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曾經有人說過,陶桃和許燼是同類的人,都是很善良溫和的人。
那些人看到陶桃和許燼走近時,也會說因為陶桃善良溫和,跟許燼一樣,所以才做了朋友。
但薛馨曾說過,陶桃的善良是包容性的善良,她的家庭一定是很幸福的,而許燼不同,他的善良帶着鋒芒,是表面的善良,是披着善良外皮的惡,你對他有用,他才會幫助你。
陶桃躺在沙發上,把自己蒙在被子裏,客廳沒開燈,薛馨坐在地毯上懷裏抱着零食,有一搭沒一搭地往嘴裏塞。
電視機投屏最新的電影一女兩男的文藝片。
随着電影進入高潮,薛馨緊盯着屏幕,男女主角突然擁抱在一起,滾進了沙發裏。
陶桃悶着聲:“我跟你說件事。”
“什麽事?”
“你記得我跟你說過的那個大老板嗎?”
“記得。”薛馨機械地回答着,眼睛緊盯着電視機。
“前幾天我見到他了。”
“怎麽着,很帥嗎,喜歡上了?”薛馨抽出精力故意逗她。
陶桃哪還有心思跟她開玩笑,她把自己悶得出不來氣,才掀開被子,緩了幾口,“他就是許燼。”
她仰躺着,像是死不瞑目的屍體。
“什麽?”薛馨回頭,有些不可置信,“你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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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電影暫停,“你現在在哪家公司?”
“池樂。”
“我靠!你怎麽進的是池樂?”
很明顯,薛馨知道這是許燼的公司。
在陶桃的注視下,薛馨有些心虛地摸了摸鼻子,“許燼前年就在懷挺開了一家游戲公司,還挺有名的。但是我沒想到你進了池樂。”
“他應該早知道是我。”陶桃翻了一個身,她記得李思樂說的話,所有進公司的人,許燼都會過一下簡歷。
“那天團建我見到他了,我還哭了,特丢人。”
薛馨拍了怕她的肩膀以示安慰,“後來呢?”
“後來他要跟我談談,我說沒什麽好談的,一段荒唐的過去,有什麽好談的,我是真的摸不清他的想法。”
陶桃覺得喜歡就會直接說出來,所以當她意識到自己喜歡許燼的時候,也很勇敢的靠近,喜歡一個人不會退縮,在她的認知裏。
所以這次重新遇見許燼,她不清楚他對她的想法,難道還是和以前一樣有不明不白的關系嗎,她玩不起。
當然她不覺得許燼是喜歡她的,如果喜歡怎麽會不告而別,十年都不跟她聯系。
“那你現在對他……”
“沒想法。”
也不敢有想法,她跟許燼完全是畸形的關系,在這段關系裏,他們親過,做過,卻沒有提愛,他沒回應過她。
她想要一段正常的戀愛關系。
高考後的那些事,雖然像夢一樣的美好,但卻是荒唐的事情,按照現在定義兩人的關系,更像是炮友。
“陶桃。”薛馨轉過身,盯着她,“你心裏還有他吧。”
陶桃抿了抿唇,沒馬上回答,她思考了一下,“我……現在只想談一場正常的普通的戀愛,你應該清楚的我和許燼的關系是不正常的。我想像我哥和嫂子那樣,互相扶持,互相鼓勵,柴米油鹽那種生活。我二姐最近也要結婚了,她跟自己的相親對象結婚,也是那種特別甜蜜又平凡的愛情,我很羨慕。”
“但是我這次還發現了一件事。”陶桃嘆了一口氣,眼角耷拉着,是真的很困擾。
“怎麽了?”
“我那個老毛病,對許燼免疫。”
“真的假的?”薛馨也十分震驚,聲音都拔高了幾度。
陶桃認命般點頭,“那次他抓着我的手腕,除了心跳很快,沒任何異樣。”
“那親呢?”
