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安安微怔。
被穿過來後的景色所吸引,她沒注意身後還有人,直到身後之人有動作,出聲才驚覺第二人的氣息。
手铐……
哥哥……
十年後的哥哥。
那一瞬間,安安甚至不敢回頭去看雲雀。
她僵在原地,不知道接下來要做什麽。
原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他們十年後的模樣。
原以為……
手腕上冰冰涼涼的感覺讓安安回過神,哪怕在刀山火海中也從未有過如此頭皮發麻的感覺。
“轉身看我,安安。”
安安喉結滾動,克制住心中翻湧的情緒,臉上表情恢複到一貫的溫和笑意才轉過身。
“哥哥?咦?我怎麽突然回來了?哥哥你,好像長大了。”
确實是十年後,成熟很多的雲雀,脫去少年時期還存有的那抹稚氣,站在眼前的雲雀有着讓人帥斷腿的強大氣場,青年似笑非笑,安安才注意手铐另一邊被他铐在他自己手腕上。
額,我哥好像沒怎麽長高欸。
Advertisement
不行不行,怎麽能這麽想,哥哥就算長不高,氣場也是兩米八。
“安安,和十年後的我就不用演戲了,我什麽都知道。”
安安微頓,另只手掩唇輕輕咳嗽一聲,頭發垂下來,雲雀擡手将她的頭發別到耳後,餘光看到青年眼裏溢出的喜悅和淡淡的憂傷。
哥哥……
“安安,十年不長,也不短。我等了好久才等到你。”
安安鼻子一酸。
為了五分鐘,等她十年嗎?
可是五分鐘過後,她會再次離開這個世界,屆時會留下更多的悲傷吧。
好難受。
她很少感覺心都快被揪起來,明明不想哭的,可是眼淚控制不住留下來。
“欸,我,我怎麽?”
怎麽哭了。
雲雀将她抱進懷裏。
用一只手,抱的卻很緊,好像這樣她就不會離開,他們再也不用管時間的限制。
“哥哥,會原諒我嗎?”
“原諒嗎?”雲雀聲音從頭頂傳來,十年後的雲雀聲音微涼,“我,我們,從沒有怪過你。”
也壓根舍不得怪她啊。
這十年中沒有她的日子真的很難熬,連笑起來都是悲傷的,明明經歷那麽多事全是圓滿結局,唯獨缺了一個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
“哥……”
雲雀松開安安,或許不想讓安安跟着難受,這個男人也有幼稚的地方,嘴邊染上笑,擡起兩個人被手铐铐住的手,在半空晃了晃,示意安安坐下。
安安和雲雀坐在床上,房間裏藍色的熒光變淡了很多,安安問:“這是什麽,哥哥。”
“是安安。”
“欸?”
“是、壞安安。”不肯承認自己的安安。
安安沒有理解雲雀的意思,雲雀也沒有去解釋,他用他全部的溫柔注視着等了快十年的少女。
十年前她死的時候,用虛假又真實的話将他們留在十年後。
原來都是真的。
那個白蘭,竟然沒有騙他們。
安安,我最愛的安安。
十年其實……真的好長啊。
安安垂眸,不敢和雲雀對視,她可以想象自己死去的這些年,他們一定會為自己悲傷。
“媽媽他們,怎麽樣?”
“一切都好。”
除了沒有她,剩下一切都好。
安安露出苦澀的笑,“那就好,那就好。”
被手铐铐住的手指碰到一起,雲雀握住她的手,緊緊抓住。
他的手有些涼,掌心中有薄繭,這些年成長的很好,是完美的雲守。
“哥。”
她抱了抱他,沒有立刻松開。
時間流淌。
五分鐘的時間太快了,快到來不及敘舊,也來不及訴說感情。
望着空蕩蕩的房間,雲雀低頭看去,手铐另一邊的人已然消失,整個世界都空蕩蕩的。
安安,留不住你。
要怎樣做,才能真的将你留下來。
安安回到原來的時間點,心中湧出無法訴說的堵塞,被藍波沖天的哭聲給驚醒。
“安!安!”
藍波和一平撲到安安懷裏,藍波從頭發裏扒拉出一顆糖果,“這是藍波大人的糖,給安安吃,安安姐,你不要死好不好?”
安安欸了聲,看到一平居然也哭了,目光從大家身上掃過,突然明白什麽。
十年後的世界沒有自己,所以不可能被交換過來,也就是說,他們剛剛面對的是她不存在的五分鐘。
就算小孩不理解,這裏也有理解為什麽她會消失五分鐘的人,她猜測裏包恩稍微解釋一下,導致大家看她的目光充滿悲傷。
安安快要被這樣悲傷的氣氛淹沒,分明都知道她會死,但當這個事實來臨依舊很難去接受。
接受死亡。
她早早接受死亡的命運,可他們接受不了。
真的要這樣接受死亡的命運嗎?
她忽然有些迷茫。
笹川京子和三浦春兩個少女眼裏都有淚光,安安不喜歡讓可愛的女孩流淚,她也不想面對這樣的氣氛,抱着兩個娃揉揉他們,“怎麽了?剛剛好奇怪啊,你們怎麽都這種眼神?”
“啊,啊,沒什麽!”
被敲下頭的沢田綱吉反應過來,但少年還沒理智到立刻編出什麽理由去解釋這件事,更沒有辦法立刻接受十年後少女死去的事實。
他看向她。
她在笑。
仍舊是那樣溫和,治愈的笑,好像無論什麽事,都有個好結局一樣的治愈。
沢田綱吉鼻子很酸,他也朝安安笑笑,“沒什麽。”
“嘛,安安。”
山本武拍拍安安的肩膀,“是不是奇遇,有碰到什麽嘛?”
他們似乎還不太理解未來、現在、十年火箭炮,但他們都知道一件事,就是死亡。
離他們很近,又很遠。
回家的路上,安安坐在車內沉默不語。
看着外面變化的風景,安安長嘆一口氣,忽然明白小時候為什麽會來到十年後。
十幾歲的自己若是中十年火箭炮,肯定和未來的自己交換,但未來的自己已經不在,只有十幾歲的自己去往未來。
可她的十年後未來只有五分鐘,五分鐘過後,留給哥哥他們的或許是更多的悲傷,而現在的時間點,大家……
難怪,難怪幾歲的自己會被傳到未來。
意識在系統商城中停留在某個貨架,安安已經看了很久很久,直到快到家的時候,才按下兌換。
這個道具,會逆轉自己中十年火箭炮的效果,若是再被打中,她不會和十年後不存在的自己交換,而是和十年前的自己交換。這樣的話,大家看到小小安也許還能治愈一些。
她承認,她有點逃避去往十年後面對他們。
那樣漫長的十年,不是她可以承受的。
對不起……哥哥……
我還是……太脆弱了。
安安沉寂兩天,都沒有去學校,笹川京子他們發來消息,問她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她說沒有,只是累了,要休息兩天。
雲雀也看出來安安的不對勁,待在家裏的時間都多了。
夜裏,安安坐在窗前看月亮,雲雀走進來。
“安安。”
“哥哥。”
“那群家夥,欺負你了嗎?”
