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不如……我們就不辦訂婚宴了吧？
第19章 不如……我們就不辦訂婚宴了吧？
許嘉藍不難想象到将來她會經歷什麽， 只一不過想的越多越混沌，竟然直接靠在沙發上睡了過去。
直到半夜，肩頸部位的不适讓她醒了過來， 意識稍微回籠後便迷迷糊糊地回到了床上。
許嘉藍很快再次睡着，而剛才的夢境裏還在和梁清吃小蛋糕， 轉眼變成了盡是她和程淮聯姻的事情。
兩家人的實力擺在那裏， 就算在夢裏，也注定會在荊港市內傳得無人不知。
夢裏的許嘉藍一邊接受着親戚朋友的信息轟炸， 一遍天真地問程淮：“你喜歡我嗎？”
這個問題說出口後， 她驟然從夢裏驚醒， 并且感覺心有餘悸。
換作從前， 許嘉藍也許還會抱着滿腔熱血去談及情愛， 可是摔過跟頭過後， 她已經不想再去體驗第二次。
現在的她，直接将感情方面歸類于不現實的事。
許嘉藍坐在床上回神，她和程淮只談聯姻，如果還要深究喜不喜歡，對現在的她來說， 似是太幼稚了些。
夢中的她沒有太難過， 醒來後反而覺得她想象中的那種生活也不錯。
至于為什麽會做這樣的夢。
也許是因為始終沒想好該怎麽告訴父母， 緊張的心緒直接影響到她的睡眠。
許嘉藍去洗漱前瞄了眼桌上的臺歷， 已經來到了新年假期結束前的最後一個周末， 按理說父母應該在家，她提醒自己要調整好狀态，免得一旦有任何異樣， 恐怕會很快被父母察覺。
她盡可能一切如常般下了樓， 卻發現客廳裏靜悄悄的， 和平時父母早早出門沒有任何差別。
許嘉藍往餐桌那邊看了看，發現阿姨倒是布置了一桌相當于平時三人份的早餐，奇怪地問道：“阿姨，我爸媽呢？不會是還沒起床吧？”
“小姐，先生和夫人已經起床了，但是剛才我在廚房，不太清楚具體是什麽事。”阿姨快步走了上前，答道，“我隐約聽見是有客人拜訪，跟先生和夫人一起進了書房。”
“原來如此，可能是什麽要緊事吧。”
在許家，客人上門拜訪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
只是少有會這麽早就來到南山墅的，往往是有要緊事。
不過那些事情通常都與她無關，眼下許嘉藍還是趁熱把她那份早餐給吃了。
周圍沒有人，阿姨進了廚房繼續忙碌，許嘉藍身處于這個安靜的環境裏，又不自覺地往聯姻的事情上想。
明明昨晚和程淮打過電話後，平靜下來的時候一度考慮到了将來，結果今天一覺睡醒，忍不住開始想象父母知道後的反應。
好在沒有影響到她吃早餐。
許嘉藍花了大半個小時才把早餐吃飯，重新回到客廳琢磨着要不要讓阿姨把父母那份拿進廚房熱着，便聽見書房的門被打開的聲音。
她抱着好奇轉過頭去，沒料到映入眼簾的除了父母，還有程淮。
許文喜形于色，關玉芝的臉上挂着的也是得體的笑容。
許嘉藍頓悟，程淮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裏，恐怕只有一個原因。
這個事實讓她心頭一驚，但還是盡量收斂住情緒，出聲喊道：“爸，媽。”
“……程淮。”
她的反應似乎把程淮逗笑，原本只是跟在許文身後的他，笑容變得壓根掩飾不住。
許嘉藍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等着他們開口。
許文直接把高興寫在臉上，樂呵呵地說道：“嘉藍已經起床了啊，阿淮一早來和我們說了聯姻的事情，這不正好，你們可以聊聊。”
果然和許嘉藍猜的沒有太大出入。
程淮很好，她昨晚才勉強把心中猶疑不決的想法告訴了他，他竟然一大早就出現在了南山墅。
許嘉藍不驚訝是假，現在一想，程淮在聯姻這件事情上，似乎比她要上心得多。
只不過他們之間沒有感情，跳過了常人戀愛的步驟，直接到談婚論嫁這一步，注定只會像圈內那些聯姻夫婦一樣相敬如賓。
許嘉藍當即覺得自己應該負責任地把想法告訴程淮，一開始就将事情說清楚的話，後續自然可以免去許多不必要的事。
程淮搶先應答：“叔叔說的對。”
接着便走到了許嘉藍的身旁，低聲道：“送我出去？”
她沒有回答，輕輕點頭後便往大門的方向走。
程淮的主動開口正好合了許嘉藍的心意，外面的花園很适合聊這些事，除了園丁看情況修剪花草或者是阿姨因為急事尋人，只有管家會定時到花園巡查。
隐蔽的程度也許嘉藍不用擔心會有人偷聽他們的對話。
