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 40 章
尹天河大概是對自己的護身陣法本身相當自信，地宮裏并沒有多少機關，明深和蘇輕輕走得還算順利，并且獻靈陣距離他自己的寝房不遠，他們走了沒多久就發現了洛水的身體。
獻靈陣需要被獻祭的肉身不能腐爛損傷，因此尹天河用冰棺把洛水的身體封存了起來。
冰棺很大也很顯眼，一進屋就能看到，不過冰棺的周圍貼了不少符咒，還有一些依稀可辨別的陣法，明深和蘇輕輕一時不敢往前，只遠遠觀望着。
洛水的身體還停留在剛死的那一刻，除了脖子那裏有一道明顯的傷口以外一切尋常，連肌膚看着都還很鮮活。
“大師兄，你看洛水前輩的身體躺在那裏，就像睡着了一樣，一點也不像死人。”蘇輕輕嘀咕道，“師祖現在也這樣，所以我總覺得她好像沒死。”
“洛水前輩的魂魄一直在，的确不算死了，不過師祖的魂魄已經不在了，哪怕身體保存得再好也沒用，她不會回來了。”
“哦。”蘇輕輕有些失落地應了聲。
“怎麽樣，你們找到了嗎？”
門外走廊傳來葉姝的聲音，兩個小家夥齊齊喊了一聲“找到了”，不一會兒，葉姝便順着聲音找了過來。
洛水本尊跟在葉姝身後也很快走了進來，看了看冰棺裏自己的身體，神色并沒有多歡喜，甚至還有幾分怏怏的。
“怎麽了前輩？”正在着手準備解除獻靈陣的月星遙關心地問，“是你的身體出什麽問題了嗎？”
“沒有，看起來和之前一樣。”洛水皺眉道，“就是剛才看到那老東西那個樣子，我才忽然想起來，我這個身體好像也存在幾千年了……也算是個老怪物了。”
洛水的魂魄被困在陣中千年，大部分的時候都不清醒，因此她對時間的流逝并不怎麽有真切感，但是剛剛親眼見到尹天河那醜陋蒼老的樣子，她心中有些被震撼到。
她說尹天河是老東西，但她自己好像也就比他小個兩三歲……也是老東西了。
“沒關系啊，外面還有不少和你一樣的天賜者，他們都很正常，尹天河這種是例外。”月星遙一如既往發揮穩定，“我師父還比你大幾十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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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水郁悶地說：“一想到尹天河那個醜樣子，我這身體也不想要了，反正現在這新的身體也挺不錯的……”
“可是這可是天賜者的身體哎，還有功德在身的。”蘇輕輕在一旁認真地惋惜着。
“我又不稀罕那些。”洛水甚至覺得晦氣，“要不是那什麽功德，還沒有這些糟心事呢。”
葉姝倒是很能理解，洛水如今定是想完全舍棄過去，這大概也是洛水涅槃新生的一個起點，不過……
“不知道惜緣花做出來的替身有沒有什麽缺陷，能存在多久？”
葉姝看向月星遙，後者也搖搖頭表示不知道，最後在明深的建議下，幾人決定還是等君羽那邊結束了再來處理這個獻靈陣。
于是正覺得無聊的貓貓立刻指揮着铠甲巨人轉身回去了。
葉姝跟在後面，後知後覺地有點疑惑，因為這藤蔓巨人顯然并非烏明瑜的靈力催生的，應該完全是君羽的靈力化身，但是烏明瑜卻也能指揮得動它。
