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53
兩人之間好一陣沒有說話。
但是許念笙覺得唇上的觸感似乎還清晰着,她眸光閃爍,落在宋陌川唇上。
他們之間的距離挨得很近。
半晌,許念笙聽見宋陌川道:“如果你真的對我一點感覺也沒有了,我不會糾纏不清的。”
說到這裏,他頓了一下,之後道:“但是在你做出決定之前,我想我應該還擁有一個追求的機會,你覺得呢?”
他的目光落在許念笙眼睛上,視線灼熱,她忍不住移開。
“我要回校了。”不知過了多久,許念笙終于從喉嚨裏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她用了些力,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宋陌川先是拽緊了些,之後才慢慢松手。
他坐回了自己的位置,許念笙覺得自己很難再在這個車裏待下去,她想要開車門,宋陌川卻重新系好了安全帶,他說:“我送你到校裏面。”
許念笙想說句什麽,但是張嘴之後又什麽也說不出口。
于是她往後靠着椅背,宋陌川緩緩開往對面的俞大。
許念笙也不知道保安那邊是怎麽想的,他們在看到宋陌川的車牌之後,竟然就放行了。
她好奇想問,但這時候又不是特別想和宋陌川說話,他們現在的關系,大概不是特別适合閑聊。
許念笙并沒有消化剛剛宋陌川說的那句“我喜歡你”。
Advertisement
但是宋陌川開着車,卻好像時刻在注意旁邊人的情緒。
他主動開口道:“我和你們學校的一位領導認識。”
這樣。
許念笙理解了。
在這個時候她又可以深刻感受到宋陌川背後的人脈資源。
他們之間怎麽會相配呢?
許念笙不懂宋陌川的感情了。
但是顯而易見的是,許念笙已經不是剛成年時候的小姑娘了,她看得見她和宋陌川之間的差距。
正如他曾經希望傳達給她的觀念那樣。
到了寝室樓下,宋陌川沒有送許念笙上樓。
這裏是女寝,晚上他一個男人不方便上去,即便現在還沒開學,裏面沒幾個人在這住。
許念笙下車前,好像是做好了什麽心理準備一樣,她先是下車,關上車門,對着開着的車窗道:“宋陌川,我想過了,我們之間确實不合适,你不要在我這裏浪費時間了。”
法國喝醉那晚,就算她當晚做了什麽冒犯他的事,剛剛也算是兩清了。
她說得很認真,連眼神都透着認真。
只是宋陌川說:“笙笙,我們先試試。”
至于是試什麽,宋陌川沒說。
許念笙的話在他聽來似乎不是什麽能夠讓他放棄的理由。
許念笙回到寝室坐到椅子上,後知後覺還伸手去碰了一下唇。
之後她目光不小心觸及到桌上的鏡子。
鏡子裏的人面色紅潤,眸子裏泛着水光,連唇的顏色看起來都紅了些。
這個神色不對,像少女懷春。
許念笙伸手将鏡子反扣,自己一個人坐在桌前發呆很久。
不知過了多久,許念笙終于意識到時間不早了,她起身進浴室洗澡。
她不知道宋陌川到底是怎麽想的,也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喜歡上她的,但是顯而易見,宋陌川今晚的表現都足以說明,許念笙之前那種錯覺都不算是空穴來風。
只是因為那是宋陌川,所以她下意識就忽略了一些其實很明顯的細節。
回校的第一晚,許念笙睡得很不好,一來是因為新寝室,也是陌生的床,她有點還不适應,二來也就是最大的原因,她因為晚上和宋陌川在車裏的吻而輾轉反側。