許嘉藍盯着不遠處綻開的花朵，抿着唇說道：“麻煩你特意跑一趟了。”
自從程淮讓她考慮那天開始，許嘉藍總覺得面對程淮的時候，難免多了幾分不自然。
程淮卻像完全沒有察覺到她的情緒那樣，随即應道：“沒什麽，小事一樁。”
“就是……”許嘉藍想到自己接下來要說的話，便緊張到捏着自己的手指緩解，過了好一會才鼓起勇氣往下說，“畢竟我們是聯姻，還是有一些事情得提前約定好……”
許嘉藍話還沒說完，就已經從程淮的臉上讀出了意外，并且留意到他皺起了眉頭。
程淮的反應讓她理解成是對這個空泛說法的不滿，趕緊開口補充，但是音量卻越來越小：“要是你有喜歡的人了，也可以直接告訴我，你不用顧慮太多。”
程淮沒有就她的話應答，而是反問道：“那你呢？”
“我？”這下輪到許嘉藍感到意外，她指了指自己，并沒有想到程淮會這樣問，搖了搖頭，“我好像還沒做好準備去喜歡其他人。”
程淮對許嘉藍高中時的事情可以說是了如指掌，她也省了解釋這個步驟。
好在她說的并不是程淮不想聽見的那個答案，整個人如釋重負地答道：“好，我明白了。”
離開之前，程淮不忘告訴她：“放心吧，我已經和叔叔阿姨交代清楚聯姻的事情了，該說的也都說了。”
許嘉藍想知道他是怎樣說的，但是直覺告訴她不好過問，輕輕點頭：“我沒想到你會這麽早就過來了……”
要是知道，她一定會再早一點起床。
“昨晚你沒有回我的消息，我就直接聯系叔叔阿姨過來拜訪他們了。”程淮不僅不以為然，似乎還将這些事情攬到了自己身上，又問道，“你不會生氣吧？”
“當然不會！”
許嘉藍斬釘截鐵地答道，只是程淮突然抛出這個問題，讓她內心冒出更奇怪的感覺。
好在程淮接下來沒有說其他，而是簡單答道：“那就好。”
不知不覺間，兩人走出了花園，來到了停車場。
許嘉藍看着程淮上車駛離後，做好心理建設才重新回到屋內。
接下來該面對父母了。
只見許文和關玉芝神色如常地吃着早餐，似乎絲毫沒有受到程淮上門拜訪的影響，和平常相差無幾的氛圍讓許嘉藍拿不準父母的想法。
許嘉藍這才後知後覺，程淮來得早，就算湖景山莊離南山墅再近，他也不一定來得及吃早餐。
而她在自己吃飽喝足後，竟然完全忽略掉了這件事。
她昨晚睡得迷糊，醒來後也沒看手機，直接忽略掉了程淮昨晚發來的消息。
兩件事情加起來，許嘉藍越想越愧疚。
她在心中嘆氣，到餐桌旁随意找了個位置桌下，朝父母問道：“爸爸媽媽。”
“怎麽你們好像對聯姻的事一點也不感到奇怪？”
關玉芝就猜到女兒會想不明白，她年紀尚小，再怎麽也不及他們想的通透。
而且看樣子，她知道的事情可能還不及他們多。
關玉芝笑了笑，告訴許嘉藍：“我和你爸爸之前就想過你和程淮的可能性，你們認識夠久的，而且真正配得上我們嘉藍的人可不多。”
打趣過後，又不緊不慢地往下說道：“但是我們擔心說出來之後，會影響你和清清的關系，也沒能從你和程淮之間看出什麽端倪，沒想到到頭來反而是你們自己走一塊去了。”
許嘉藍心想，真要說起來，也只能算是機緣巧合。
許文也不等女兒開口，笑着附和妻子的話：“剛剛從阿淮那裏知道你們的決定和打算，程家總是擡頭不見低頭見的，那我也放心了。”
許嘉藍這才想起自己快要忙起來，告訴父母：“我過幾天就要去新公司入職，擔心不一定忙得過來。”
“阿淮和我們說了不着急，其他事情都可以交給他安排。”或許許文覺得這樣做也不太合适，又說道：“嘉藍先和阿淮好好商量，實在解決不了的，就找我們幫忙。”
許嘉藍在心中思忖起接下來的安排，說道：“好，那我先和他商量。”
她還要找機會問一問程淮為什麽會這麽堅持着把事情交給他。
無論是繁瑣的訂婚宴，還是排場誇張的婚禮。
許嘉藍光是想象，就設身處地感受到會累的喘不過氣，腦海裏當即冒出一個念頭。
既然聯姻的事情雙方父母都已經知道了，也就相當于整件事近乎塵埃落定，她自然沒有矯情的必要。
許嘉藍像逃跑般回到房間，拿起被她從昨晚擱置到現在的手機，總算是看見了昨晚程淮在她睡着後不久發來的消息。
程淮：[我打算明天早上直接去你家拜訪，覺得怎麽樣？]
過了半個小時。
程淮：[已經睡了？那我當你默認了。]
許嘉藍在點開之前，壓根沒想過他會這樣自說自話，頓時變得哭笑不得。
許嘉藍：[我現在才看到消息……]
許嘉藍：[不如……我們就不辦訂婚宴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