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情趣
第64章 情趣
翌日, 姜予拉着徐斯年去了同一品牌的店裏,挑了一枚男士戒指。
幫他戴進無名指內,兩只手并在一起比了比。
“很搭吧。”姜予說道, “你得經常戴着!”
他笑:“那當然。”
買完戒指, 二人便飛回了京。
知曉自己的筆試成績後,人就踏實了, 畢竟國家分數線再怎麽變, 自己也一定會高分過線,姜予便開始輕松地做複試的準備。
複試分為專業課+英語的筆試, 以及面試。一般說來, 面試的時候會側重考察英語口語和表達能力。
筆試方面,姜予是不怎麽怕的,唯一要打磨的是面試。
徐斯年便讓她有時候用英語對話。
此前天天給他做英譯中讀報紙, 現在被抓着訓練口語,偏偏那人的英語實在太流暢,語速稍快一些, 她就跟不上,有時候還會結巴、停頓。
雖然徐斯年耐心十足, 從來不會嘲諷, 偶爾提醒她的發音,讓她注意英音和美音不要混在一起, 不倫不類……但是,姜予仍舊感覺和他一比, 簡直遭受降維打擊, 免不了産生自我懷疑。
And, 有時候聽着他說英語, 莫名覺得很性感。
于是, 聊着聊着,變成了撒嬌,圈着他的腰,說道:“徐斯年,大家都說英倫腔更性感,要不然,你用英倫腔跟我聊天吧。”
徐斯年無言以對,知道她是故意挑弄,又完全拿她沒有辦法,小姑娘只要一貼着他,他就受不了。
于是交流着交流着,變成了身體方面的交流……
這次回京後,他說道:“報個面試培訓班吧,跟差不多水平的人交流,相信我,你基本上能碾壓非英語專業的同學,面試時自信與大方最重要,口音和語速短時間也提升不了。”
“好吧,那平時你還跟我用英語交流嗎?”
“在家裏每天聊一個小時。”
“哦。”姜予冷幽幽地抛出一句,“床上算嗎?”
徐斯年:“……”
這姑娘現在是越來越嚣張了。
男人終于決定要好好地“修理”一下某人,于是雙手捧起了小姑娘的臉,撫着嫩滑的皮膚,湊近了說道:“你這口氣,是想在床上跟我玩花樣?角色扮演?”
姜予擺出無辜臉:“我只是随口一問,才不跟你玩花樣。”
他湊得更近了一些,盯着她的臉,嗓音低沉:“要是有興趣,我奉陪到底。”
“某人要是扮兔女郎,一定很合适。”
姜予:“……”
“明天就給你買一身怎麽樣?”他揚眉,“兔女郎還是女仆裝?”
“不和你玩。”姜予掙脫他的束縛,“人家跟你開玩笑的。”
面對某人嬌嬌矜矜的回應,男人輕嘶一聲:“出息……趕緊去刷專業課的題。”
……
報的是一個名師培訓班。
一個班裏有二十來個人,工作日到時候晚上開課,周末白天培訓。
這天傍晚,姜予去了培訓班教室,随便挑了個座位坐下。
今天的課是英語口語,老師要求大家做自我介紹,還要求大家對話交流。
然後姜予發現自己的口語水平果然算是好的,連老師也誇贊她說得很流利。
“姜予同學的用詞十分簡單,但是能恰到好處表達到位,這就是最好的。口語交流沒必要搬出太多高大上的詞彙……”
模拟情景時,跟姜予對話交流的是一個男生,這人聽了她的發音,連連稱贊,還說:“你是不是出國留過學啊?”
姜予表示沒有。
課間休息時,他搭話:“姜予,你要考哪個學校?”
出于禮貌,姜予如實相告:“戲劇學院。”
“真不錯,你文化成績多少啊?”
“423。”
“那很高哦。”
旁邊有別的女生聽聞,也說這個分數很穩。
“還行吧。”姜予伸手時,無名指上的戒指十分惹眼。
那個男生看着她手上的戒指,倒也沒多問。女生也盯着那枚戒指看,由于剛見面,不大好八卦,只問她:“你還沒畢業吧?”
“畢業一年了。”
“哦,咱倆同屆畢業啊。”那個女生說,“方便加個微信嗎?複試結束後,咱再聯系呗。”
那個男生也拿起手機:“要不一起加吧,或者拉個群。”
有人響應:“拉群好,一起在群裏聊吧。”
于是周圍陸續有好幾個研友加進了群。
下課後,幾個熟絡的人一起出培訓班所在的大廈,有人問:“姜予,你怎麽回去?”
