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雲雀的病弱妹妹

第1章 歲安

歲安

唔。

很難形容的感覺。

行動好困難。

仔細感受，溫暖，柔和，舒适。

許久後，她意識到自己在哪。

不出意外的話她應該在媽媽的肚子裏？

外界有些聲音，似乎是葬禮？

她驚覺，自己應該穿越了。雖然她不記得自己是誰，也不記得之前發生過什麽，但她覺得自己不應該這麽小，還在媽媽肚子裏的這種小。

總覺得，她的世界裏，有誰在等她回去。

剛這麽想，她聽到不同于葬禮上哭聲的一個聲音。

腦海裏微弱的電子音閃過，緊接着是電流聲，随即她聽到電子音冷冰冰的說：【叮，你好，我是反派系統001號，您已被系統選擇，請選擇綁定。】

她沉默着，沒回答。

哦，這就是死亡、穿越、系統流嗎？

反派系統？該不會是讓她做點什麽傷害別人吧？

那她不要綁定。

似乎知道她的想法，冷冰冰的電流聲卡了下，接着說：【請宿主放心，我們系統界有系統界的規定，不會讓您傷害普通人，您只要和主角團作對就行了。】

那會死的很慘吧。

【在您完成任務後，我們可以送您回您原世界，并且滿足您一個願望。】

原世界……

一定有人在等她回去。

她想回去。

“那我可以選擇不綁定嗎？”

終于給了回應，滋滋的電流聲響過，【綁定吧，宿主，您……這樣吧，我給您一個新手十連抽好不好？】

這個系統好像很客氣欸。

“确定不會做傷害普通人的事哦？會有什麽別的任務嗎？”

【我們反派系統會随時發布任務，都是幫宿主做好一個反派的任務，完成任務可獲得積分，積分到達一定數目可開啓系統商城。友情提示宿主，商城裏有很多好東西。】

說道後面，她覺得系統電子音帶着股喜悅。

再三确定後，選擇綁定。

只有這樣，才能回去吧，她的世界一定有人在等她，哪怕記不清，她也有這種感覺。

【綁定成功。】

沒什麽特別的感覺。

“那麽，新手十連抽呢？”

【已發放。】

她看了看還是鎖起來的商城，裏面也有十連抽，不過需要很多積分去買。

看上去是個不錯的福利。

她點開卡池看了看，和一些抽卡類游戲差不多，ssr、sr、r、n一共四種。

再看看ssr出貨概率。

0.03%。

不确定，再看一眼。

真的是0.03%？？

雖然這個比喻不太恰當，但這個概率豈不是一萬抽裏才能抽到三個金光？

“因為是送的十連抽，所以金光的概率才這麽低嗎？”

【并不是，商城裏兌換的十連，ssr概率是0.01%。】

啊，這麽說，新手還是占便宜了？

系統大概覺得她根本抽不到什麽好東西才會這麽大方送給她新手十連吧。

她點開卡池裏的東西看了看，不禁挑眉。

雖然沒有以前的記憶，但總感覺有些東西看起來很眼熟。

比如【能力：無下限】、【能力：念動力】等。

池子裏ssr都是一些能力，這些能力她覺得在哪看過，不過想不起來。sr則是一些看起來很酷的武器和道具，r是一些財富類，比如鑽石，相比之下，n的分類就很随便了，都是些在哪都能買到的東西。

另外，sr和r的概率加起來是0.97％，也就是說，這個卡池裏n的概率是99%。

好吧，既然這樣，就算抽到十卷衛生紙也沒關系吧，當做省掉十卷衛生紙的錢嘛。

她動動意識，點擊抽取。

【衛生紙】

【圓珠筆】

【棒棒糖】

她內心平靜，直到第四個時，電流聲忽然大了一些，金光閃過。

【能力：請君勿死（被動）。】

內心稍微浮動一下，不過依舊很淡定，但是反派系統，好像抽抽了下。

第六個，她又看到金光閃過。

【能力：掠奪。】

欸？

兩、兩個？

不會還有第三個吧？

不是0.03%的概率嗎？

她還摸不着頭腦時，來到最後一張。

又是一個金光閃過。

【能力：治愈。】

十連三黃？

她感覺自己以前若是玩游戲，應該沒有這麽歐吧，尤其在概率只有0.03%的情況下。

誠實道：“請問是數據出錯了嗎？需要重新抽嗎？”

