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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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剛剛肯定被宋總聽見了，咱這實習生涯會不會腰斬啊？”李一然哭喪着臉，有點後悔自己這控制不住的大嘴巴。
怪他有病，非要好奇一下美女對成功人士的看法。
但凡許念笙的回答是什麽“沒有想法”或者“不敢肖想宋總”都好，她偏偏來了句“喜歡年紀小的”。
李一然心裏痛哭，讓他犯賤非要問點有的沒的。
與其他戰戰兢兢的同事不同，許念笙低頭幹飯，別說有多香了。
以前表白說的酸話許念笙現在都記得，三年過去，以前那些話都成了她的黑歷史，專門跑到宋陌川面前給他刻意說這些又顯得自己落了下風，現在無心插柳讓宋陌川聽到自己不喜歡他了。
掰回一局，許念笙爽了。
“許念笙，你怎麽還吃得下去啊？”李思玖不能理解她，“你就不擔心？”
“我擔心什麽？”許念笙笑了聲，“宋總要是因為這點小事給實習生穿小鞋，那他這個老板氣量也太小了，你們趁機找下家吧。”
其他人笑不出來，許念笙不僅不怕，她還光明正大給老板戴高帽。
真有她的。
許念笙吃得香，不代表宋陌川那邊沒點反應，江特助跟在老板身邊，等人逐漸少了，他才躊躇着開口：“宋總，剛才幾個實習生說的話您是聽見了嗎？”
宋陌川擡頭看他：“我已經老到耳朵不好使的程度了嗎？”
江特助：“……”
老板這語氣聽起來就不像是不在意的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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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總，他們還沒出校門，說話可能不過腦子，您別跟他們一般見識。”
好歹許念笙是自己對接進來的，江特助覺得小姑娘雖然說話不妥當些，但脾性不壞。
工作能力雖然還沒體現出來，但他覺得對方是陳教授推過來的學生，潛力還是有的。
沒想到的是，他這句話說完之後，發現自己的老板笑了。
江特助：“……”
幾個意思？
“行了，抽空幫我跑個腿，”宋陌川拿起一個文件袋，“給遠航許總送過去，說手續已經辦好了，剩下讓他自己處理。”
江特助不明所以，但也知道遠航許總跟自己老板的關系好。
他接過文件袋，晃了晃，發現裏面還有其他東西，有點像鑰匙，但江特助的職業道德在，好奇心并不重，中午跑了一趟遠航科技。
許錦言看見他，“喲，江特助今天怎麽有空過來啊，是想通了不給姓宋的打工了，跳槽嗎？”
江特助：“！！”
這可不興幽默的，讓他老板聽到他飯碗都得丢。
江特助拿出了打工人的卑微：“許總別開玩笑了。”
許錦言：“沒開玩笑，我工資肯定開得比他高，你下次可以拿這事去跟你老板談漲薪。”
“……”
好人啊！
“許總，這是宋總讓我來送給您的，他還有句話讓我帶句話給您”江特助短暫迷失在漲薪的想象中，想起自己的職業操守，掙紮片刻，還是決定為老板打工，“宋總說，讓您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別當甩手掌櫃。”
許錦言：“？”
好端端一句話，硬生生讓他聽出了些許怨氣。
許錦言打開文件袋，看到上面的租賃合同，上面龍飛鳳舞簽着“宋陌川”三個大字，陷入沉默。
半晌，他讓江特助先回去。
等人一踏出辦公室門，他立刻給宋陌川打了電話：“宋陌川你是不是有病啊，房子你找好了租下來了，人又在你公司，你下班順便帶她去認個路不就成了嗎？”
