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力使今天也停止了思考

第11章

第十一章

爆炸的轟鳴聲在街道上瞬間響起，咖喱店周圍能夠見到的地方，皆是一片火海。

在按照計劃安排的時間來到咖喱店門口時，太宰治和織田作之助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景象。

織田作之助看着面前已經開始燃燒的火海，頓時後背發冷，過了好久才找回了說話的感覺。

“太宰……”

“沒事的，織田作，孩子們并沒有在裏面，你知道的。”太宰治站在織田作之助的身後，和其一同看着面前的火海，出聲安慰道，“還記得我們之前的計劃嗎？只要按照計劃施行，一切都會沒事的。”

“好。”

·

時間稍稍倒退，回到織田作之助中毒醒來後，身體一恢複，織田作之助就再一次與太宰治一同展開了更加深入的調查。

在這一次的調查中，提前知曉了後續的太宰治的暗中調走了本應該與紀德對上的芥川龍之介，避免了織田作之助與紀德的相遇。

但不曾想，那人竟然直接找了上來，并堵到了兩人的必經之路的暗處，直接就對準織田作之助來了一發。

織田作之助突如其來的躲避動作也驚到了跟在一旁的太宰治，太宰治那本來還在說笑的臉一下子就陰沉了起來，他朝着子彈射來的方向看去，看到了那個本不應該在這裏的男人。

太宰治眼神變得幽深，開始思索着究竟是誰将自己與織田作之助的行蹤給透露了出去，要知道自己可是沒有告知任何一個手下，就連中原中也都是只告訴了讓對方趕緊回來。

而紀德在織田作之助躲過之後，也光明正大的走了出來，站在了道路的正中間，手中握槍，垂在身旁。

看着堵在前面的那個穿着灰色鬥篷的男人，太宰治停下了腳步，腦袋微微偏了偏，語氣不善的說道：“就這麽明目張膽的在這裏等我們，我是該誇你有膽量嗎？”

紀德并沒有看向太宰治，而是看着織田作之助開口說道：“我來此地只不過是為了提前與我宿命的敵人見上一面，更何況，你們也并沒有辦法在這裏解決掉我。”

太宰治知道這人說的是實話，心中感到了不爽，畢竟一來沒帶手下，二來織田作也并不會殺人。

紀德繼續冷靜的說道：“所以，你準備好了嗎？”

織田作之助愣了一下，才說道：“你是在問我嗎？如果只是要将你抓住的話，我會努力的。”

“抓住？不。”紀德直接否定了織田作之助的說法，“我要的，是你讓我們的靈魂在戰鬥中得到安息！”

靈魂？戰鬥？安息？

織田作之助在心中默念了兩遍這幾個詞語後，悟了，拒絕道：“我現在不會殺人的，你找其他人吧。”

“沒關系，我會幫你解決這個小問題的。”紀德看上去并不在乎這些，他語氣平靜的說道：“你只是需要一個可以動手的理由而已。”

織田作之助眉頭微微皺起，重複的強調道：“你另找他人吧，我并不會殺人的。”

“沒用的哦~織田作，你可以把那人當做是一個自說自話的瘋子，他不會聽你的話的。”太宰治上前走了兩步，站在了兩人中間，“比起這個，我更好奇究竟是誰告訴了你織田作的消息呢？

“你也會在意這些沒用的事情嗎？”

太宰治突然就笑了，但臉上的神情依然冷峻：“沒用，比起這個，在我看來，你那所謂的安息才是最沒有用的事情，只不過是一群不敢回到自己國家的懦夫罷了。”

紀德周身氣勢變得淩厲了一瞬，但是人并沒有動彈。

“你看，就像現在，哪怕我這樣說你，你都不為所動，該說那些跟随你的人真的是很可悲嗎？”太宰治眼神微垂，再次說道，“跟了一個懦夫。”

紀德定定的看了太宰治一會兒後，說道：“你對我的敵意很大，對我們的情報也很了解，可惜，你并不是那個我在尋找的人。”

太宰治：“……”

太宰治：“啧。”說了那麽多，完全是說給狗聽了。

“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就先告辭了，織田，我會等着你的。”

看着說完就離開了的紀德，兩人沉默片刻之後對視一眼，織田作之助問道：“太宰，接下來還像之前一樣嗎？”

“不，既然已經被找上門來了，那就不用再避開他人了，反倒是需要找一找，那個得知了我行蹤的人會是誰呢。”太宰治看向了港口黑手黨的方向，“要知道，我們每天出門，都是臨時才決定好的。”

織田作之助：“好，需要的時候可以來找我幫忙。”

“那接下來，我們去做什麽？”

被問到了的太宰治沉默了一會兒，歪着腦袋說道：“不如我們去喝酒吧！”

織田作之助沒有跟上太宰治的腦回路：？

“放心，接下來的事情我自有安排，他們的地方我也已經清楚了~”從書中得知的，得來全不費工夫，“只要等待一個合适的時機就好了。”

織田作之助看着突然就轉變了語調與态度的太宰治，沒有過多的去想，在将剛剛因為紀德而拿出來的槍收起來之後，點頭應了下來。

“好，那現在要去Lupin嗎？”

“當然，沒準老板會很驚訝我們會在白天的時候過去，然後就一個高興，給了我一杯加了洗潔精的威士忌！”

織田作之助：“啊，是這樣嗎？那想必會很不錯的樣子。”

“是吧是吧~”