姜予笑了笑:“男朋友來接我。”
“有男朋友來接,真是幸福哎。”
“我男朋友還在加班。”
“我沒男朋友。”
那個男生出于幽默,也說了句:“我也沒男朋友。”
“哈哈哈……”
嘻嘻哈哈,大家一起出了大廈,徐斯年的車就停在路邊,英俊不凡的男人靠在車門邊,看得那幾個同行的同學愣了愣。
“姜予,明天見。”幾個同學打着招呼。
“好,明天見。”
徐斯年目光銳利地瞅了那幾個同學一眼,視線這才轉到姜予身上,摸了一下她的臉:“學得怎麽樣?”
“挺簡單的,就是英語交流,自我介紹,模拟情境之類的。不過老師誇我口語十分流利。”
他扯唇:“還交到了朋友?”
“嗯,都是研友,有人拉了個群,大家加了進去。”姜予覺得他怪怪的。
“也包括那個一直挨着你,還盯向我的男生?”
姜予:“?”
一臉茫然地問:“那個男生有挨着我嗎?”
“都是男人,我一眼就能分辨出那小子的心思。”
姜予真覺得他想多了:“就是正常社交,他們都知道我有男朋友,戒指也戴着的呢,你看——”
她說着,伸出了無名指。
“何況誰能比得過你呀。”姜予覺得徐斯年今晚蠻奇怪的,他怎麽會亂吃這樣一個普通男生的醋?
“親親我?”
“好吧。”男人吃起飛醋來,都是這樣撒嬌的嗎?
姜予只得聽命,他靠着車身,雙手摸在她的腰際,兩個人唇瓣相吸,就着半明半昧的燈光,唇舌纏綿在了一起。
他這才像滿意了,打開車門讓她坐進去。
姜予沒有把這事放心上。
晚上睡覺的時候,姜予拿着手機看了看群裏的信息,剛拉起來的群,總是會格外熱鬧一些,有人@她,她便回了幾條信息。
結果這個男人不知道怎麽回事,摟過她的腰,把她抱到了自己身上。
“姜老板,你這是比我還業務繁忙嗎?這個時間,群裏的口水信息能不能別回了?”
姜予覺得他今晚奇怪極了。
“你今天是怎麽了?這一點兒也不像平常的你。”姜予擱下手機,揉了揉他的臉,“為什麽這麽不高興啊?”
“一手奶大的孩子翅膀硬了,我能高興嗎?”
“我翅膀再硬,能飛出你的五指山嗎?”
他卻揚了揚眉:“牙尖嘴利,你還想讓我高興嗎?”
“嗯啊,需要我怎麽做?用你喜歡的姿勢?”
詭計多端的男人登時來勁了,拿過床頭櫃裏的一個盒子:“試試這個?”
然後姜予就看到了一對白色毛絨絨的兔子耳朵……
瞬間,姜予一頭黑線,她恍然大悟:這個狗男人哪有什麽不高興,哪有亂吃什麽飛醋,他根本是滿腦子都在想待會兒要怎麽才能實現這一心願……他根本是在借題發揮。
氣哼哼撕了一下他的嘴:“你是故意裝不高興的!”
“是嗎……”他神色散漫,“看到你結交了那麽多志同道合的研友,還不乏男生,我是真不高興。”
再挑起了眉梢:“去換上吧,不許反悔,我精心挑的。”
“……”
這厮是不是太迅速了,就那天提了一嘴,居然就把衣服都挑好了。
在浴室裏,拿出那套衣服。
姜予不禁陷入沉思,這點兒衣服料子怎麽穿,還是近乎透明的!!!不過料子摸起來還挺舒服,某些部位是刺繡的蕾絲,仔細分辨盒子,好像還是個大品牌。
綁在腿上的襪帶和手上的小束帶也很漂亮,是綢緞與蕾絲構成的。
全部穿好後,捯饬了一下頭發,戴好兔子耳朵,在鏡子裏照了照,一只雪白誘人的小兔子赫然出現在鏡中。
不得不說,這個男人雖狗,審美還是挺好的。
走出去,纖長白淨的手臂扶着門邊,盈盈看向坐在床頭的那個男人,身段和嗓音故作風情萬種:“徐先生,你想怎麽玩?”
徐斯年:“!”
