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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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陌川大概是花了些時間才真正回味過來許念笙口中說的究竟是哪個“chun”。
“拿我當接吻工具呢?”
許念笙覺得他說話的這格局就小了。
主動的人是他,怎麽就成她的不是了。
“我哪有?”許念笙反駁道。
只是宋陌川下一句話就将許念笙的心思戳破:“別跟我玩那種不承諾不拒絕不負責的把戲。”
許念笙:“……”
那還有什麽好玩的?
許念笙沒再說話,她心想她拒絕了也沒見宋陌川當一回事。
就在這時候,宋陌川忽然擡手,他将許念笙臉上那個面具摘了下來,随後順手将自己的也摘了,随手将面具放在門旁邊的架子上。
這下他們才是真正的面對面。
和接吻時都戴着面具擋住大半眼神時不一樣。
“不說話是什麽意思?”宋陌川看着許念笙的眼睛問她。
許念笙眸光閃爍了些,答非所問,她說:“我累了,我要出去。”
本來平時就不是常穿高跟鞋的人,今晚為了漂亮穿了細高跟,那根細得能戳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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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陌川笑了聲,他伸手牽過許念笙的手将她往裏面帶,這個房間其實并不算很大,但是一些基本的東西都有,有床也有桌椅,甚至還有浴室。
像酒店似的。
宋陌川讓她在床上坐着,他說:“這是顧酌給我留的客房,你在這裏休息吧,不會有人來打擾你的。”
許念笙倒沒有再矯情。
她坐在床上,彎腰去查看腳踝,今晚穿的這雙是新鞋,當初買它的時候就是單純看中了美貌,具體有沒有合适的場合穿她可沒管,今晚穿上之後才意識到這玩意就是個美麗刑具。
設計師估計光看顏值去了,消費者的死活是一點不管。
她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的腳踝有點被磨破皮了,沒破皮的地方也紅了些。
許念笙默默心疼了自己一把。
她沒注意到自己低頭那瞬間,裙子領口也跟着往下。
胸前的風光洩露了些。
宋陌川是個男人,他又不是瞎子。
許念笙還忙着心疼自己的時候,跟前的男人忽然蹲了下來,單膝着地。
在宋陌川的手落在她腳踝上時,許念笙還有點沒反應過來,她愣着,宋陌川已經上手幫她将鞋都給脫了。
他将她的腳放在自己的腿上,她的腳隔着布料踩着他的腿。
跟前的男人穿着西褲白襯衣,而許念笙的長裙大腿上開叉,好一片的布料垂下,筆直白皙的腿露出來。
許念笙看着這一幕,很難形容自己這一刻腦子裏都閃過了什麽亂七八糟的畫面。
宋陌川就在這時候擡起頭來,恰好和許念笙對視上。
四目相對。
許念笙先移開了目光。
随後察覺到裙子被拽了下,她再垂眸,發現是宋陌川提起她裙子的布料來給她蓋腿。
“下次選鞋別光看好看。”宋陌川淡淡道。
說着他站起來,許念笙的腳落在他随手拿過來的一張墊子上。
許念笙終究是不太服氣的,她在宋陌川轉身時低聲嘀咕了聲:“我買它的時候也不知道它磨腳啊。”
小許就穿過幾雙不累人的高跟鞋。
這是這雙極品點,她今晚沒走幾步路呢,給她腳踝磨破皮了。
宋陌川在另一邊的床頭櫃不知道翻找着什麽,不一會兒就拿着東西走了過來。
許念笙定睛看了眼,是創口貼。
她尋思着顧酌給人家準備的客房還挺貼心,一個房間裏連創口貼都有。
宋陌川又單膝跪下了,他小心給許念笙貼上創口貼。
掌心放在她腳踝上時,顯然宋陌川掌心的溫度更高些,許念笙忍住往後,結果下一秒被拽着腳踝往前。
“別鬧。”
許念笙:“……”
他是真不知道鬧的人是誰。
腳上貼了創口貼之後,許念笙百無聊賴坐在床上玩手機,宋陌川接了個電話,他沒出去接,站到窗前和別人聊電話。
聽起來像是跨洋打過來的電話,他全程用英文在溝通,其中涉及的幾個專業名詞居然還是許念笙認識的。
宋陌川的英語發音很好聽。
許念笙想起之前在法國時,他在溝通方面似乎也沒什麽障礙。
由此可見,這人的語言天賦真是恐怖如斯。
宋陌川打完電話之後轉身看見小姑娘在看自己,他揚了一下眉,往回走:“在看什麽?”
