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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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念笙在老板辦公室沉默了半晌，想破腦袋也沒想明白宋陌川到底是從哪兒知道她昨晚都幹什麽去的。
她是發了朋友圈沒錯，但晚上去哪兒她是一點沒提。
連她舅都不知道她去哪兒了，宋陌川是怎麽回事兒？
小許同志cpu都快燒了。
然後在宋陌川的目光之下，她非常自然而然地露出了一個清澈且愚蠢的眼神。
宋陌川顯然不是一個會管員工下班之後去哪裏放松的老板，他仿佛只是例行問候了一句。
“過兩天有個晚宴，你加加班和我去一趟。”老板下發了新任務。
許念笙不是第一次出外勤，但是宋陌川這次強調了：“比較正式的場合，記得打扮好看點，要買新衣服請造型師的話，我報銷。”
“……”
她又不是花不起這個錢。
出去和江助理提起這個晚宴，江助理見怪不怪，說他以前剛來公司上班的時候，老板嫌他土，帶他出門應酬還專門給他請造型師。
結果飯局上對面老總是位中年女性，宋陌川帶了好幾個年輕靓麗的小姑娘小夥子到場，包上他自己，人家就算談不成合作也對他們和顏悅色的，更不要說，宋陌川這個人就很擅長談合作。
許念笙：“……你們以前還用美人計啊？”
“這怎麽能叫美人計，只是戰術而已，我們陪客戶聊天喝酒，又沒別的，”江特助的臉色很正經，“還有，這一招現在也用。”
就是他們公司就像那個站在時代風口的豬，在一個相對恰當的時機膨脹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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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走出去就老板一個人有面兒，人家畢竟家大業大，名聲在外。
現在走出去，在行川就職過都成了一個不得了的履歷。
許念笙嘆為觀止。
至于宋陌川為什麽選她一個實習生一起去晚宴，很簡單，她漂亮。
江特助提起之前老板不知道想啥，他自己不找女伴，臨時喊他去一起出席晚宴，那個場合本身就各種男男女女，加上江特助本身挺帥一小夥兒，當晚他和老板被kuku造謠。
最離譜的是，老板辟謠之後，江特助後面還被一中年老總追到廁所說要包他，說能給他一個少奮鬥十年的機會。
機會是很稀缺的，通常大家不會不識好歹到拒絕這麽個好機會，但當機會是一個在外家庭美滿的中年男人給的時候，江特助作為一個男人，深切體會到了什麽叫做性騷擾。
最後還是宋陌川給解圍。
員工得罪不起的人，就老板來得罪，江特助也不曉得那叫不叫英雄救美。
許念笙：“……”
有時候覺得別人的八卦是真好聽。
她都不太想工作了。
過年臨近，許念笙還請了阿姨将自己兩室一廳的出租屋給仔細打掃了一遍，想着回家過年，房子也得幹幹淨淨的。
宋陌川這個老板還真是貼心，晚宴前一天他給推了一個人的聯系方式，許念笙一看人家的微信名，上面那個名字怎麽看怎麽覺得眼熟。
老板說這是給她請的造型師，從服裝到妝造都不用她自己來操心。
“……”
本來還想着去約常光顧的那位造型師的小許同志果斷放棄了掙紮。
後面她想了半天，最後上網查了一通，發現宋陌川給推的是時尚圈裏比較出名一位造型師，人家辦展請的都是各路國際超模和一線明星的那種。
有時候真想和這些有錢人拼了。
她舅身邊的圈子多數都是這樣的人，導致小許同志在年紀輕輕，財力遠超多數同齡人的情況下依舊覺得自己和他們不是同一個階層的。
她這實習工資怎麽配得起人家的出場費？
造型師一看見許念笙那一刻，眼睛亮了一下，誇贊的話說個不停，順便問了一下小姑娘到底有沒有逐夢演藝圈的想法，或許也可以去她的秀場玩玩。
許念笙的身高如果在模特圈裏并不占優勢，但不可否認的是，她家的基因确實不錯，比例上沒得說，原生的臉也稱得上漂亮。
小許同志只能保持沉默。
誰懂，有的人下班回家還得看論文跑代碼，逐夢演藝圈那是她該做的夢嗎？
造型師給許念笙挑了一件寶藍色的禮服裙，她皮膚白，穿上之後真像是一顆昂貴的藍寶石般。
這麽形容可能不太恰當，但是當時在工作室的人看到換好禮服還素面朝天的小姑娘時，腦子浮現的就是這麽個反應。
那種涉世未深但是舉手投足都展現出來的貴。
這樣的小姑娘其實不太适合踏入名利場，但是又有着天然的優勢。
她像璞玉。
許念笙在此之前其實還試了一件紅色的禮服，露膚度比較高，穿上去時也很驚豔，只是一來許念笙覺得紅色過于張揚，二來是這鬼天氣，能多穿點是一點。
她是去打工的，不是去找冷風吹的。
美貌确實是一大利器，看着妝造後鏡子裏的自己，許念笙也不得不承認，她這一身能把自己給美暈過去。
只不過這還沒完，造型師拿出了一個首飾盒，裏面是一套首飾，項鏈耳墜包括手鏈。
許念笙壞就壞在偶爾有空沒空翻翻時尚雜志，這套首飾看着眼熟，排除假貨的可能，這應該七位數左右，她又不是什麽明星網紅，按道理來說，品牌不會出借首飾。
眼看着項鏈就要往她脖子上戴了，許念笙愣了一下：“姐姐，這是？”
造型師可能對她的身份有什麽誤會，還相當輕快地和她說：“這是宋總拍下來的首飾，讓我們給你安排上的。”
許念笙：“……”
不是，聽這話裏話外的意思，這是要送給她的？
七位數，那也不是大風刮來的，她舅送的就算了，宋陌川這算怎麽個事兒？
但當事人不在，許念笙還是像個精致的洋娃娃被打扮上了，她拿着手機在微信問老板怎麽回事兒，老板可能在忙，他沒回。
因為這個晚宴，許念笙甚至還獲得了曠工半天的快樂。
到了差不多傍晚的時刻，外面黑得很快，路燈亮起來，許念笙不難發現這個工作室今天就是專門為她一個人服務的。
宋陌川打了電話過來，讓她下樓。
許念笙這才踩上了高跟鞋，蹬蹬蹬往外走，中間還等了一趟電梯。
她出門的時候，身上還套了一件純白色的毛絨絨外套，即便如此下面裙擺依舊被風吹得抖了一下。
現場演繹什麽叫做美麗凍人。
這種時候，總是格外敬佩大冬天在零上幾度穿着吊帶抹胸禮服參加室外活動的女明星們。
這哪裏是人能夠忍受的苦。
宋陌川今天換了輛車，是輛黑色的萊斯勞斯。
雖然許念笙對車沒什麽研究，但是宋陌川的車多，這點她這幾個月裏有深刻體會。
宋陌川是在車外等的她，許念笙想小跑過去的，奈何今天這高跟鞋高了點，還是細跟，她不得已端莊斯文起來，短短一小段路，她覺得天靈蓋都被冷飛了。
宋陌川眼裏，盛裝打扮的小姑娘款款走來，連周圍路人的目光都吸引了不少，他們看她的目光，像是在看落下凡塵的仙女。
然後仙女走到他面前，張口第一句：“艾瑪冷死我了！”
口音都出來了。
宋陌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