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她,猛然心頭一促,感覺呼吸艱難。
有時候恰到好處的遮蔽,确實比不遮蔽還要誘惑。
男人的喉結十分明顯地滾動着,投向她的眼神也充滿了熾熱。
聲音一向低磁溫柔:“過來吧,兔子小姑娘,我教你怎麽玩。”
……
第二天,姜予坐起身,看着地上那套穿一次就被毀掉的衣物,想着昨晚那花樣百出的招式,以及身上傳來的陣陣酸痛感,不禁撫了撫額。
搖了一下枕邊人:“徐斯年,你就是只老狐貍。”
“狐貍先生和兔子小姐,還是挺配的。”他語調閑閑,“下次換別的。”
随後沉吟:“其實還有一套黑色的。”
姜予:“……”
“順手,兩套都買了。”
“……”
*
備考的這幾天,徐斯年都負責接送她去上下課。
複試那兩天,姜予的心态十分平和,順利考完筆試,面試時,穿着得體的服裝,走進學校……
一切都感覺順風順水,只等着錄取的消息。
在等待中,迎來了清明節。
姜予和徐斯年一起回了一趟蘇城,此行她是特地把徐斯年帶過去給媽媽掃墓的。
有點兒高興,因為帶了男朋友,或者說未婚夫過去,媽媽要是見到了徐斯年,肯定對他很滿意。
在墓前說了些話,徐斯年蹲下身,扶了一下墓碑,溫和說道:“姆媽放心吧,我會照顧好小魚的。”
回籬園的路上,經過一個酒樓,姜予吱了一聲:“就在這裏吃午餐吧,這家酒樓的青團很好吃,現在正是吃新鮮青團的時候,你也嘗嘗?”
徐斯年笑了笑:“行,嘗個鮮。”
起初他擔心去掃墓的話,小姑娘會陷進難過悲傷的氛圍裏走不出來,不想她半分難過也沒有,如此釋懷,如此開朗,讓他放下心來。
回園子裏,姜予特地收拾了一下媽媽的衣物。用一種十分奇怪的眼神看徐斯年:“我想帶兩身媽媽穿過的旗袍回京北,放在身邊,心裏有個念想,你介不介意?”
徐斯年笑得頗是無力:“我為什麽要介意?”
“因為是先人的衣服,有的人會有介意。”
他走過來,摸了一下她的腦袋:“親人的東西,不管是什麽,都不會介意。”
“我也是這麽想的,”姜予折着衣服,“以前我在園子裏,也會時不時穿媽媽的旗袍玩。”
徐斯年道:“那麽回京後,做幾身新的,布料、款式都挑新的好的,做出來,會更合你的身材。”
“是想做,但是又覺得沒有适合穿的場合。”
他聽了直樂:“還怕沒有穿的場合?姜老板,多少場合等着你出現。”
“你是說陪你應酬?”
“不單是應酬,那些應酬我都懶得去。”他閑閑地道,“不過人情世故的往來,我們總得出門。”
“也對。”姜予點着頭,“那就做幾身漂亮的。”
“……”
*
當晚他們就飛回了京北,第二天還要去給徐斯年的媽媽掃墓。
姜予在心裏默默念叨:兩個沒媽的孩子,湊在一起,互相是對方心裏的寶。
徐斯年一手拿着一束鮮花,一手牽着姜予的手,去往盛曉夏的墓地。
還沒走到墓前,徐斯年就伫足不前,前方有一個中年男人。
姜予也停下來,看着對方,猜測對方是誰。
中年男人回看過來的時候,姜予明白了,他應該就是盛曉夏的初戀,第二任丈夫。
徐斯年開口叫了聲:“梁叔叔回京了。”
他點點頭,回了聲:“是的,斯年。”
随即把目光放在姜予身上,說道:“她就是你的女朋友吧。”
“是未婚妻,已經訂婚了。”徐斯年說着,帶着她走到了盛曉夏的墓前。
“嗯,好,你們先拜祭一下曉夏,我待會兒還有話跟你們說。”他說着離開了墓前,走到了稍寬一些的過道處。
“……”
拜祭完,梁遠明提議:“這裏不方便聊天,找個地方坐坐吧。”
三人開着兩輛車,到了一家餐廳,順便吃午飯。
坐下來後,梁遠明才說:“我也是看了你發的朋友圈,才知道你有了女朋友,清明飛回來給曉夏掃墓,就算今天沒遇到你,我也會去找你。”
徐斯年喝了口茶,問:“梁叔叔有什麽話交代嗎?”