“嗯?沒有呀,怎麽會,大家都是很好的人,不會欺負我的。”
“可是安安,你這兩天看上去不開心。”
安安微愣。
她這兩天确實不太對勁。
不可以這樣,不可以。
雲雀走到她身邊,她是坐着的,腦袋略空白,最後将頭埋在雲雀胸前,緊緊抓着他的衣服。
“哥哥……對不起……”
“不要怪我……”
對不起。
我,親手毀掉我們未來的十分鐘了。
對不起。
“嗯?安安?”雲雀拍拍安安的頭,“發生什麽了?你永遠不用向我道歉。”
因為無論她做什麽他都舍不得怪她。
安安用力咬住牙。
她沒有退路,也不能後悔。
“安安,安安。”
少年慌亂的揉揉安安頭頂,幾乎沒見到過安安這樣,“到底發生什麽了?”
“哥哥。”
“我很愛哥哥。”
很愛他們。
舍不得他們。
十分鐘留下的是更多的悲傷,無論是十年後還是現在,她不敢去想,十年後的哥哥好不容易等來自己,卻只有五分鐘的時間,五分鐘過後,一切歸于平靜。
就好像做了一場夢。
對十年後的哥哥來說,比現在還要殘忍,空守十年……
只要一想到這裏,她心底就升起密密麻麻的痛。
那樣不如不要。
所以算了,對不起……就讓她……一個人痛苦好了,她可以忍受……可以的。
“安……”
“還有媽媽,爸爸,好多人。”
“嗯,安安。”
安安聲音有點哽咽,無法言喻,更無法和任何人訴說。
如果我只是普通人該多好。
“哥哥,沒什麽,只是想和哥哥撒嬌。”
她蹭蹭雲雀的胸口,壓下翻湧的情緒,笑出來。
雲雀微愣,他知道不是這樣,但他沒有多問。
他擡手,輕輕拍了拍妹妹的後腦勺,露出些許溫柔的笑。
沒關系啊,安安,我一直都在。
“聽故事嗎,聽完,早點睡。”
屬于他們的一千零一夜。
安安睡下,雲雀合上書,動作溫柔的掖下被子,少年臉上表情很少,眼裏卻透着溫柔。
輕輕揉了下安安頭,雲雀才起身離開。
“做個好夢,安安。”
片刻後,安安睜開眼睛。
“晚上好。”
哥。
一夜無夢。
安安今天依舊不準備去學校,她想去轉轉,散散心,在家休息幾天,身體又有些不舒服了。
拎着手提袋和手杖,撐着傘,安安獨自一人走出去。
外面景色這樣美麗,美到她差點沒過去心裏的坎。
她不是個完美的人,也會有鑽牛角尖的時候,也不是個沒有脾氣的人,她只是很能忍而已。
不過她現在已經沒事了。
擡頭看向太陽,太陽永遠存在,沒有什麽事過不去。
這麽想着,安安發覺自己走到一條河邊,河岸兩邊有梯形的草地,微風吹過,空氣也很好。
一陣狗叫聲打破如此美好的氣氛,安安朝聲音來源看去,只見一只狗狗在猛猛追一個少年,少年跑的上氣不接下氣,忽然整了個平地摔,狗狗跑到他面前,他整個人僵住。
滿臉寫着驚恐。
“雲朵,去一下。”
停在安安肩上的藍色鴿子飛過去用翅膀撲狗狗的頭,狗狗吓一跳,少年也吓一跳。
腦袋空空以為要被狗狗咬死結果被一只、鳥兒?救了?
啊?有生之年還能被鳥救,少年腦袋更空了。
安安在他身後,小雲朵戰鬥力嘎嘎強,幾下就撲的狗狗後退,狗狗汪汪汪幾聲。
(會飛了不起啊汪!)
(會飛就是了不起!快點走開,你長得這麽醜別髒到我無敵漂亮可愛貌美的主人眼睛。)
(汪汪汪!)欺負汪啦!
把狗狗打跑的雲朵像個小戰士一樣飛回安安身邊,少年傻乎乎的看雲朵,視線随着雲朵的動作而去,直到雲朵停在安安肩上,少年才意識到,這只奇怪的鳥兒有主人。
她逆光而站,撐着傘,白色的遮陽傘像振翅而飛的翅膀。
是一個格外精致的女孩,像做夢般。
安安看到他也是微怔,主要他氣質居然和沢田綱吉有點像?渾身膽小、內向的氣息她在這裏都感覺到,眼尖的看到少年渾身是傷,安安在原地微頓,還是走了過去。
“可以自己起來嗎?”
安安走到他身前,他才回神,垂下頭,小聲說:“可以。”
好溫暖的孩子。
就像她身後的太陽一樣。
“起來吧,同學,你受傷了,不介意的話我幫你處理一下傷口吧。”
“不,不用了,謝謝你。”
少年起來,說着轉身就跑,但沒跑三步又來了個平地摔,還往草地下滾去。眼看着止不住要滾到河裏,安安趕緊上去拉住他。
“唔,真的可以自己起來吧?”
他窘迫的再次爬起來,道謝。
安安招招手,讓他坐下。
“我叫千歲安,看你的校服,應該不在這一帶上學?”
“啊……我,我叫古裏炎真。”
古裏炎真默默的摘自己身上沾到的草,身上有不少傷痕,有些傷痕看得出來不是新的。
是個、老是被欺負的孩子嗎?
安安心裏嘆口氣,這種事還真是屢見不鮮,管也沒辦法管過來,少年們處于躁動的年紀,有時候不是管就可以解決的事。
“古裏同學,你受傷了嗎?”
溫和善良的少女聲音也和她人一樣,古裏炎真不敢去看她,但他很在意她肩上的雲朵,那只體型不大的鳥兒居然能幫他趕走狗狗,而且還是……藍色的?
好奇怪的鳥,好可愛。
雲朵唧唧叫了兩聲,飛到古裏炎真頭頂,安安輕笑,“它很喜歡你。”
“是,是千歲同學,的鳥嗎?”
“嗯,它叫雲朵。”
安安說着,低頭從手提包裏拿出碘伏酒精和繃帶,今天帶這些東西竟然帶對了。
河邊有風,安安裹緊身上的衣服,低聲咳嗽幾聲,古裏炎真再笨也看得出來,她身體不太好。
比他還弱的樣子。
“古裏同學,你的傷口需要處理一下,不介意的話我幫你?”