為什麽呢？
這份疑惑在聽到君羽的這句話後得到了解答。
“被铠甲巨人吓到了，吓逃跑了。”
小家夥的靈力當然沒法催動別人的藤蔓，但是架不住人家願意寵他。
——難道這家夥其實是個毛茸茸控？
聯想到秘境裏這人對他的熊貓也感情頗深的樣子，她覺得自己或許真相了。
“你再這樣下去，我這徒弟怕是都想換個師父了。”葉姝忍不住笑道。
“師父！你怎麽能這麽想我？”烏明瑜立即從铠甲巨人身上跳下來，爬到葉姝肩頭蹭了蹭她的臉，“我這輩子生是你的貓，死也是你的——”
“呸呸，快住嘴！”緊跟着過來的蘇輕輕急忙開口，“不要仗着自己命大就天天開玩笑！”
大概是她親眼見證過烏明瑜“死”了一次，所以對這件事還是比較忌諱的。
“哦好吧。”貓貓難得聽話，“反正我不會換師父的！師父放心！”
“好，我不擔心。”葉姝失笑。
其實最近她正有些想法，她自己都是自學的，很多東西她也沒辦法詳細講述給孩子們，能教的都是一些基礎的東西。
孩子們小的時候這種教法的缺點不明顯，但若是一直這麽放養，她有些擔心好好的苗子被帶歪了，因此一直想再尋幾個适合當老師的帶回霞月宗。
但是普通的老師對這幾個孩子作用不大，而真正能被她看中能力的那些，早就能靠自己的本領日進鬥金了，憑什麽要跟她去落魄得什麽都沒有的破宗門啊……
葉姝兀自煩惱着，君羽看了一眼還在玩藤蔓的貓貓，又轉向葉姝。
“這功法，他若是感興趣……”
“師叔！”月星遙及時出現，滿臉激情地看着君羽，“我感興趣啊！教教我！”
“你沒天分。”某師叔的聲音瞬間變得很冷酷。
“哎？”月星遙大受打擊，“我不信！你都沒讓我試過！”
君羽微乎其微的嘆了口氣，葉姝難得從這人身上讀出了一點不耐煩的情緒，心中一時覺得好笑。
“你們這麽快回來了，獻靈陣已解？”他幹脆不理會月星遙，轉移了話題。
“哦，不是。”葉姝幾句話簡短地介紹了一下洛水目前的情況，然後看向君羽，“就是不知那個惜緣花做的身體能撐多久……”
君羽的表情很平靜，仿佛對此并不意外。
“嚴格來說，你的想法可以實現。”他看向不發一言的洛水，“只不過沒有了天賜的長生不老，這具身體的壽命和普通凡人差不多，若是想活得久一點，需要重新修……”
“不用啦，我已經活得夠久了。”洛水很幹脆地揮了揮手，臉上甚至沒有一絲留戀不舍。
“普通凡人也能活好幾十年呢，夠我在這個世界四處看看了，真的等到了那一天，我還可以去下面和我的爹娘重逢。”
葉姝有些意外，也有些惋惜，但是她更願意尊重洛水個人的意願，畢竟她也難以想象被困在陣中幾千年是什麽樣的苦難。
就像是末世裏也有些人害怕自己成為喪屍，就選擇提前結束生命，并不是每個人都願意活着。
對于洛水來說，這世間其實沒有什麽值得留戀，也許回歸父母的懷抱才是她最初也最終的幸福。
從洛水陣回來以後，葉姝帶着孩子們修整一下就抓緊去了懸賞部找付錢錢，把那朵冰封的惜緣花拿了出來。
“你确定這玩意是惜緣花？”
果然被質疑了。
葉姝一點也不意外，她挑眉晃了晃手裏的醜東西：“它難道不夠醜？”
嗯……付錢錢一時沉默了，她顯然也是聽說過惜緣花每次開花都很醜這個事的。
“我是擔心委托人不認。”付錢錢略有些頭疼地皺眉，“孟翠翠有點一根筋，她可能會因為花太醜而不相信它是真的。”