陶桃狠狠推了一下薛馨,“你還有心情開玩笑,我真的快煩死了。”
薛馨倒在地毯上,捂着肚子哈哈哈大笑,她笑夠了抹了抹笑出的眼淚,順毛一樣摸着陶桃的頭發,“其實人生啊就要及時行樂,其他男人都不能滿足你,你先拿許燼當一個工具人,等病好了再把他踹了,也算報仇。”
“不要,我怕到時候命沒了。”
陶桃微微嘆氣,她摸了摸嘴唇,已經十年沒有姓生活了,這人要是沒開葷還好,開了葷,又是許燼這種極品,她有的時候也會很難受。
陶桃閉上眼,想到昨天許燼發給她的微信。
許燼:【過得好嗎?】
陶桃:【嗯】
沒有多餘的話,她只想回這一個字,她看不透許燼這句話的意思。對于現在的她來說,許燼就像小時候,她去精品店看上的漂亮的洋娃娃,很想擁有,卻因為價格昂貴而無法獲得。
剛剛薛馨說的及時行樂,将許燼當成工具人,她甚至有一絲動搖,陶桃又将自己團成一團,悶在被子裏,胡亂地蹬了幾下。
她真的快煩死了。
一旁的薛馨看到她這幅樣子,又心疼又覺得可愛。她搖搖頭,喝了一口啤酒:“慢慢來,感情上的事情誰說的清楚呢,萬一許燼幫你把老毛病治好了,你的夢想不是實現了一大半?許燼這人是有點複雜,但不惹他吧,其實還好。”
陶桃瞪着牆頂,又偏過頭看向盤腿坐在地上的薛馨,她像一個看透世事的老神仙,憂愁般喝着酒,借酒澆愁。
其實她跟許燼真正親近起來,是她進入了薛馨的圈子。
陶桃的圈子屬于中層,在她看來自己的朋友們跟她性格相似,都是普通平凡快樂的中等生,她們處于學校的中層,上層是一些學習好的,長得好的人,有的人是學習厲害,有的人是長得好看,而她們呢,有點平平無奇,待在中層自娛自樂,有時又八卦着上層的流言。
陶桃不愛八卦這些東西,多數她是一個傾聽者,她喜歡美食類的聊天,比如今天食堂加了什麽菜,學校門口又新開了一家奶茶店之類的,或者看一些課外書,雜志之類的。
直到她同桌的同桌出現,女生是一個喜歡游走在上層的圈子,多數的八卦都是她傳出來的,大家都叫她八哥,叽叽喳喳,沒完沒了。
薛馨是當時學校裏的女神,長得漂亮,齊耳短發,漂亮的桃花眼,白皙通透的皮膚,标準的瓜子臉,又瘦又高,走在哪裏都是中心。
偶爾有一天,那個女生跟她們說:“你知道嘛,薛馨已經跟別人睡過了。”
“我靠真的假的。”
“我會看這個走路方式,一看一個準,是不是處,從走路就能看出來。”
“你們沒看到她走路有點外八。”
陶桃覺得有點吵,又覺得她們說的沒什麽可信度,她研究着今天中午食堂的菜譜,突然插話:“其實我走路也外八,很多人都外八的,這沒什麽科學根據。”
她一說話,大家停了下來,同桌梅梅捅了她一下,“你傻不傻,瞎說啥呢,你怎麽可能不是處。”
陶桃:“……”
她說的不是這個意思,不過沒人在意她說的話,又兀自聊起來這個八卦。
直到老師來了,才結束。
上課後,政治老師讓大聲背書,梅梅湊過來找她聊天,“你說八哥說的是不是真的。”
“我覺得嗎,假的。”
“為什麽,我覺得挺真的,有鼻子有眼的。”
陶桃看着政治老師的鷹眼略過來,梅梅低頭背書,陶桃看着書說:“今晚二食堂是炸雞腿。”
“真的假的?我看菜譜只有炒米飯和榨菜啊。”
“真的啊,我看到二食堂的師傅買了雞腿,正裹炸雞粉呢。”
“我靠今晚得跑着去。”梅梅吞了吞口水,又愣了一下,“一下午你都在教室,你怎麽知道的。”
陶桃聳了聳肩膀,“你看我說的有鼻子有眼,是真的嗎?”