古裏炎真渾身寫着拒絕,特別不好意思,他并不敢和這樣的人交流,別人釋放的善意讓他無所适從。
“不需要嗎?那我要走了哦,雲朵也會和我一起走。”
安安像個小惡魔一樣,壓低聲音蠱惑的說。
古裏炎真咽了口口水,狗狗是一生之敵,可是,可是小鳥真的很可愛,尤其小鳥在她說完後眼皮耷拉,竟然從那個小臉蛋上看到不舍的表情,古裏炎真一下就頂不住了。
“等一下,我……”
可他仍舊說不出口那句麻煩了。
安安示意他坐下,沒有等他說什麽。
這個孩子不知道什麽人,安安沒用治愈能力,既然遇到也是緣分,何況他和阿綱真的有點像欸,安安沒辦法完全不管,還好今天包包裏有工具。
“傷口露出來,放這裏,有點痛,忍一下,古裏同學。”
古裏炎真剛露出吃痛的表情,雲朵就和他玩起來,他注意力被雲朵吸引走,緊繃的身體放松開,見狀安安不再多說什麽,認認真真幫他處理傷口。
有些舊的傷口沒法處理,安安有點心疼這個少年,看上去好可憐啊,怎麽比阿綱還要可憐。
“差不多了。”
安安出聲讓和雲朵玩的古裏炎真回過神,古裏炎真臉上爬上一些紅,雲朵飛回安安肩上,少女蒼白的臉被太陽曬的粉粉的,他不知道少女身體有多差,卻在回神後更不好意思起來。
“這些傷口注意一下,容易留疤感染哦,這個藥給你用,每天塗一些會好的很快。”
藥是系統商城裏的,很管用。
“謝謝,我……有什麽可以為你做的嗎?”
安安搖頭,“不用,古裏同學為自己做就好了。”
“我……”
他只是個膽小鬼,什麽都做不好。
“我覺得,古裏同學有個很堅強的心呢。”
“欸?”
安安輕笑,“可以和我聊會天嗎?就當為我做一些事好了。”
古裏炎真的眸子動了動,沒說好,也沒說不好,手指輕輕揉揉雲朵的腦袋。
安安有種讓人相信讓人放下全部戒備的被動技能,也有說話間能讓人傾訴的主動技能,聊着聊着,古裏炎真就差把他是西蒙家族首領的事都給抖出來了。
他不是這邊的人,但最近很長一段時間會待在這裏,家、家裏有些人在一起,有些人沒在,有人欺負他……
之類的。
不知不覺說完後,古裏炎真和雲朵一起歪了下頭,猛然發覺他說了這麽多,她帶着笑意聽他說了那麽多,也許還有一些抱怨,但她一直聽着,也會說兩句附和。
她笑起來可真好看啊。
“說出來感覺好多了嗎古裏同學。”
“嗯,是的,謝謝……”
少年露出笑。
是少年輕輕淺淺的美好笑容,他鼻子上的創口貼很吸引人矚目,安安看向遠方,她想,這個孩子心裏的确是強大的,也沒有看上去那麽弱。
聊了一個多小時,雖然一直坐着,安安感覺也不太舒服,拿出藥吃了一粒,用手杖撐着起身,“要走了嗎,千同學。”
解釋下他才知道她不姓千歲。
“嗯,我要回家休息一會。”
“好,好的,千同學,我還能和雲朵玩嗎?”
原來是舍不得雲朵。
“當然可以,雲朵喜歡你,它會去找你玩的。”
之前它也老是去找小治和悟玩呢,最近則是常常跟着她去阿綱家玩,有時候她不在它也會去,并且時常和藍波打架。
“它會來找我?”
“我們家雲朵非常聰明哦,古裏同學只要在日本,它都能找到你。”
“好厲害啊。”
咦,你完全不質疑一下這麽離譜的事情嗎?
安安和古裏炎真打完招呼,回家。
古裏炎真一直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光影之間,直到看不到。
是天使嗎。
他好像,遇到一個很美好的人。
這個世界果然還是有很美好的事情。
今天苑子和爸爸都在家,見安安回來,很開心的跟她說道,趁着天氣還不怎麽熱的時候,要不要出國旅游。
“我也能去嗎?”
苑子拍拍安安的頭,“你不能,我和爸爸去哦。”
“我懂了,爸爸媽媽的甜蜜旅游。”
“怎麽樣?”
“當然好呀,媽媽,你們難得出去玩,好好放松放松吧。”
“安安真的不想一起去嗎?”
“我想,但是可以帶我嗎?”
苑子神神秘秘一笑,“傻安安,我哪裏舍得和你分開那麽長時間,安安也一起去吧。”
安安眨眨眼。
“爸爸前段時間買了私人飛機,到時候帶醫生一起去,應該沒問題。”
安安:“……”
爹,您是真有錢,主要是還舍得花。
有直升機,私人飛機都來了。
只要苑子開心,陪她出去旅游不是什麽問題,苑子看出安安需要休息,沒有拉着安安說很多話,繼續和雲雀爸爸讨論出去玩的事情。
安安躺到床上剛打個哈欠,五條悟的電話就來了。
“下周末,抱歉悟,我和阿綱他們約好了。”
“哈?約好什麽?千歲安你有新朋友就把老子丢到腦後了是嗎,千醫生!”
安安:“……”
已經能想象五條貓貓在那邊的表情了,她解釋道:“對不起啦悟,已經約好了。”
“你們要做什麽?就你們兩個?”
“不是,還有哥哥他們,我們……我們要玩mafia游戲。”
五條悟沉默片刻,不爽道:“我也要玩,帶我!”
安安無奈,“悟……”
“安~安~醬~”
“好吧,我會問問,唔,我現在要睡會,還有什麽事嗎?”
挂掉電話,安安揉揉太陽穴,想着回頭和阿綱他們說一下能不能帶個人來看吧,悟那孩子想做的事很難攔得住,到時候他自己來再一個術式轟了并盛中學,哥哥非要跟他打上三天三夜。
吃過午飯,苑子和雲雀爸爸出門了,安安在家待着沒什麽事,準備繼續出門轉轉。
中午太陽反而暗了不少,天氣陰沉下來,安安沒再撐傘,将傘放包裏,呼吸呼吸外面的新鮮空氣。
有時候出門也是觀察這個城市,讓大家深愛着的城市。
她路過自家小公園時,看到獄寺隼人和幾個人在打架。
他很兇,像一只小獅子,受傷了也沒有任何異樣,幾個人被他打倒在地,他呸了一聲,“這是最後一次了,以後不要讓我再看到你們。”
這小孩放狠話還挺酷的。
幾個人從地上爬起來也放了幾句狠話。
“最後一次是任務,下次再見不是任務我們下手會更狠,到時候絕對要殺掉你。”
獄寺隼人都要被氣笑了。
幾個人走了後,兇兇的小獅子臉上還是兇狠的表情,但柔和不少,安安走到他身前,将少年吓一跳。
“獄寺同學不在學校嗎?”
