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 44 章
第四十四章
傅銘生一直都知道常挽是個演技很好的人,但是他沒有想到常挽的演技會這麽的好。
簡直是,一再刷新了他對常挽的認識。
這短短的小半天裏,常挽以各種合情合理的原因出去了兩次,讓這些人開了三次。
現在他們已經基本上摸清了綁匪的人數,傅銘生又像常挽确定了外面的一些情況,大致可以得出一點東西來。
“一共應該有四個綁匪,這幾天都是晴天,但是天氣預報說今天夾浦區有雨,我們姑且算作我們依舊在臨市的夾浦區。”
“夾浦區以前是工業區,後來經濟轉型環保等原因有一批廠家不合格,阿挽又說外面還看了錢子草……如果我們依舊在臨市,那麽我們應該在夾浦區的新柳村。”
傅銘生很冷靜,他一點點分析着常挽短短時間內找到的信息,最後大致分析出他們所在的地理位置。
傅柏生聽着傅銘生有理有據的分析,他對傅銘生的感官更加複雜了。在他眼裏傅銘生是一種低賤卑劣的生物,但是現在他卻要仰仗着他曾經最瞧不起的私生子。
“那我們怎麽逃出去?”傅柏生一說話,空氣中都安靜了下來。
看到傅銘生沒能夠回答出來,傅柏生心頭有種難以言說的暢快。
怎麽逃出去,這不僅僅只是傅柏生的一個疑問,也是盤旋在他們頭頂的一個大問題。
雖然他們摸清楚了他們現在在哪裏,但是怎麽從那四個身強力壯的男人手裏逃出去,這是一個大問題。
他們雖然也是四個人,但是這中間的實力并不對等,而且他們還不知道對方手裏面有什麽武器。
氣氛凝滞起來,常挽知道這兩個人之間的關系,傅銘生不在意這些,但是并不代表傅柏生也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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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挽看了傅柏生一眼:“最好等半夜的時候。”
傅柏生雖然不喜歡傅銘生,但是他還是願意聽聽常挽的話的。
常挽低聲:“我們白天先好好休息,晚上的時候,他們守着我們的人應該沒有現在這麽多,到時候就是我們最好的行動會。”
在場的都同意常挽的這個想法,大家便紛紛合眼休息,只是在這樣陌生的環境之中,大家心頭的弦都緊緊地蹦着,哪裏能夠安然入眠。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鐵門大門外面又出現動靜,大家的眼睛一下子都睜開。
不一會,大門被悄悄地拉開一條縫隙,下午戴口罩給他們送吃的東西的男人走進來。
常挽的心提起來,這個男人一邊往門內看,一邊往外面看,他不想自己的行為被外面的人發現。
常挽跟傅銘生對視一眼,他們從對方眼中都看到灼熱的希望。這個人是他們的突破口。
透過鐵門的縫隙,他們看到外面原來守着的人已經不見了,這确實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啊!
那個人推門而入,随即動作迅速地把門合上,他下流的眼神放肆地在兩個女生身上來回打轉。
常挽假裝好怕,連連往後退,直至退到牆角邊。
常挽人長得漂亮,可憐的模樣更加容易激起男人的征服欲。
男人一步步地走向常挽,獰笑道:“你們跟我老實點,我說不定還能夠讓你舒坦點,要是——”
常挽不喜歡這樣的場景,忍不住想要反駁,但是她在看到傅銘生已經解開手上的繩子,馬上要解開腳上的繩子的時候,她忍住了。
她一邊害怕,一邊往後退:“你幹什麽!你這樣是犯法的!我爸爸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男人怎麽會因為小姑娘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就放棄呢?
“犯法?你都在這裏了,我還會怕犯法?”男人的話,讓小姑娘瞬間褪去了血色,整個人較弱而又無助,像一個漂亮精心嬌養的雪蓮花,即将被人折去。
男人心潮澎湃,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常挽所吸引,完全沒有注意到他身後洶洶來襲的傅銘生還有傅柏生。
常挽一面柔弱可憐,一面放松這男人的警惕心,色欲熏心的男人,沒有任何警惕性。
傅銘生一下子用繩子圈住男人的脖頸,在男人劇烈掙紮的時候捂住男人的口鼻,傅柏生有眼色地幫忙按住男人,很快那個男人的動靜小了下來,常挽找到之前廢棄的凳腿,一棒子敲暈了男人。
全部工作做完後,傅柏生整個人都癱軟下來,腦門布滿了冷汗,他不知道事情怎麽發展到了這一步。
常挽連忙站起來,在廢棄的桌凳中又挑了三個還算堅硬的:“待會小心點,這個男人既然敢一個人過來,現在外面可能沒有那麽多人。”
“你們站在門後。”常挽表情委屈,慘兮兮地叫着:“救命啊!救命啊!”
“求求你們,救救我!”常挽的聲音十分凄厲,仿佛真的經歷了那些事情一樣。
但是外面依舊沒有動靜,常挽邊喊邊拍着鐵門,根本沒有人管。
傅銘生跟常挽對視一眼,他們逃跑有門了!
