住咒術反噬的威力，會在痛苦中逐漸虛弱，直到走向死亡。

這對巫族人來說才是真正的天災，巫族也因此損失了很多能力很強的族人，再後來巫族便悄悄從世人眼中消失了，無人知道他們去了哪裏。

後來因緣際會嫁到鳳家的巫夫人也只是孤身一人，并且從未在人前展示過巫術。

自此世人便覺得，巫族已經完全沒落了，那之後也逐漸不再提起他們，這個族群就像是真正從這個世界消失了一樣。

如今突然聽到姜白芷自稱是巫族人，葉姝難免有些驚訝，也有些好奇。

“什麽叫八年前是巫族人？現在不是了嗎？”烏明瑜比葉姝的好奇心重多了，聽到這話直接就問了出來。

姜白芷不知是真的無法抵抗貓貓的魅力，還是本來就想說，總之話開了頭，她就沒再藏着了，便将巫族這些年的事娓娓道來。

當年巫族雖然淡出修界，但他們并不願坐以待斃，也不想就此放棄咒術，因此一直在想盡各種辦法抹除血咒對他們的反噬。

這些辦法包括倒不限于，将血咒反噬轉移給別的人，甚至是與自己有血緣牽絆的人——也就是他們的子孫後代。

因為自己已經不老不死了，所以有沒有後代傳承也變得無關緊要了。尤其新生命的誕生，也在不斷提醒他們都是一群早該作古的老東西。

于是一些巫族族長和一些長老聲稱，反正這些孩子沒了還可以再有，而他們為巫族做出這麽多奉獻，不能就這麽死了。

他們要活，還要修行成仙。

對新生命的嫉妒和想要成仙的野心在長老們內心發酵，族群權利又都掌握在他們手中，又有不少人被煽動加入了他們，最終演變成了慘烈的後果。

巫族新生的孩子死傷大片，很多巫族人為此奮起反抗，經過長久的內亂與争鬥，整個巫族分裂成了兩派。

一派就是當權者他們，一直在拿後代替自己阻擋血咒反噬，另一派完全相反，寧可犧牲自己也要給後代們尋找新的出路。

前者這些年逐漸泯滅人性，當再也沒有新生命出生的時候，他們就開始把手伸向了彼此，最終只剩下了幾個老怪物還活着。

另一派窮盡許多年也沒有找到更好的方法，只好放棄咒術傳承，開始尋找別的修行方式。

姜白芷的祖先就是後者，他們選擇修行醫術，改名換姓，從此隐入塵世。

再後來，巫族的當權者派不願等死，又開始四處尋找在外的巫族人，兩方勢力的征戰又持續了很多年。

直到八年前，有一個年輕人突然出現，告訴散落在外的巫族人，那些老東西已經死了，他們已經徹底自由了，從此這世間也不再有巫族。

活下來的巫族人危機解除，也這才安定下來，并從此再也不以巫族人自稱。

大概是這個巫族的故事太沉重，姜白芷說完，屋裏一下子非常安靜，連月星遙都神色凝重起來。

葉姝也想到了末世那些為了活下去而喪盡天良的人。

原本她以為修仙的世界，人的壽命都變長了，最起碼不會再有那種事情發生了，但是近來接觸到的這些人以及他們身上發生的故事又都在告訴她，其實沒什麽不一樣。

“所以……”過了好一陣，一直擔憂蘇輕輕的明深忍不住發問了，“帶走師妹娘親的人會是巫族的哪個人？”

“對啊，這麽聽起來，巫族的人現在都改名換姓了，也不好找。”月星遙皺眉沉思了一會，“不然我回天機門再看看表姑的……”

“不必了，我知道是誰。”君羽忽然彈了彈指，瞬間吸引了屋內所有人的注意。

貓貓立刻蹭地一下從桌子上飛到他身上。

“義父！不愧是你！快說是誰？”

君羽眉梢微揚，正要開口就被葉姝打斷了。

“我知道了，應該就是八年前那個巫族年輕人吧。”近來接連被人當面說遲鈍的葉姝，這會兒難得敏銳了一些，“而且我沒猜錯的話，他很有可能就是輕輕的親生父親。”

