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 46 章
第四十六章
等常挽再次恢複意識的時候,常挽看到一張清隽漂亮的臉,和十八歲的傅銘生不一樣,這張臉的美貌要更加舒展漂亮,帶着一種無法言說的寫意。
“你回來了。”傅銘生嘴角的笑容帶着幾分詭谲,常挽心頭發毛。
她覺得傅銘生的反應有些不對勁,但是具體的,她描繪不上來。
“你從山崖上摔下去,差點出了大問題。”傅銘生輕描淡寫的。
常挽直覺不對勁,但是她說不出來哪裏不對勁。
“幸好當時是在度假村邊,報警以後警察出警速度夠快。”傅銘生像是劫後餘生一般。
“不過,好在你沒有什麽事兒。”傅銘生的聲音清淡。
常挽想想也是這個道理,她還以為自己從山崖下掉下去以後,等她再回來的時候,會是一副非常慘烈的場景,但是她沒有想到自己身上的傷基本上都好了。
“我昏迷了多久?”常挽心頭不妥,她身上的傷口能夠恢複成這個樣子,肯定過了很長時間。
傅銘生臉上的笑容消失一瞬,眼睛黑黝黝的,常挽看不透。
“一個月了。”傅銘生輕松寫意,仿佛常挽只是睡了一覺起來一樣。
常挽眼睛猛地睜大。
“系統,我接着需要怎麽做?”常挽連忙詢問腦海中的系統。
她依稀記得在她離開的時候,常氏遇到資金問題,當時正在努力尋求航首的投資,然而傅銘生就是航首的創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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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好久才出現:“宿主只需要跟傅柏生解除婚約,然後跟傅銘生結婚就好了。”
結婚?常挽在腦海中轉過好幾個念頭,結婚?
只需要跟傅銘生結婚,她就可以回到自己的世界了?
常挽望向傅銘生:“那常氏還好嗎?”
傅銘生笑起來,濃雲撥霧,傅銘生漫不經心:“你摔下去以後,我就為常氏注資合作,常氏的項目順利展開。”
常挽清醒地詢問:“代價呢?”
傅銘生可不是慈善家,他既然給常氏注資,那麽必然有所求。
“能有什麽代價?”傅銘生撫摸着常挽柔順的發頂,嘴角含着笑意。
“你以前對我那麽好,我怎麽還好意思要什麽代價?”傅銘生的話說得十分平鋪直述,卻叫常挽後背發涼。
常挽想到自己的種種行徑,她要是傅銘生,肯定能夠怎麽打壓她就怎麽來。
好?她可從來沒有對傅銘生好過啊!
傅銘生瞧出了常挽的不自然,他嗤笑一聲,手掌從發頂滑到她纖細的脖頸上,常挽心頭不安定,她動了動,卻被傅銘生一把按住:“乖,別動。”
常挽沒有動了,她察覺到傅銘生話語之下的威脅。
傅銘生低頭,兩個人臉頰貼着臉頰,距離無比之近。雖然常挽确确實實跟傅銘生之間發生過關系,但是絕對沒有如此貼近過。
傅銘生嘴角帶着笑意,聲音像是浸在糖水裏了一樣:“你那麽喜歡我,喜歡到都要包養我了。”
“你跟傅柏生解除婚約,和我訂婚,這不是順理成章的事情嗎?”傅銘生臉上無限柔情,漂亮淺色的瞳仁中也盛滿了迷死人的愛意。
好像,他所有的,就是如同表面看起來這麽簡單。
以及,他真的就這麽地愛她。
常挽想要反駁,但是她想到自己的任務,沒有說話,默認傅銘生所說的就是事實。
果不其然,常挽看到傅銘生臉上的笑容更大了,心情很好的樣子。
“阿挽真乖,起來,我們在院子外面走走,中午想吃什麽?我叫廚房準備好。”傅銘生宛如一個最佳侶伴,對才蘇醒的常挽照顧得無微不至。
衣服用品都是最好的,而且還是常挽喜歡的款式。
“來,阿挽,我們來換衣服。”傅銘生抱着一條長裙走過來。
常挽伸手準備接過傅銘生手中的衣服,卻被傅銘生躲過去:“以前都是我幫阿挽。”
常挽沒有說話,她執拗地伸手想要接過傅銘生手中的衣服。
“阿挽,不要鬧。不然,我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麽事情來,”傅銘生話語溫柔,但是每一句話都像刀子一樣,閃着冷白的光,叫人心生寒意。
最後常挽還是屈服了,畢竟她跟傅銘生鬧沒有好處。具體的過程太過羞恥,常挽一點兒都不想去回憶。
不過除了換衣服,後面在院子裏逛的時候就還好了。
院子風光很好,一排黑色的雕花鐵欄杆将大片的草木圈起來,小花園是花匠精心打理的,漫步其中,心曠神怡。
兩個人一起散步,傅銘生一邊走着,一邊為常挽介紹着院子:“這個院子在半山腰上,周圍人少,每家之間間隔很遠。”
常挽不由得攥緊拳頭。
傅銘生依舊語調平靜地介紹着:“不過不用擔心安全問題,你不要看院子的欄杆簡單,上面可以裝了最新的感應裝置,只要有人一不小心碰上去。”傅銘生一邊說着一邊伸手觸上去。、
果然,整個院子突然響起一陣尖嘯聲,穿透力驚人,而且很快就有保安來了事發地。
“所以,不要擔心,我們絕對不會有事的。”傅銘生淺笑道。
“前面的主樓有最先進的防盜系統,想要出主樓大門必須要有指紋和密碼。不管是樓裏還是院子裏面都有監控裝置,有專人在監控前二十四小時準備。”
“當然了,阿挽不用擔心,我們睡的卧室裏面肯定沒有監控的。”傅銘生字字詭異,語裏話外的意思是這裏很安全,跟常挽介紹着這住處的安保力量。
但是,實際上意思,就是叫常挽不要妄想逃跑。
逃跑是不可能的。
“萬一停電了怎麽辦?”常挽像是不經意地問起來:“要是停電了多不方便,而且這些安保也就沒有作用了啊!”