【沒有！絕對沒錯！是你的！】

感覺它有點激動呢，還以為看到她抽三個金光，它會不開心。

既然這樣，她就不客氣啦。

想了想，她點擊抽到的ssr看去。

【能力：請君勿死（被動）

能力持有者：與謝野晶子。

描述：直接發動即可，發動後可治療處于瀕死狀态之人。

特殊補充：該技能目前是被動技能，只有宿主在瀕死時可觸發，宿主可通過積分購買升級成主動技能，或者通過彩蛋任務升級成主動技能。該技能不可對生老病死自然死亡者使用。】

【能力：掠奪。

能力持有者：乙坂有宇。

描述：發動時進入別人身體，自己身體将會無意識，約五秒後回到自己身體，發動後該能力可掠奪別人的超能力。

特殊補充：通過積分購買，該能力可進化成掠奪除超能力外的任何力量體系的技能，請宿主謹慎使用。】

【能力：治愈。

能力持有者：犬飼滿。

描述：發動時以舔舐任意傷口，可治愈絕大部分外傷。

特殊補充：看起來是個瑟瑟的能力呢，不過過多使用會危害到使用者生命哦，請宿主酌情使用。】

看完以後，她問：“能力持有者是指本來擁有這種能力的人嗎？？”

【是的，這些能力是各個平行世界的超能力、異能力等，持有者則是它的來源，我們系統界複制過來的。】

“這樣啊，複制的能力，和原來會有不同嗎？”

【不會。友情提示，宿主也有可能在任務世界遇到原能力者，請小心不要暴露。】

“暴露會有懲罰嗎？”

【應該不會。】

只是應該嗎？看來這只系統，也有些事情搞不清楚呢，她自己慢慢摸索好了。

她此時只是在媽媽肚子裏的生命，連嬰兒都算不上，系統交代一些事情，便主動進入休眠，她則是點擊抽到的能力看了看。

直接裝備就可以。

裝備以後，只要和同一批系統綁定，哪怕換一個系統綁定，包裹裏的以及裝備的能力、武器等都可以随之轉移。

還可以綁定另外的系統嗎？

此時她并未多想，将兩個奶技點擊裝備，但沒有多餘的感覺，只能等出生後有機會試驗一下。

她感覺有些累，該休息，但此時外界的聲音讓她很是在意。

哭聲和勸聲，她能感覺媽媽搖搖欲墜，但沒有哭。

“雪幸，節哀吧……”

有個很動聽的聲音，應該是個年紀不大的女性。

“嗯。”

媽媽輕嗯一聲。

葬禮。

來的客人并不多。

作為千氏的棄子，這位葬禮的主人，除了妻子，甚至沒有別的親人前來參加葬禮。

雪幸臉色蒼白，身邊摯友安撫着她。

葬禮的最後，雪幸已經不不知所見所聞所想，暈了過去。

她再次醒來時，身邊是好友，以及好友的孩子。

小孩睜着圓溜溜的眼睛在一旁，乖乖巧巧的坐着，卻一聲不吭。

那孩子似乎有點早熟。

“雪幸，你知道嗎，你懷孕了，已經三個月了，你要照顧好自己啊，你有孩子啦！”

“孩子……？”

雪幸未曾想過，或許是有想過的，畢竟她的生理期很久沒來，但三個月前，丈夫診斷絕症，被斷言活不過三個月，她無法去想這些事。

孩子啊……

這是她和丈夫的孩子。

至少，将孩子生下來吧。

雲雀苑子是她最好的朋友，從小一起長大，溫柔善良，漂亮美好。

雪幸看向正在忙活的苑子，苑子正在念叨要給孩子準備什麽，要給自己準備什麽，仿佛比她這個懷孕的人還要驚喜緊張。

模模糊糊之間，她又聽到細微的電流聲。

【忘了跟你說，你看過《家xx師》沒有？】

很熟悉，但其實她什麽都不記得，聽系統這句話的言外之意，它不知道她什麽都不記得。

“沒有。”

【那你補番吧，這個世界是這部番的衍生世界。】

“衍生世界？”

