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穿成娛樂圈的花瓶陪跑(十五)
穿成娛樂圈的花瓶陪跑(十五)
宿舍裏的燈亮了很久,房門被敲響的聲音在突然安靜下來的空氣裏回蕩。
篤篤篤…
浴室裏黑漆漆的一片,江硯癱軟在地上,他身上沾了很多水珠,單薄的衣服被水浸濕,透出些勾人的味道。
他發絲有些淩亂的搭在額前,嘴唇被揉的紅腫不堪,他眼睛裏不斷打轉着淚水。
就那樣直勾勾的盯着此刻愣了神的陳亦寧。
空氣中燃燒着遲遲推散不去的焦灼,呼吸粗重的響起,是這安靜氛圍中唯一的聲音。
“我沒有…”
“…我不是…”
陳亦寧松開握住噴頭的手,水流依舊不停地往外冒着,他腦子裏的理智才漸漸回神。
門口依舊響起規律的敲門聲,那人明顯聽到的裏面的動靜,聲音飄進來。
“江硯?開一下門…”
是蔣懷安。
他怎麽會在這?
陳亦寧皺眉,他垂在身側的指尖顫抖了一下,腦子裏又開始燃燒起一股子憤怒。
他不知道江硯在什麽時候背着他跟這些人有了那麽多糾纏,明明在曾經他的世界裏只有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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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該死的綜藝!
他就應該把江硯藏在公司裏,永遠不被人發現的……
“蔣懷安…”江硯的聲音突然提高,尾音有點顫抖。
“救救我…”
外面的敲擊聲音停頓了一下,陳亦寧伸手去捂住江硯的嘴,他像是失了智的野獸。
在聽見江硯的求救後,瘋狂的伸手去撕扯着對方的衣服。
粗重的呼吸随着他粗魯的動作噴灑。
“你就這麽缺男人?”
“…好,我滿足你。”
他力氣太過于強橫,江硯壓根就沒有辦法去掙紮,他的嘴被死死的捂着,眼底的寒冷愈發的滲人。
他會要這個人付出代價的。
他發誓。
對方的唇落在江硯脖頸上的時候傳來的只是刺痛,還有一股子惡心。
他拼命的蹬着腿,想要擺脫掉這種黏膩的粘貼,對方的吻卻如細密的雨一樣從他的脖頸落到他的胸膛。
撕咬,留下印記,像野獸一樣占領他的領地。
标記他的位置。
宿舍的門是這時候被踹開的,蔣為琛原本以為自己聽錯了,在隐約聽到裏面打鬥的聲音的時候,他還是毫不猶豫的踹開了門。
他今天是來找江硯談論關于主題曲舞臺的一些相關事宜的,他作為隊內選舉出來的隊長,需要幫助了解對方自身的定位。
下午的時候他來找過一次,但對方不在,他只能拖到現在。
門打開的時候,他并沒有在裏面看見兩個人,他走進去轉了一圈,然後看到了浴室的一幕。
漂亮脆弱的少年被壓制在牆面,他被死死捂着嘴,眼淚随着眨眼落下,他望着這邊的方向,眼底渴望被救助。
像一只無措的小羊。
而陳亦寧完全丢失掉了往日的風度,他死死捂着江硯是唇,另一只手将江硯的雙手禁锢住,他埋頭在對方的脖頸上,像一只野獸一樣啃食着。
在蒼白的肌膚上留下一連串的吻痕。
這是淩辱。
“陳亦寧,你幹什麽?”蔣懷安沖過去,他一把将人掀開,把江硯從地上拉起來。
而被推開的陳亦寧不知怎麽的從地上一躍而起,他的拳頭毫不客氣的往蔣懷安的臉上揮去。
“關你什麽事?”
“你來做什麽?”
他的拳頭裹着風,随着他的問話一下一下的揮動着。
“你也想來分一杯羹?”
“還是,你早就跟他有一腿了?”
兩個人從浴室扭打到宿舍門口,動靜很大,驚擾了不少別的宿舍的練習生。
過道裏圍滿了人,有人想要上去勸架,看倆人往死裏揍的架勢,還是悻悻的往後退了幾步。
夜色深沉,月亮凄涼的挂在頭頂。
這樣大的動靜明顯驚擾到了節目組,導演急匆匆的趕過來的時候,兩個人才被拉開。
陳亦寧眼睛猩紅。
“蔣懷安!你他媽裝什麽好人?”
他還拼盡全力往那邊踹了一腳,但被人及時拉住,沒有造成什麽意外。
過道兩邊站滿了人,不少是看戲的。
他們其實很期待節目組會怎麽去處理這件惡性事件,但還沒有看到他們期待的審判結果,就被節目組的工作人員呵斥進入到自己的宿舍內。
過道裏很快被清空,只留下幾個人。
蔣懷安和他的經紀人,江硯,陳亦寧和施常。
兩位經紀人是後來接收到的消息便急匆匆的趕過來的,他們首先目光停留在兩個人慘不忍睹的形象上,然後都被縮在角落的江硯吸引去視線。
那少年衣衫不整,嘴唇紅腫不堪,頭發淩亂的還往下滴着水珠,他的衣領已經被撕裂到胸口,上面布滿了可怖的吻痕。
看起來很不雅,但卻隐約莫名的透出點誘惑力。
江硯的眼睛太過于冰冷,在這樣極致的反差下,讓人忍不住想要去靠近撫摸。
“這是怎麽回事?”導演皺着眉,他擡手捏着眉心,這樣大的動靜不知道會不會被洩露出去。
節目組壓根承擔不起這樣的風險。
他怎麽也想不到兩個坐在高位上的人會因為什麽事情大打出手?
