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47章
貝嘉裕覺得秦鈞彥回來以後怪怪的,但是又說不出到底哪裏怪。
他借着洗菜,湊到秦鈞彥身邊,小聲問他:“發生什麽事了嗎?”
秦鈞彥看他的眼神帶了幾分說不出的微妙,貝嘉裕一時間說不上來那種感覺,就仿佛在看一個他不熟悉的人一樣,總歸這種感覺令他不太舒服。
秦鈞彥正想着該怎麽說,另外幾組人陸陸續續回來了。
他暗暗松了口氣,小聲和貝嘉裕說了句“晚點再跟你說”,又站了回去繼續做飯。
貝嘉裕有點不高興,但也知道正在錄制節目,那麽多攝像機對着拍呢,于是只能暫時按下心裏的不爽,和其他人打了個招呼。
鐘悅一組是最早回來的,緊接着是裴書青,最後是曹導。
兩位前輩說去換套衣服,剩下四個小年輕,鐘悅和淩才主動到廚房幫忙,而傅小琴和裴書青則在外面坐着聊天。
幾個人很快把菜做好,等菜都端上桌,大家碰了個杯,開始聊起了這一下午的工作。
桌上的氣氛幾乎都是靠裴書青帶動,偶爾和鐘悅鬥幾句嘴,大家已經逐漸熟悉這種氛圍。
貝嘉裕心裏還惦記着秦鈞彥的事,突然聽到鐘悅問他:“門口的小黑板是貝貝畫的嗎?”
聞言貝嘉裕趕緊把嘴裏的飯咽下去,清了清嗓子說“對”。
“不錯,真好看!”鐘悅笑了笑,“貝貝有學過畫畫?都忘了好像沒問過你,你平常是做什麽工作的?”
“我家裏是做紅酒生意的。”貝嘉裕乖巧回答。
衆人臉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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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謝謝鐘影後!終于有人記得要挖貝貝的身世了!]
[說真的都那麽多期過去了,竟然還沒有人挖到,是該說他保密工作做得太好還是他身邊的朋友太少,平常這個時候不都一大堆人跑出來爆料了?]
[之前有過,有人說看到過有人爆料,可是沒有截圖,他說的鏈接很快就被删了,不知道是不是被捂嘴了。]
[不能吧,做個紅酒生意也能被捂嘴??]
[這麽說起來,之前不是有人挖過杜池是做紅酒經銷的?果然他倆是認識的吧,一個做紅酒一個做紅酒經銷。]
裴書青道:“紅酒啊,聽起來就很高大上,沒想到我家貝貝這麽厲害!”
“什麽叫你家貝貝,別給自己貼金。”鐘悅吐槽了一句,被裴書青龇牙咧嘴地還了個鬼臉。
“沒有沒有,”貝嘉裕苦笑道:“其實就是和一般生産商差不多,沒有多了不起,而且我也不太會喝酒,到現在我也是摸着石頭過河。”
秦鈞彥摸了摸他腦袋說:“你很努力在學習了。”
“哦對,我想起來了,你倆是竹馬來着。”鐘悅點了點頭,過了會兒又道:“那你不喜歡喝酒卻做紅酒生意,平時還有什麽興趣愛好啊?”
裴書青聽着聽着就反應過來鐘悅的意思了,搭了一句,“我家裏是做小餐館的,我會吃但不會做飯哈哈哈,平時就喜歡寫寫歌,稀裏糊塗就出道成了歌手了。”
貝嘉裕咬了下筷子道:“我平常空餘時間喜歡畫畫。”
“果然!”鐘悅很快說了一聲,貝嘉裕向她看過來,她笑了笑說:“我看你上一期畫的畫,還有這個小黑板,就說你肯定有點基礎的,你畫畫很好看。”
貝嘉裕聽到她這麽說,腼腆地笑了笑說了聲謝謝,然後又聽到鐘悅問:“之前聽說你是這家夥的粉絲來着?”她指了指裴書青,“你們這些會畫畫的,是不是平時都會畫點偶像的圖啊?真好,我也想有這麽個技能,可惜我就只會拍戲啥也不會。”
[笑死,鐘悅是看到了網上的讨論了吧!]
[她肯定知道網上現在都在猜測貝貝是禦劍了,媽呀這一波看得我有點激動。]
[這波試探我打滿分!]
[所以是不是呢?是不是呢?我抓心撓肺想知道!]
[現在連鐘老師也知道禦劍可能是貝貝的馬甲,說不定連裴書青也知道了,會不會到最後所有人都知道,除了貝貝本人。]
[全民抓禦劍飛行行動正式開啓!]
裴書青就坐在貝嘉裕隔壁,聞言一把攬過貝嘉裕的肩,嘚瑟地笑了笑道:“這你就羨慕不來了吧,哎你說,一個優秀的人,粉絲也這麽優秀,果然物以類聚誠不欺我。”
貝嘉裕臉上的笑容有點僵硬,沒說什麽話,心裏倒是挺認可他的說法。
可不是麽,秦鈞彥那麽優秀,喜歡他的人不優秀一點哪能行。
[突然想起來,貝嘉裕說過自己是裴書青的粉絲,還問他拿過簽名來着,難不成他真不是秦老師的粉絲?]