番劇這個概念，一說出來她便明白。

系統沒有再解釋，而是播放起這部番，再次進入休眠。

她便一面追着番一面注意外界的動靜。

只是身體原因，她很多時候不是很清醒。

清醒的時候，除了追番，只能感覺着周圍的情況。

媽媽似乎心情不好。

那日的葬禮大概是爸爸的葬禮，這位媽媽非常愛他，即便懷孕，心情依舊很差，她感覺還沒有生産，媽媽就有抑郁症了。

除了苑子阿姨沒什麽人來看她。

或許是她不想。

只是，又一次苑子阿姨帶一個小男孩過來，叫他“恭彌”的時候，她看看屏幕裏的委員長，心說不會這麽巧吧。

不這麽巧，系統為什麽讓自己看這個番呢？還說是這個番的衍生世界。

盡管不能确定就是，但她有很大把握。

小男孩話并不多。

她看不到，可以想象一只小豆丁坐在地上的模樣，應該很可愛。

“恭彌，要不要摸摸妹妹？”

“是妹妹嗎？”

小豆丁奶聲奶氣的問。

語氣其實不奶，無奈聲音很可愛，完全想象不到，這麽可愛的聲音會是那個風紀委員長。

“希望是啦。”

已經有一個讨債鬼了，還是更想要一個可愛的小棉襖呢。

聞言，小雲雀邁開步子走到雪幸面前，伸出小小的手，隔着衣服，但沒有碰到。

看上去比這個年紀要成熟的孩子臉上浮現一些疑惑以及溫柔。

約莫是對新生命，和所謂的妹妹而感到欣喜。

她似乎感覺到什麽，努力伸出手，碰到媽媽的肚子。

和雲雀哥哥隔着空氣對上掌。

雪幸愣了愣，失笑，“看來，小家夥知道你要和她握手。”

“妹妹，和我握手了嗎？”

“嗯，她動了哦。”

再成熟的孩子，只有兩三歲的年紀，聽到這句話，終于露出孩子氣的笑。

也許新生命，妹妹，和他握手，這樣的字眼對他來說很神奇。

雲雀看看雪幸阿姨的肚子。

微微隆起，那裏面有妹妹。

妹妹？

雲雀知道，弟弟和妹妹是什麽樣的存在，媽媽不會生弟弟妹妹，但他還有機會有妹妹。

“妹妹。”

小雲雀眼睛稍稍彎起，念了一句。

兩個大人見狀不約而同失笑。

雪幸看起來心情要好一些，讓苑子放心下來。

有新生命的到來，雪幸她，應該不會做什麽傻事吧。

之後，苑子每天都會來看雪幸，充當她丈夫的位置，照顧對方，陪對方說話，偶爾會帶雲雀過來，雪幸看起來心情一天天好起來。

但也只是看起來。

她知道，一旦只有雪幸一個人的時候，雪幸就會摸着肚子嘆氣。

她開不了口，只能感受着母親這個角色的抑郁。

雪幸媽媽，心理狀态很不好。

這種不好，持續到她在這個世界有意識的三個月後。

雪幸因為心情和身體原因，羊水在六個多月就破了，被緊急送到醫院。

她和雪幸一起努力，降生到這個世界。

出生時，感覺很怪。

她不哭不鬧，小小的一團，被拍拍身體，緊急送到保溫箱。

似乎聽到護士姐姐的對話。

“好可憐啊，雪幸小姐。”

“對啊，一個人生孩子，太辛苦了吧。”

“孩子也很可憐啊，七個月不到，太小了，又有先天性心髒病，身體這麽弱，哭都不會哭，能不能活下來都是問題。”

