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33章
同許燼的關系發生轉變後, 除了工作的時候遇見會有些尴尬,其他地方和平常好像沒什麽兩樣。
那天親吻過後,兩人其實沒怎麽聊天。
陶桃覺得是一種很奇怪的關系, 他們突破了身體的邊界,但又不像男女朋友那種關系, 随時膩歪在一起, 會分享很多東西,互相起戀愛昵稱。
陶桃沒有戀愛經驗,性經驗除了許燼給她的,便是從薛馨那裏聽來的。
所以,在這段關系中, 她又下意識讓自己處于被動的狀态, 但與高考後的那段時間不同, 她不再稚嫩,相較于成熟很多,她想通過和許燼的相處, 去突破這種奇怪的關系。
她清楚知道,她和許燼應該坦誠一些, 需要了解空白的十年發生的事情。
月底結束, 國慶七天假期讓全公司的人都處于躁動之中。
陶桃的工作推進有些困難,秦安失戀後變得頹廢, 每次拉着她問的都是有關薛馨的事情。
她瞧着秦安可憐,旁敲側擊幫他問了薛馨的想法,薛馨每次死咬着倦了累了,可她還是發現薛馨有關注秦安的直播賬號。
他們的感情也過于複雜, 陶桃不再摻和。
“國慶有什麽安排嘛,桃子。”李思樂詢問。
“陪朋友逛一逛懷挺。”
她其實想跟許燼在一起待兩天, 五號以後可以看電影,可許燼不提,她也不想主動提,做那種事情,總是她主動提,顯得她欲求不滿似得。
臨到下班,陶桃難得準時下班,同李思樂一起走。
剛出門,她便看到在吸煙區抽煙的許燼,他剛好攆滅煙,周圍還有若隐若現的白色煙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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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總好!”李思樂打招呼。
許燼點頭,視線落在陶桃身上。
陶桃假裝不熟,也擡手打招呼:“許總好。”
許燼禮貌應對。
陶桃不太喜歡這種尴尬地氛圍,她用眼神制止許燼上前走的步伐,等電梯到了,推着李思樂進了電梯。
她低頭給許燼發微信:【我們的關系最好不要讓同事知道。】
許燼收到這條消息的時候,回過神,看到消息煩悶不已。
他低頭打字,他想問為什麽,可最後删删減減,回了一個好。
國慶假期,前兩天陶桃和薛馨一起過得,她幫薛馨打理打理酒吧的事情。
三號她去火車站接了小卡,帶着她玩了一天,晚上小卡說回家吃,想吃她做的飯,兩人便一起回了她住的地方。
小卡去洗澡,陶桃準備做飯,放在料理臺上的手機響了,是許燼。
她接通電話,等來的一陣沉默。
緊接着沙啞的聲音從聽筒傳來,“結束了嗎,我可以去找你嗎?”
陶桃很不想拒絕許燼,但沒辦法,她不能抛下小卡,不然顯得太沒人性了。
“還不行,今晚不可以。”
“好。”他艱澀開口。
陶桃還想說什麽,可許燼挂了電話,她有些恍惚,他是生氣了嘛?
小卡洗完澡出來,摸着肚子躺在沙發上:“桃子,你眼光真挺好的。”
陶桃沒再打回去,她洗了手,繼續切菜,“怎麽講?”
“鴨鴨和那個男的分手了,鴨鴨發現他出軌了。”小卡憤憤道,“挺多人跟鴨鴨說,一個承諾都不遵守,管不住下半身的男人,不靠譜,她偏不信,覺得大家都是嫉妒她找了一個好男友。”
“也是那個男人太會僞裝,一開始我也差點被騙。”
“追求你的那個男生呢,怎麽樣?”小卡詢問。
陶桃笑了笑。
小卡看到她笑,也跟着笑了,“怎麽,在一起了。”
“算是。”
“什麽叫算是?”