傅銘生眼中的笑意更重了:“怎麽會停電呢?就算停電了也不用擔心呢!”
傅銘生沒有說完,但是讓常挽最後一絲希望也落空了。
停電了,自然會有發電裝置啊!
兩個人又在院子裏走了會,要是沒有這種詭異的氛圍,其實也能夠算得上是“甜寵”?
常挽心頭發疑,真是見了鬼的甜寵。
“累了?”
“我叫他們把晚餐送上來。”傅銘生體貼道。
常挽回頭看了傅銘生一眼,乖巧地點點頭,順從傅銘生的話。
晚餐席位,幫傭把菜上齊後又很快消失,餐廳裏只有他們兩個人,氣氛安靜吓人。
傅銘生嘴角含着笑意:“你好不容易才醒過來,我特意叫廚房做了你愛吃的。”
傅銘生一邊說着,一邊為常挽挑了好多常挽喜歡的口味。
常挽也意外地順從,氛圍逐漸好轉起來,兩個人之間仿佛真的有了點甜寵的意思。
“我父母他們呢?”常挽突然問道。
傅銘生瞥了常挽一眼,卻叫常挽瞬間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怎麽了?”傅銘生慢條斯理問着。
常挽讪笑:“你不說我們要訂婚嗎?這訂婚總得有個規章制度啊!”
傅銘生倒是意外,不過常挽這番話卻叫人心情很好,傅銘生扔下手上的筷子,拿出桌邊的餐巾擦了擦手。
“是這個道理,你說什麽時候見面?”傅銘生笑着。
常挽羞澀地點點頭:“自然是越早越好啊!”
傅銘生淺色的瞳仁像平靜的河流,河面下面又數不盡的暗窩旋流。
客廳一時之間又安靜下來,常挽只聽得到自己耳膜躁動的聲音,心髒急促的鼓點。
“那好啊!”
傅銘生很快就答應了,他并沒有為難常挽。
兩個人就這個事情商量了以後,第二天,常父常母就來了常挽現在的別墅。
管家在通知常挽的時候,常挽還有一瞬間的怔愣,畢竟她以為這棟別墅就是一座精心打造的牢籠,各種設施密不透風,話裏話外又是這樣那樣的意思。
但是她想見別人,又是那麽的容易,常挽有點兒看不懂傅銘生的意思。
傅銘生到底是想做什麽?
常父常母面色紅潤,看着最近過得還算不錯。
“你這個孩子也真是的,醒來也不跟家裏說一聲,還要人家傅總幫你說。”常母親切的責怪着。
常挽心頭不适應,她覺得太怪異了,原主作為常氏的頂梁柱,昏迷這麽長時間,就算有常父在,難道他們不擔心以後嗎?
還有,她的身體昏迷那麽久,又出了事,他們做父母的難道不擔心?
常挽努力扯了扯嘴角:“我昨天才醒來,一直沒有看到你們我害怕,我又沒有手機。”常挽暗示着自己才醒來,以及她通訊出了問題。
常母常母像聽不懂一樣,常母笑着道:“你不是要跟傅總訂婚了嗎?叫我說啊!”
“早就該訂婚了。”常母臉上挂着笑意。
常挽看了常父一眼:“最近公司還好嗎?”
常父和常母的臉色都陡然一僵,很快就恢複自然:“你這個孩子醒來以後也不關心我們老兩個,就知道問公司,問錢錢錢,在你這個孩子眼裏,錢是不是比我們重要得多!”
常挽一聽就感覺到了不對勁。
“我問公司不是正常的嗎?我現在是公司的總裁,而且還有公司的股份在。”常挽反問。
常父突然擺滿自己作為父親的威嚴:“你還是什麽總裁!哪有總裁一個多月不管公司的!”
“現在已經有新的執行總裁了。”常父一句話就把原主的辛辛苦苦抹平,以及當初原主也不想接手公司,是被他們硬逼上去的事情也一句話抹平。
常挽一下子就聽出不對勁。
“執行總裁是誰?”常挽看着常父。
常父氣洶洶的,好像已經說服自己了一樣:“當然是你哥哥!你一個女孩子等着嫁人就好了。”
常挽突然覺得眼前的一切都可笑極了。
如此虛假而又浮誇。
常挽一瞬間冷靜下來:“那我知道了,你們走吧!”常挽說完就往樓上走去,一眼都沒有多看他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