許念笙一點也沒有偷看被抓包的尴尬,她還挺理直氣壯:“看看怎麽了?”
宋陌川走到她身邊,這會兒坐到她對面那張椅子上,他倒是大方:“想怎麽看,看哪裏?”
許念笙:“……”
話不投機半句多。
她重新低下腦袋去玩手機。
手機确實很好玩,比如她最近很沉迷的新程序游戲,鍛煉手速。
他們敲鍵盤的人在手速方面絕對不能認輸。
宋陌川也沒有煩她,今天不是周末,顯然他也是抽空來參加顧酌的生日舞會的。
他手機上似乎很多消息等着回複,有時候打字說不明白,他直接發語音過去的。
兩個人就這樣安靜待在同一處空間內,孤男寡女的。
許念笙那個活躍的腦子是一刻也不消停。
又過關一局游戲之後,許念笙腦子忽然閃過了什麽,她說了一句:“宋陌川,你有沒有覺得我們現在很像內個什麽?”
宋陌川沒有擡頭,但是明顯将她的話聽進去了,他問:“像什麽?”
許念笙:“像進行金錢交易但是還沒有進入主題的失足男女。”
現在屬于大家還沒開始但因為不熟只能各自低頭玩手機的尴尬階段。
宋陌川擡起頭來。
看表情好像在試圖理解許念笙的腦回路,他有點沉默。
半晌,許念笙聽見他問:“要進入什麽主題?你是給錢的那位嗎?”
一定要問這麽細致嗎?
這下輪到許念笙沉默了,睜着漂亮的眼睛但是說不出什麽話來。
宋陌川也沒要她一定回答,他說:“腦子少裝點沒用的東西。”
許念笙:“……”
她正要灰溜溜應一聲時,她又聽見前面的男人很淡定補充了一句:“我不要錢的。”
許念笙這下子是真想裝死。
總體來說,除了和宋陌川共處一室以外,在這個房間裏面,不用出門時刻注意和人打交道,許念笙還是放松的。
玩游戲玩累了,她就靠在床頭閉目養神。
只有宋陌川是真忙。
與其說他是來參加朋友的生日舞會,還不如說他是換個地方辦公。
許念笙不知道她上來這麽一會兒,樓下的氛圍已經到了高潮般。
男男女女在舞池的在舞池,在外面草坪上玩游戲的也有,樓上還有電子競技的。
許念笙覺得他們一直在房間待着也不是一回事兒。
于是試探性地和宋陌川說了句:“我們一直待在房間裏是不是不太好?”
“有什麽不好?”宋陌川問。
許念笙問:“沒有人找你嗎?”
許念笙看見她加的那幾個群,都在找伴兒,有人大概看到了她小舅和舅媽,也在群裏艾特她問她來了沒有。
許念笙還沒來得及回答,就有另外一個人說看見了她。
也不知道他們眼神怎麽這麽好使的。
聽了許念笙的話,宋陌川勉強分了個眼神給手機上那些個艾特他的群或者私聊問他死哪去了的人。
這裏面找他的人,甚至還包括了許錦言。
不過許錦言看起來就是問問,這會兒人估計正摟着老婆在跳舞,好一陣沒有發消息過來了。
“你想下去跳舞嗎?”宋陌川忽然問。
許念笙啊了一聲,沒明白宋陌川的意思。
但對面宋陌川的目光已經落在她腳上,問:“高跟鞋還能穿嗎?”
許念笙垂眸看了眼自己的腳,磨得厲害的地方都貼上了創口貼。
“可以。”走路倒不成問題。
宋陌川說:“那我們下去玩玩吧。”
許念笙:“?”