葉姝目光呆滞，仿佛聽到甲方提出要“五彩斑斓的黑”的乙方，不過她如今也已經不是那個社畜了。
“有了，”她靈光一閃，學着君羽的動作一彈指，冰塊裏的惜緣花立刻變成了另外一種樣子，“現在怎麽樣？”
葉姝根據自己記憶裏見過的比較好看的牡丹花，給它變了個樣子，雖然比真正的牡丹花醜了一些，但是眼下既要維持惜緣花的“花設”，又要取信于顏控的孟小姐，她只能這麽辦了。
“真有你的。”付錢錢猛地豎起大拇指，一邊收起花一邊随口道，“說起來你剛才那個彈指的動作看起來很有高手範兒，還有點眼熟，在哪學的？”
“最近看一個人這樣施法，覺得很拉風，就忍不住手癢。”葉姝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哈哈，随便玩玩。”
付錢錢一聽也是，現在修士都喜歡給自己加一些花裏胡哨的動作讓自己看起來逼格更高，興許她在哪見過別的人也這麽施法，所以會覺得眼熟。
“對了，那個洛水陣……”
任務交接出去後，葉姝又忍不住跟付錢錢分享了這次洛水陣一行的見聞。
這種狗血又解恨的八卦毫不意外地抓住了付錢錢的心，兩個人湊在一起痛罵人渣和渣男罵了許久，直到臨別時都還有些意猶未盡。
“那洛水前輩現在去哪了？”最後付錢錢問道。
“她說想先去天災以前她的家那裏看看。”葉姝說着，眼前又浮現出先前的情景來。
從尹天河的宅邸出來以後，洛水就和他們分道揚镳了，因為不想再被利用，她原來的那具身體也被她當場親自銷毀了。
自己燒自己，那場面看着着實有點怪異，不過洛水已然完全适應了惜緣花的身體，反而覺得被燒掉的那個自己很不真實。
“這麽看的話，這個惜緣花完全比傳聞中要厲害多了，為什麽都沒人知道啊……”
洛水離開以後，幾個人看着她遠走的背影看了許久，蘇輕輕忍不住小聲嘀咕。
“難道就因為長得醜，所以完全被低估了嗎？”
葉姝眉頭微挑，正想說可能真是這樣，就感覺到空間裏光禿禿只剩葉子的惜緣花奮力地搖擺了起來，不知是在否認蘇輕輕的猜測還是在否認它很醜……
聽到小姑娘的疑問，君羽轉過來解釋道：“并不是，因為這個作用是我自己發現的，在此之前的确沒人知道，除了天機門，我又從未對外人說過，現在也就多了你們幾個知道這個秘密。”
“啊……可是你為什麽會發現這種東西？”蘇輕輕不解，什麽人會在什麽情況下嘗試用花做替身？
這個問題其實問得比較深入隐私了，葉姝正要制止徒弟追問下去，卻見君羽似乎不以為意，臉色頗為認真地思索了起來。
“大概是……一個人很無聊，想自己和自己玩，所以嘗試用不同的東西給自己做替身。”他面色平靜地說。
葉姝：“……”
一時竟然不知是該同情還是該欽佩了。
“真的假的？你也太厲害了吧！”對于貓貓來說，答案當然是欽佩了。
此刻烏明瑜正依依不舍地坐在铠甲巨人身上，他現在已然知道這铠甲不是他自己的靈力得來的，馬上就要分別了，很是舍不得。
聽到君羽這番話，他的一腔不舍立即化為崇拜，兩眼晶亮地看着君羽。
“你好厲害！你是我見過最厲害的人……男人！”他本想說最厲害的人，但是突然想到還有師父在，又急忙改口了，然後不忘追加解釋，“最厲害的女人是我師父！”
葉姝：“……”
倒也不必強行替我找補。
君羽被貓貓誇了以後明顯心情很好，煞有介事地朝小家夥勾了勾手指：“既然我這麽厲害，你真的不考慮叫我一聲……”