“哦？”君羽意外地看着她，“葉道友這次不錯，難得不遲鈍了。”

葉姝：“……”

我謝謝你哦。

其實葉姝能快速把這些聯系到一起，還是要歸功于以前從明月那裏看的各種狗血小說。畢竟帶球跑這種事本來就帶有很強的戲劇性，而鳳家和巫族這件事裏面有太多巧合，讓她覺得其中有很大的人為跡象。

鳳鳶的成功出逃，她明明知道鳳家命運還非要生下孩子，如今巫族人出現救走了她，月星遙口中的“破命在巫”，八年前巫族的“消散”，以及最重要的是……蘇輕輕今年七歲。

太多巧合了，這其中必然還有什麽別的聯系，只是她暫時還沒想到。

“那就是說，師姐不僅找到了娘，還找到爹了？”貓貓永遠關注點不同，此時忽然醒悟到這件事，震驚道，“所以現在只有我沒爹沒娘了？”

他們三個一起流浪，一起被師祖帶回去，被師父養大，本來以為都是一樣的孤兒，結果現在師兄和師姐都找到了爹娘，而且看情況他們的爹娘還是比較疼愛他們的，就他還是一個鐵打的孤兒。

“沒事，師弟，我的爹娘現在有和沒有沒什麽區別。”明深善解人意地出聲安撫道。

貓貓搖搖頭，他明白大師兄的好意，他只是隐隐有點難過，但他也說不上自己在難過什麽……他好像也并沒有很想要爹娘啊！

“不知道為什麽，我好像也不是很難過，我就是覺得你倆和我不一樣了。”他喃喃道。

葉姝倒是懂烏明瑜的痛點，這就好像一群朋友都說自己是窮人，但最後卻發現有兩個人其實是隐藏的超級富二代。

這種被盟友背刺的感覺，痛，太痛了！

“沒事。”君羽雖然不太了解貓貓的痛點，但還是很體貼地拍了拍小家夥的腦門，“你我這個全修界最厲害的義父，他們都沒有。”

“對哦！只有我有義父！”貓貓果然有被安慰到，他甚至舉一反三地想明白了一些事，比如……

“而且師兄和師姐的爹娘，雖然很疼愛孩子卻不能在他們身邊，肯定還是哪裏不夠強，所以還是義父你最厲害了！”

某義父大言不慚：“是的，他們太弱了，作為父母就更失敗了。”

突然被刺的明深：“……”

好像有點懂師弟剛才的心情了。

葉姝：“……”

行吧，你倆繼續雙向奔赴吧。

但有一說一，君羽罵的也對，這兩對爹娘都太不靠譜了。

葉姝心裏正嘀咕着，另一邊月星遙終于消化完巫族這些事了，他想到自己先前拿錢買人家的消息，結果卻是在挖人家的悲痛家族史，一時有些過意不去。

“抱歉啊姜神醫，剛才我還要拿錢買你的消息……”他走到姜白芷身邊小聲道，“你這些年一定也很不容易……”

“你想多了。”姜白芷板着臉道，“是我自己想說才會說的，還有我也沒說不收錢。”

她說着，還真朝月星遙伸出了手：“誠惠八千靈石，請結賬。”

月星遙：“……”

冤大頭月星遙只好老老實實地掏出了自己先前準備的那個儲物袋，姜白芷不客氣地接過，還小聲說了一句“謝謝”，然後就拎着她的藥箱往門外走。

剛踏出門的一刻，她的手牌又響了起來，向來很注重做事效率的醫修一邊走一邊拿出手牌看看有什麽新的冤大……新的病患，然後就看手牌裏躺着一條某人發來的消息。

巫山不是雲：血咒解除後，人為什麽會昏迷不醒？

太黑心：……你既然都會解除血咒，為什麽會不知道這個？

巫山不是雲：我只下會咒，這是第一次解咒。

太黑心：在哪？

巫山不是雲：你的醫館。

太黑心：馬上到。

收好手牌，姜白芷離開的腳步停了下來，轉頭看向還在門口沒回過神的月星遙。

“喂——再加兩千，告訴你一個大消息。”