她看宋陌川站了起來,他說:“走嗎?”
許念笙沉默片刻,擡腳穿鞋,站起來時宋陌川還伸手扶了她一把。
只是要出門時,她又陡然停住腳步,擡眸看宋陌川:“我們一起出去被人看見誤會了怎麽辦?”
她話音落下,宋陌川好像又笑了,那雙桃花眼裏閃爍着些微情緒:“誤會什麽?”
他們之間有什麽誤會的?
親嘴的關系。
算誤會嗎?
許念笙:“……”
她反正沒動了,片刻,宋陌川像是無奈般道:“那你先下去,我等會兒。”
哦。
許念笙滿意了,要走的時候,宋陌川又伸手拽了一下她手腕,她不明所以回頭,結果看見宋陌川指着自己的唇對她道:“補一下口紅吧,剛剛親花了。”
剛剛親花了。
這幾個字在腦海裏回味幾秒,許念笙一下子就覺得熱意自脖子升騰起,她拿起自己的包走向鏡子前,發現唇妝還真花了。
小許順手抽了張紙巾将唇上的口紅擦掉,又從包裏拿出口紅小心塗上。
幸好今晚帶出來的口紅是同一個色號,要不然真有人注意到她中途口紅換了色號就尴尬了。
許念笙沒忘記順便補個妝,這個過程中,宋陌川就站在旁邊垂眸看她,也不知道在看個什麽。
補完妝之後的小許重新對着鏡子戴上自己的面具,之後開門,先是探頭小心翼翼看看兩邊有沒有人,才走出去。
身後傳來男人的哼笑聲,許念笙忽略掉了,她關上門,瞬間換了姿态,款款往樓下走去。
樓下确實很熱鬧,許念笙在二樓待了沒有很久,樓下連燈光都變換了。
男男女女跳舞的有不少,還有一部分人就在邊上看着。
許念笙下樓的動靜并不大,但其實從上面往下走,是很容易吸引人的視線的。
等她走到一樓時,發現有好些人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
許念笙選擇忽視。
她在這個局裏沒有哪些一定要打招呼的人,而且顧酌這個所謂的假面舞會,起碼一開始的初衷也包括了讓大家不拘身份一起玩的意思。
許念笙走入人群,只是她不知道自己剛剛從樓上下來那一幕有多動人。
在場漂亮的姑娘确實很多,但戴着個面具,大家看的就不僅僅是臉了,只能剛好在那一瞬間,那一道目光落在她身上,特定時間地點帶來的心動值永遠具有加成。
許念笙根本不知道自己成了別人的話題。
顧酌剛剛從舞池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身邊坐着女伴還有一些富家子弟,身邊這些嘻嘻哈哈的富二代顯然和一開始不是同一撥。
他們坐在顧酌的對面,正好看見有個姑娘從樓上走下來。
有人笑嘻嘻來了一句:“顧哥,你這左邊抱着一個,樓上還金屋藏嬌一個啊?”
顧酌:“?”
他下意識順着他們的目光往身後看了眼。
今晚是顧酌的場,他不知道被敬了多少輪酒,但是他自己本身酒量就好,所以這會兒并不算醉。
燈光不太好看清人,連人衣服上的顏色都有點變色,他定睛看了好一會兒才回過頭來一腳往另一邊亂開玩笑的人腿上踢一腳。
“去去去,什麽玩笑也敢開,再讓我聽見有人胡說八道別怪我不客氣了?”
他顯然不是開玩笑的。
別人收斂了笑:“顧哥,那是哪家千金啊,你這麽護着?”
“哪裏輪得到我護?”顧酌看了他們一眼,“再胡說八道等下許錦言來找你們麻煩可別怪我。”
許錦言?
他們第一反應就是蘇筱。
畢竟這對夫妻在圈子裏的名氣都不算小,一個比一個能牛。
但轉念一想,蘇筱他們見過,身段也不是那樣的,感覺上也不像。
有人終于反應過來:“這是許總那個外甥女啊?”