“義父！”貓貓忽然靈光一閃，大喊道。
君羽：“……”
葉姝：“……”
啊這，未曾設想的道路出現了。
場面過于丢臉，葉姝最終沒給顯眼包徒弟認“義父”的機會，直接把他拎走了。
“義父”其實也并沒好哪裏去，因為他的顯眼包師侄緊随其後，不死心的沖着葉姝的背影喊了一聲“葉道友真的不考慮做我的道侶嗎”。
葉姝的背影一頓，然後肉眼可見的，加快了禦劍速度。
回去的路上，葉姝還沒說話，蘇輕輕已經抽空把貓貓教訓了一頓，貓貓今天心情很好，好到對于師姐的教訓都油鹽不進了，猶自快樂着。
被說得多了，還忍不住和蘇輕輕杠了起來。
“哎呀我只是喊一聲義父，又沒有背叛師父。”
“我看他真的很厲害，一定可以學到不少東西啊，機會送到眼前了，不學才是傻的好不好？”
“師弟說得很有道理。”明深忽然若有所思的開口，“修行是無止境的，我們還小，不懂得東西有很多，有觸手可及的機會的确不該放過。”
“看吧看吧！大師兄也覺得也說的對！”貓貓得意地晃了晃尾巴。
“大師兄！”蘇輕輕瞪大眼，“你也被那個戴面具的家夥蠱惑了嗎？”
“談不上蠱惑，他的确是我們目前接觸到的最有能力的人。”明深面色平靜，就事論事地說，“而且離開宗門這陣子也足以讓我們知道，我們的修行才剛剛開始，欠缺的東西還有很多。只是宗門裏能學到的東西有限，在外面遇到機會的确需要抓緊了。”
大師兄終歸是大師兄，明深這番話說得師妹和師弟都非常服氣，就是在前頭禦劍的師父本尊也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明深真是聰慧……等等，這小家夥是不是明目張膽地說她這個師父不會教？
雖然但是……哎！明深說得對！看來給霞月宗招新的老師，刻不容緩了，搞錢去！
從懸賞部出來沒多久，葉姝帶徒弟們離開客棧，幹脆在平淵城租了一個房子，周圍下了一層又一層的陣法，然後就又開啓了賺錢模式。
不過，總覺得最近平淵城怪怪的……
平淵城是個大城，人口衆多，大家也都見多識廣，以前她去揭懸賞，拿得再多也沒人多看兩眼。
現在葉姝總覺得周圍很多人都在看她，有時她回頭和那些人對視，他們也絲毫不收斂，甚至還面露興奮，還有些人當着她的面交頭接耳起來。
至于他們說了什麽，因為懸賞部實在太吵了，葉姝也沒聽清楚，只隐約聽到什麽“厲害”“好看”“沒想到”之類的。
對此，葉姝左思右想以後，覺得應該是她剛拿到手的天光太好看了，所以惹來了別人的注意。
嗯，一定是的。
說到天光，孟小姐大概比起教訓葉姝，還是更想挽回她的心上人，因此得到惜緣花以後就立刻派人把劍送來了。
付錢錢也不含糊，拿到劍就給葉姝了，葉姝得了新武器心情大好，于是跑去揭了好些需要戰鬥的懸賞。
比如擊殺什麽到處抓人吸人練魔功的魔修，比如去什麽山抓什麽兇獸，比如去替某夫人教訓在外偷吃的渣男……
嗯？好像混入了什麽奇怪的東西，但是沒辦法，富婆夫人給的錢實在太多了！
葉姝沉迷賺錢開心得不得了，卻不知論壇上又一次因為她而熱鬧起來，不過這次大部分人不再是戲谑的口吻了，反而是欽佩比較多。
【震驚，天賜者大能尹天河的死居然是因為——】
溜了溜了：如題，哇靠！一直都聽人說這個姐厲害，我還覺得都是瞎貓碰到死耗子，一個女人還生了三個孩子能厲害到哪裏去，原來人家是因為厲害才能生三個孩子啊！