[禦君行好像沒有畫過裴書青的同人圖啊,我看了下他的微博,全都是秦鈞彥相關的。]
[有沒有一種可能,禦君行是專門追秦鈞彥的號,他還有一個小號拿來追別的愛豆的?]
[好家夥,還能這麽套娃的?]
[本裴粉表示我圈沒有像禦君行這麽牛逼的大手。]
[啊?所以現在什麽意思,搞錯了?貝嘉裕不是禦劍?]
[不!!我不相信!!防僞勾線不會欺騙我!!!]
[又或者換一種思路,比如說裴書青的粉絲是假,禦君行的小號是真,為了掩蓋自己是禦劍,是秦鈞彥的粉絲,他都開小號了,還有什麽是禦劍做不出來的!]
[你們這群漫粉真的是油鹽不進。]
鐘悅向裴書青翻了個白眼,聊得好好的話題被他給攪和了,她給傅小琴使了個眼色,後者點了點頭把話接了過來:“對了貝貝,那道牆你打算怎麽畫,有想法了嗎?”
說起任務的事情,貝嘉裕正了正色,把自己的想法說了一遍。
他想了一下午,這家民宿是村長家的,他負責的牆體是正對大門的位置,一進門第一時間就能看到。
恰好村長和他夫人今年三十周年結婚紀念,搭配着這個主題,貝嘉裕就想着把那道牆設計成像是在草坪上的婚禮一樣。
兩邊是花的布置,正中間畫成延伸的地毯,看起來就像是一個草坪婚禮現場,正好能貼合這次隐藏任務,同時也能留下一個供以後的客人來拍照留念的地方。
這想法獲得大家一致的認可,就連在看直播的網友們都評論說好奇最終呈現的結果,更有“油鹽不進”的禦劍粉說想畫好後将來到現場打卡。
畢竟結合了婚禮的元素,說起這個兩位女士就有更多的意見了,衆人七嘴八舌讨論起來,就連曹導兩位已經結過婚的也給了點過來人的建議。
貝嘉裕拿手機把大家說的一一記錄下來,後來大家說得實在太快,他嫌打字慢,就拿了張紙來,用簡單的線條大概起了個草稿。
才畫了沒幾筆,貝嘉裕就發現身邊的聲音逐漸安靜下來。
他回過神來,擡頭看向衆人,“還有補充嗎?”
鐘悅最快反應過來,笑了笑說:“你畫畫真厲害,難怪我之前輸給了你。”
貝嘉裕頓了頓,拿着筆刮了刮自己的鼻尖,有點不好意思。
他沒有想過自己有可能會掉馬,因為無論是哪個馬甲他都捂得死死的,甚至連當初簽約平臺的時候,也因為當年還沒成年,借用了他爸的身份證,用的是家人給他開的銀行副卡,這麽多年一直沒有更改過,連開微博的手機號,也是用的爸爸的電話卡開的。
他參加過的唯一一次簽售,當時正好感冒了,穿了很厚的羽絨服像個粽子,戴着口罩和帽子,謝絕了一切拍照的要求,是以直到現在,都沒人知道他就是禦劍飛行。
可是他沒聽出來,一直在旁邊聽着的秦鈞彥倒是琢磨出來了。
就像易新揚會跟他說貝嘉裕的事,其他嘉賓的團隊肯定也留意到網絡上的風風雨雨。
在鐘悅還想說點什麽試探時,秦鈞彥按了按貝嘉裕的頭說:“好了,今天差不多了,大概有了個思路明天再忙活吧,先收拾收拾有什麽等明天再說。”
說罷看了鐘悅一眼,眼神淡淡的,沒有威脅也沒有震懾,但鐘悅莫名就是讀懂了他的意思。
她聳了聳肩,嘴角勾着淡淡的微笑。
秦鈞彥和貝嘉裕是舊識,兩人認識了那麽多年,看秦鈞彥這個态度,似乎她也不需要再多問什麽了。
然而此時網上。
[就這?就這?所以到底是還是不是?]
[我發現了,秦鈞彥就是阻擋我和禦劍飛行相認的最大兇手!]
[兩次了!下午一次現在一次!兩次都是你!!秦鈞彥,你欠我的拿什麽賠?!]
[嗚嗚嗚,秦老師算我求求你,先讓我們實錘一下,你難道就不好奇那幅澀澀的同人圖是不是貝貝畫的嗎?]
[秦老師不好奇,我好奇死了!]
[兄弟們姐妹們,莫慌,我們還有明天!我這裏有一份當年禦劍簽售會上畫簽繪的視頻!禦劍畫畫的時候有個習慣,等明天上牆了,我們就能知道了!]
[今晚又是一個不眠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