“啊？好啊！”人傻錢多的月星遙立刻道。

于是，正在屋內讨論該怎麽去找這位疑似蘇輕輕親爹的幾人，剛聊了個開頭，就見月星遙如一陣旋風一般沖了進來。

“好消息好消息！”他大喊道。

“你屁股好了？”看他一改先前的脆弱，如此生龍活虎，葉姝下意識地問。

“不是我屁股，是——等等，你怎麽知道我屁股受傷了？”月星遙老臉一紅，下意識地伸手捂了捂屁股。

“我們都知道！”貓貓立刻道，“那個神醫一出來就說啦！”

月星遙：“……可惡！我明明告訴她不準說的！”

“那她應該是沒有答應。”葉姝失笑，随後不經意地問，“對了你剛才想說什麽？什麽好消息？”

“啊！”月星遙後知後覺地拍了拍腦門。“那個蘇小妹妹的爹，他現在就在新安的黑心醫館！”

屋裏的一大兩小猝不及防地同時發出“咦”的聲音。

月星遙以為他們不信，急忙解釋道：“真的，是我花了兩千靈石從那個女人手裏買來的！”

葉姝倒不是不信，就是忽然一下覺得，這個世界還挺小。

這麽巧月星遙受傷她請來了姜白芷，而姜白芷又是巫族人，現在連他們要找的人也自動送上門……嗯，果然天道是站在他們這邊的。

知道了人在哪，葉姝本打算帶徒弟們直接過去，卻忽然收到付錢錢的消息。說是祝清城正發動整個鳳家到處找人，而且大概很快就找到丢了法器的蘇輕輕頭上。

啧，倒是差點忘了那老渣男了。

葉姝擡頭環顧了一下四周，明深正看着她等待她做決定，貓貓已經一臉期待地去跟他的好義父介紹新安哪裏比較好玩了。

搞得好像他在新安住了很久似的，某義父也完全沒有要拆穿的意思，非常耐心地聽着，甚至看起來心情還不錯。

所以說，這兩個家夥還真是各種意義上的雙向奔赴啊！

葉姝又看了看還一臉傻樣時不時摸一下屁股的月星遙……算了，這家夥真的不太靠譜。

“君道友，”她最終轉向正在專心逗貓的君羽，“你能幫我護送他們去新安嗎？”

這點小忙，君羽當然并不介意，不過……

“你要去鳳家？”他略有些好奇地問，“你打算怎麽做？”

葉姝其實還真沒怎麽細想，她就是想先過去再看情況，但是如果真的讓她現在去想的話，鳳家那一堆，她只能說……

“總之，擒賊先擒王，祝清城必須得死。”

老東西死了，就沒人再來找他們麻煩了，至于之後鳳家的事需要怎麽處理？

關她什麽事，那是鳳鳶需要頭疼的。

聽了這話，君羽倒是沒有意外。

自從洛水那件事以後他就發現，葉姝對渣男，尤其是背信棄義的渣男格外沒有耐心，如此簡單粗暴的決定倒也很符合她。

只不過……“其實應該不用你動手了。”

“啊？”

半個時辰後，他們一行人都來到了新安城的黑心醫館門口。

路上蘇輕輕就已經轉醒了，這會兒小姑娘知道馬上要見到自己的親生父母了，面色多多少少有些緊張，站在門口遲疑了好一會兒才伸出腳往前踏出去。

“不用緊張師姐，雖然他們很弱，不如我義父，但是他們怎麽說也是你的爹娘，又不會吃了你。”

貓貓安撫別人的同時不忘捧一下他的義父，聽得葉姝嘴角抽了抽。

“行了，知道你有個好義父了不起了！”她忍不住伸手想扯一扯小家夥背上的毛，但是貓貓在她伸手的那一刻就已經預判了她的動作，飛快地蹿到君羽肩頭。

“嘿嘿！抓不到我！有義父就是了不起！”

他得意地笑起來，葉姝懶得理他，直接背對他揮了揮手進了醫館。

明深和月星遙一早就跟着蘇輕輕進去了，此時門口只剩下烏明瑜和他的好義父，貓貓只好歪頭看向君羽。

“義父，師父好像有點不太高興，她是不是不喜歡你？”

