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36)
獨家試愛(36)
離開C市前往K城那天,送行的隊伍可謂是浩浩蕩,葉麥誤以為自己是出了遠門。
臨上車時,毛毛擁着她,眼睛紅腫地說:“阿麥啊,你不能忘記我。”
受毛毛情緒渲染,她也是分外的難受,拍着她安慰:“放心,爺不會忘記你,就算你馬甲化成灰我都會認得你。”
本是煽情的畫面,被葉麥一攪合,氣氛輕松起來。
毛毛翻白眼,這是赤裸裸的詛咒,在心深處,她無數次無聲的怨念着。慕熙琛被導師征用幫導師搬家,葉麥就不讓她來,誰知道她還是趕來,再次見到神經質,她發現這個男人其實很憨厚,一副眼鏡架在鼻梁上,細長的眼睛,還有他看着慕熙琛時,溫柔的目光。
檸檬也是剛下飛機就趕過來,葉麥看着他們幾個,笑嘻嘻拍着他們肩膀:“回頭請客。”
衆人:“你請客啊?”
葉麥看看何飙,看看徐子建,毛毛不甘心,獻媚笑着對徐子建說:“妹夫,改天請客?”
徐子建莞爾,算是答應。
一個半小時後到K城,徐子建把她送到公寓。進門的瞬間,葉麥有幾秒鐘的不适應,房間擺放和他的公寓如出一轍,都是冷色調。
她左看看右看看,東摸摸西瞅瞅,徐子建給她倒了水坐到沙發裏。檢查完畢,葉麥坐下來,不大自然得說:“徐子建,謝謝你啊。”
“以身相許吧。”他滿不在意。
“不好吧。”她讪笑,捧着杯子裝作喝水的樣子,偶爾偷斜看他,徐子建一臉淡然,靠在沙發裏閉目養神。
葉麥喊他沒反應,以為他睡着了,想給他找毯子給他蓋上,雖然已是五月份,溫度還是很低,睡覺不蓋被子肯定會感冒。剛把毯子翻出來給他蓋上,又有一個發現,徐子建皮膚真不該長在他這張臉上,她摸摸自己的皮膚,又摸摸他的,心想,若是去拍gg,應該很賺錢吧?她皮膚怎麽就沒這麽細膩滑潤呢?
徐子建睜開眼時,葉麥專心專研他,直到他說:“阿麥,想吻我嗎?”
葉麥跳起來跌坐沙發裏,心狂跳,結巴辯解:“不……不用。”
徐子建坐直,葉麥緊張的看着她,不利索地說:“那個,其實吧,我覺得接吻會很危險。”
好吧,她并不是想表達這層意思,當語不達意時,她越解釋越黑,越說思路越混亂。她只是想表達清楚夏優靜事件。
徐子建興味:“會嗎?”
葉麥猛地點頭,徐子建起身,葉麥盯着他看,心想,難道又要吻她?她胡思亂想時,徐子建已朝浴室走去,不經意回頭見葉麥神游太空就問:“你不洗嗎?”
葉麥看了看浴室的方向,讪讪拒絕,誰知徐子建指着另一間浴室說:“隔壁也能用。”
這下窘死了,恨不得找塊豆腐撞一撞,人家都沒這想法,她腦子裏都裝什麽啊。窘歸窘,她是行動派,以最快的速度洗完出來,發現徐子建已穩當當看新聞,見她洗好随意問:“晚上吃什麽?”
葉麥心想,徐子建你能想點別的事嗎?
到睡覺的時間了,徐子建在看夜間新聞,她屁股跟長了痔瘡,坐立不安。
“怎麽?”他微微擡眉。
“沒事。”她難受地皺皺眉,眼皮已開始打架了。
徐子建合上書,問:“睡吧。”
“啊……”胡思亂想了半個晚上,她從沙發裏跳起來,緊張地咽口水。
“你不睡嗎?”他引誘。
她讪笑:“睡啊……”
心又想,這不是廢話麽……她已等這一刻等了半世紀了,白癡才不睡覺。
他唇角微微上揚,自徑走向房間,說:“怎麽......”
“一個房間嗎?”她厚着臉皮問。
“有問題?”他微微皺眉。
葉麥微嘆,無奈地跟進去,小心翼翼地和衣躺下。不管怎麽努力,腦子都是亂哄哄的,試探性地問:“徐子建,睡了嗎?”
“快了。”回答簡短有力。
快了……她怨念。
房間又一次陷入靜谧,葉麥越睡越清醒,又不敢亂動,還好明天是周日不用上班,要是第一天報道開天窗,她真可以死翹翹了。
“徐子建。”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忍不住喊他。
“嗯。”他也睡不着,身旁就是日日夜夜念着的女人,他怎麽可能睡得着?看樣子她也一樣。葉麥又閉嘴,他就問:“怎麽?”
“睡不着。”
“我知道。”
葉麥白眼,又躺了一會兒,又問:“你困不困?”
她已經很困了,可睡不着,心跟小鹿一樣上串下跳。她偷偷翻了身,徐子建閉目養神。她怨念,他是柳下惠嗎?他不是說親吻會上瘾嗎?看這情形……她想象力極為豐富,下一秒就聯想到自己身上,難道是她的問題?她難道吸引不了他?