那邊慵懶的聲音傳來：“我帶她去，她可能就不住了，別告訴她是我找的房子。”
許錦言聽出了點別的東西，“怎麽了，許念笙跟你吵架了？她挺敢的啊，跟老板吵架，不愧是我老許家的人。”
宋陌川回的話意味不明：“确實。”
大庭廣衆下嫌棄老板年紀大的，也就她。
“那是你外甥女，幫她搬房子這種事，自己幹去。”宋陌川這樣說。
許錦言卻不跟他客氣：“咱倆誰跟誰啊，過年去你家拜年，阿姨說我像她另一個兒子呢，你就當許念笙那丫頭是你沒有血緣關系的外甥女不就得了。”
宋陌川：“……”
回想起那聲“宋叔叔”以及不久前那句“喜歡年紀小的”，宋陌川終于意識到，自己在輩分和年紀方面還是在乎的。
“許錦言，這個外甥女，你自己扛吧。”
這福氣就讓許錦言自己要吧。
不明所以的許錦言不理解，宋陌川怎麽突然就挂了他電話。
但這不是什麽大事，許錦言看完合同後，給宋陌川轉了他墊付的房租和押金，宋陌川沒收。
許錦言啧了一聲，發了一句【又說不要這個外甥女，又不收錢，許念笙不喊你一聲舅舅說不過去】。
宋陌川接收轉賬。
許錦言：“……”
真有他的。
當天傍晚，許念笙下班，這次沒有宋陌川的車在等他，但另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倒是眼熟。
她走過去敲敲車窗，車窗緩緩降下，一張英俊的臉顯露出來。
“小舅，你來做什麽？來談工作？”
“不是，先上車。”
許念笙上車，她身後不遠處正好跟着同期的幾個實習生，另外一個部門的實習生和李思玖是同學，他感慨了一句：“這是你們部門走後門進去的實習生，這車，不是誰都能開的吧？”
這句話其實想說的話不僅僅是揣測許念笙的家境，而是她和車上之人的關系。
李思玖哪能不知道對方的想法，她頓了一下：“不關我們的事。”
許念笙坐小舅的車上，狠狠來了個葛優躺，許錦言把她腦袋推過去，嫌棄至極：“你多大的人了，注意點形象。”
初入職場的小許同志滄桑極了：“累死了。”
“現在累什麽啊，以後要賺大錢的時候更累。”許錦言随口回了一句。
然後被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盯上了。
“這麽看着我做什麽？”許錦言心生警惕。
“舅舅，餓餓，飯飯！”
許錦言：“！”
“我指望你養老，你指望啃老？”
舅甥二人對視，彼此算盤打得不要太響。
許念笙立場堅定：“我以後每頓只吃一碗飯。”
許錦言：“……我以前虐待你了？”
車緩緩停了下來，許念笙注意力轉移，“這是哪？”
“給你租的房子，離行川就七八分鐘步行的路程，去看看喜不喜歡。”
許念笙：“！”
親舅舅！
眼看着許念笙要開始煽情，許錦言：“打住，趕緊看完房子，我帶你吃個飯，然後送你回學校，我還得回家呢。”
“你也知道，有老婆的男人，是有點門禁的。”
許念笙：“……”
秀恩愛秀到外甥女跟前，這到底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泯滅？
房子是小區裏的，兩房一廳那種，在九樓，有電梯，裝修還不錯，可以拎包入住。
“這麽短時間你就給我租好房子了，真不愧是我小舅。”許念笙美滋滋，蒼蠅搓手般看房。
“房子不是我……”許錦言張嘴想說什麽，又突然頓了一下。
“不是什麽？”
“沒什麽，”許錦言拍了拍她腦袋，“看看喜不喜歡，沒什麽問題就這了，實習期間住這，我明天讓人去學校給你搬東西，過兩天就能住了。”
許念笙哪能說出個不字啊。
這房子出乎意料的幹淨，應該請了人專門打掃過，加之環境、安全、出勤這些問題都考慮過了。
“租金挺貴的吧？”繼續蒼蠅搓手。
“小孩兒想什麽租金？”她腦袋又被拍了一下。
許念笙：有舅的孩子像塊寶，嘿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