君羽：“……”

不是你自己犯賤招惹她的嗎？

工具人兼背鍋俠義父帶着他的義子踏進醫館的時候，屋裏正在上演一場狗血大戲。

蘇輕輕的親生父親名雲浮生，據說這是鳳鳶給他起的名字。

用葉姝的話來說，雲浮生是一個很矛盾的人。

據說他在血咒方面有得天獨厚的天賦，他殺了那些長老以後，這世上也就只有他還可以施展那些咒術。

這人與這種邪惡的術法聯系如此緊密，按照葉姝的想象，他大概會是一個性格陰郁冷血的人。

然而實際見了以後才發現，雲浮生……

“他們是誰？”

鳳鳶還在醫館的病房裏昏迷不醒，姜白芷本來打算直接帶葉姝他們進去，只是走到門口就不得不停了下來。

雲浮生正站在門裏扒着門縫往外探了個頭，一臉謹慎又帶着些許緊張地看着這群人。

“他們是來見鳳鳶的。”姜白芷解釋道，“都是鳳鳶的朋友，沒有惡意。”

“她還沒醒，誰也不見！”雲浮生立刻把腦袋縮了回去，“啪”地一聲，關上了門。

“等她醒了你們再來。”門內丢出來一句話。

葉姝：“……”

懂了，這家夥是個社恐。

猝不及防被親爹關在門外的蘇輕輕有些傻眼，雖然她還沒有真的做好準備面對親生父母，但是……她都沒看清她的樣子呢！

“你确定不出來見見？”姜白芷這個眼裏只有錢的人也看不下去了，對門板內的人大聲道，“你女兒還在外面呢！”

門“吱呀”一聲又打開了，雲浮生探出頭謹慎地掃了一圈外面的人，最終眼神落在蘇輕輕身上，他瞪大眼，再瞪眼。

“你……你……”“你”了半天，他似乎啞巴了，怔怔地盯着女孩看了好一會兒，然後突然從屋裏沖出來一把抱住小姑娘，“你真的是我的女兒嗎？”

“啊？”蘇輕輕猛地被抱住本來有點懵，聽到他的問題就更懵了。

“你不知道我？”難不成他們都搞錯了，她只是湊巧和鳳鳶長得像？

她只是下意識地一問，卻不想這一下戳到了她的老父親的痛點，男人抱住女兒，忽然一下子哭了起來。

“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他哭得宛如喝了梨花帶雨，眼淚不要錢地往下掉，一點也沒有血咒大佬該有的氣勢，甚至裏子面子一起都不要了。

“嗚嗚……她什麽都不告訴我，睡完我就跑了，我都不知道她是誰！我找了好久，把那些老家夥都殺光了，自己一個人找遍了所有和巫族有關的人……好不容易，才找到她，剛解了血咒她就昏迷了，我還什麽都沒來得及和她說……嗚嗚，女兒！太好了！她給我生了個女兒……嘿嘿……”

哭到最後又傻笑了起來。

這個老父親畫風變得太快，一連串委屈的話伴随着他的眼淚沖擊着在場的每一個吃瓜群衆。

姜白芷早已和雲浮生打過交道，大概知道他的性子，此刻沒什麽反應，葉姝還是第一次見男人哭成這樣，尤其是她認知的還算強者的人，不免有些震驚。

貓貓也震驚了，他趴在君羽的肩膀，好奇的貓眼一直盯着雲浮生，小腦袋瓜不知在想些什麽。

明深雖然沒有震驚，但是也忍不住皺起了眉，甚至開始慶幸他爹最起碼不是愛哭鬼。

月星遙倒是接受能力很強，甚至突然自我良好起來。

“這人比我嘴碎。”

君羽嫌棄地看了他一眼：“五十步笑百步？”

事件當事人蘇輕輕的表情從茫然到震驚，最後逐漸歸于平靜，小小年紀就露出了看淡生死的從容。

那什麽，這個爹……其實也不是非要不可。

貓貓：啊，原來爹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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