對方那種先是試探,後面再慢慢深入的小技巧掌握得太好,許念笙摸不透宋陌川說的那句初吻到底是真,或者說重點根本不在于初吻。
而是他們接吻了,而許念笙沒有抵觸。
接吻時的場景以及那時候宋陌川靠近時的神态依舊歷歷在目,許念笙越想越睡不着。
她失眠了。
反正後面腦子裏閃過的各種亂七八糟的畫面很多,許念笙連自己什麽時候睡着的都不清楚。
等鬧鐘響起來,許念笙昏沉着腦袋從床上爬起來。
她多少有種身體被掏空的錯覺。
今天和導師約了在實驗室見面。
去年已經參觀過陳教授的實驗室,許念笙起床随便去超市買了個三明治當早餐,之後便去了實驗室。
這種時候,實驗室裏面也沒什麽人,許念笙去早了點,還沒開門。
她自己一邊在走廊長椅上啃三明治,一邊發呆。
手機裏其實有未讀的消息,像許錦言發來的慰問,以及宋陌川早上發來的問候。
或許就像宋陌川說的那樣,他在追許念笙。
許念笙不是沒有被人追過,這種噓寒問暖的格式在她以前不知見過多少,宋陌川這樣的問候她見過很多大同小異的。
她相信他也一樣。
許念笙沒着急回,主要是昨晚之後她就不知道該怎麽面對宋陌川,這局面大概比在法國醉酒那晚之後還要焦灼。
想不通這人怎麽就成了她的追求者。
回憶去年到今年,許念笙覺得自己什麽也沒做,宋陌川到底怎麽就喜歡上了?
三明治一口一口啃完了,許念笙走了兩步去扔垃圾,結果看見了電梯門打開,陳教授和一位年輕人從裏面走出來。
“小許來了?”陳教授倒是好認,他笑眯眯和許念笙打招呼。
倒是他身後那個黑發的年輕人,許念笙眯着眼睛看了半晌才勉勉強強認出來,那是去年那個讓她印象深刻的藍毛師兄,牧禧伽。
頭發染回來之後,看起來甚至有點說不出的乖學生模樣,許念笙很難将他和日常在群裏大放厥詞的人聯系起來。
“小師妹這麽早就來實驗室了?”牧禧伽同樣笑眯眯,一張口就是熟悉的味道,“不愧是年輕人,這身體就是扛造作。”
許念笙和導師以及師兄都打了招呼。
陳教授先領着她進去将實驗室又大概介紹了一遍,最後和她說:“這幾天還沒開學,你先跟着你牧師兄在實驗室打打雜,讓他教你點東西。”
于是許念笙就像是一個小包袱似的被抛給了牧禧伽。
陳教授大概有自己的事,差不多交代完之後就将新學生交給了牧禧伽。
許念笙就像是一個小尾巴一樣跟在牧禧伽身後。
牧禧伽給她着重說了實驗室裏最貴的幾臺設備,讓許念笙平時小心照看,一臺幾百個w的東西聽着就讓人肅然起敬。
許念笙還是沒太習慣牧禧伽現在的形象。
她記得去年年底的時候還在朋友圈看見牧禧伽染了頭銀發。
牧禧伽似乎也意識到了許念笙的目光,他摸着腦袋嘿嘿笑了聲:“這不是要畢業了嘛,今年打算讓老陳看我看得順眼點,我還指望明年答辯的時候他給我舌戰群儒呢。”
許念笙:“……”
顯然每年臨近畢業的時候傳出的各種關于畢業答辯現場的傳奇故事并非空穴來風。
其中研究生導師現場為愛徒舌戰群儒就是一大經典例子。
許念笙作為還沒正式開學的人,決定跟她的師兄好好學學。
一些畢業小技巧,可以用不上,但一定要會。
“對了,”牧禧伽和她閑聊幾句,“你怎麽這麽早就來學校了?在家放假不好玩嗎?”
站在牧禧伽的角度來看,大概是不太理解許念笙這個小師妹的。
簡單來說就是沒見過這麽傻乎乎的,讓她過來實驗室打雜就來了。
許念笙眼底帶着點清澈:“牧師兄,我玩太久了,想回來學習學習。”
牧禧伽一下子想起他這個小師妹假期發在朋友圈的各種在外游玩的動态。
“牧師兄,你怎麽也在啊?”