陳亦寧沒說話,他臉色依舊很黑,此刻像是才找回神志,低垂着頭,胸口還在不斷的起伏着。
“我找江硯讨論今天的分組情況,聽到裏面有人求救,我就進去了。”
蔣懷安很平靜的解釋着方才發生的一切,他不知道為什麽江硯這段時間總能讓他有種想要保護的感覺。
所以在看見方才那一幕的時候,他才會出手幫忙。
“然後?你們就打起來了?”導演完全不理解這其中的邏輯,然後就看見蔣懷安将手指指到了江硯身上。
“陳亦寧在強迫江硯和他發生性/關系。”
明顯可以看出來,江硯是不願意的。
他說完之後,空氣安靜了很久很久。
久到像是過了漫長的一個世紀,施常兩眼一黑,他怎麽都沒有想到陳亦寧會幹出這樣子的蠢事。
江硯怎麽就值得他去賠償前程的?
他不是對于這個人的死活一向都是雲淡風輕的嗎?
怎麽就變得這麽莽撞易怒的?
或許江硯今天好不容易才幫他拉來的代言,就因為這場架,全部泡湯。
施常是真的想要撬開陳亦寧的腦子看看。
“或許是誤會?”
施常開口打圓場,他幹笑着,擡起胳膊用力怼了一下旁邊沉默的陳亦寧。
“不是。”蔣懷安矢口否認,“我親眼所見。”
然後所有人的目光就一起落在了江硯身上,他們希望這個受害人能開口說些什麽。
施常眼睛裏帶着點威脅。
走廊裏的燈光映照在蒼白的少年臉上,他的眼眶有些紅,卻很平靜的望着所有人。
像是一個局外人。
他在等,等一個人的到來。
在他沉默了将近五分鐘的時候,樓梯口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
金發的男人身上還穿着來不及換掉的睡衣,他手中舉着手機,急匆匆的跑過來。
在和江硯對視上的時候,他閉上了嘴。
風從過道的窗戶吹進來,兩個人隔着所有人對視着。
其他人壓根想不通為什麽探雪會來,或者說想不明白這人到底是從哪得到的消息。
只能察覺到,對方身上一瞬間洶湧而來的寒意。
或許這群人中唯一清楚的只有導演本人,他是知道探雪有多在意這個練習生的。
空氣安靜片刻,探雪對電話那邊說了一句,“您過來一趟。”
他挂斷電話,盯着江硯的眼睛,他看着對方的眼眶慢慢變紅,咬了一下唇,可就是沒動,很認真的看着這邊。
像在說:我等你好久了。
探雪臉色很差,他幾步走過去,掃了一眼所有人,只是甩出幾個字。
“誰幹的。”
聲音裏冰涼刺骨,他忍住了想要抱住對方的沖動。
導演心下在暗罵,走上前去,安慰性的開口。
“還在了解…”
“陳亦寧。”江硯突然開口。
他聲音也很冷淡,在他的世界觀中,從來沒有受委屈忍着的道理。
他不僅僅是要搬出這個宿舍那麽簡單了。
他要的是陳亦寧退賽。
誰都沒有料到江硯沉默了很久,卻在這個時候開口。
探雪進宿舍裏幫他拿了一件外套,他細心的披在對方肩上。
然後轉過身看着所有人。
“所以你們打算怎麽處置?”
“把消息壓下來?還是說讓他繼續坐穩出道位?”
探雪沒有看別人,那些人還沒有資格跟他說話,他就是直勾勾的盯着導演,語氣有點像在質問。
這個節目的熱度大家都很知道是怎麽來的,探雪作為現在的頂流,他引來了一大波的粉絲追捧,熱度才慢慢升高。
如果惹到這尊大佛不開心,大家都別想好過。
“你想怎麽辦?”施常卻突然開了口。
他後來有聽到別人傳來關于下午江硯在會所發生事情的消息,探雪和這個人糾葛很深。
所以看到他此刻追究,反而沒有覺得太過于驚訝。
他目光盯着江硯的臉,“我問江硯,你想要怎麽處置?”
這明擺着就是讓江硯做這個惡人。
無論怎麽樣選擇,他回到公司都不會有什麽好的結果。
但江硯不是原身,他不傻,同樣他也沒有什麽好怕的。
“我要他退賽。”
少年眼眶依舊很紅,他眼神裏帶着點怨恨,明明身體在顫抖,卻還是在故作堅強。
“他不尊重選手,難道不該退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