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這條裙子很好看，也很适合你
第8章 “這條裙子很好看，也很适合你。”
對方直入正題，直戳心窩的話讓許嘉藍不想，也不甘願反駁。
信誓旦旦的語氣中沒有咄咄逼人，偏偏如此使她更是沒有勇氣承認。
許嘉藍陷入矛盾的境地，張了張嘴，卻組織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我……”
好在兩人就算站在教室外面，對話時的音量不大，所以注意到她們的人也不算多，但許嘉藍卻有種如芒刺背的錯覺。
許嘉藍沒有想過對陳灏風的喜歡會以這種方式被發現，更沒想過會在如此尴尬的處境下被揭穿。
她像是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困境，最終無力地吐出兩個字：“抱歉。”
對方的神色因為她開口而松動少許，可是往後退了幾步的動作完全暴露所想，說道：“謝謝你這段時間願意告訴我陳灏風的事情，以後我不會再來打擾你了。”
對方不像氣惱，但許嘉藍并不覺得對方會給她好臉色看。
她有個模糊印象，對方好像是哪家的二小姐。
許嘉藍帶着心慌回到教室，別人也許看不出，但梁清肯定能感受到其中的風聲鶴唳。
果然，一擡頭，梁清關切地看着她，她絕望地咬緊牙關，說道：“她發現我喜歡灏風哥哥了。”
她喝了小半瓶水後，才冷靜下來把事情的經過告訴梁清。
梁清聽完後，總結道：“所以她之所以會發現，是因為從陳灏風那裏知道零食都給了你？”
“就是這樣吧。”她趴在桌上，低聲道，“但是那些零食我也沒有吃呀。”
被發現的突然，許嘉藍本就沒有做任何準備。
在她以為這件事情可以在無聲無息中過去的時候，卻感受到明明沒有虛張聲勢，她喜歡陳灏風的事卻仿佛在一夜之間變得無人不知。
許嘉藍本來不願意相信那些不經意間感受到的異樣目光，但是發現連帶着其他向她打聽陳灏風消息的女生陸陸續續遠離了她。
走在連廊或是校道上的時候，她們也不像之前那樣熱情地跟她打招呼。
許嘉藍意識到她的身份本就尴尬，如今秘密更是被她們所窺見，完全沒有理直氣壯面對她們的勇氣。
只能當作遇見陌生人般，裝作若無其事。
她無法責怪別人的做法，把情緒隐瞞在心裏的是她，願意将和陳灏風有關的事情告訴其他人的也是她。
梁清将她這些天的低落看在眼裏，但是不可能貿然去和陳灏風說這些事，只能安慰道：“她們又沒有問過你和陳灏風到底怎麽回事，一上來就裝作和你很熟那樣問東問西。”
“再說了，她們哪有立場怪你瞞着她們？”
梁清說的這番話讓她冷靜了少許，她們都是如無例外追在陳灏風身後的人罷了。
只是許嘉藍變得不确定，如今面對他，還可不可以做到任何事情都一如既往。
好在就讀于安勤中學的每個學生都不簡單，也許是有所顧慮許家，畢竟稍有不慎惹到了，就不是學校裏小打小鬧這麽簡單。
許嘉藍喜歡陳灏風的事情沒有傳的沸沸揚揚，但是變成了衆所周知的秘密。
而陳灏風作為當事人，面對許嘉藍的時候，就像一無所知般冷靜。
這也讓她禁不住開始懷疑，陳灏風到底知不知道。
和他相處下來依舊相安無事，許嘉藍決定按捺住內心，跟以前一樣與他同處。
陳灏風再一次将收到的零食塞給她，她這一次動了拒絕的念頭，說道：“你還是自己收好吧。”
她頓了頓，還是提起了那件事：“她們已經知道你會把收到的零食給我了。”
他依舊是那副不以為然的樣子，應道：“這有什麽？既然都是送我的，也就意味着決定權在我。”
許嘉藍突然拿不準是她自欺欺人，還是陳灏風無心關注外面的流言，又或者是始作俑者根本不敢告訴他。
在陳灏風的臉上完全看不出一絲破綻。
她盡量不讓自己多想，不斷暗示着自己不能受到影響，琢磨着又要把這些零食塞進櫃子裏的時候，卻沒想到陳灏風再次開口：“就猜到你會這樣，不要跟我鬧別扭。”
他這樣說，直接勾起了許嘉藍的好奇心，睜大眼睛想知道他要幹嘛。
只見陳灏風伸手從副駕駛座拎起一個盒子，小心翼翼地遞給她，笑的非常得意：“猜到你肯定吃厭了這些零食，所以我就讓司機在來的路上買了你最喜歡的蛋糕。”
許嘉藍從盒子邊緣的縫隙往裏瞄，發現裏面是好幾塊切片蛋糕拼在一起，看起來還都是她喜歡的口味。
她的反應逃不掉陳灏風的雙眼，聽見他繼續問道：“我沒選錯吧？”
她搖了搖頭，瞬間将所有不愉快和糟心的事情抛在腦後，揚起燦爛的笑容，說道：“沒選錯，都是我喜歡的。”
陳灏風像是因為她的回答徹底放下心來，伸手揉亂她的頭發：“我知道最近一直有人打擾你，辛苦我們嘉藍妹妹了。”