“還處于了解狀态。”陶桃解釋。
小卡哎了一聲,“那可要好好了解。”
“嗯。”
吃完飯,兩人又聊了一會兒以前的事情,陶桃洗澡,躺在床上,小卡太累早已經睡着了。
陶桃拿起手機,點開微信,找到許燼的聊天框,點了進去,她想問問他是不是生氣了,但打了幾次,最後作罷,許燼應該不是那麽小氣的人。
以前她也拒絕過他的請求,他也沒生氣。
小卡過來玩一天,就要回京南,她現在是主管,要比別人忙。
小卡道:“你現在做的賬號有什麽問題,随時聯系我。”
“好。”
臨走前,像是很難再見一樣,小卡抱着她哭了,她說最開心的日子就是她們一起加班改腳本那段時間,對未來的期待,對那時候奮鬥的自己向往。
小卡抱着她說,“桃桃,你一定會實現自己的夢想。”
送走小卡,陶桃覺得像是告別自己過去的五年,她在京南的五年。
大概某天,她突發奇想想去京南看一看,才會特意前去。
國慶假期即将結束,陶桃這兩天無聊,都在薛馨酒吧待着,去小馬哥那裏偷學一點調酒的手藝。
到了下午六點,陶桃收拾東西準備離開,薛馨走過來,她把那頭粉色的頭發染黑了,臉上也不再塗抹化妝品,像是沒休息好,帶着倦意。
“現在走嗎?”
“嗯,回家,不想玩了,沒意思。”陶桃背上包。
薛馨打趣道:“許老板在家等着你呢,這麽着急回家啊?”
陶桃沒搭理她這個話茬,她背對着薛馨,晃了晃手:“走了。”
最近天氣轉涼,陶桃套了一個淺色的衛衣牛仔褲,背着挎包,她本來就是娃娃臉,更像是剛上大學的大學生。
至于許燼,陶桃覺得兩人現在處于一種冷戰狀态,誰也不提見面的事情,就像是誰先提,就會丢面子一樣。
酒吧開張,薛馨招呼幾個熟客,一轉頭,小桌子上坐着兩個男人,她看了一眼頭發淩亂的男人,便偏過頭。
秦安扭捏地看了一眼薛馨,像是生氣了,放下酒杯鑽舞池裏跳舞。
薛馨見他走了,才走到許燼旁邊坐下。
“許老板這麽有空啊。”
許燼沒看她,他喝了不少,此刻有些醉了。
薛馨覺得無趣,眼珠一轉,思索道:“你沒跟桃桃商量好嘛,她剛走一會。”
許燼喝酒的動作一滞,薛馨便猜到了,他們兩人是吵架了。
許燼并沒有說話,他冷淡的神色,周邊更是束起屏障,生人勿近。
薛馨對許燼有一些敵意,除了她覺得許燼配不上自己的閨蜜外,還有一部分原因是許燼這人藏事藏的太深,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
那年,她剛畢業,父母便開始伸手管她要錢,她那時候剛工作還是在懷挺,月薪三千多,抛去跟人合租外,她還有自己吃喝問題,去掉這些,再給家裏錢,她根本剩不下錢。
那時候她晚上到酒吧兼職,碰到了許梨,許梨同她聊天,後來某一天,許梨指着自己工作的酒吧,問她,想不想開一個酒吧。
她心動了,後來主動寫了經營方案,許梨看都沒看,便同意了。
直到酒吧開業,她看到同許梨一起來的許燼,一開始她還不明白怎麽回事,直到陶桃回來,許燼讓她把房子租給陶桃,她才晃過神,自己被許燼下套了。
她驚訝于許燼對陶桃的執着,又疑惑他這樣做的目的,但很顯然,許燼是一個優秀的獵人,他從很多年前就開始布局,等着陶桃掉入他的陷阱。
可惜,他不是一個優秀的愛人,連簡單直白表達愛的能力都沒有。
他既不會真情實意道出我愛你,也不會虛情假意用我愛你。
但陶桃多年的執着,也只是簡單的一句,我愛你。
昏暗的光線下,許燼臉有些白,他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
薛馨沒離開,她給自己倒了一杯啤酒,“你有沒有覺得,自己對桃子的愛沒有真心呢?”