梅梅怒瞪她,陶桃沒看她,“有時候親眼見到都不一定是真的,我們又不了解薛馨,更不了解事情真假,別讨論這種事了。”
梅梅撇撇嘴,“這事真假都不重要了,有沒有都傳出去了,八哥一知道,全世界都知道了。”
梅梅話剛說完,政治老師走過來,陶桃心想完了,教室後面突然傳來一聲拍桌子的聲音,薛馨大喊:“誰傳得。”
教室一下子安靜下來,政治老師怒瞪着她,“怎麽回事?”
“誰傳的?”薛馨的眼睛已經紅了,教室裏好多雙眼睛盯着她。
最後薛馨被叫到辦公室,八哥聳聳肩:“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她跟1班那幫男生走得那麽近,誰知道呢。”
1班是重點班,也是許燼和陸霖所在的班。
傳言很可怕,一句話一人加一句就變了味道。
有其他班的人過來打聽,一個人拽住陶桃的肩膀:“哎,你們班薛馨明碼标價出來賣是不是真的?”
“假的。”
“啊?”
陶桃滿臉真誠圓碌碌的大眼睛,認真地看着面前的人,“假的,再傳會進警察局的。”
後來,一天晚上放學,陶桃去找小姨,小姨是學校心理老師,她纾解過很多有心理問題的學生,可最後沒能纾解自己。
陶桃在小姨的辦公室碰到了薛馨,她眼底烏青,耷拉着頭,已經沒有以前明媚豔麗的狀态。
陶桃站在門口,最後走上前,拍了拍薛馨的肩膀,薛馨仰頭看着她,她不知道該怎麽安慰這個女生,她從包裏掏出自己做得軟糖,橘子味的,“吃點甜的,會心情好。”
薛馨沒接,而是看着她,問:“你相信他們說的是真的嗎?”
陶桃搖頭,語氣堅定:“不信。”
陶桃家庭幸福,她一直覺得人是美好的,而嬌豔的花朵不能因為毒藥枯萎。
“真的?”薛馨有些質疑。
“嗯,不信。”
後來小姨告訴她,那時候薛馨處于奔潰狀态,她的父母都不信她,而陶桃剛好在薛馨奔潰的狀态下闖入,讓薛馨有了一些信心。
最後,薛馨堅持報警,小姨支持她。
薛馨回到教室,她似乎變了,但眼神依舊堅定,下課的時候陶桃在她桌子上放了一盒軟糖,她沖她笑了笑,握了握她的手。
警察調查,謠言的根源是一個被薛馨拒絕的男生傳的,男生受到批評,學校斟酌後開除的處分。
但好像又沒什麽人關注了。
後來,陶桃在小姨辦公室碰到薛馨,她沖她禮貌笑了笑。
薛馨叫住她:“哎,你怎麽知道我喜歡吃柑橘味的?”
