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 39 章
第三十九章
傅柏生的臉色十分難看,但是他倒是沒有直接拒絕常挽。
但是他也沒有問常挽為什麽會被人找麻煩,明顯沒有之前關心常挽的勁頭。
要是常挽還是原主,可能會失落一陣子,可惜,常挽不是。
放學的時候,家裏頭的司機依舊沒有來接常挽,而且原主的父母也沒有跟常挽打過一通電話。
常挽跟同學道別,一個個地紛紛離開。她也不着急。
常挽慢悠悠地拿出手機跟傅銘生撥了個電話過去,但是那邊顯示忙碌,一直沒有人接通。
車輛學生都走空的街道,帶着幾分寂寥的空曠。
今天她那樣刺激傅柏生,估計——
傅柏生要去找傅銘生的麻煩。
啧——真是一個聽話的家夥。
常挽叫系統開了個地圖,一看到地圖,常挽就樂了,她沒有想到自己跟傅銘生這麽又緣分。
上次常挽是在學校旁邊的小巷子裏面被欺負的,現在傅銘生貌似也是在那條巷子遭到刁難。
看到人物所在,找起來就方便多了。
只是她還沒有走出幾步,就聽到後面一個人叫着她的名字,常挽回頭看了一眼,是喬桑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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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桑,怎麽了?”常挽嘴角的笑意更濃了。
說起來,她還挺喜歡喬桑桑的。
一個有點兒心機的姑娘,雖然這個心機是沖着她來的,但是這個心機能夠幫到她,她就十分高興。
喬桑桑小跑到常挽跟前,還有些發喘,胸口上下不停起伏。
喬桑桑嘴角挂着甜甜的笑:“今天你家裏又沒有司機過來接你嗎?”
這是一件再顯然易見不過的事情,喬桑桑只是為了進一步求證:傅柏生是不是也沒有把常挽放在心上。
果然,常挽的臉色暗淡下來。
喬桑桑卻像是覺得不夠:“柏生今天跟你一起吃飯,有沒有安慰你?”
誰不知道常挽家裏頭出了大問題,但是她看最近傅柏生一天到晚地忙,很少跟常挽在一起,指不定還沒有安慰過常挽呢!
常挽臉上的笑容更加難以維持,帶着幾分苦澀:“他最近比較忙,沒有時間。”
喬桑桑一派天真:“就只是安慰個人的時間都沒有了啊!”
“什麽男朋友啊!”
一個女人在聽到自己身邊好友對男友有意見的時候,她會慎重考慮好友所說的話。
喬桑桑一方面是在上眼藥,另一方面,她也是覺得傅柏生對常挽也沒有她想象中的情深義重。
常挽像是要辯解兩句,最後還是一句都沒有說,喬桑桑心底更是高興。
看到喬桑桑眼中勢在必得的光芒,常挽的嘴角無聲地勾了勾,最後一個句話都沒有多說。
畢竟,只有給對方看到甜頭,對方才會努力上鈎,努力讨傅柏生的喜歡。
常挽把一切都看得十分通透。
不過,她還要去拯救傅銘生于危難水火之中呢!
“你陪我走走吧!”常挽主動提議,兩個人卻逐漸朝着系統地圖上顯示的地方走去。
果不其然,喬桑桑眼睛極其尖銳,一把拉住失魂落魄的常挽,她指着巷子口:“常挽,你看那裏面是什麽?”
常挽也順着喬桑桑所指的方向看過去——
傅柏生一臉兇狠地把傅銘生壓在牆上,似乎在惡狠狠地放狠話,和傅柏生平時斯文俊秀的模樣,格格不入。但是很快她們看到傅銘生一把掀起傅柏生,兩個人的位置瞬間颠倒過來。
傅銘生本身模樣出挑精致,帶着幾分過分豔侬的色調,配上嘴角的淤血,張揚的眉眼,放蕩不羁。
“狗雜種,放開我!”傅柏生嘴裏說着一些污言穢語。
常挽挑挑眉,沒想到,傅柏生這種斯文俊秀的人還會爆粗口。
傅銘生咧嘴笑了笑,空出來的手拍了拍傅柏生的臉,帶着十足的侮辱性。
“狗雜種說誰呢!”
傅柏生開始沒有反應過來,瞬間發現對方是在罵自己,臉色猛地一邊,對後面還傻站的兩個人怒吼:“還不趕緊幫忙!”
傅柏生的兩個胖瘦跟班這才反應過來,連忙上前,正準備一把抓住傅銘生時,卻被傅銘生像泥鳅一樣溜走。
傅銘生眉眼張揚:“上次是讓着你,我可是光腳不怕穿鞋的!”
他的未盡之言,叫傅柏生一下子就黑了臉,傅柏生一直想要将這件事情捂住,可是傅銘生沒有任何顧忌!
“你敢!”傅柏生面色狠戾。
傅銘生看到巷子口的常挽,眉毛一挑,腳步像飛一樣,一把抓住常挽往前跑去,像極強搶民女的土匪,抓着漂亮小媳婦逃之夭夭。
至于傅柏生的狠話,他從來就沒有放在心上過。
傅柏生在看清楚傅銘生抓着誰以後,目眦欲裂,不過什麽都來不及了。
畢竟人已經跑遠了。
等傅銘生停下來的時候,常挽還回過神來,也不知道她被傅銘生帶着跑到哪裏了,周邊到處都是小吃街,旁邊還有好幾個小區樓盤。
傅銘生臉上的傷,她可不能看到不管。
“你在這裏等一會,我去買點碘酒過來。”
“哎——等——”傅銘生想叫住常挽不要買碘酒,買點無色的酒精就好了,但是他來不及說話,常挽就飛快地跑了。
等傅銘生看到常挽手中的棕褐色碘酒的時候,人不自覺往後退了兩步。
“我臉上只是小傷,不用這些東西了。”傅銘生滿臉的不情願。
常挽看懂了,但是她就是故意買的碘酒過來:“碘酒消毒效果好,你快過來。”常挽假裝看不懂傅銘生的意思
傅銘生還想掙紮兩把,但是架不住常挽鐵石心腸,一把按住傅銘生臉上的傷。
“疼疼疼——”傅銘生連連求饒。
常挽一臉邪惡:“那還塗不塗藥了?”