杠成了精：什麽叫女人又生了三個孩子能厲害到哪裏去？這是對女修士刻板印象！真正厲害的大能裏女人多了去了好吧，只不過她們大部分對權利沒什麽興趣。比如這位姐，一看就是那種不在乎世俗的高人！
瓜來瓜去：什麽什麽？哪個姐？論壇标題什麽時候能不需要解謎？
渣男粉碎機：樓上剛閉關出來嗎？昨天就有消息傳出來了，尹天河死了！而且還被爆出來他是個老渣男，自己殺了他老婆又把人家魂魄關起來，還對外自稱深情，惡心死了！呸！
瓜來瓜去：我知道這事啊！昨天還一起痛罵渣男呢，但是這和哪個姐有什麽關系嗎？
我眼睛不好聽不見：就是最近論壇裏一直小熱門的那個“拼命三娘”啊，一個人帶着三個孩子拼命賺錢的那一位，據說尹天河就是被她幹掉的，也是她救出了洛水前輩的魂魄。
渣男粉碎機：對！三娘姐姐真是吾輩楷模！這麽好的姐姐居然還會被男人抛棄，果然男人都是瞎了眼了！支持姐姐搞事業！最好把抛棄她的渣男也幹掉！
溜了溜了：話說回來，那個賭局還沒開盤呢，到底是哪個男人？
杠成了精：什麽男人？憑什麽一定要說她是被男人抛棄了！我倒是覺得這麽厲害的姐姐有可能是殺夫證道了呢！
醉雨忘憂：樓上說的也不是不可能，不過那樣就沒樂子看了。剛才我又去看了一眼，那賭盤上居然又多了一個重量級人物！牛逼大發了，這個姐到底什麽來路？
瓜來瓜去：誰啊，我來看看……我靠！萬事樓的主人？
說起萬事樓，它其實并不是突然出現的龐然大物，一開始只是一些邊緣小鎮有它的一些痕跡，後來慢慢壯大，分店逐漸增多，等到懸賞部悄悄在各個城鎮立足，其餘的部門也開始跟着開花。
起初衆人對着那個“黑黑黑萬事樓”的招牌，總覺得跟玩鬧似的，但是它的出現的确又幫助了不少人，因此玩鬧着也不耽誤它生意越來越好。
萬事樓的人越來越多，開的部門也越來越多，但若是說起萬事樓的主上，其實沒多少人見過他，他一直只出現在萬事樓員工的口中。
比如……
“這是主上定的規矩不能改。”
“我們主上說了做人要有底線，但是賺錢可以沒有。”
“主上不太喜歡這種事，所以我們不接此類委托。”
“這個案子做得漂亮，主上一定會誇我的！”
“我們主上……”
總之，萬事樓的員工盡管各個性格特異名字滑稽，但是他們大部分都有個共同點就是很崇拜他們的主上，這是萬事樓的一道“風景線”，也一度也是論壇上的讨論熱點。
這位主上究竟是何許人也，又有什麽樣的魅力，才能吸引到這麽多人心甘情願為他做事？
這問題其實在萬事樓內部也一直被熱烈讨論着，只是比起旁人摸不清頭腦的揣測，萬事樓的員工們的說法就比較靠譜，比較有真實性，參考性……
梅有錢-茫城：主上就是好！主上哪裏都好！
郝仁-萬啓城：就是就是！
郝建-華彩鎮：我為主上肝腦塗地死而不悔！
……好像也并沒有。
這是萬事樓懸賞部的員工群，一般情況下的作用就是交流一些跨區的懸賞，年底的時候幾個大城市的互相曬一曬每年的業績，小城鎮的就發一發比較奇葩邪門的懸賞與衆人同樂。
然後其餘大部分的時間，就會發生以上對話——每天例行拍主上彩虹屁。
這裏面有葉姝熟悉的那幾個，也有在別的城鎮懸賞部的，并不認識葉姝。
不過不管認不認識葉姝，懸賞部的人都多少聽過她的名字，先前那個賭盤他們還讨論了一陣，這會兒一看突然多了個人選是他們的主上，這個群又熱鬧起來了。