顧酌沒否認。
其他人雖然沒再亂開黃腔,但關于一個許念笙的話題卻沒停下。
“這個确實惹不起,”有人心有餘悸,“不僅許錦言和蘇筱這對夫妻護着呢,宋哥跟他們家關系好,之前宋亦珩開了兩句玩笑,被訓了一頓,還是去年的事兒了。”
他們口中的“宋哥”,自然是指宋陌川。
現在看來,不僅宋陌川護着,顧酌這也不讓別人多說兩句。
誰讓人家有個争氣的舅舅和舅媽?
不過還是有人忍不住嘴賤兩句:“不過顧哥,你和許錦言關系也不錯,你最近不是家裏催婚,沒想過跟許家親上加親嗎?”
顧酌聞言笑了聲,他今天心情是真不錯,別人這麽調侃也不生氣,他看着說話的人道:“你這話敢不敢到許錦言面前說?”
這話一說出,一問一個不吱聲。
顧酌自己接了,他說:“信不信許錦言先将你收拾了然後再來收拾我?”
他們當然信。
許錦言這人吧,說他年輕氣盛踩狗屎運沒錯,但要說他自己沒點本事那也是笑話。
這個時代,技術有多重要大家都知道。
許錦言那公司的規模看着是還沒到一定程度,但內部研發的芯片已經具備不可替代性。
未來發展不過是時間問題。
何況這人還有經商的頭腦。
誰敢小瞧他。
這種富一代,他們這些靠着家裏資源培養上來的是比不過,比不過就算了,以前還經常被家裏和許錦言打過交道的長輩提出來拉踩。
從小到大有宋陌川一個對照組已經很讓人難受了,結果這哥們長大了,自己又扶持起另一個對照組。
真是給他們自己蠢笑了。
許念笙在他們這個圈子裏其實更像是一朵遺世獨立的小白花,人家平時就不愛來什麽局玩,約不出來,唯一只給那幾位千金大小姐面子,人家只跟女孩兒玩。
平時問起來說在幹嘛,答:敲代碼,看論文,記數據。
不是說沒人想和許錦言當親家,雖然可能會被棒打鴛鴦,但是人家小姑娘真死心塌地,他這個當舅舅的還真能強行拆散不成?
可惜許念笙這個人只進油鹽,其他什麽也不進。
現在顯然是個不錯的機會,不管是認出許念笙身份的還是沒有認出的,都有點蠢蠢欲動。
即便看不清全臉,許念笙的漂亮也很明顯。
她身上那件裙子,其實是某個品牌的高定,之前有件同系列的曾經穿在某位女明星身上,是比較漂亮的一條裙子。
許念笙下來看熱鬧的。
不得不說在場的賓客玩得比較開,舞池裏面一對對也都矚目。
她還沒站住多久,就有個穿了一身白西裝的男人走到旁邊,彬彬有禮向許念笙提出了共舞的邀請。
來人其實看起來很年輕,比穿着高跟鞋的許念笙高出了半個頭左右,是一個看着有點瘦削的男人。
許念笙沖人家露出了歉意的微笑,婉拒了。
只是她沒想到,那只是個開始,這一片的男人不知道怎麽回事,好幾個上前來邀請她跳舞。
顧酌那邊人少了點,尤其是幾個自認自己外在條件還過得去的,也勇一把走上去搭讪了。
許念笙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成為香饽饽的,她舅在這一點上沒通知到位。
在連續拒絕好幾位男士之後,許念笙懷疑是自己站的位置不太對。
在她準備換位置之前,又來了位邀請跳舞的。
許念笙原本下意識就要拒絕的,但是擡眸看了人家一眼,覺得眼熟。
那種說不出的眼熟。
總覺得在哪裏見過這人。
“我們認識嗎?”許念笙終于開口問。
對方笑着回了一句:“許小姐,我認識你,但你不一定認識我。”
這聲音是越聽越耳熟。
許念笙腦袋裏忽然靈光一閃,她不太确定來了句:“雲霄?”