“哦,”提起這個,牧禧伽的精神就耷拉下來了,眼神仿佛都失去了光,“我現在跟的這個項目和畢業選題是一個,我能不在嗎?”
許念笙:“……”
她眼中浮現同情,也不知道是在同情牧禧伽還是兩年後的自己。
牧師兄此人性格很是開朗,說話經常能語出驚人,例如他埋頭敲代碼的時候會忽然感慨一下自己的命運多舛。
“讀研果然能使人跨越階級,我已經成功從工人階級跨越成奴隸。”
許念笙:“……”
怎麽不算幽默呢?
許念笙作為實驗室小白,分到她手中的活兒基本都不是重要的東西,最近還是以學習為主。
簡單來說,她最近的任務就是跟着牧禧伽打雜。
牧禧伽顯然是很照顧她這個小師妹的,雖然人看起來有點吊兒郎當,但許念笙不得不承認,她這個師兄能讀研也是憑自己本事。
該做事的時候看起來很是認真,分分鐘給許念笙上演什麽叫做第二重人格。
許念笙沒事幹的時候就看專業書或者跟着敲代碼。
他們這個專業想要完全擺脫代碼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許念笙兩天都沒回宋陌川的消息。
倒不是故意不回的,只是她不知道要怎麽看待她和宋陌川之間的關系。
明明沒什麽關系的兩個人親了,要她回應他,那就算他們之間在暧昧,那麽暧昧的下一步呢?
他們要在一起嗎?
在一起之後呢,要走多遠?
萬一之後分手了,那再見面豈不是比現在更尴尬?
許念笙畢竟不是對感情抱有“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想法的時候,即便是再相愛的情侶也有分開的可能。
這很正常,她看得很開。
但是兔子不吃窩邊草啊!
宋陌川相當于她窩邊的那捧草。
許念笙覺得不能啃。
兩天沒有回消息的後果就是人家直接打電話過來了。
許念笙幾乎是等着快要聽了的時候才接起。
接通之後也沒有第一時間開口說話。
“笙笙。”宋陌川的聲音響起。
再聽見這道聲音時,許念笙下意識擡手揉了一下耳朵。
“你有什麽事嗎?”她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靜些。
宋陌川那邊安靜了片刻,片刻後聽見他說:“沒什麽,我想知道你現在怎麽樣,我有點擔心你。”
許念笙:“……”
她一開始以為宋陌川會問她為什麽不回消息,但是人家說是擔心她。
這種溝通的技巧真是被他掌握得死死的。
許念笙:“我沒事,很好。”
“那就好。”
只是下一刻,許念笙聽見他問:“是我給你造成心理負擔了嗎?”
許念笙沉默。
要說心理負擔,其實沒什麽。
她又不是玻璃做的,哪有那麽脆弱。
許念笙不說話,宋陌川便接着問道:“笙笙,你讨厭我嗎?”
其實不讨厭。
許念笙對待讨厭的人态度絕對不會是現在這樣,真正讨厭的人,她連搭理一下都嫌煩。
宋陌川沒有聽見答案,但他輕聲道:“如果不讨厭,那可以嘗試喜歡嗎?”
許念笙不知道怎麽回答了。
宋陌川抛出來的問題很直白,許念笙只能說:“我現在不想想這種事。”
這只能算是一句通用的回複公式。
不算拒絕,也不算同意。
許念笙當然察覺到自己的扭捏。
但她對自己也寬容,宋陌川畢竟是她真正意義上喜歡的第一個人。
在她心裏和初戀沒什麽區別。
她在他身上傾注過少女時期最純真美好的情感。
這導致即便是在今時今日,宋陌川在她眼中依舊是帶着一定濾鏡的。
許念笙的這個回答聽在宋陌川耳中也不算是拒絕。
他問:“可以告訴我為什麽嗎?”