這句話許燼會否認,他清楚知道自己喜歡陶桃。
許燼冷眼看她。
薛馨攤手道:“我的意思是,你在對待桃子的時候沒讓她感受到真心,當然,追求中用一些小心機是沒什麽問題的,但像桃子那樣的女孩,她積極陽光,肯定是需要真誠的對待,她知道照顧別人的感受,那她一定會察覺一些細微的情緒,所以,你的追求,在她看來沒有真誠,她才會猶豫的。
許燼,別總是拿你對付別人的那一套對付桃子,現在什麽年代了,難道還是需要隐藏自己的性格,去用完美的人設接觸桃子?你什麽樣,桃子難道不清楚?還是說,你展現你全部的自己,怕桃子讨厭你?”
說到這裏,薛馨看到許燼低垂的眉眼,微抿的薄唇。
“不是吧,許老板這麽沒自信,難道你面對桃子自卑嗎?”薛馨捂住嘴巴,像是發現不得了的事情。
她瞅着許燼逐漸冷淡的眸子,閉嘴,但沒忍住笑了,“你是不相信桃子,還是不相信她愛你?還是怕……”
薛馨停頓,上下打量着許燼,她閱人無數,清楚知道在感情上的事情,她體會過深刻的愛,也變得無欲無求,“還是怕用身體留住的愛不可靠。”
薛馨真的快要笑死了,許燼用身體去取悅陶桃,自己又害怕這樣不穩定,跑到這裏喝悶酒。
她啧啧兩聲,果然,他們的路還要走很久。
彼此的感情都沒有互通,怎麽可能穩定。
薛馨覺得無趣了,看到秦安從舞池上來,她轉過視線,走了。
旁觀者清,當局者迷。
深夜,許燼站在陶桃家門口,久久未動,直到他回過神,輸入密碼,進門。
他望着屋裏的布局,竟然有一瞬間的恍惚,玄關處她的鞋子随意擺放,他蹲下幫她擺齊。
薛馨說的沒錯,他是害怕,沒有之前那樣游刃有餘,他理性,在沒有見到陶桃之前,他很早就已經計劃好了一切。
可見到陶桃後,一切全部亂掉了,他很多時候都不知道該怎麽面對陶桃。
就比如團建的第一次見面,他站在廚房門口練習了幾次的微笑,進去後,瞧着她認真的模樣,有一瞬間的失神,再到後來同她打招呼,她看他時慌亂無措的眼神,深深刺痛着他。
他練習了很久的見面問好,都沒有用上。
後來他調整計劃,似乎游刃有餘,可當陶桃接受他的那一刻,他又害怕,怕自己表現不好,怕搞砸一切,他很容易搞砸一切。
他變得小心翼翼,變得躊躇不前。
許燼站起來,那雙漂亮的狐貍眼,此刻閃着點點星光。
陶桃睡得有些不踏實,她半夜總是做夢,各種各樣的夢。
此刻,她好像聽到主卧傳來嘩啦啦的水聲,水聲停止,她翻了個身,以為外面下雨了。
等到旁邊床位塌陷,她感受到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臉上,有些濕潤的東西點點落在她的臉上。
許燼望着她的睡顏,有些氣惱她這幾天不搭理他,像是不得寵的妃子。
他的吻落在她的額頭,眼睛,鼻子,最後吻在她的唇上,撬開她的貝齒,吮吸她的舌尖。
迷糊間,陶桃先是聞到他身上的味道,沒推他,而是環住他的脖子,回應他。
許燼愣住,睜開眼睛,瞧着她,他輕輕笑了笑,加深了這個熱吻。
兩人經歷過一次,便有了默契,很快陶桃感受到許燼的擠占,她悶哼了一聲,抓住他胳膊。
在一陣陣推送中,陶桃低頭瞧着他的發頂,輕輕道:“你不是不想來嘛?”
他含着東西回答:“是你拒絕我的。”
陶桃擰了一下他的胳膊,“每次都是我主動找你。”
他斷斷續續回:“那搬到我那裏。”
“不要。”陶桃言辭拒絕。
“那我搬過來?”
“不行。”陶桃又拒絕。
許是被拒絕後,許燼有些氣惱,動作快了些。
陶桃急得掐他,“太快了!”
“什麽太快了?”
陶桃咬唇,倔強道:“同居,太快了!”
話落,許燼埋進她的肩窩,嘴角漾起一抹壞笑,“那就慢一點。”
陶桃眼尾濕潤,抽打他的肩膀,“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