“啊,安,額,千歲同學,是,午休時間。”
安安眼睛掃了一圈,獄寺隼人身上也有些傷口,她斂眸問:“和獄寺第一次遇到的時候,獄寺還記得嗎?”
獄寺隼人正在想用個什麽理由糊弄過去,安安接着問:“這是你們的mafia游戲?”
獄寺隼人:“是啊!就是mafia游戲!”
他還真敢承認。
安安失笑,“和阿武說說就算了,這種理由可騙不到我。”
獄寺隼人:也是哦,不是每個人都像山本武那個傻瓜一樣天然啊。
“我不會問你們具體什麽事,只是希望獄寺同學你們能保護好自己,獄寺,這一次和上一次,你遇到的事阿綱他們都不知道吧,沒有別的事情嗎?沒有別的問題?”
因為出現她沒看過的事,所以比較擔心獄寺隼人的安全,追完番的安安知道獄寺隼人的父親,和碧洋琪不是同一個母親,但他們都是愛他的,獄寺隼人又為什麽會遇到這些明顯不是日本人的家夥。
“沒有啦!”獄寺隼人撓撓頭,“最後一次!身為左右手的我絕對不會讓十代目擔心的!”
安安失笑,從包包裏拿出手帕遞過去,“你傷的不重,自己稍微處理一下好了,髒的地方自己擦擦吧。”
獄寺隼人沒接,少年隐在頭發裏的耳朵搖了搖,有點熱,“不用,上次手帕還沒還給你。”
“嗯?那就一起還好了,如果獄寺想還。”
獄寺隼人往後退一步,還是不太好意思接的亞子,見安安沒拿回去,默默勾住手拿了過去。
“我,我要回去上學了,你去學校嗎?”
“我不去,沒帶書包,你去吧。”
幾秒鐘後,兩個人都沒動。
獄寺隼人:?
安安:?
“你盯着我看做什麽!”
別看了,再看他要冒蒸汽了!
獄寺隼人哼哧哼哧,翠綠的眸子晶瑩剔透,安安道:“我在看你的眼睛,好漂亮,像寶石一樣。”
上一個讓她看了半天的還是五條悟的眼睛,那孩子最後氣的狠狠薅了把她的頭發。
獄寺隼人眼睛像是染了層光,他在有匣兵器後使用時的眼睛更加漂亮,但這個時候的清澈也很難得。
“你在說什麽胡說,真是的,煩……煩人的女人,走了!”
說完獄寺隼人轉身就跑,同手同腳的模樣讓安安笑出聲。
“笑什麽笑!”
少年回頭吼一句,連忙跑的更加快。
手帕他沒有用,路過玻璃窗看看自己,他才發現自己跟個花貓一樣,注意力不自覺被自己的眼睛吸引。
他在幹嘛!
好煩哦!
安安繼續往前走走,她總覺得自己還能遇到什麽人,今天可能就是千歲安奇遇記,奇妙的一天。
天氣似乎更陰沉了,時間來到兩點,雲朵唧唧叫兩聲,“下雨,下雨。”
要下雨了啊。
找個地方躲雨吧。
安安四處看了看,發覺自己現在離并盛神社還挺近,往上爬這個距離有點吃力,不過來都來了,就去躲會雨吧。
她好不容易爬上去,神社門卻關了,只有走廊上坐着一個少年。
有點眼熟的少年。
少年身側有不少紙張,還有一把吉他。
安安走過去,在另一邊墊了張紙坐下。
總覺得應該說點什麽,入江正一。
他沉浸在自己世界裏,在紙上寫寫畫畫,連臉上有墨水印都不知道。
天空響起一道悶雷聲,安安托着下巴看去,緊随而來是很大的風。
風刮起他身側的紙張,卷到半空,他才回神,連忙起來想要抓起他的紙,但摔了一跤。
“嘶……疼,啊我的紙。”
安安起身和雲朵一起将卷在半空的紙拿下來,入江正一這才發現還有個人,內向的少年頓時不知道怎麽辦,安安将紙還給他,笑:“你的東西。”
不愧是未來彭格列技術組成員,小正這些紙上是一些天馬行空的設計,用現在甚至未來十年的眼光去看,這些機器幾乎都不可能被做出來,但安安相信,就算十年不夠,這些圖紙也很粗糙,未來他一定可以做出來。
“謝謝,太感謝了。”
入江正一捂着摔疼的地方,也顧不得摔疼,趕緊看看他的圖紙有沒有問題,沒有問題後才松口氣,看向安安,微怔,食指撓撓臉,“謝謝你,見笑了!”
指被看到這些東西,很害臊。
安安搖搖頭,“沒有,你好厲害啊,這些都是你畫的嗎,未來想做一個科學家。”
“沒有!我要,我要做歌手!”
安安:不愧是你小正。
“不會做科研的設計師不是好歌手,那不是更厲害了嗎,同學。”
很奇怪,這種話在別人口中說出來也許有點陰陽怪氣,但從她嘴裏說出來無比真實,她那雙充滿溫和力量的眼睛認真的看你,你會去相信她說的話。
“也,也沒有。”
有小雨落下來,安安坐回去,入江正一也看出來她平時身體不好,也坐回去,正在苦惱下一步怎麽畫的少年現在沒有心思去畫,他收拾好紙抱在懷裏,将吉他也抱在懷裏,用餘光看一旁的安安。
雨變大了,因為有風,走廊上不能完全躲雨,安安便拿出傘,轉頭沖入江正一笑了笑。
“要打傘嗎?”
“欸?”
安安挪過去,将傘打到兩個人頭頂,對着風遮雨。
“讓它們淋濕不太好,這是你的心血。”
入江正一耳朵熱熱的,不好意思再看安安,擡頭看向安安的傘。
傘骨和一般的傘骨不同欸,看上去更輕,撐開的形狀也不同,頂着風也沒有變形。
他腦袋裏燈泡一亮。
有了! !
一直苦惱的問題突然有解決方法,入江正一顧不得其他問題,趕緊接着畫剛剛的圖紙。
安安将傘往他那邊移了移,以免淋濕紙。
所以該上學的點為什麽他不去上學?