這還能有為什麽?
她不想接觸男人還非得說個理由嗎?
許念笙還沒張口,宋陌川便道:“是要忙學業,還是覺得我現在的年紀對你來說太大了?”
“和你年紀沒有關系。”許念笙幾乎是下意識脫口而出。
聽見宋陌川說出“年紀大”三個字時,她的心也會跟着揪一下。
宋陌川又不是第一天比她大六七歲的。
她18歲那年沒覺得這個年齡差有問題,22歲也是這樣。
許念笙後知後覺,覺得自己像是有病似的,看不得宋陌川在她面前露出自卑的一面,但是看到他要露出俯首稱臣的姿态時,又會覺得爽。
那種心理上的爽。
比如那天晚上宋陌川在車內用溫和的語氣問她“22歲的你會考慮和28歲的宋陌川談戀愛嗎”。
宋陌川似乎輕笑了聲:“那你現在會願意見我一面嗎?”
許念笙:“?”
她還沒問出這是什麽意思,就聽見手機裏傳來宋陌川的聲音:“我在你寝室樓下。”
許念笙:“……”
她走到走廊往下看,看到前面空地上停着輛低調的黑色汽車,有個男人倚在車頭打電話。
他像是似有所感般,在這時候擡起頭來,和上面的許念笙對上了視線。
許念笙一時失語,不知道說什麽。
而宋陌川也只是擡頭看着她,沒有第一時間開口說話。
半晌,許念笙捏緊了些手機,她說:“我要是不下去呢?”
宋陌川的聲音傳來:“沒關系,我已經見到你了。”
許念笙不知道宋陌川這麽說話算不算違規,他實在擅長以退為進。
在這樣一個男人面前,許念笙覺得自己的道行實在是不太夠看。
許念笙想了想,最後還是捏着手機下去了。
有些事還是要說清楚的。
只是當她站在宋陌川面前時,人還是忍不住有點不自在。
宋陌川的裝束和他平時上班的模樣沒什麽區別。
都是西褲襯衣。
領帶倒是幾乎每天都不重樣。
也不止,他的襯衣看着大差不差,實則各有各的設計,一看就能看出區別來。
今天穿的是黑色的襯衣,袖子挽起到手肘的位置,手腕上的表換了一個,今天戴的是銀色的腕表。
許念笙走近後才發現宋陌川好像換了發型,額前的碎發散落下來得比較多,看起來竟然有點顯小。
讓他平白無故顯嫩了些。
換身衣服的話估計走在校園裏面也不違和。
宋陌川看到許念笙時下意識站直了,他沖她笑了下,“這兩天過得怎麽樣,還适應嗎?”
他問的是許念笙在實驗室還适不适應。
許念笙嗯了一聲,之後擡眸看着宋陌川道:“你以後不要動不動就開車進學校,這樣不好。”
正常來說,校園內不是校外人士随随便便都能進的,尤其是向宋陌川這樣開着價格不菲的車進來的社會人士。
要是被別人看見,指不定說出什麽話來。
許念笙都可以想象到,假如現在已經開學,她下樓和宋陌川見這一面得被多少人暗戳戳圍觀。
“好,”宋陌川點頭道,“等你們開學了,我就不開車進來了。”
許念笙:“……”
她是這個意思嗎?
她的意思是,最好他自己也不要進來。
宋陌川盯着小姑娘臉上的表情看了會兒,忽然笑了聲:“行了,我以後如果要來,一定提前通知你,你同意了我再過來。”
這句話聽着也不太對勁兒,但是許念笙一時間也說不出什麽話來。
“好了,你也見到我了,是不是可以走了?”許念笙下逐客令。
她這麽說完之後,跟前的人半晌沒有回她的話,她往前看,陡然看見宋陌川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個小盒子。
“給你。”他說。
許念笙沒接,她甚至有點警惕地往旁邊挪了一下下。
“我不要。”
眼前的男人聞言笑了聲:“怎麽,怕我給你送什麽貴重禮物?”