“我個人倒沒有什麽可交代的,是曉夏有些東西,要送給你們。”他說着,從紙袋子裏拿出一個首飾盒子。
“南方的習慣是給兒媳婦送三金,你媽媽還在世的時候,就給你準備了這些東西。”他說着,把首飾盒子直接遞給了姜予。
姜予收過來打開,裏面是金手镯、金耳環、金項鏈。
梁遠明道:“你媽媽在世時,經常擔心你受到父母影響,不找對象,現在她應該很放心。”
徐斯年聲音有些低淡:“我媽她多慮了,我從來沒有想一個人過一輩子。”
梁遠明點了一下頭:“那就好。”
氛圍突然沉默下來,姜予只好插科打诨地問:“這些都是媽媽挑的?”
“是的,她在香港買的。”
“還挺漂亮。”
“你喜歡就好。”
“嗯,我很喜歡。”
徐斯年垂了垂眼眸,轉移了話題:“梁叔叔最近過得怎麽樣?”
“老樣子,和前妻生的孩子已經成了家,我馬上就當爺爺了。平時忙忙工作,閑暇時打打高爾夫,釣釣魚。”
“那樣還挺充實。”
“充實不充實,都這麽過吧,馬上都60了……”
“……”
吃完飯便回公館。
剛開始,徐斯年沒有怎麽說話,偶爾才應一聲姜予的話。
姜予感覺他心裏不是很好受。
在離別這麽多年後,還能收到母親送的東西,人一定很感慨吧。
但是過了沒多久,他便扯了一下笑:“我媽居然那麽早就給未來的兒媳婦準備了三金,你說她是不是抱孫心切啊。”
姜予滿頭黑線。
明明剛才還是一副低落的節奏,現在完全扭轉了過來。
生孩子什麽的,她壓根沒想過。
這個男人,不會動了這方面的心思吧!
雖然說他的确不年輕了……
見她忽然沉默,徐斯年更得意起來:“你還挺害怕?”
姜予郁悶了:“我還沒想過這事。”
想想就充滿焦慮。
“我也沒想過。”他說道,“跟你的二人世界都還沒過夠,哪裏能讓小朋友搞破壞。”
姜予籲了一口氣。
這個狗男人,就會詐她。
晚上睡覺之前,姜予看着盒子裏的三金,一時有些怔忪。
徐斯年走近湊了一眼,沒說話,只是很自然地站着,抱着她的腦袋往腰上貼。
“這些東西,你喜歡嗎?”
“喜歡呀。”
“給你戴上項鏈看看?”
“好。”
項鏈戴在脖子上,姜予摸了一下那個心形的吊墜,看着他,問道:“好看嗎?”
“當然好看。”
姜予又抱過他,在他身前悶了悶。
“徐斯年——”
“你以前,是不是不打算找對象?”
他哭笑不得:“沒有的事,只是我媽在世的時候跟我談過一次話,當時我才多大,十七八歲的叛逆期,沒有形成成熟的婚姻愛情觀,所以并不覺得自己能遇到很相愛的人。”
姜予:“……”
“但我還是遇到了。”他平靜地說,“遇到了你。”
姜予抿抿唇:“那你還挺幸運的。”
“那可不。”
在最黑暗的時候,遇到了她。
心頭所有的陰霾便都被驅散了。
“我也挺幸運的。”姜予說道。
“所以,幸運的我們……”
“?”
“生個幸運的娃出來麽?”
嫌棄地離開了他的懷抱:“不是說還沒有過夠二人世界嘛,生個神獸出來,快樂的日子就沒有了,我們會為了誰半夜起床喂奶,誰哄他睡覺而吵個不停。”
“我喂,我哄。”他十分平靜地說。
姜予:“……”
再次笑吟吟,像是逗她:“所以,生嗎?”
姜予感覺他又在詐她:“不生,打算讓你老來得娃。”
“這麽狠?”
“嗯嗯!”
還沒嗯完,身子已經被騰空抱起,丢到床上,并很快壓在了身下。
想開口争辯幾句的時候,他的唇覆了過來,來回碾壓,唇舌擠進口中,像是要塞滿她,最後咬着她的唇瓣,說道:“不生也行。”
“?”
“穿那套黑色的嗎?”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突然想看。”
“……”
作者有話說:
終于日完萬了。。。
◎身體很誠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