安安沒出聲打擾他,而是安安靜靜的看着他一筆一筆在紙上繪出一個奇跡。
小正,真的是天才。
時間一點點過去,入江正一忽然停下來,舊的問題解決了,新的問題又出現了。
“啊,您,您一直在這裏嗎?”
安安點頭。
他意識到剛剛少女一直在幫他撐傘,頓時不知道說什麽好,“我,我請你吃東西吧,等會,謝謝你。”
“不用客氣,你很厲害,我能看到它們是我的榮幸。”
“也沒有啦。”
“是累了嗎?所以停了。”
入江正一搖頭,“有個新問題,這裏,感覺不對。”
安安一直在看他的動作,聞言示意讓他将筆給自己,她拿着筆在自己手心裏畫,道:“我學過畫畫,這是我在看過你這個機器的理解。”
入江正一看着看着驚訝的睜大眼睛,就是這種感覺,這種與衆不同超越世人想象的感覺!
做不出來又怎麽樣,總有一天可以做出來的!
“就是它,你也好厲害,我可以用嗎?”
“當然。”
雖說是用,不過入江正一在圖紙上的畫又經過改造,再次沉迷進去的少年這會沒再有問題,問題就是畫累了,準備回頭繼續。
他摸摸吉他。
雨還在下,兩個人沒辦法離開,便在這裏聊了會天,入江正一一開始內向害臊,但聊了會後,他就放開了。
“也許可以同時做?”
“很難專心兩件事吧,未來。”
“沒關系的,小正,你還有很長的時間去決定。”
入江正一被少女的稱呼整得很害臊,他其實對數學也很精通,卻有個藝術家的夢想,好奇怪哦。
但他還小,總能找到正确的道路吧。
“這個,會嗎?”
“一點點。”
“可以彈一下嗎?”
入江正一當即:不可以。
連連擺手,“不要了吧。”
“好吧。”
少女微微垂眸,睫羽輕顫,脆弱易碎的孩子露出這種表情,根本就拒絕不了!
“就一下下。”入江正一貼了貼吉他說道,安安點頭。
他彈了兩句,是小星星。
一閃一閃亮晶晶,滿天都是小星星。
“很好聽。”
“多的我不會了!”
安安失笑,他問:“你會不會?”
“我嗎?會的。”
“你看上去就像會的人。”
少年露出笑,誇道:“一定很厲害,千。”
“還好。”
吉他聲配着雨聲,很動聽的聲音。
“唧唧唧唧,口琴口琴。”
給入江正一吓一跳,“它,它會說話?它是鹦鹉嗎?”
“嗯……雲朵是鴿子。”
別說說話了,以後還有只鳥兒唱歌呢。
“欸?”
安安摸摸雲朵腦袋,從包包裏拿出口琴,“要聽?”
雲朵撲騰一下翅膀。
聽了別人的吉他,它想聽主人彈琴。
主人,卡蜜!
安安側目問:“介意嗎?”
“當然不!”
應該說有點小期待。
安安擦擦口琴,想了想,吹了首并盛校歌。
入江正一:“……”
就,挺突然的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說她很厲害。
她吹到一半的時候,雨逐漸小下來,閉着眼睛的少女披上一層神秘的霧,她是柔弱而又堅強的存在。
吹完後,雨徹底停下,屋檐上滴滴答答還在落水,過程不長,入江正一那顆藝術家的心又被點燃,恨不得繞着神社跑幾圈。
安安收回傘,抖落上面的雨水,“雨停了,小正。”
入江正一看了眼時間,竟然都四點多了。
“我該回去了。”
“嗯,我也是。”
“對了,我要請你……”
“下次好了,不用在意,小正。”
那好吧。
兩個同時站起來,入江正一彎腰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并排踩着濕潤的地面走去。
遠處的天空漸漸放亮,安安停下腳步,入江正一随着她的視線看過去,驚覺天空竟然有彩虹。
“雨過天晴,真漂亮啊,小正。”
被暈染的光撒在眼裏,他仿佛覺得她的金色眼睛比太陽還要耀眼,像閃爍的星。
彩虹很漂亮。
她轉頭對他笑笑,“很高興認識你小正,我們有緣再見。”
兩人出了神社,走向不同的方向,片刻後,幾乎同時回頭看去。
視線對視上都是一怔,安安率先笑着揮揮手,“再見。”
“再見。”
下了場雨,整個世界都變得清新不少,安安本來準備回家,卻又想繼續轉轉雨過天晴的世界。
她來到商業街,路上人還不多,可能因為雨才剛過,地面格外幹淨,有些店鋪關了門。
手杖點在地面的聲音很是清晰,安安路過一家房地産公司——其實并不大,腳步停下。
川平房地産。
以前好像沒有注意,它是一直開在這裏嗎?她基本沒怎麽逛過街,沒注意這邊。
門在裏面被打開,安安和來人對視上愣住。
為什麽,眼前的青年和十年後的川平大叔一模一樣?他過了十年都不會變老的嗎?
他肯定不是什麽普通人,有點像天花板類型的存在,不,或者說全知全能?以前只存在于一平口裏的人,出場竟然是那樣,任誰看了都知道不簡單吧。
安安怕他看出什麽,颔首一下,準備離開。
“稍等,異世之人,要進來坐坐嗎?”
短短半秒,安安已經做好怎麽應對的準備,她轉過身,臉上依舊是淡淡的溫和的微笑,就像太宰治一直說她很處變不驚一樣,誰都看不出來她此時心裏的震驚。
“您是在說我嗎?”
少女眼裏透露的困惑不似作假,對他剛剛那句話真的不理解,川平心底第一次感到疑惑。
難道她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那她為什麽要整合統一并盛地下?只是興趣使然?但這副身體能做些什麽?
“是的,異、不,千小姐,進來坐會嗎?”
“先生好像那個誘拐少女的hentai哦,這樣說誰都不會進去吧。”
川平:“……”
怎麽辦,她說的好像很有道理。
就算她不知道自己是異世之人,也改變不了她的身份啊真是的,能是一般少女可以比的嗎。
青年模樣的川平大叔在安安眼裏是個深不可測的人,十年後知道一切,連自己穿越的都知道,他一定知道的更多,比如她是夜歌,是千氏暗地裏的掌舵人。
但是沒關系,她可以裝,只要她死不承認就行了。
安安輕輕一笑,“不過先生應該不是壞人,那我就進去坐會好了。”
她徹底轉過身面對川平,川平讓出一點身子給安安走進去。
店內看起來也是普通的店,桌上有一碗好像糊掉的面條。
“先生叫我進來坐坐不會是想讓我買房吧?”