這話一出,輪到跟前的人驚訝了,不過片刻後他就笑了:“你知道我啊。”
雲霄。
許念笙對這個人的心情還是複雜的,鄭文靜以前在寝室很迷戀一個內娛小糊團,有時候會給周圍的人安利一下,許念笙就覺得團裏的那個主唱好聽。
有一段時間耳機裏放的都是那個主唱的歌,不過後面聽說那個團解散了,其他成員各自發展,主唱卻宣布退圈了。
那一段時間許念笙還有點遺憾,畢竟當時團裏也就這麽一個火點的,結果說退圈就退圈了。
時間都快過去三年了,許念笙沒想到會再看見對方,也沒想到會是這麽一個場合。
跟前的男人和她做了自我介紹:“你好,我本名叫陸霄,雲霄是我之前的藝名,雲是我母親的姓。”
許念笙還是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也給人家來了個自我介紹。
她有個事很好奇,怎麽說也是淺粉過的小愛豆,退圈原因她還是很好奇的。
只是問出口後人家的反應倒是很平淡。
“沒什麽特別的,”陸霄說,“家裏不讓在娛樂圈待着,給我送出國留學去了。”
許念笙記得之前雲霄退圈的時候只說了是私人原因,當時微博粉絲們哭得要死要活,甚至都有人腦補他是不是得了什麽不治之症。
沒想到真相竟然是富家公子勇闖娛樂圈卻被家裏制裁。
許念笙和他畢竟算是真正意義上的初見,她不好多問。
陸霄問能不能邀請她跳一支舞。
許念笙沉默,随後問:“為什麽都來找我跳舞啊?”
這個問題她剛剛也問了其他人,只是得到的答案無非是覺得她漂亮,想認識她。
陸霄聞言頓了一下,似乎在思考要不要和她說真話。
只不過片刻後他還是輕聲道:“因為大家都想當你舅的外甥女婿。”
許念笙:“……”
真是好現實一群男人。
只是話都說這麽明白了,許念笙看向眼前曾經短暫粉過的小牆頭,她的眼神也不太對勁兒。
“那你呢?”
人家坦坦蕩蕩點頭了:“我也是。”
許念笙覺得有什麽東西在她心裏碎掉了,不知道是不是一些已經過期的濾鏡。
她還想說一句什麽,結果人家說:“所以你願意和我跳一支舞嗎?”
許念笙心情很複雜,人家真的很誠實,真誠得她不忍拒絕。
何況這位之後,說不定還有下一位。
她還在想要不要答應時,耳邊忽然響起另一道熟悉的嗓音:“抱歉,這是我的舞伴。”
許念笙擡眸,看見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身後的宋陌川,他自然而然向許念笙伸出了手。
而對面的陸霄看見宋陌川時還愣了下,即便宋陌川戴着面具,但他依舊是具有辨識度的。
“宋哥?”陸霄愣了下。
這時候許念笙的手已經搭在宋陌川手上,她沖陸霄露出了帶歉意的神色。
宋陌川領着許念笙進舞池,他們的手自然相握,宋陌川另一只手放在她腰上。
舞池恰好在這時候換了曲,比較舒緩的爵士音樂。
許念笙還是先跟宋陌川打了招呼:“我先說好,等下要是踩你鞋了,你不要怪我。”
她上一次跳這種舞,是高二學校元旦晚會。
宋陌川聞言先笑了,他說:“行,你随便踩。”
許念笙:“……”
他有病。
大庭廣衆之下和宋陌川挨這麽近,許念笙總覺得有點說不出的心虛。
盡管沒有人知道他們之間目前多少算有點暧昧不清的關系。
大概也因為這樣,她的眼神全程沒有和宋陌川交彙,動作她倒是沒有出錯,小時候父母注重培養她的興趣愛好,許念笙很多東西都學了點。
他們這樣近的距離,加上音樂,旁人自然聽不見兩人的對話。
宋陌川問她:“等下還想在這裏待着嗎?”
許念笙:“怎麽?”
宋陌川似乎湊近了些,許念笙聽見他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和你舅舅說你先走,我帶你出去玩好不好?”
他說出這句話時,配合頭頂的燈光,他看起來像極了一個誘拐少女的壞男人。
整個人裏裏外外透着那股渣蘇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