她不是不想哭，只是這個身體弱到連發出聲音都是問題，她能清晰的感覺到來自身體上的痛苦。

絕不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嬰兒能夠承受住。

苑子和雲雀是第二天來的。

夜裏雪幸生的緊急，能打個急救電話就不錯了，孩子生下來她也沒有力氣再聯系其他人，還是苑子白天去找雪幸才知道她在醫院。

雲雀被帶到保溫箱前。

好像只有他的頭那麽大，小的不能再小，身上多處都有管子，奄奄一息。

莫名心裏一緊。

她真的好小。

比一般的嬰兒都小不少。

雲雀目不轉睛看着她一會，驚喜的看到她睜開眼睛。

那是一雙很漂亮的眼睛，隐隐看到一些金。

她的眼睛轉了轉，似乎看向他。

他下意識伸出手，貼到保溫箱上，才發覺他摸不到妹妹，只能摸到玻璃。

連哭都沒有力氣的女嬰，努力的伸手，貼到他貼着玻璃的地方。

他們的手，隔着玻璃相貼。

小雲雀形容不來那是什麽感覺，覺得那一瞬間，比他看到燦爛的煙花還要喜悅。

但她太小了。

也太弱了。

舉不了多久的手，很快便放下來。

他想起那次雪幸阿姨說妹妹要和他握手，也許這次也是。

妹妹。

這是他的妹妹。

她在和他打招呼嗎？

一定是，她也知道，他是哥哥。

小雲雀嘴角上揚，玻璃上倒映出孩子的表情，那是孩子最純真的喜愛。

她意識開始模糊。

身體真的很差很差。

不知道睡了多久，模糊間，聽到苑子阿姨和雲雀哥哥說話。

剛出生的嬰兒，視力不好，即便她睜開眼睛也看不到很多東西，得益于她算是成熟的靈魂，視力大概比普通的嬰兒要好，她努力睜眼看去。

大和撫子一樣的女子，和一個小小的孩子正在看着她，見她睜眼，驚喜的笑出聲。

她也很想朝他們笑，但她做不到。

“妹妹，和我握過手。”

苑子以為雲雀說的是那一次，揉揉雲雀的頭，“以後恭彌，要好好保護妹妹，守護妹妹哦。”

“嗯！”

非常認真的答應了。

雪幸醒來時，苑子領着雲雀在一旁守着。

孩子，還好嗎？

“還好。”

個鬼啊！

醫生說，都不一定能活下來。

但這種話明顯不能和雪幸說，苑子轉移話題，“雪幸，給她取個名字嗎？”

雪幸沉默很久。

“叫歲安吧。”

她有四分之一中國的血統。

歲安，歲安，願你歲歲平安，永遠快樂。

“千歲安，好呀，很好的名字，以後就是我們的安安寶貝啦。”

離開之時，雲雀又去保溫箱那邊看她。

小小的，怎麽看，都覺得很可愛。

可能這就是帶了濾鏡的眼睛吧。

“安，安。”

他念道。

“千歲安。”

“這是你的名字。”

他想要伸手摸摸她，想到摸不到，縮回來，“安安，你要，活下來。”

年紀很小的雲雀，已然有一些對生與死的認知。

安安聽到小雲雀的聲音。

她在心裏回：嗯。

雲雀哥哥。

我會努力，活下來的。

這樣在醫院一呆，就是四個多月，小半年的時間。

安安的身體好一些，能夠離開保溫箱，頑強的活了下來。

只是這之後，要好生養着，因為先天性不足，身體的機能很差，很容易生病，心髒也不好。

就算好生養着，也很有可能活不到成年的那一天。

雪幸身體好之後，也知道女兒的情況。

她很少去看安安，只有這次，站在外面看着小小的人看了半天。

小半年後，帶着一大包一大包的藥回到家裏。

家裏被提前收拾幹淨。

苑子她，真的很好呢。

回來之後，雪幸也很少去抱抱女兒，可以的話，都不怎麽看她。

安安很乖。

乖的不像是這個年紀該有的乖。

不哭不鬧不吵，安安靜靜的，似乎是因為身體太弱，又似乎是因為過于懂事，她投過去目光，總能看到長開一些便更為漂亮的嬰兒朝她露出燦爛的笑。

雪幸會連忙收回目光。

是她和他的孩子，她怕多看幾眼，就會舍不得離開這個世界了。

她始終解不開心裏的結，無論做什麽。

安安能感受到雪幸媽媽的心情，她很想安慰雪幸媽媽，可是她沒有辦法，她只是一個半歲都不到的嬰兒，什麽都做不了，只能盡量，用自己的方式去溫暖雪幸。

可雪幸還是走了。

在安靜的夜裏，囑咐好後事，第一次充滿愛意的摸摸她的臉，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之後，墜落在星空之下。

安安眨眨眼，眼淚便無意識流下來。

次日清晨，安安聽到嘈雜聲，應該有人發現跳樓的雪幸，打電話報警、急救。

雪幸的後事，是苑子一手操辦的。

彼時，小小的雲雀抱着更小的妹妹，在葬禮上鄭重承諾。

他們會好好待安安。

雪幸将遺産一分為二，一份給安安，一份給了苑子。

即便她不這麽做，苑子也不可能将安安丢給別人。

千氏集團，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他們甚至不知道有安安的存在。

苑子抱着安安去辦領養手續時，在填名字一欄停頓一會。

最終，苑子還是寫：千歲安。

只要他們一家都愛她，她也愛着他們一家。

姓什麽，也沒有那麽重要。

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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