陶桃搔了搔眉角,“那天我值日看到你在垃圾桶裏倒了一袋子的柑橘。”
她和薛馨成了朋友,意外闖進她的世界,跟許燼有了更頻繁的接觸。
*
直播賽短視頻點贊量的積分賽道開啓,陶桃才終于忙碌起來,她每天盯着秦安的直播,尋找有趣的點剪輯視頻,關注視頻數據。她也正式搬家,還需要買一些她喜歡的廚具,開啓自己的副業,迫使自己忙碌,免得胡思亂想。
這幾天一直盯着數據,剪輯視頻,她一直加班到深夜,終于有一個視頻點贊量超過keke的,她中午得空,枕着軟枕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等陶桃醒過來的時候,才發現茶水間聚滿了人,不知道大家聊着什麽,還挺熱鬧。
李思樂走過來,扶着她的肩膀,“許總生病了,住院好幾天了,今天還是朱姐帶着兒子去醫院輸液見着了。”
陶桃剛睡醒,腦袋瓜還不是很清晰,“怎麽病的。”
“不知道呢,就突然倒下了,聽說是救護車拉走的,朱姐問了,許總就說是小感冒。”李思樂聳了聳肩膀,“怪不得這幾天沒見許總,他一向都很拼的,小感冒怎麽可能會不來公司。”
陶桃這才發現,那天結束對話就再也沒見過許燼,她以為他一直忙工作沒出過辦公室。
“大家剛剛就是在聊這個?”陶桃問。
“大家商量着去看許總,你去嗎?”李思樂突然問。
陶桃搖頭,“我新來的,直屬領導還有秦總呢,去也不合适。”
李思樂回到座位,“這倒是,朱姐正組織呢,每個部門出一兩個代表。”
陶桃沒把看許燼這事放在心上,怎麽也不可能讓她去看。
但許燼生病了,她記得許燼很少生病,一生病就會很嚴重,她記得有一次,他就得了很嚴重的感冒。
那時候他們剛高考完,陶桃去陶遠工作的汽修廠玩了兩天。
懷挺進入雨季,一周裏會下四天的大雨。哥哥本來還想帶她去隔壁省玩幾天,她拒絕了,因為她一直聯系不上許燼。
回來第一時間,她打着傘去了兩人的秘密基地,門上着鎖,陶桃知道許燼把鑰匙放在哪裏,她從窗戶縫隙拿了鑰匙,打開大門。
房間裏黑漆漆的,窗簾把屋外的光全部遮住了。
“許燼……”她嘗試叫了一聲。
只聽到床上有些輕微的動靜,他低低地嗯了一聲。
陶桃沒有拉窗簾,她打開他床邊的夜燈,昏黃的燈光照亮這間小屋子。
許燼緊緊皺着眉,閉着眼睛,他的嘴唇有些幹,唇色蒼白。
陶桃被吓了一跳,她輕輕推了推他,許燼睜開眼,聲音嘶啞:“你來了。”
陶桃觸碰到他的胳膊,他的身體燙的吓人。
“你發燒了?”
“嗯,前兩天淋了雨。”許燼悶聲說。
他的眼睛微微眯着,沒什麽力氣應着她。
可陶桃一着急就像一個小話痨,“你吃藥了嗎?”
“吃了。”
“要去醫院吧,你太燙了。”
“不用。”
許燼的聲音越來越小。
“可是不去醫院,拖嚴重了不行。”
陶桃掀開他的被子,想把他拖起來,許燼的手虛虛握住她的手腕,似乎有些無奈笑道:“陶桃,我害怕打針,真沒事。”
她并不清楚許燼病了多久了,還想再問的時候,他已經閉上眼睛,看上去很累,她抿了抿唇,拿着傘跑了出去。
許燼聽到門聲,睜開眼,忍着難受坐起來,他撐着床頭慢慢站起來,門縫吹進來冷風,凍得他渾身發抖。
“陶桃……”
他以為她生氣了。
沒過一會,陶桃提着酒精回來,看到站在門口的許燼,他光着腳,上身穿着的白t,灰色休閑褲,看起來他的皮膚越發蒼白,有點可憐……
“你瘋了,站在這裏,嚴重了怎麽辦?”