最先跑出去的是常挽,外面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
不知道另外三個綁匪去哪裏了,但是他們如果要逃跑,那就要趁快。
常挽跑在最前面,只是她還沒有跑多遠,就看到一名沒有帶面罩的綁匪,這個人之前都沒有出現在他們面前過。
常挽的反應很快,她連忙跑到那個綁匪跟前,神情可憐欲滴:“求你,求你救救我。”常挽一把抱住綁匪,綁匪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拎着棍子的傅銘生解決了。
他們還在這個綁匪身上搜到一把刀和手機。
“手機!”衆人十分驚喜,有了手機,意味着他們可以跟外界聯系,可以報警了!
但是等他們開機的時候,卻發現這個手機根本沒有通訊卡。
“我們快走!”傅銘生當即立斷,雖然另外兩名綁匪不在,但是誰知道對方什麽時候就會回來呢!
一行四人匆匆往外跑去,但是他們對這裏根本不熟悉,這邊的水泥公路早就變得破破爛爛,根本沒有人跡。
他們迷路了。
傅銘生是四個人中最有逐漸的一位,傅銘生指着面前直通的道路,道:“按理來說,我們在這條路上一直走就可以走出去,但是——”
傅柏生迫不及待打斷:“但是什麽?”
傅銘生:“他們兩個人也可能從這條路上回來。”
傅柏生嘴抿得緊緊,他确實是沒有想到這一茬,他雖然傲氣瞧不起傅銘生,但這種時候,不是傲氣的時候。
“那我們要怎麽做?”傅柏生問。
傅銘生指着旁邊的工廠:“我們往另外一邊的方向走,總能夠遇到人。”傅銘生指着一條砂石土路。
這已經是他們目前能夠做的最好的選擇了。
傅柏生不服氣,但被旁邊的傅萊輕輕扯了扯袖子,最後,傅萊還是什麽都沒有說。
這确實是最好的辦法。
四個人當中除了傅銘生能夠吃點苦,其他三個人都是嬌養長大的。土路剛開始的時候還比較好走,但是到後面的路段,上面基本上都是雜草,而且他們已經好久沒有正常吃飯了。
傅柏生忍不住抱怨起來:“你到底知不知道怎麽走啊!”
雖然一直有個隐隐的敵人可能會随時跟上來,但是他們已經跑出來快一個小時了,可是也沒見到他們走到有人的地方,而且他們走的地方還越來越偏僻。
而且傅銘生還一個勁催促他們快點走,傅柏生的心底就不大樂意了。
傅銘生臉色也不好看:“你要是想走可以先走。”傅銘生臉上直白地寫着,不樂意你就滾,戾氣橫生。
傅柏生很少這樣看誰的臉色,本來之前為了成功逃跑,他忍了這個私生子不少,現在他卻是不想再忍了,誰知道這個私生子說得對不對。
傅柏生冷着一張臉:“你要是想要跟着傅銘生一起走就跟他一起走,我準備自己走了。”
常挽勸着:“別鬧了,我們快點走出去,趕緊找個人報警。”
傅萊也在一旁勸着。
傅柏生整個人像處于憤怒的峰值,不管常挽和傅萊兩個人怎麽勸,他都是不聽不理會。
常挽心往下墜,她有種不祥的預感,系統說綁架案是衍生文中自動補全的情節,一般在小說中能夠稱之為情節的東西,都肯定會發生什麽事情。
而,她在未來的那個時間段,好像沒有見過——
常挽臉色突變:“有什麽事情我們出去再說,我們現在先趕緊找人報警!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
傅柏生還是一副心高氣傲的樣子:“你們要從這個方向走就從這個方向走,反正我是要不從這邊走了。”
說着傅柏生就往回頭走,但是大家是四個人一起的,怎麽會讓傅柏生一個人走呢!可是傅柏生像頭犟牛,怎麽都拉不住。
“我們有什麽問題,待會再商量好不好?”常挽和傅萊都勸着傅柏生,但是傅柏生就是不聽。
傅銘生一直沒有說話。
常挽看向傅銘生:“你要不要跟傅柏生說句軟話?”
“現在不是鬧脾氣的時候。”
傅銘生眉眼淩厲,冷笑:“他既然想作死,那麽拉着他幹什麽,我們走。”傅銘生拉着常挽和傅萊離開。
傅柏生在掙脫兩個小姑娘以後,冷冷地看了傅銘生一眼後,便頭也不回地往回走,往回走至少還是水泥路,更加容易碰到人,但是在這裏,荒郊野嶺的,怎麽可能碰得到人!
常挽的腳動了動,但最後還是沒有走去,傅萊哭腔:“哥,我不能看着他一個人,你們先走,我肯定會把他叫回來的。”
“你放心!”
說完,便掙開傅銘生的手,往傅柏生的方向跑去。
秋冬氣冷,荒原上的枯木雜草都呈現着一種頹廢了無生機的色彩,傅萊穿着明亮的藍色外套,輕巧的身影像一只纖弱單薄的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