“那倒不是,想和你聊會。”
這麽多年來,他在守護着世界,只要不對這個世界有危害,什麽都可以,比如未來或者平行世界的白蘭征服世界,但只要世界依舊存在,他就沒有出手。
同理,只要她不去毀滅,指那種真正意義上的毀滅,他也不會管。
問題是,她來自于平行世界之外的異世,是個怎樣的人,并不知道。
但第一照面,或者說不是第一照面,他當然見過她,告訴他,她對這個世界沒有危害。
因為她深愛着這裏的人。
這麽巧路過,突然想看看來自平行世界外世界的人。
安安坐下,川平端起來面條,扒拉一口,道:“你不知道自己是異世之人嗎?”
少女目光閃過一絲困惑,她知道只要她想,演技一定不會讓任何人懷疑,但她不能确定川平是不是确定她知道這件事,她并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她不屬于這個世界。
“先生在說什麽?”
看起來真的不清楚,也是,她應該從出生就在這個世界,不知道別的情有可原,那她為什麽做這些事?并且她脆弱的身體,身手卻意外的好。川平目光掃過靠在一旁的手杖,道:“不知道也沒什麽。”
重點是,她應該活不過今年。
“夜歌。”
安安輕笑,沒有回應。
川平吸了口面,表情有點變化,“又糊了,不好吃了,沒辦法,吃掉吧。”
“哦,我知道很多事沒錯。”他再次看向她,反光的眼鏡看不太多他的眼睛,“你放心,我什麽都不會做,至少現在不會做。”
畢竟代理戰還沒到時間。
“你做什麽我都不會管,只要不去毀滅世界。”
安安很想問,那為什麽白蘭都毀滅世界了你也不管啊。
川平的毀滅和她的毀滅也許不一樣,安安也知道自己不能問,她不能暴露更多,這個人知道的實在太多了,也或許可怕,更可怕的是他讓她生不起警惕,直覺他不是壞人。
這是很恐怖的一件事。
安安面上仍然是清淡的笑意,溫和又有力量,“先生,這個世界也許不像你看到的那麽簡單。”
因為這可不只是家教的世界,她還遇到過別人,明明連世界觀和力量體系都不一樣,卻詭異的融合了。
“我知道。”川平又嘬一口面條,可惜糊了的面條口感不太好,“我們在的世界是複世界。”
他推下眼鏡,目光看向安安,他知道她應該有着一些特殊的力量,“千小姐明白嗎,正是因為如此,這個世界更加脆弱,同時也更加堅強。”
因為有着太多的不同,所有線交彙成這裏的點,導致它的脆弱,岌岌可危,但也因此,為了不被毀滅,為了它自己,它比誰都堅強。
很像她一樣,是不是,有一個比誰都脆弱易碎的身體,但又有着一顆很堅強的心。
“相遇也是緣分,送你一件東西吧,要不要?”
安安:還有這種好事?
她沒有說要不要,但嘴角翹起的弧度大了很多,聰明人有時候讓人又愛又恨,川平道:“彩虹之子的詛咒你知道多少。”
安安放在腿上的手捏緊,因為不知道後續,在她的認知裏,彩虹之子應該受到某種詛咒變得挺慘的,從裏包恩各種言語來看,他們都很痛恨這個詛咒。
她會跟着痛恨。
“彩虹之子?”
安安繼續僞裝,先天性心髒就有問題,但她有一顆大心髒。
“裏包恩那樣。”他确定的說:“關于你的事你不用隐瞞,放心,我不是所有都知道。”
這麽說我就更不放心了好嗎。
“你知道我的意思,不用僞裝了。”
安安臉上的笑容這才變得淩厲一些,雙眸中有金光流動,“說吧,找我到底什麽事。”
“那個你別激動,我找你真沒什麽事,就是剛好碰到你,想看看你是什麽樣的人,會不會對世界造成危害。”
“所以呢?”
“我現在确定,你不會。”
“哦?”
“所以你做任何事都沒關系。”
少女的淩厲只是一瞬,很快恢複以往那樣清淡的模樣,她将雙手放到桌子上,交疊在一起,氣勢變化,有上位者的氣勢。
“哦,我說的要送你禮物是真的,反正相遇是緣分,給。”
川平從口袋裏掏出一塊手表,推到她面前。
“手表?”
“是,彩虹之子的詛咒你知道多少就是多少,我不會跟你多說,這個可以讓彩虹之子解除詛咒。”
“但是只有三分鐘啦。”
末尾,川平加了一句,安安莫名覺得剛剛他好像壞笑了下。
“給我?我又不是彩虹之子。”
“你身邊有。”
“這樣的話,你不是想送給他,那你為什麽不直接去?”
“我可不要現在就去見他們。”
怕被打嗎。
安安拿起手表看了看,別說,它還挺漂亮的,不是任何牌子,做工也不錯,坦白說,他的話讓安安有點心動。
盡管只有三分鐘。
但是,只要裏包恩拿到它,他一定會從手表這裏查到更多東西,屆時就算她死了,也許他們的詛咒也會解除。
“那我就不客氣了。”
安安将手表放進包包裏,輕笑,“作為交換,我幫你煮碗面吧,先生還能吃得下嗎?”
川平吃的差不多了,聞言點點頭,“吃得下,你會煮嗎?”
“煮個面還是會的。”
廚房就在旁邊,安安看了看,沒有面,但有面粉。
川平抱着碗在外面看她揉面,“大小姐也會做這個嗎?”
“當然,我會很多事。”
他不再懷疑什麽,專心看她揉面煮面。
準備食材花了點時間,半個小時後,川平聞到勾人的香味,饞的走來走去,很想立馬就吃到。
撈起面,安安端出去放桌上,“鍋裏還有一些,你嘗嘗,應該不錯。”
至少沒糊。
“好香。”
面條分量足夠,上面有煎蛋有小蔥,色香味俱全。
安安洗了把手,笑,“我先回去休息了,先生,身體不舒服。”
“好的,有空歡迎來找我玩。”
害pia,算了算了。
她打開門,再次打聲招呼才離開。
川平炫了一口,眼前一亮。
好好吃!
天黑了下來,安安給家裏他們發了個消息,才走一會歇一會回到家。
雲雀在門口等她回來,她轉了一天,遇到好幾個意料之外的人,回神之後好累。
遠遠見她,雲雀便走過來,一把接住安安,安安身體上整個力量都在雲雀身上,雲雀眼裏閃過擔憂,沒等他問,安安道:“我沒事哥,就是有點累,歇會就行。”
少年不聲不響走到安安身前,彎腰讓安安上來。
安安不客氣的到他背上,剩下的路都是雲雀背他上去的。
“哥哥。”
“嗯?”
“你說,我會不會長得比你高啊。”
她的手在他頭上蹭了蹭。
“嗯?比我高?”