突如其來的親昵動作和那個久違的稱呼，直接讓許嘉藍到家也還沒完全反應過來。
下車時才猛然反應過來，問道；“你怎麽知道我最喜歡這家蛋糕店？”
她沒再壓抑住笑意，提着蛋糕盒進到屋內，關玉芝正好從房間裏出來，留意到她手裏的東西，問道：“放學路上去買蛋糕了？”
許嘉藍高興地把蛋糕盒舉高，答道：“不是，是灏風哥哥讓司機去學校的路上買的。”
關玉芝認出外面印着的商标，是女兒喜歡吃的品牌，簡單評價道：“他倒是有心。”
許嘉藍讀不出母親是不是話裏有話，只好應道：“他對我是挺好的。”
在她的印象中，之前并沒有說過對這家蛋糕店的喜歡，陳灏風卻知道，并且好好回答了她下車時的提問：“忘記了？你朋友圈發過好幾次這家店。”
聽見的那一刻，驚喜在許嘉藍的心中炸裂開來。
似是從陳灏風對她的了解中，感受到了什麽叫獨一無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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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去春來，許嘉藍轉眼踏入了高一下學期。
這一年寒假不長，許嘉藍的生活安排得滿滿當當。
光是旅行、上課和出入不同的社交場合就占據了她極大部分時間，壓根抽不出空檔也找不到理由去見陳灏風。
假期裏他們偶然見過一面，是在圈內一個伯伯舉行的晚宴。
關玉芝給她選了一條白色法式公主裙，精致但不浮誇，只是許嘉藍擔心會不适合她。
而恰恰就是那場晚宴，她遇見了陳灏風，當時陳灏風見到她的第一句話便是——
“這條裙子很好看，也很适合你。”
許嘉藍也是那個時候才知道，原來他喜歡這種風格。
她默默記住。
安勤中學的做法同樣和其他學校有不一樣的地方，不會打亂順序重新分班，而是按他們高一的綜合成績進行調整，将成績沖上前的調入更好的班級。
程淮在每一次考試中都可以穩居年級第一，目前還沒有人可以撼動他的成績。
許嘉藍和梁清跟在他的後面浮浮沉沉，陳灏風則是一直有進步，他們也依舊還是同班同學。
高一下學期開始要根據他們選擇的科目不同，到對應教室上課。
許嘉藍開學前就做過心理準備，一共三門選修科目，她清楚幾乎不可能和陳灏風選的一模一樣，可讓她沒想到的是，陳灏風和她選擇的科目完全不同。
她不想在選擇上受到陳灏風的影響，于是在上學期提交的時候沒有過問，結果現實讓她意外。
好在除了選修的科目，他們還是會回到這間教室上課，但是也意味着只有上主科的時候，他們才能一起在教室。
就算早有準備，許嘉藍還是難免沮喪。
但她盡量往好的方面去想，朝梁清說道：“還好我和你有兩門選修相同，不然我都不敢相信這是真實發生的事。”
梁清自然再一次擔起安慰她的角色，握了握拳，說道：“我另外的那門跟陳灏風一樣，到時候幫你留意一下他。”
“可以的話就太好了。”她也很想知道在自己看不見的時候，陳灏風會和誰、會以怎樣的狀态上課。
新學期給許嘉藍最大的感受莫過于上個學期發生過的那些事，随着這個寒假的過去，周圍已經沒有人再提及。
這也使她安心了許多，循規蹈矩繼續好好學習。
梁清從第一節 選修課開始，便事無巨細地告訴她和陳灏風有關的事：“他自己一個人坐在最後一排，看起來也沒有認真聽講。”
她停下來想了想，繼續說道：“噢……後來還趴桌子上睡着了。”
這種抓包正中許嘉藍的想法，放學的路上她悄聲說道：“灏風哥哥，我怎麽聽說你上選修課的時候睡着了。”
“這麽關心我啊？”
陳灏風輕笑，沒有否認。
“不可以嗎？”許嘉藍皺了皺眉，大膽問道，“你不會其他選修課也這樣吧？”
又小聲嘟囔道：“選修課我可沒辦法給你搞到筆記。”
“當然可以。”他往椅背一靠，沒有錯過她說的每一句話，“放心吧，下次選修課我一定會認真聽。”
“這才差不多。”說完後，許嘉藍卻有些不自在地撇頭看向窗開。
往後幾天，陳灏風在課堂上似乎确實認真了許多。
不知道緣由的梁清在轉述的時候，忍不住感嘆道：“你說他怎麽突然轉性了，也不坐教室後排了。”
許嘉藍淺淺一笑，原來陳灏風做到答應她的事是這種感覺。
然而第二天，梁清的在結束那門選修課後，臉上似乎帶着沉重：“嘉藍……”
她沒有往陳灏風那方面想，收斂住笑容問道：“怎麽啦？選修課太難了？”
只見梁清搖了搖頭，告訴她：“剛才那節選修課，陳灏風的旁邊坐了一個隔壁班的女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