“我以為你生氣了,天氣不好,別亂跑。”他比剛剛更虛弱了。
“我去買酒精了,小時候我發燒,媽媽就這麽給我擦身體。”陶桃舉起手裏的袋子,圓圓的眼睛笑彎了,另一只手推着他往屋裏走。
“你先把衣服脫了,我幫你擦。”
那時候陶桃還不知道,自己的這種行為已經開始越界了。
許燼悶聲沉默了一會兒,他站在陶桃的面前脫掉了上衣,裸着上身,灰色褲子卡在腰上,腹部的肌肉堅硬,溝壑分明,就像漫畫裏畫出來的那種腹肌,十分精致。
陶桃這才反應過來,兩人男女之間的界限,平常的肢體接觸都是簡單地觸碰手腕,就像不小心碰到,而當許燼光着上身站在她面前的時候,她盯着光着的上半身,一時間愣住了。
第一反應,他身材真好,又白還有腹肌,肩寬腰窄,真的很絕。
他似乎并沒有在意,“躺在床上嗎?”
陶桃紅着耳朵點頭。
許燼平躺下,視線一直落在陶桃的身上。
陶桃坐在床邊,用紗布沾了酒精,卻不知道該怎麽下手。
她記得媽媽給她擦的是全身,所以,她打量着許燼的身體,手有些抖。
她這幅樣子全被許燼看到,他垂眸盯着她那顫抖地手,看她無措地又伸又縮,突然就笑了那麽一下。
陶桃聽見他的笑聲,轉頭去看他,就見他盯着自己,那雙狹長的雙眸,緊緊盯着她,他這樣直勾勾盯着人,真的分辨不出他眼裏的情意真假,只覺得勾人。
“陶桃。”
“啊?”
她回過神。
許燼眯着眸子,帶着玩味的笑意,“從哪裏開始?”
“嗯……”陶桃搔了搔眉毛,“先擦額頭吧。”
“好。”
陶桃先松了一口氣,擦額頭她沒什麽負擔,可許燼這會兒睜着眼睛,她就盯着自己的手,擦了額頭,又擦了擦他耳朵後面,後來,她的視線落在他的喉結上,手卻不敢動。
“要不你……”
自己來……
陶桃話未說完,許燼握住她的手腕,“要擦這裏?”
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她,似乎只是單純的一問。
陶桃覺得是自己想歪了,還有點上火。
“是。”
許燼帶着她的手腕擦了擦他的脖子,陶桃看到他喉結滾了滾。他的大手包裹着她的小手,滾燙的溫度似乎要将她燃燒似的。
從脖子一路向下,冰冷的酒精,漸漸被他滾燙的體溫弄熱,而陶桃隔着沾了酒精的紗布,觸碰到他滾燙的身體。
他的手停在他的腹部,再往下就是卡在腰上的褲頭。
陶桃只覺得自己快被燃燒起來了,昏黃的光很好隐藏她通紅的小臉。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屋裏又悶又熱,床頭的夜燈散發昏黃的光,那塊紗布似乎已經幹了,她的指尖碰到他的身體,再往下伸展,似乎整只手都能碰到他的肌膚,酥麻的觸感傳遍全身,心底又酥又麻,她緊張地不敢呼吸。
“還要再擦別的地方嗎?”許燼望着她,似乎滿臉單純,只是在乖乖詢問。
陶桃看着他的眼睛,沒忍住偷偷吞咽了一下,她真是慌得不行。
可許燼就這樣直勾勾地盯着她,眼裏的笑意漸漸放大,最後喉間溢出一聲笑意。
陶桃才發現自己被許燼“耍了”。
許燼側過身,微微弓起身子,笑聲逐漸放肆。
陶桃又氣又羞,“許燼!”
她扔掉手裏的紗布,狠狠推了他一下。
少年笑作一團,少女坐在臺燈下,又羞又惱地推着床上的少年,牆上的雙影漸漸融合。
那個盛夏簡單又美好。
*
“陶桃。”
陶桃看向旁邊的朱姐,朱姐拍了拍她的肩膀,“秦總讓你代替他去看許總。”
陶桃眨巴眨巴眼睛,嘴巴驚訝地微微張開。
她以為不會有她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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