許念笙的觀念也很直白,她現在沒打算考慮談戀愛的事,以此為目的送她的禮物都不能收。
“你送什麽我也不能收。”許念笙說。
宋陌川這次沒有給她拒絕的機會,他往前一步,直接将手裏的小盒子塞到了許念笙掌心。
“真不是什麽貴重的東西,收下我就走了。”
後半句話真是拿捏住了許念笙現在的心理。
她愣了片刻,之後手裏就多了一個小盒子。
那盒子真的很小,在許念笙手裏都不算大。
她要将東西推回去,聽見宋陌川和她說:“我這幾天要出差了。”
“這次要飛南美那邊,這幾天就不煩着你了。”
宋陌川向來是很忙的,早在許念笙在行川實習的時候就能看出來。
只不過那時候他的忙大部分時間都體現在源源不斷的文件批閱以及商業應酬。
要出差也是在國內範圍的出差。
但是最近好像多了些要飛國外的行程。
許念笙猜可能是和他接手了家裏的業務有關系。
但是再怎麽說,這件事其實和她沒關系,反倒是當宋陌川像報備似的給她彙報行程,感覺就不一樣了。
許念笙哦了一聲:“那祝你一路平安。”
宋陌川聞言笑了聲:“就只有這句嗎?”
許念笙不解看他,眼神仿佛在問“那還有什麽”。
宋陌川問她:“你不跟我說早點回來嗎?”
許念笙還是沒能夠将手裏的小盒子塞回去,宋陌川說他是今晚十二點的航班。
她看了眼時間,決定不和他在廢話,讓他趕緊滾才是正事。
宋陌川臨走的時候盯着許念笙看了好半晌,不知道在想什麽。
直到許念笙忍不住擡頭看他,宋陌川才開口:“走之前可以來個抱抱嗎?”
許念笙:“……”
她誠實地往後退了一大步。
沒開玩笑。
宋陌川啞然失笑。
他說:“這一周就別不回我的消息了。”
他的語氣聽起來有點輕描淡寫,但是聲音就是莫名勾人。
許念笙站在原地,看着宋陌川上車,之後目送着他驅車離開。
随着那車尾再也看不見,許念笙收回視線,她垂眸看手中的盒子。
直到回寝室,許念笙才打開看,那裏面是一對貓爪耳釘。
許念笙是有耳洞的,只是平時戴的都是很小的耳釘,別人不注意看還不知道。
這耳釘确實不算貴,哪怕許念笙打開就認出了牌子,那個價格對宋陌川和她來說都不算是貴的東西。
只是他過來一趟專門帶了個小禮物,說要追她這件事看着是認真的。
周末許念笙回家,在飯後聽到小舅和舅媽在聊天。
“宋陌川”的名字出現在他們家的頻率并不低,所以這時候提起也不算是什麽怪事。
話題的最初是蘇筱突然來了句:“老公,你之前說宋陌川在追一個姑娘的事兒怎麽樣了?”
許念笙當時正喝着果汁,聽到這句話後猝不及防被嗆了下,咳嗽好幾聲。
許錦言給她遞了張紙巾,啧了聲:“喝東西怎麽這麽埋汰呢,小心點。”
許念笙:“……”
之後許錦言看向老婆,也不管許念笙有沒有聽見。
“我後面問他了,他小子跟嘴上了封條似的,半點不肯多說,”說起這個,許錦言覺得自己還挺有發言權的,“不過他小子肯定沒追上。”
“你怎麽知道?”蘇筱問。
許錦言牽了一下老婆的小手,他說:“他要真有什麽進展就不是那麽個狀态,說不定人家小姑娘真不好他那款,可能喜歡年下啥的。”
小許默默端着果汁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