“是呀是呀。”
“還是不要……吧。”
那他也太沒面子了,真是的,妹妹在嫌他矮嗎?
“好可惜,等我長得比哥哥高,我就能背哥哥了。”
雲雀唇角翹起,沒說什麽,将她送回房間,又去給她準備晚飯,安安睡了一個小時,吃了藥,身體好很多,起來幹飯。
飯桌上,雲雀沒吃,在陪她。
他發現今天的安安似乎有心事,在想事情。
“安安?在想什麽?”
“沒什麽。”
低頭扒拉一口飯,安安眯起眼睛嚼,她在思索怎麽光明正大又不暴露自己,将手表給裏包恩。
“在想周末的事?”
周末的事?是說mafia游戲嗎?
安安心裏忽然一動,對啊,還有mafia
游戲,周末周末,既然都有兩夥冒充她的人,那她為什麽不自己上?哦,都不用自己上,星他們就夠了。
有了!
不僅能給阿綱他們送裝備,還能為自己的反派任務添磚加瓦,一舉兩得,還有比這更美妙的事嗎!
為了讓主角團成長,她一個反派容易嘛。
安安猛扒一口飯,“哥,你真是我親哥。”
雲雀:“……?”
完蛋,一抹多要從身體不好擴散到腦子也不好了嗎?
這可真是可怕。
睡覺之前,雲雀和安安照例說一千零一夜,她露出兩只眼睛,滴溜溜的轉,半天沒有睡意。
“還不困嗎,安安。”
“不困。”
“睡吧。”
我說我不困嘛。
不過确實該睡了。
雲雀關掉燈,關門前道聲晚安,安安合上眼。
今天身體很疲憊,明晚去“生”一趟吧,剛好也有一些文件要處理,再找星說點事情。
因為晚上得出門打工,安安白天又沒去學校,反正老師他們也不會管,除了她一不來,阿綱他們會擔心,每每這時候笹川京子都會發消息問她身體是不是不舒服。
她都會回沒什麽大事,有點累而已。
能回消息說明沒什麽事,要是消息不回才更令人擔心。
晚上,安安将傀儡捏成自己的樣子,蓋上被,穿上袍子,很寬大的袍子,她體型在裏面,再穿高一點的鞋子,別想在身形這方面看出來是她。
頭發被安安用道具弄成了深藍色,長度一樣但顏色不一樣也想不到她身上,臉上戴好面具,換裝完畢。
“生”的基地在離家大概兩公裏的一處工業區,表面上不少工廠,實際上全是組織,中間有個最大的一間,她的辦公室在哪。
星知道她今天要來,沒有出門做任務。
除了星之外,還有十二個人在門口等候。
這十二個人全是安安培養起來的,實力很強,獨屬于她的十二座,平時她不在,只聽星一人的,但超過半數不同意星的抉擇可以拒絕,雖然很少有這種事發生,他們很自由,相對的也非常愛他們的家,也就是生。
更加愛安安。
安安是從黑暗中拯救他們的人。
這可不是三代反派白蘭那樣故意找六diao花,她幫助過很多人走過困境,唯有他們留了下來,為她生為她死。
“安!嗚嗚,好久沒見你了。”
最小的射手見安過來便撲上來貼貼,她年紀小,安安也随她去了,獅子将她拎起來,“別想給安安造成負擔,你都長胖三斤了。”
“怎麽可能!你胡說!我,我就一斤,安,你看他!”
安安摸摸小射手的頭,“沒胖,我們瘦着呢,多吃點。”從袍子裏掏出一塊糕點給她,安安擡擡下巴示意,“我進去處理一些事。”
桌上有不少堆積的文件,星處理不了,她坐下後開始處理,以星為首的十三個人在旁邊一言不發,但時時刻刻警惕着周圍會不會有危險,雖然周邊的防備已經夠多了。
在自己第二個家,安安摘下面具,安靜的處理,整整三個小時後,安安捏了捏眉心,星端來茶水和食物,安安吃了一口,道:“有件事需要你們去做。”
“好耶!終于有事做了,是什麽是什麽?”
她處理完,射手再次要跟她貼貼,被黑着臉的星拎着後領拎出去,“安,有什麽事?”
安安合上筆蓋,問:“你們知道彭格列嗎?”
“當然知道。”
咦,他們居然知道。
為了讓自己第二個家成為他們的家,很多黑暗她都不願他們看到,包括這些有名的mafia組織。
安安低估他們對她的崇拜和愛,這些東西他們自然會自己去了解,所以當然知道。
“哇,安,我們不會要和彭格列開戰吧!出國打嗎?我們打得過嗎?”
好戰的雙子眼睛一亮。
“不是。”安安無奈,“不可以對彭格列出手。”我們肯定打不過,笑死,“他們深不可測,而且,我很喜歡他們。”
“唔,安……不喜歡我們了嗎?”
“怎麽會?我當然喜歡你們。”
“那好吧,那我也喜歡一下他們吧。”
安安繼續說:“彭格列現在的首領是九代目,他們的十代目候選和我是同學。”
“欸?”
安安簡單的說了一下被冒充者當面找彭格列十代目的事,就連最穩重的星都差點被逗笑了。
因為想想就很搞笑啊。
“最近還有冒充我們的,趁這次一起解決,我需要你們在周末我們打完後給他們下戰書,将消息傳出去,讓那些人知道冒充我們沒有好下場。”
“不還是開打嘛。”
安安抓頭,“他們還小,實力暫時沒上來,你們随便打打,不要真下手,會演戲嘛?就是演一下那種打的難解難分然後不小心腳滑了一下被打敗了?記住,一定不要讓他們受傷,輕傷也沒什麽,不可以下死手。”
衆人:“???”
這什麽鬼要求?
小射手是最活潑憋不住的,舉手:“我不會演戲怎麽辦!”
“那小射手就不要參加了。”
“啊我不!我會演我會演我真的會演,讓我去吧安,我想看安在學校裏的樣子,我想看安穿校服,我想看!”
居然不是為了彭格列十代目嗎,這麽有吸引力的東西。
安安和大家說了會話,十二座知道她和星還有話要說,離開這裏。
“星,這個給你。”
“手表?”
“嗯,你拿着它,下戰書的時候就說,彭格列那邊贏了就可以拿走,遙哪裏還有個機關盒的設計圖也拿來吧,讓他們贏,将東西給他們。”
“我明白了,安。”
星接過手表,将東西放到一面牆的格子裏關好,說:“安,你想給他們送道具需要這樣大費周章嗎?”
安安輕笑,“不要暴露,我們可是……反派,星知道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嗎?”
“嗯?”