“怎麽?”
“我想吻你。”
徐子建一怔,隐忍:“嗯,可以。”
聽起來很勉強哎,葉麥挪了挪,想拉開兩人的距離,剛才的話真不是她本意。
他把她固定,葉麥只聽心裏的鑼鼓敲響。她試圖找些話題打破尴尬,徐子建偶爾回一句,她覺得挺沒勁,後來不知怎麽就睡着了,醒來還枕着他手臂,脖子酸麻。記得毛毛說枕男人手臂最安全,看來理論跟實踐存在一定差距。
徐子建想,怕是這輩子也沒這麽狼狽過,熟睡中的她,是那般的沒心沒肺,可他知道,這個女孩,他再也逃不掉。
他愛懷中的女人,若不是自己臉皮厚,怕早就放棄了。
他也清楚,這種近乎偏狂的固執,對他不是件好事。可有的人認定了,就是認定了,若非要放手,除非是她的幸福不在這裏,否則,他有的是耐心。
徐子建喜歡她圓滑面具裏的單純,喜歡她有時候傻乎乎的樣子,心疼她一個人時,無緣無故地發呆怔忪,心疼她什麽事情考慮的先是別人,最後才想到自己……
可是,這些不足以讓他去愛,他有自己的驕傲。
是在多久前,他們有了第一次擦肩而過……忍不住在她眼睑落下吻,她眼睫顫了顫,像是笑了,又像她在說‘我把傘借給你吧’。
是的,第一次見到這傻瓜,并非是天橋那一次,而是在更久前。他一直在想,如果當時被雨淋濕的不是自己,那她是不是也會……答案是肯定的。
他沒有接過她的傘,因為她只有一把傘,那時他就想,怎麽會有這麽傻的人。
天橋那一次相遇,他幾乎是第一眼就認出了她,而她已将他遺忘在那個下雨的午後。那一刻,他不是不挫敗,不是不沮喪,卻也是無可奈何的。而他也在為了那一刻萌生的沮喪震驚,他竟然在為了她忘了自己而沮喪。
“徐子建……”懷中的人不安地動了動。
“怎麽?”他聲音沙啞,透着無限的蠱惑。
葉麥心跳慢了半拍,為什麽是慢半拍,她想,也許是因為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所以新陳代謝也就延緩了,随之而來的結果是可想而知的。
呵……她用阿Q精神安慰自己。
“你累不累?”她讨好地問,因為脖子很難受,全身神經繃緊更是難受。
“不累。”他的臂彎緊了緊,唇角再次上揚,看似無意地說:“阿麥,我們結婚……”
葉麥想,這算不算是最尴尬地求婚?可她不想這麽早就結婚,尤其是剛參加完好姐妹的婚禮,她不想這麽早步入墳墓。尤其是在抱着她的男人太過優秀了,她總會懷疑,他們是真的在一起了麽,而不僅僅是自己在做夢?
如果說,父母的婚姻對她沒造成任何影響是不可能的,單親家庭的孩子都早熟,尤其在感情上。她總是萬事看開沒心沒肺,可只有自己清楚,她不過是害怕,不過是不敢邁出去,僅此而已。
不是不愛他,是的,她很愛這個男人。有時候她也想,如果他們到最後分開了,她依然會愛他,直到不能愛為止。
察覺她的不安,他用手掌覆蓋她的眼睛,吻落下來,安慰說:“不急,我可以等。”
這麽多年都過來了,不怕多等些時日。葉麥內疚,想說點什麽,發現喉嚨幹澀,竟是發出細碎的呻吟。這呻吟她太熟悉了,大學時代,毛毛常常半夜三更把她從被子裏拽起來,逼她陪看無聊的AV。
他的唇很軟,開始是冷的,漸漸的灼熱起來,她當然清楚這意味着什麽。他的吻延至發梢時,壓抑地問:“可以麽……”
葉麥猶豫了一下,徐子建頓了頓,苦笑:“再睡一會吧。”
躺回他懷裏,免不了一陣惆悵。怎麽會猶豫呢,明明是很愛他,為什麽要猶豫呢,就算以後會分開,也別給自己留下遺憾啊。
她惱恨自己的懦弱,因為她害怕,怕他有一天說,阿麥,我們分手吧。
再也睡不着,她苦着臉,讨好他,“你餓不餓,我給你做早餐……”
因為清楚自己的廚藝,她不得不鼓足勇氣,小心翼翼的。其實不過是怕看到他懷疑的眼神,因何彪曾說,阿麥,飯都不會做小心嫁不出去。那時候她憤憤地想,如果她男朋友嫌棄她不會做飯,她一定會甩了他。
“好啊。”他爽快的答應。
這頓早餐,她花了半個多小時,把傑作小心翼翼的端上來。徐子建胃口很好,葉麥忍不住問:“好吃嗎?”
他說:“嗯,不錯,繼續努力。”
若你見到,這一天葉麥的表情,只能用兩個字來描述,那就是傻。若是有人問起這一天的徐子建的感受,他能想到的只有幸福。
此章完畢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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