然後——

“抱歉，本店并沒有這項服務。”老板從容的擦着手中的玻璃杯，淡定的說道。

太宰治舉手：“明明難得的白天來了一趟！”

老板微笑道：“抱歉，白天也沒有這項服務。”

太宰治：“……”

太宰治蔫了，趴到了吧臺的臺面上。

一旁的織田作之助手中是已經倒好的加冰威士忌：“看來這裏的白天和晚上并沒有其他的區別。”

太宰治嘆了口氣：“那就來一杯加冰威士忌好了~”

老板：“好的，請稍等。”

白天的酒吧裏幾乎沒有人來，這個時間點唯一的客人就是太宰治和織田作之助兩個人，老板在給太宰治倒完了威士忌之後，也離開了吧臺，走到了後面的休息室，将前面的空間完全留給了這兩人。

織田作之助淺酌了一口杯中的威士忌，說道：“沒想到這裏白天真的有開門，老板真的能夠休息好嗎？”

太宰治坐在高腳凳上，趴在臺面上側着臉，手指伸在杯中冰球的正上方一戳一戳的，說道：“誰知道呢，可能老板現在就回去休息了吧。”

織田作之助：“說的也是，希望老板能好好休息休息，晚上還要來繼續上班。”

太宰治：“嗯哼……”

之後，又是一段無聲的沉默，兩人一個安安靜靜的喝酒，一個百無聊賴的玩着杯中的冰球。

直到織田作之助那邊突然響起了手機鈴聲，這篇沉默才被打破。

織田作之助掏出了手機，查看着上面的消息，太宰治也做起了身體，悄悄的靠了過去，從一側看到了發消息的人。

“啊，是小鬼他們啊。”太宰治在織田作之助的耳邊幽幽的說了一句之後，又趴了回去。

“嗯，他們在新的地方适應的很好，地方也足夠大。”織田作之助在看到消息的那一刻，周身的氣息都變得柔和了幾分，“咲樂還在問我，你什麽時候會去看他們。”

太宰治扭頭：“我才不要和那群小鬼玩。”

織田作之助：“他們還是很喜歡你的。”

太宰治視線飄移，就是不去看身旁的織田作之助，就連說出口的內容都直接岔開了話題。

“話說回來，織田作，你有考慮過辭職嗎？”

織田作之助很認真的想了想，說道：“是有過，不過如果辭職之後，很難保證我的收入。”

太宰治：“那如果我可以給你介紹一個好地方呢？”

織田作之助沒有猶豫，答道：“那确實很不錯，不過太宰，是發生什麽了嗎？”

太宰治戳着冰球的手指微微一頓，若無其事的說道：“為什麽會這麽問呢？”

織田作之助很認真的答道：“很明顯，如果不是出事了，太宰應該不會兩次提出讓我離開港口黑手黨的事情，更何況下一次還是想要讓我離開橫濱。”

太宰治看了一眼織田作之助：“你總是能在這種地方變得無比的敏銳，不過倒也算不上什麽大事，我能夠解決掉的。”一定能夠。

織田作之助：“這樣啊……”

太宰治趁機再接再厲的說道：“再說了，難道織田作之助就不想給那幾個小鬼一個更好的生活環境嗎？要知道我推薦的那個地方可是還有員工宿舍的哦~這樣哪怕宿舍住不下那麽多人，也能節省一大筆的開銷！”

織田作之助腦袋上的呆毛抖動了一下，他心動了。

“而且那個組織裏還有超級聰明的人，給那幾個小鬼做一個很好的榜樣，不是也很不錯嗎~”

織田作之助：“……”

“而且還有治愈類型的異能力這哦~很稀有的那種，織田作之後還不用擔心孩子們的身體了哦~”

織田作之助眼神變得堅定起來：“我會考慮去辦理離職手續的。”

太宰治這才滿意的笑了：“那到時候我就和織田作一起走好了！”

織田作之助：“……啊？”

“是不是超級棒！”太宰治眼中流露出興奮的神情，“到時候我們一起離開，徹底抛下安吾！”

織田作之助慢半拍的說道：“好像安吾是更早離開黑手黨的那一個。”

太宰治：“那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抛開安吾，一起進入另一個組織！然後就可以嘲笑他的發際線了！”

織田作之助很認真的回想了下：“安吾的發際線……應該還好？”

太宰治：“我相信很快就要不好了~”

織田作之助：？

之後的事情都在一切順利的進行着，策劃了這一切的森鷗外雖然感到了不對勁的氣氛，但也并沒有找到什麽問題，中原中也依舊在國外，太宰治依舊和往常一樣氣人，那家咖喱店也沒有出現異常。

坐在辦公桌後捋了捋近況之後，森鷗外靠在了辦公椅上，有些奇怪的說道：“愛麗絲醬，你說這是怎麽回事呢~”

愛麗絲坐在地板上依舊在畫着自己的畫，聞言頭也不回的說道：“誰知道呢。”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眼瞅着第二天就是書中所說的那個時間，當天晚上太宰治就躺在自己的集裝箱裏徹底的失了眠，面無表情的看着漆黑的天花板，仿佛能在黑暗中看出一朵花來，但周身只有濕冷的氣息環繞着。

這裏的一切都是那麽的壓抑，壓得讓人喘不過氣來一樣。

直到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集裝箱外傳來了幾下敲門的聲音，一道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讓太宰治回了神。

“太宰？我知道你在這裏，開門。”

太宰治：“……”

太宰治：“啊，原來小矮子還能及時的趕回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