梅有錢-茫城：怎麽說怎麽說？原來我曾離主上的妻兒這麽近？好家夥難怪主上變着法給她送錢！
郝建-華彩鎮：老梅啊，你和這位打過交道的，誠實地說說，她為人如何？這說不好以後就是我們老板娘了。
郝仁-萬啓城：建啊，雖然咱倆同姓，我也把你當兄弟，但是你這話我不認啊，她都被主上抛棄了，怎麽可能當我們老板娘！
郝建-華彩鎮：仁啊，你這話置主上于何地？他怎麽可能是那種渣男呢？這其中定是有什麽誤會！
梅有錢-茫城：葉道友很随和，也很強大，與主上還是很般配的。
杜子騰-霞月鎮：都什麽跟什麽，葉道友那三個孩子長得完全不一個樣，一看就不是親生的，你們在這裏诋毀主上當心被他看見！
郝建-華彩鎮：這怎麽能是诋毀！咱們主上什麽性子各位心知肚明，我一直都擔心他會孤寡一生。這下多好，他老婆孩子都有了，我當然希望是真的了！
郝仁-萬啓城：但是既然阿杜這麽說，那三個孩子可能還真不是主上的……啊，難道主上會給人接盤？
夏紫-飛雲城：你們這些男人真是沒腦子！難道不能是葉道友剛死了男人，咱們主上想趁機上位？
梅有錢-茫城：不愧是你啊瞎子，真敢想！
夏紫-飛雲城：再叫我瞎子錘爆你！
賈富貴-木天鎮：但是瞎子說的這個吧，還挺符合咱主上的性子，可能他就是覺得生了三個孩子的寡婦更有魅力，想要上位也不一定。
夏紫-飛雲城：都說了不許叫我瞎子！
杜子騰-霞月鎮：……你們眼中主上到底是什麽形象啊？
說到這個話題，仿佛觸動了群內自動回複的機關一樣，彩虹屁自動開始了。
梅有錢-茫城：主上就是好！主上哪裏都好！
郝仁-萬啓城：就是就是！
郝建-華彩鎮：我為主上肝腦塗地死而不悔！
杜子騰-霞月鎮：你們就壓根不打算換句臺詞是吧？
付錢錢-平淵城：就是說……有沒有一種可能，葉道友是一個好心的女人，那三個孩子都是撿來的？
夏紫-飛雲城：不可能。
梅有錢-茫城：可這樣就不好玩了。
杜子騰-霞月鎮：你說的有道理但是沒人會信。
郝仁-萬啓城：我不信有這麽冤大頭的人！
郝建-華彩鎮：我也不信！
唯一掌握了真相的付錢錢僵硬地握着手牌，看着眼前的對話陷入了沉思。
好像不小心把事情搞大了，但是應該可能……問題不大……吧？
畢竟主上挺忙的，從來不會管他們私底下讨論什麽。
事實上他們的主上的确很忙，壓根沒進這個群，不過這個群裏還有另一個平時裏很閑經常和人擡杠的家夥。
此刻這人剛日常在論壇和人對噴結束，一轉頭就看到自家熱鬧了起來。
看完聊天記錄後，他不解，他茫然，他大為震撼，他飛快地拿起手牌戳動了起來。
阚一刀-新安城：什麽？主上竟然喜歡寡婦？那我豈不是更沒戲了？
衆人：……
關你屁事啊。
貓貓：我可真是個小天才～
阚一刀：我喜歡黑寡婦，你們知道的吧！沒忘吧？
杜子騰-霞月鎮：你說的有道理但是沒人會信。——這位哥掌握了真谛。
哈哈仔細看看對話就知道認識葉姝的人都在當樂子看，沒當回事，不認識的就瘋狂造謠，其實是在搞事情。
本周開始努力日六，感謝各位大寶貝的厚愛！還要繼續支持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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