傅銘生苦哈哈地看了常挽一眼,一臉喪權辱國:“塗塗塗!”
沒有尊嚴,沒有自尊,太難了。
塗藥的時候,兩個人湊得很近,本來是十分暧昧的時刻,常挽突然問道:“你剛才是怎麽回事?”
傅銘生原本的嬉皮笑臉也沉默下來,沒有馬上回答。
常挽微微垂眉:“這都不能跟我說嗎?”眉眼低垂,十分委屈的模樣。
傅銘生倒也沒有嬉皮笑臉,而是一臉嚴肅:“你要知道?”
常挽乖順地點點頭。
傅銘生眉眼一挑:“那先趕緊跟我把藥塗好!”
常挽斜睨了傅銘生一眼,她心裏有些不妥,今天的傅銘生跟昨天的傅銘生之間的反差太大了。
傅銘生想要做什麽?
等常挽小心翼翼地為傅銘生擦完藥,傅銘生像恩賜一樣:“擦得還算不錯。”
常挽手心發癢。
“傅柏生跟我有些過節。”
“什麽過節?”
傅銘生盯着常挽,嘴角勾起,卻像是皮笑肉不笑的模樣:“你猜?”
傅銘生的眼神十分深邃,像一汪沉靜的古潭,表面風平浪靜,下面詭谲波動。
“我猜不出來。”常挽不敢輕舉妄動。
“嗤”傅銘生輕笑出聲:“我跟傅柏生是同父異母的兄弟。”
常挽的眼睛瞬間瞪圓,仿佛聽見一件十分不可思議的事情,事實上她內心也非常震驚,她不知道為什麽傅銘生會跟她說這件事情,是因為他覺得她是一位值得信賴的朋友嗎?
放屁!
才不可能!
常挽想到幼年時期的傅銘生和成年期的傅銘生,這兩個時期的傅銘生都不是什麽好惹的,那麽少年時期的傅銘生肯定不是看起來得花瓶。
“傅伯父和阿姨的感情很好。”常挽面上依舊是一副十分驚訝的模樣。
随即,她像是反應過來:“你為什麽要跟我說這個消息?”
傅銘生猛地一下湊到常挽跟前,現在還是白天,常挽可以清晰地看到傅銘生臉上細短的絨毛,過分精致的五官,漂亮,不可思議。
小姑娘目光像水一樣流動,模樣怯軟,像是十分害怕的模樣。但這一切都是假象。
傅銘生的目光瞬間兇狠起來,常挽有一瞬間是真的吓到了,但是很快,傅銘生的目光又和善起來:“逗你玩的。”
傅銘生說完以後,又靠回椅背上。
常挽陡上陡下,剛才差點就露破綻了,她揪了揪傅銘生的衣服:“你什麽意思呢!”
只是不等常挽發洩自己心頭的火氣,那邊的傅柏生終于反應過來聯系常挽了——
“挽挽,你在哪裏?傅銘生沒有把你怎麽樣吧?沒事吧?”傅柏生在那邊一連幾個問題。
常挽瞥了旁邊仰在椅背上的傅銘生,慢條斯理地回道:“沒事,這幾天傅銘生幫了我不少,我沒事兒。”
“你不用擔心我。”常挽低聲道。
那邊的傅柏生似乎沒有想到常挽會這樣說,他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常挽卻不想跟傅柏生多聊:“要是沒什麽事情,我就挂電話了。”
“挽挽,你等等——”
“怎麽了?”常挽問道,但是電話那邊又傳來了一陣女聲,是喬桑桑的聲音。
喬桑桑黏黏膩膩的:“柏生,我叫好疼啊!”聲音掐細婉轉,一聽就讓人心生憐意。
傅柏生低聲安慰了兩句,承諾待會帶着喬桑桑去醫院。
常挽不耐煩:“要是沒有什麽事情,我就挂電話了。”
傅柏生連忙道:“傅——”那邊的傅柏生停頓了幾秒,似乎在做什麽心理建設:“他有沒有跟你說什麽事情?”
傅銘生是私生子的事情,是他拼命想要捂住的,要是暴露在衆人眼前,傅柏生不敢去想想那個後果。
傅柏生搞了半天,是因為這個?
常挽沒有耐心:“沒有。”
在挂掉電話的時候,常挽還聽到那邊的喬桑桑還在茶言茶語。
常挽側頭看了傅銘生一眼,目光軟軟的,像帶着霧氣一樣,她俯身抱住傅銘生,傅銘生想要躲開,最後還是沒有動。
“沒事的,一切都會過去的。你以後會過得很好很好,不會因為眼前的困難而止步。”
“你就是你,你就是傅銘生。”
“傅銘生從來不是什麽符號。”
小姑娘的擁抱暖暖的,力道輕柔,縱然傅銘生對常挽滿腹怨恨,這一刻,傅銘生卻想放下一切。