“前兩次都是假的,第三次無論是不是真的,他們或許都拿不出真實水平,那也只是一群孩子,我并不想和他們打成那樣,而且我哥哥也在。”
星:……
懂了,兄控。
“他們要是不同意怎麽辦?”
“這個簡單,他們會同意。”裏包恩不會錯過鍛煉阿綱的機會,并且他一定能看出來星他們是真的“生”組織裏的人,就算不願意,只要證明手表的作用,他們一定也會同意,“如果他們不接受,你就請他們中間的裏包恩單獨跟你過來,讓他試試手表的功能。”
安安繼續囑咐幾句,吃了點東西,休息一會,準備回去。
她回去的身影逐漸隐入黑夜中,十二座全在屋頂,不同姿勢,目光在相同方向目送首領的離開。
首領她,看上去精神點,是因為在學校結交了新朋友嗎?
手下留情啊……演戲啊……
很期待呢!
安安回到家已經是下半夜,很累,于是再次沒去學校。
一周缺席三天,已經算少了,畢竟她以前都沒在學校。
第四天安安總算去上學,小夥伴們見她氣色沒有很差,都相信她沒有說謊,她應該真的只是累,沒有生病。
那就好。
很快周日到來,安安一覺醒來,雲雀不在家,家裏多了個五條悟,五條悟在她的小院裏折騰花,一起來就給她心疼的不輕。
“悟!我的花!”
五條悟伸出手,“我受傷了!”
你還關心你的花!能不能關心我!
安安:“……?”
這束花上有刺,安安已經能想象,他不小心被刺到然後特別生氣開始折騰花的場景。
五條悟今天穿着一件白色外套,潔白的眼睫,是個漂亮少年。
“快幫我治療。”
安安想說再不治療它就好了!
高高的少年伸出手指,食指指腹有血冒出來,安安無奈,“知道了。”
拿過五條悟的手,安安放在嘴邊,五條悟在墨鏡下盯着她,她忽然拿着對方手指放進最近,五條悟睜大眼睛,溫熱的口腔,濕潤的舌頭掃過指尖,五條悟感覺頭皮發麻,有點後悔撒嬌。
納尼!撒嬌?他竟然是在撒嬌嗎?
“好了,悟。”
安安松開五條悟,擦了擦他的手,又去看自己的花。
還好花沒事。
前天問過阿綱他們,他們表示經過激烈的讨論,最後說沒什麽,安安的朋友想一起來那就一起來吧。
“你今天沒事嗎?”
平時他挺忙的,咒術師不多,往往是正宗的997。
“沒事啦,有什麽給傑做就是。”
太慘了,小眼睛。
五條悟在,安安吃完飯跟他下棋。
她家裏有不少玩具,五條悟和太宰治過來會陪她玩。
明明說陪她玩,實際上是她陪他們玩。
五條悟棋藝很棒,和安安一人贏一局,快到午飯時,太宰治居然也來蹭飯了。
他們兩個知道對方的存在,但見面不多,一見面的時候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但只要雲雀一出現,他們總會結成聯盟來對付雲雀。
指惡作劇聯盟,雖然最後坑的都是他們自己。
果然,在雲雀回來後,兩個叭叭吵架半天的人對視一眼,目标轉移到雲雀身上。
笑死,雲雀,雲雀眼裏只有全世界最可愛的妹妹,壓根不在意他們兩。
畢竟在意也沒用,這種群聚讓他很煩,可是怎麽辦,他們是安安的朋友,只能忍住。
雲雀喜歡和強者戰鬥,這個強者自然有五條悟,五條悟就算不用術式,他的體術也很強,雲雀體術不用說,惡作劇不成後,五條悟被雲雀拉到訓練場幹架去了。
剩兩個人,太宰治問:“為什麽拒絕和港口mafia見面?”
“你知道這件事?”
“當然知道,是我和森鷗外促成的。”
“為什麽?”
“合作對我們來說百利而無一害,千歲醬,最近海上有不少沒見過的船哦,你猜都有什麽。”
安安想到什麽:“你提醒我了,海陸空都要注意。”
雖然那些人沒了動靜,但還是要稍微注意一下。
太宰治:“欸?我們說的是一件事嗎?”
“我想不是,你說的是那些船上有不少好東西吧。”
“答對了!千歲醬,我可是非常努力的促成我們合作喔,見面是森鷗外幹的不是我。”
總之這個鍋給森鷗外背,讨人厭的家庭醫生。
“真的嗎小治。”
“真的真的。”
安安失笑,“不見面也可以合作,我的人會辦好,謝謝你小治,還想着姐姐。”
“喂。”這就讓太宰治很不爽了,“不要自稱姐姐,你才不是。”
“好好好我不是。”
“你們下午要去玩,我也要去。”
“欸?那好吧。”
要是不同意,太宰治也會鬧起來,憑什麽五條悟能去他不能,怎麽可以區別對待!
吃過午飯,雲雀不見了。
雀哥就是會默默到達啦,如果只有安安,他也許會和安安一起,但還有兩個煩人精,他一點都不想看到他們。
安安他們提前到的,沒想到阿綱他們和彩虹戰隊都到了,現在在放狠話環節。
“好幼稚哦,這就是mafia游戲嗎?”
一上來,五條悟就覺得和他想象得不太一樣,安安頭疼,“悟!”
有沒有可能,我們這麽多人就你一個不是mafia !
一平和藍波上來和安安貼貼,安安一手一個抱住他們,小橙道:“你們是不是多了兩個人!”
“抱歉,我朋友想來看看,你們也沒有說不能看吧?”
彩虹戰隊:“?”好像是這樣!
“呵,別以為我們好糊弄,我告訴你們。”小紫上前一步,“只要在這裏,就是我們選擇的對手!”
“随你們便。”
裏包恩冷淡道,将藍波從安安懷裏拎出來,藍波撲騰着腳丫子,“忍,要忍耐。”
根本忍不住。
他看得出來安安兩個朋友絕對不是普通人,真要選擇他們作為對手只會死的更快。
“啊啊,不行,怎麽可以把安安的朋友也牽扯進來啊!”
沢田綱吉立馬拒絕。
五條悟聳肩,“我無所謂哦。”
我可是最強!
“那就開始吧,不對,你們還有一個呢?”
安安指指不遠處的樹上,“我哥在那呢。”
雲雀:“……”
不愧是我的妹妹,這都知道。
第一個出來的是小紅,小紅掃了一眼彭格列這邊的人,最後指着五條悟。
“就你吧,眼睛不太好的家夥。”
五條悟:“?”
安安:“?”
兄弟,你确定選五條悟嗎?
悟:你們一群mafia已經被我包圍了!
這章含加更哦!超大肥章,下一章恢複零點更新,不到一小時就有新章啦!貼貼我滴老婆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